第十八章 水烛恨08

“此事如何？”

沈徽禾抿了抿沾了些许油脂的红唇，唇角勾起一道明媚笑意：“李老板，我们便来一出瓮中捉鳖！”

李昀颇为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如此灿烂笑意反倒是让他有些瑟瑟发抖。

入夜，李昀再次扮做一身富贵的纨绔子弟，直奔红袖阁而去。不过这一次，却是李昀独自前去。

虽然外头的凶杀案子闹得人心惶惶，不过这庆和坊里头的皮肉生意依旧如火如荼，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贵人安好啊，不知贵人今日可有相熟的娘子？奴家马上给您唤来伺候？”

今夜，李昀摇身一变就成了相熟的旧客，颇为豪气地甩出了两小块金钿子，特意唤了昨夜无意闯进暖阁中的那位妈妈来亲自招待。

“郭妈妈，听闻昨夜你们把那胡搅蛮缠的胡商哄着服服帖帖的。不知你们这阁中还有什么神仙娘子？快快给老子带上来，老子我有得是钱！”

郭妈妈愣了愣，转眼间脸上那灿烂笑容都快要溢出眼角了，掐着一把娇嗓风情万种道：“哎呦，奴家明白，昨夜若不是李老板您慷慨相助，奴家我还烦闷着呢。今夜定然让您心满意足。昨日那胡人老板便是钦点了奴家这最擅弹琵琶的蕊姬和娇羞可爱的卓兰儿，奴家马上替您唤来啊。”

郭妈妈取过沉甸甸的金钿子，扭着细腰就离开了。她心底感慨，看来这财大气粗的李老板还不知这胡人丢了性命，如此甚好甚好，可要抓紧薅大钱才好。

不过半晌，蕊姬和卓兰儿娇滴滴地来请安，身后还跟着两个垂首恭敬的端酒女婢。

“来来来，先与老子我饮上几杯香酒哈哈哈......”李昀斜倚在暖榻上，面色红润，衣领微开，周身便是一副名副其实的桀骜不羁的富贵公子哥模样。

“多谢贵人。”

“多、多谢贵人。”

先是那位琵琶才女蕊姬笑意嫣然地接过了酒盏，一饮而尽。她年纪稍大，面对如此熟悉场面也毫不怯场。

随后那位卓兰儿也接过酒盏，面带羞涩，小心冀冀地饮光了一盏酒。就连她们二人身后的婢女也不放过，眨眼间便是几杯冷酒下腹。

“如此甚好、甚好哈哈哈哈！”

琴声悠扬，酒香飘散，厮混两位娘子若有若无的旖旎香气，满堂春意盎然。

他命蕊姬在一侧抚琴，又命卓兰儿随侍斟酒。时不时抬手拂过小娘子的桃玉脸蛋，时不时挥臂拥住美娇娘的柔软蛮腰，左拥右抱，当真是尽享齐人之福啊！

郭妈妈守在外头，听见里头嬉笑打闹、如沐春风，沉了沉眼眸。

“咦，这屋子里——”

蕊姬娇嗔询问道：“贵人，这屋子里怎么了？”

“这屋子里怎会如此香呢！”李昀挑了挑眉，可惜那笑意却不及眼底，“定然是蕊姬你满身飘香啊哈哈哈哈！”

“哎呦，贵人又在取笑奴家呢。”蕊姬停了停弹着琵琶的青葱玉指，掩脸轻笑，还不忘主动朝身前男子敬了一杯酒。

“咦，卓兰儿你——”李昀笑眯眯地盯着她饮下一杯酒，转头望向另一侧恭恭敬敬的小娘子，不虞道：“卓兰儿怎么如此不解风情？”

卓兰儿一怔，面色微赧，有些不太熟练地替他倒过一杯酒，胆怯娇羞道：“贵、贵人请用。”

蕊姬伸手搭上他的坚硬臂膀，撒着娇替卓兰儿圆场：“贵人，卓兰儿才不过招呼了几次恩客，还有些胆怯畏生，贵人可别吓坏她了呀！”

“唉，还是蕊姬你贴心啊！”他朝另一侧推了推酒盏，“不会伺候人，那就老老实实喝酒！”

“贵人，奴家我、我实在是......”卓兰儿双眸荡漾如一汪秋水，弱柳扶风、楚楚可怜，当真是令人心疼万分。

李昀眼咪咪地盯住她，心都仿佛被灼烧得融化了，一手揽过她柔软无骨的小细腰，他缓了缓脸色柔声道：“那、那便再饮两杯，若是你肯乖乖听话，老子我便不为难你了。”

卓兰儿柔柔弱弱地搭上了酒盏，面露难色地一饮而尽。虽然是眉头微蹙的抗拒模样，可是眉眼间百媚千娇、欲拒还迎，勾得人心痒痒的。

“好郎君，那奴家呢？郎君可不能怠慢奴家呀......”蕊姬生怕落于卓兰儿后，殷勤地俯身凑过来欲要一添芳吻。

李昀眉角一挑，不露痕迹地挡住了她，隐藏在阴暗中的半张面容晦涩不明。

垂手之时他冁然一笑，挥起一侧衣袖拉过那娇娇滴滴的卓兰儿纳入怀中，那幽幽眼眸里浮现出男人才有的贪婪与情欲，单手抚上了身下小娘子的彩扣齐胸襦裙，只要稍微一抬指便可剥下她的松垮衣裙。

“贵人啊，奴家也——”

“闭嘴，老子就喜欢娇娇滴滴这一款的！”

蕊姬一个冷颤，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她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这么多男人都爱这弱不禁风的卓兰儿呢？昨夜是如此，从前也是如此。

李昀手下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正要扯下身下小娘子胸前的系带时，却是被那冰冰凉凉的白皙玉手止住了动作，随后便能听到卓兰儿软绵绵的娇嗔：“贵、贵人，奴家害怕，还、还有外人在呢！”

“外人？哪有什么外人？”

卓兰儿娇憨一笑，偏过头来往他怀里撒娇：“好郎君，可、可别取笑小兰儿了。”

男人明白她的顾虑，咧嘴大笑，挥手屏退了众人，“你们都先下去吧！”

那蕊姬撇了撇嘴，领着两位婢女灰头土脸地退了出去，屋中如今就只剩下李昀和卓兰儿二人了。

“如此甚好，好娇娇，快让老子我——”李昀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卓兰儿挡了挡他的手，颤着皓齿娇声道：“贵、贵人，奴家这就来，还请贵人稍等......”

李昀兀地松开了她的手，单手握着一只酒盏，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的玉背。

卓兰儿巍巍颤颤地转过身，踌躇之时还回头来偷瞥了身后的男人一眼。

见他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面色微赧，复又转过头去，抬起白皙纤细的粉藕胳膊来解开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