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暗金公会（下）
一个月后，暗金公会开始营业，由于服务效率高，价格便宜，他们迅速占领了L巢及周边巷的大部分市场，吞并了不少小型的事务所
两个月后，公会的名字被传开了，逐渐有被评定为‘都市恶疾’级别的单子找上门来，甚至有来自世界之翼送来的，‘都市梦魇’级别的委托；部分高强度的委托本不是这个新兴组织所能处理的，可他们依旧能完美的完成这部分委托，至于为什么，对于了解这个组织的人们来说，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色彩收尾人办事效率就是高，跟特么特效药似的！”
“服务项目挺丰富的，基本上啥委托都接，完成率也高。”
“性价比很高，不需要花多少钱，他们的高阶收尾人就可以在宴会上给你弹钢琴。”
“买了，孩子很爱吃。”
……
L巢，暗金公会会长办公室，艾莉卡手捧着几张写了字的纸，坐在一把大的离谱的皮椅上，面前是一张长得不行的黑色办公桌
“会长怎么愁眉苦脸的？客户的评价不好吗？”
里诺不紧不慢的走进办公室，顺势坐到了办公桌上，艾莉卡把手上的纸往桌上一摊，叹气道
“目前没有出现差评，我们招的那些人都很努力的工作，就是……哎…我们公会成员的综合实力还是有点低了，一些委托还必须由我们亲自出手，你见过哪个当老板的还要自己打螺丝？”
“提升成员实力确实是我们需要做的……方法挺多，我记得t公司有一款产品能缩短锻炼时间从而快速提升实力的产品……仔细想一想，我们的成员大多是前G公司员工，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收购G公司的奇点由顿的技术部门改良后再运用到他们身上，至于其他人，强化手术，更新武器都是不错的提升方式。”
艾莉卡直接摆烂一样趴在桌上
“但这些都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就我们俩那点存款能养活手下这几百人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有源源不断的新成员，再这样下去都快破千了！财政压力巨大啊……”
里诺将散在桌上的稿件一张张整理好，放在艾莉卡的手边并摸了摸她的脑袋
“帮我拟一份协议吧，我也该回公司一趟了。”
“行～记得要早去早回哦～”
从办公桌上跳下，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子，里诺一改懒散的状态
“我想，说服管理人不会太容易，但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会长大人～”
……
L公司总部——
回到L公司的里诺直奔主管办公室，敲响房门在得到许可后，他走进了办公室
光线偏暗，挂在墙上的白板上写满了生涩难懂的字，这样的环境除了没有异味，可以称得上糟糕，里诺刚走两步就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幅画，像是结了八颗果实的‘树’，但也可能不是
“您没让安吉拉帮您整理办公室吗？这好像在她的职责范围内。”
里诺将散在地上的纸一张张捡起，往桌上敲了敲，齐了后放在桌角，艾因一副颓废的模样，下巴上有胡渣，手里还拿着一杯凉了的咖啡
“我暂时不想见她。”
“您总得习惯……不说这个了，我有打扰到您吗？”
“还有十分钟才到我的休息时间。”
“看样子我还真是幸运，我希望您能看看这个，简单来说就是L巢存在问题的简述以及解决方案。”
里诺将艾莉卡拟出的协议递给艾因，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你方出钱，并在L巢行个方便，我方帮您解决所有存在于L巢中麻烦’。
艾因简单的看了眼上面的内容，然后将协议推了回去
“你是律政部的部长，这件事理应交给你来处理。”
里诺的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他原本都做好与艾因彻夜畅谈的准备，甚至连路上都不断在脑中练习对话，各种说辞到了嘴边，却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原来我的权利范围这么大？放心吧主管，事情我会帮你办漂亮的。”
“还有一件事，既然你回来了，丽莎，就交给你照看了。”
“可我还需要离开公司去处理有关协议的——”
“让丽莎近距离看看都市，她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公司，卡门不会同意将她永远囚禁在这个地方。”
“知道了，我会保护好她的。”
他胸有成竹面带笑意的揽下了这一份‘委托’
……
离开主管办公室，刚关上门，里诺一转头就看到安吉拉站在他的面前
“嗯？来找艾因的？距离他的休息时间还有三分钟，来得及吗？”
安吉拉向他展示出练习了许久的微笑，很自然，很温柔，但与‘她’相比，不像，不是差上几分的问题，简直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我是来找您的，从您回到脑叶公司的那一刻，我就注意到了您，接下来是否准备前往惩戒部？可否允许我与您同行？”
「这都能推算出？高级……」
“当然，我准备去打个招呼。”
安吉拉走在前方带路，如雨后晨曦般美丽的后发在里诺眼前自然摇晃
「……卡门走路的姿势也是如此……如果艾莉卡被一台有感情的机器替代，我会有何种想法？悲哀……」
“能允许我擅自提问吗？”
安吉拉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我比较随意，有话直说就行。”
