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虚无的我们

也许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也不过说明世间的假象都足以迷惑世界上的许多人。

我们？虚无缥缈的我们。

沈离山的后背除了秦川没有什么人可以交付，没有任何一个人。

所以，不存在什么我们，不存在我和其他人。

但沈离山发现了顾清恪的在乎，就好像捏住了什么弱点。他要试一试，试一试这个魔头心里是不是还有一点点在意什么。

虽然不想承认这种感情是否真实。

但是沈离山在测试这个叫顾清恪的人是不是有一点点爱上了这个叫沈离山的躯壳。

“我们的计划很简单，第一步就是杀了我自己，等你来救。”沈离山直视顾清恪的眼睛。

“什么？”这是沈莉珊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见还懂非懂的表情。

“听上去很荒谬吧。但是已经实现了。仅救了我而且因为救了我而受伤。”

顾清恪眼中的阴鸷和脸上明媚的笑容实在不相配。

他现在明白沈离山在做什么，不过就是试探他的底线在哪里？

作为一个不知道人性是什么怪物哪里会明白什么叫做底线？

沈离山 还是高看了自己。

沈离山接着说：“反正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原 因，恨也好怨也好，不死不休地纠缠，如果纠缠的对象消失了对你而言才是最大的不满。”

“他们都说你是幻境中虚幻早出来的任务，是幻境的力量支撑着你掌控这里的每一件事。但是我有理由相信，你不是假的。你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你的真实存在你才能毫无顾忌地杀死他们。你知道不会有重生这回事。”

“你倒是很聪明。”确实不会有重生，只有这一个时空的人永远的消失，从另外一个是空去找一个一样的人，

“不是聪明，而是悲观。我从不认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只有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上天永远是残酷的代名词。”沈离山想到自己的世界混乱而无序的太阳和洪水，为了争夺可怜的生存资源，国与国之间村与村之间都是你死我活。输了的人自然可悲而胜利者的日子也不好过。上天在那个世界算不上仁慈。

当然在平等这方面他还是做的不错，不论你剩下修仙家族还是普通人的世界都不能心安理得岁月静好地活下去。

“当然你也并不是掌控一切的造物主，你也不过是学会了子啊时间的缝隙里穿梭的人类而已。这里并不是什么秘境，而是你真实存在的世界。”沈离山很满意顾清恪现在被洞穿一切眼底的惊讶和欣喜，果然是对的。

“你能自由穿梭到别人的世界，也能把人带到自己的世界，但是没有办法吧整个世界都挪走。否则你就该能预料到玉城的叛乱，顺手就抹掉。”

“你偷听我们谈话。”顾清恪知道沈离山绝不愚笨，还是为他的聪明感到遗憾。原本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他来说也许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这不是偷听，只不过我躺在那里，你为了试探我亲自说给我听的。你直说我推测的对不对？”

“对。这对你的计划有什么影响？”

“未来的你将会接连不断的叛乱闹得不得安宁，东征西讨平息风波。你不可能将我完全控制住，你知道前段时间出现了两个月亮吧。他会来救我。”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还有能力来这里救你呢？上次他可是连茶山居都没有出。”

“对，他是没有出茶山居。可是你也没有进来杀了他。”

其中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一定不会是你不愿意。一定是你不能。

沈离山猜不出是什么原因，也不想在这个上面跟他纠缠。过程不重要，我们知道这个结果就可以了。

看沈离山没有反驳，顾清恪有点得意：“就如你所说，我没有杀他。他什么时候再来呢？就像你说的什么时候再来救你出去呢？”

沈离山老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顾清恪笑出声来：“既然你不知道，你用这个跟我谈条件？”

“我没有说跟你谈条件，只是告诉你，我一心想着离开这里，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死亡。”

“你喝醉了。”疯子。

“我对你不可能有任何方面的感情，亲情友情更遑论别的什么。你大可以在这段时间施展你的侮辱损害，我已经毫无畏惧。”

沈离山真的不在乎。不论是现在还是在一个遥远的现实中，在乎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剩下的人就算没有自己也能很好地活下去。成不成功，意义都不大。

顾清恪感受到痛苦。

暴躁。

被戳到痛处几乎要跳脚。

他语气森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我在找死。”沈离山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轻轻放进顾清恪的手掌。

“我们打算在未来的某一天利用月辉三离开现在这个世界。不论你在未来会不会回到我的世界再把我抓回来，或者我会不会因为失败而被囚禁在这里终生，我都将视你为这一生的敌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我之间不足挂齿的几年师徒情谊在血海深仇面前不值得一提，你说的道侣契，就算是要自毁修为，我也会将它毁掉。”

顾清恪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脸上显出倔强又可怜的神色：“很好，你这是在跟我宣战吗？”

“装可怜也没有用。”沈离山醉了，醉眼朦胧心绪起伏，“我现在没有实力跟你宣战。我就是，就是想跟你说说我心里的想法。”

不知何时顾清恪站起身来，身影罩着扶着桌子的沈离山：“所以这段时间你会乖乖呆在茶山居，对吧？”

“可以，可以这么说。”沈离山歪着头仰面看他，月亮都被遮住了。

“那我等着。”

顾清恪的脸看不见，隐在黑暗里了。

沈离山的脑子却在控制不住地极速旋转。

一个魔头爱上的只能是一个魔头吧，毕竟沈离山原身算不上什么待他很好的天使啊。

即便是一个魔头，死了就终结了。

他的罪孽为什么要让另外一个人来背呢？

我不是他，他也不会是我。我们之间永远都不该有交集的。

穿梭时空原本就是天道所不容的事情。顾清恪身上就有天道的惩罚。他在一天一天地变得更加不受控制。很快他就会忘记自己是谁而成为游走在世界的无名之徒。

但是他的仇家却不会因此就放过他。追杀仇恨，在他一个一片空白的人面前就会显得残忍。

攻守之势对调之后，对象的不同，残忍的人也就变了模样。

圣母者会说他都这么惨了就算了吧。可是当初他没有对别人有过一点好心。这是下到地狱都洗刷不掉的罪名。

“我等着你再挑战一次。忘了告诉你，其实你的徒儿玉蝴蝶被我救活了，只是她也不大记得你的好。可能你就没有什么好的。马上她就要因为你的任性真的去死了。”顾清恪子在报复，报复他今天带给他的不开心。

“用别人的死威胁我？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沈离山心一动，是那个明媚的小女孩。

“别人或许不会，但是你一定会心痛。谁让你其实是个心软的家伙，没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