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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都不是好人

酒与酒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很大的差别,对于人来说最大的差别就是你想不想醉。

顾清恪坐在床前端详沈离山醉后的脸。他大病初愈受了醉,苍白的脸色上一团红晕显得有些突兀。

他在睡着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气话还是真话呢?

“你说谁可怜呢?”顾清恪的手指在他的喉间游弋。

大病初愈?在茶山居的日子这个词好像经常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的路上。

顾清恪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筋搭错了,竟然能忍受他今日这般挑衅。

疯魔这个词,他一向只用在自己身上,今天用在沈离山身上竟然也十分合适。

在这里这么久,他经常反抗偶尔服软从不心从,顾清恪都要以为一切都是他镇静的灵魂在默默积蓄力量。而今这一遭才让他看到沈离山的癫狂和混乱。

他生气他愤恨吗?不,他甚至想笑。一个魔头若是强屈了一个圣洁的仙人,那是罪恶,一个魔头和另外一个魔头在一起,可能是天堂。

春山涧的目光几乎可以杀人,顾清恪不为所动。细细的吻落在殷红的唇上。

和浅尝辄止不同,这个吻醉得绵长。

“不管你是死了还是残了,我总有办法留你在这里。你尽管逃你的,我自有我的法子。”他轻轻在沈离山耳边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夜色温柔,月亮不知死活地亮了满地,像是插了满地的刀刃。

一声叹息,沈离山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沈离山,你不会是在回味吧?”春山涧溜到沈离山床边,耳朵警惕地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沈离山把手搭在自己额头上,微闭着眼睛:“剑的想法是有点特别啊。你对着自己天天恨不得戳一刀的人还能生出许多旖旎的心思也真是不容易呢。”

“那刚才你装醉?”

“装醉发了一场疯,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你说不装死睡过去还能怎么样?”

“那个顾清恪岂不是趁机占你便宜?”春山涧好歹也活了这么多年。

沈离山不愿意给方才嘴唇的温度别的意义,只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他在炫耀自己的实力,就算是知道这一切,沈离山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你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了。”

沈离山说的这话让春山涧连连点头,确实不像是好人。之前交手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姓顾的身上杀气很重。但不知道为什么春山涧隐隐觉得顾清恪好像有一种不稳的态势,随时可能崩掉。

“你还看?”沈离山无奈地看着春山涧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的嘴瞧。

“还没有肿,明天不用用药。”春山涧少年的脸上露出万分的真诚。

他认真的分析让沈离山莫名其妙有点脸热,“你还是先去睡觉吧,书房那边空出来了一个榻,你去休息。”

“我不去,那个臭男人睡过的,谁稀罕。”春山涧现在不是实体,随时可以隐身,其实睡在哪里不是什么问题。但能舒服一点谁不想舒服一点呢?他又气咻咻地回来:“你明天叫翠湖给你换干净了我才去。”

沈离山憋笑挥挥手:“知道啦知道啦,快走快走。”

小孩一样的春山涧走了,沈离山兀自出神。

那个小孩一样的顾清恪已经不见了吗?那个到茶山居来在自己书房写写画画的人是现实中的顾清恪吧。已经十一年了,他也已经不是少年了。

沈离山满打满算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到十二年,但是在索溪暗洞中的时间加上在这里的时间,其实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吧。如果真的有测量工具能好好地精准测量,是不是已经过了一百年?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可遏制地衰老。

他越来越想不起来自己以前的日子,只记得秦川对自己来说很重要。很多时候自己都记不住他的长相。

顾清恪说从来不存在重生这回事,那现在自己出现在被人身上是因为夺舍吗?究竟是谁招来了自己的魂魄,需要自己为他做点什么呢?

如果召唤者无欲无求,为何这么做呢?

沈离山死了?自己就是沈离山。一个世界不会有两个沈离山。

岳栖鸣也这么说,但是顾清恪不是很想相信。因为他知道,世界上就是有两个沈离山。

以前的不会回来,现在的被困在秘境里。

如果没有看见沈离山,顾清恪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想去救他,毕竟自己和他不是很熟。

不只是言语上生活习惯上不熟,就是心理上也有不小的距离。

一个杀人犯和一个冒充者,彼此之间应当是最好永生不见的。何况还加上师徒情谊断绝的恨意。顾清恪觉得自己有资格对沈离山生出这些荒唐的恨意。

外面的风雪有渐小的趋势,岳栖鸣再一次问起顾清恪眼前的环境适不适合出去一次。

“再等等。现在不是好时机。”顾清恪还是一样的说辞。

陶绯十分不满:“再等等,再等等,你都说了好多次这话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顾清恪不为所动,倒了一碗水喝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

顾清恪喝完一抹嘴:“你也知道我说了好几遍这话。那你知不知道你们究竟问了多少次要出去的问题?要是能出去我愿意一直在这里呆着?”

陶绯一时语塞,岳栖鸣脸上的神色也不大好。

“确实是我们心急了。”岳栖鸣的侧脸线条很好看。

“明天,明天应该能去。”顾清恪丢下碗,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心魔就跳了出来:“你为什么拖住他们?你明明就很想进去的。你对里头的沈离山很感兴趣。”

顾清恪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迟迟不愿意进去,难道是因为里面的顾清恪?难道是因为沈离山身上可疑的红痕?难道是因为书架上那些不堪言说的话本和画册?

那是一个梦吧?那是一个对于自己还是岳栖鸣来说都过于刺激过于满足想象的梦吧?

禁锢沈离山?

像是一个诱人的魔咒在顾清恪心上盘旋。

“我也是有尊严的,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清恪的回答显然没有让心魔满意:“你在里面究竟看到了什么?回来只有你就不一样了。你说里面有另外一个你杀了你,那个顾清恪究竟强大到到什么程度?你怕了?”

“我是被碾碎了出来的。你知道我当时的那一个分神伤到何种程度吧?不应该怕吗?”

顾清恪当时出来的惨状确实让心魔也费了一番功夫,虽然不至于上了性命,灵力上还是有损耗。

“那倒是,不过……”

“哎呀,你别唠唠叨叨,今晚好生休息,明天开始估计就睡不着了。”

顾清恪翻过身去强迫自己快快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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