她的步伐变得缓慢，里诺的身体不自觉的附和着
“为什么，我将表情练习到了可以称作完美的程度，他却依然不愿多看我一眼？本杰明说过，如果我努力去拥有一颗善良的心，他就会回头，但现在，我对这句话持有一些怀疑，我信任您，您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普通的机器光是提出疑问就是个错误，更别说对人类，创造者产生质疑……可她并不普通，我想回答她，但人类的情感太过于复杂，我该从何讲起？」
“……问题的答案很残酷，你真的想知道？”
眼前的后发上下晃动了两下，她在点头
“有时候努力不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去奢求一个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得到的东西，最后留下的只会是鲜血与泪……也别太过气馁，只要不是什么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东西，还没什么是通过努力得不到的。”
“意思是，我还需要再努力一些才行，对吗？”
“努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方向，如果你想吃一颗糖，努力去想可没有任何作用，你要用力的踮起脚尖，伸出手去够橱柜。”
“方向？我该如何去做？”
“很遗憾，我并不是艾因，所以无法给你指引方向……保持微笑与友善就行了吧，反正这招对我挺管用的。”
……
三分钟后，安吉拉停步在惩戒部门口，保持着微笑，她转过身开口
“如果可以，您希望我对您的称呼是？朋友，或者老师？”
「什…么？程序还是……情感？索要称呼的含义是什么？只是需要一个代号？说起来…我跟卡门点头之交，也算得上是朋友吧……总能让我把她的行为与卡门联系在一起，某种意义上，艾因他做出了他想要的……一个像卡门的‘人’……」
见里诺沉默许久没有反应，安吉拉的表情由微笑转为担心
“是我的问题多余了吗？”
“…朋友吧，跟你做朋友对我来说是个不错的尝试。”
里诺用他时刻挂着的那自然的笑脸做出回应，安吉拉的表情回归正常
“惩戒部的门我已经为您开启，一路上都将畅通无阻，祝您一切顺利……朋友。”
……
「跟着安吉拉开的门走就能找到卡莉了？」
带着疑问一路走到惩戒部的休息室，还未进门就听见卡莉训斥着某位员工的声音
“加里尔，工作时间的休息室是让你待命的，你却在这打牌？娱乐时间可还没到。”
“实在抱歉！我会好好反省的！”
见被骂的是他，里诺索性靠在门框上贱兮兮的看着他，幸灾乐祸的味道十分纯正，加里尔见状朝着他挤眉弄眼，这是两男人专属的暗号
『救我！』
『不救，活该。』
『你特么！要不是你不在，我至于代替你当玩伴摸鱼被抓现行然后被骂吗？！』
『玩伴？谁的玩伴？』
『你?说?呢?？』
“跟你说话你眼睛乱动个什么劲？”
“……部长…后面……”
卡莉朝着加里尔的视线回头向身后看去
“嗨～部长好～”
卡莉向加里尔摆着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没有一丝丝停留的意思，他一溜烟就逃走了
“…我很吓人吗？算了，你小子居然回来了，在我身后那么久都没让我觉察到，进步了？”
里诺看到了她眼袋上淡淡的黑眼圈
“可能有点这方面的原因吧，但我感觉更多的原因是，您不太精神，没休息好？”
“如果你在的话我说不定会轻松很多，为了降低公司的伤亡率，很多工作都需要由我完成……怎么？只是来打个招呼，又要走了？”
“嗯，您辛苦的解决公司的内部问题，我自然也没闲着，我很努力的在解决外部的问题～”
有个小东西戳了戳里诺的大腿，丽莎她已经站在两人身边很久了，只是他们都没注意，低头一看，是一张鼓着腮帮子的脸
“你们还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
知道她不好糊弄，里诺直接蹲下身子摸摸头，试着打开一个新的话题
“没有没有，丽莎想不想去公司外面玩一玩？”
丽莎扭头一躲，手落空了
“哼，别摸我的头！想忽悠我门都没有！”
她不相信自己能到设施外面去
“里诺，我会盯着你的，别想着偷偷把她带出去，破坏规矩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现在像个诱拐犯，里诺有点尴尬
“呃…主管说丽莎交给我来照顾，我正好准备出去来着的，主管也知道，就让我带她出去看看……”
扶着膝盖起身，他向着丽莎伸出了手，丽莎傲娇的牵了上去
“好吧…注意安全……”
里诺有点难为情的挠头
“其实，我想邀请您一起去看看由我策划建立的组织，只要您开口我想主管也会同意的，我保证让您拥有至尊VIp级别的体验～”
他像个孩子，向着偶像炫耀自己建造的沙堡
“呵……算了，我觉得我应该待在公司里，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有我在也能解决。”
“我觉得不会有什么意外…您只是太敏感了，路上我问过安吉拉，现阶段公司的异想体靠员工们就足以解决了，而且路也不远，就在L巢。”
在研究所接连失去同伴后，卡莉变得自负，感觉所有的危机都该由自己负责，异想体一有风吹草低，第一个出现在收容单元外的人就是她
“谢过你的好意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留在公司。”
“……好吧～既然您坚持的话，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我回来时可以帮您带。”
“…不用。”
“无薄荷醇香烟？了解。”
“……你还真是…算了，多带一点，公司里买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