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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章 妖蛊出06

“不过这猫妖杀人案纷繁复杂,若是强求今夜必要抓出杀人凶手,只怕是有些强人所难。”

“世子你——”

“世子,本侯的宝贝女儿死于非命,本侯怎么能放过——”

“国公爷、侯爷,要在一夜之间完全侦破这残害了七八个人命的诡异猫妖杀人案,恐怕对于刘县令和马县尉来说也是天方夜谭。刘县令、马县尉,你们二人以为呢?”

“世子深明大义,的确是、是有些难了。”刘县令只能硬着头皮附和道。

“国公爷、侯爷,不如宽限他们二人在三日内侦破此案。若是再寻不到凶手,再发落他们二人也好。如此也能显得国公爷和侯爷您二人深明大义、赏罚分明啊。”李昀说得言辞恳切、有理有据。

袁暨和景明侯对视了一眼,字字诛心却言之有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多谢国公爷,多谢侯爷!今夜更深露重,二位贵人和夫人皆是矜贵之躯,只怕会沾染了寒气,不如二位贵人先回去休息,三日后下官定会给二位贵人一个交代。”刘县令连忙顺着李昀给的台阶下,恭恭敬敬地应承下来。

袁暨愤恨地瞪了他一眼,猛地挥袖离去。景明侯双眸猩红,也只好先搀扶着泣不成声的夫人离开。

刘县令终于敢松了口气,招呼着沈徽禾随他一同入内:“真、真人,请随本官来!”

沈徽禾微微颔首,目不斜视地往新房方向走去了。

李昀落在后头,宽慰了依依不舍的郭凝芝几句话,叮嘱身后阿鸢看护好郡主,也跟着他们入了新郎新妇的屋子。

屋子里倒没有一片狼藉,妆台上灼灼燃烧的红烛,妆匣里的龙凤手镯,胡桌上的喜酒壶还是原封不动的样子,就连两只酒杯里的酒都是未曾动过的。

再往里走去,鸳鸯刺绣红帐帘半悬空半拉扯下来,那原本精致恩爱的烫金银纹鸳鸯刺绣被撕扯得一分为二,七零八落的红帐帘沾染上了斑驳血迹。

空气中透着一阵阵的血腥味,新鲜又浓烈。

沈徽禾抻了抻鼻子,眉头轻蹙。

红艳艳的婚床上仰躺着一具纤细却冰冷的身躯。女子的那一层面容沿着脸颊的边缘被精准无误地割了下来,眼睛、鼻子、红唇全都没了踪影,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当真是与从前的三起猫妖杀人案一模一样!

仵作小心翼翼地验完了尸首,来到刘县令跟前恭敬回禀道:“回上官的话,这位娘子的死状与从前的三起案子的确是相同的。”

“伍仵作,尸首上可还发现有什么异常?”刘县令问道。

“呃——”伍仵作有些迟疑,试探地抬眸望了眼刘县令,又下意识地望了眼李昀。

“还请伍仵作但说无妨,本世子在此,你无需忌讳或是害怕。”李昀也瞧出了些许古怪。

伍仵作咽了两下嗓子,摇了摇头:“回上官的话,小人仔细检查过,尸首上的伤口并无异常,与先前的尸首的伤口出自同一把利器。”

“不、不过,还请世子随小人往前来看——”

伍仵作领着李昀往床榻上的女子尸首探去,沈徽禾也紧随其后。

“小人听闻世子从前行军打仗,对利器造成的伤口有所了解。世子,你瞧这伤口——”

伍仵作指着女子脸颊伤口边缘的位置,李昀和沈徽禾皆是一愣。

“今夜这脱皮取脸的利器伤口好像不似从前那般凌厉狠绝,这几处边缘都多了褶皱,小人觉得应该是下手之人有些犹豫。”

“嗯。”李昀沉思片刻,“的确如此。”

他朝沈徽禾转过身来,朝一直站在一侧默不作声的小娘子投来了询问目光:“真人以为如何?”

沈徽禾冷淡回应道:“回世子的话,的确是如此。”

刘县令有些莫名其妙,心底讶异这位世子怎么会屈尊请教这位自诩为真人的年轻小娘子。等着伍仵作验完了尸首,他又命几名官府衙役将女子尸首抬了下来。

“小心、小心些......切莫再让景明侯府的千金受了伤害......”

沈徽禾深吸了口气,提起衣摆就要往床榻里头探身,却是被李昀拦在了身前。

“世子这是——”

“真人如今还有嫌疑,还是本世子和刘县令先去查看为好。”

话音未落,李昀已经跃上了床榻。刘县令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也爬上了床榻。

刘县令仔细地翻找着锦被,忽而惊恐大呼出来:“世子,这、这是——”

他从凌乱的喜被下翻找出来的,正是两三小撮白猫毛。

沈徽禾往前探了探头,瞧清楚他手掌里的一撮白猫毛。

“猫、猫妖杀人?!”伍仵作压抑着恐惧低呼出声,“真得是猫妖杀人?!”

“若是这只猫每次都能如此精准地留下一撮两撮不长不短的白猫毛,这猫倒还真得是会通灵性了!”沈徽禾忍不住吐槽道,“如此会通灵性的猫,又怎么会凶残杀人呢!”

“其实下官也、也有一些想法,还望世子听下官一言。”刘县令抿着唇冷静下来,试探地问出了口。

“刘县令请讲。”

“其实、其实下官和马县尉也察觉出这几处案子的怪异之处。按理说若当真是猫妖杀人,猫妖每次都能如此精准地剥下女子的脸皮和五官,可是这脸部的伤痕却又有几分像是某种刀刃割下来的痕迹。而且猫妖每次都会在喜榻上留下几撮大小相近的白猫毛。就是、就是像是人为的又像是鬼使的。因此下官们才一直拿不定主意。”

沈徽禾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位刘县令倒还不是完全那么愚昧无知的庸官。

“本世子听闻刘县令久居平江城,饱暖思淫,早已无心为民办事、无心办案了,如今看来原来都是谣言。”

李昀望向他,目光幽幽且肃然,似在审视他方才话语里有多少真假。

刘县令虽瞧见面前的世子是淡然浅笑、云淡风轻,不知为何后背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这位靖北王世子,虽已沉寂多年不见名声,不过传闻依旧是当今圣上的爱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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