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赚大发了
这是秦仪君第一次乘船出远门,除了遇到风浪船体晃得厉害时会有些想吐的感觉,其他都还好,贴上晕车贴就啥事儿没有了,还能在船上到处溜达,上甲板看看风景。
张珈的晕船反应却是格外大,吐到黄胆水都快出来了,吃了药也只能稍稍缓解。
那百名侍卫中也有些晕船的,但都没有如此严重。
秦仪君记得喝酸甜的果汁可以缓解晕船症状,船上恰好有橘子,特意叫厨房捣了一些果汁出来,又要珠鸢端了碗米粥。
到了张珈的房间,只见早上还精神满满与她一起跑马的师傅,此时有气无力的闭眼躺坐在床上,床边摆着个痰盂,即使门窗都敞开着通风,房里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酸臭味儿。
“师傅,要是现在切磋,我一定能打赢你。”
张珈睁开眼,见两人进来,说话的声音都透着虚弱沙哑:“你们来做什么,我这里味道不好闻,快出去吧。”
“来给您送晚饭,吃些东西吧,你今日除了早食粒米未进。”
张珈轻轻摇了摇头,她实在吃不下,吐得嗓子眼儿都发疼,到后面每次吐时还控制不住地涌出眼泪鼻涕,真是一团糟。
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难受!
秦仪君端起那碗橘子汁,凑到床边说:“师傅,你试试这个,喝了应该能好受些。”
看着徒弟关切的眼神,张珈强压心头涌起的不适,接过碗来。
清新的橘子果香冲淡了她鼻尖喉头的那股腐臭味,让她精神一震,反胃的感觉似乎都轻了一些。
她喝了一大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压下了反胃,咽下去后从嘴中到肚子里一路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神清气爽。
几口喝完这碗橘子汁,张珈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呼——好多了。”
珠鸢见有效,也端着托盘凑上去:“师傅,再喝碗粥吧。”
在教秦仪君习武时,灵雁和珠鸢也会跟着一起。虽然因为年纪略大进益没有很多,但也会了些拳脚,因此也同秦仪君一样喊张珈师傅。
这粥是纯由大米熬成,只加了一些糖,热热的散发着一股香甜的米香。
张珈端起碗闻了一下,没有想吐。小口小口喝完这一碗热甜粥,空了一天的肚子终于被填上了一些。
放下碗后,突然又闻见了那股子酸臭味儿,有了些力气的张珈连忙爬起来赶人:“好了,好了,你们快出去。”
知道她不好意思,秦仪君和珠鸢没有多待,只嘱咐下人这几天都给她送清淡的饮食,再配一碗橘子汁。
三天的水路风平浪静,除了被迫减肥的张珈,其他人甚至在船上大快朵颐,吃了许多河鲜。
他们走的水路需过长江,再入一条支流名汉江,自南阳码头出发经正阳州,至潼州汉中码头处下船,转走陆路。
这年头运输不便,运送活的鱼虾更是难上加难,不靠近河海的地方是很少有鱼虾水产的,即使运过去了价钱也会比较贵。
弋江城边只有几条小河,鱼类远不及长江里多样且肥美。
从江里捕捞上来便现杀下锅,无论是清炖煎炸还是水煮红烧,各有各的鲜香美味。
还有极难凑齐一盆的小河虾,炖着萝卜丝或切些辣椒炒了,秦仪君能干一大碗。
不过现下很多人喜欢吃鱼脍,就是生鱼片沾了酱料直接吃。淡水鱼可是有寄生虫的,秦仪君只得下令不让秦家众人生吃河鱼。
这艘商船专走长江沿线,船长还道可惜,少主不是往上游去。
如今正是河豚肥美的时节,要是往上游去,便能体会“食河豚而百无味”了。
没错,这个世界也有三苏,在前朝留下了父子三进士的美谈。苏轼苏东坡稳立美食家人设,依旧在被贬路上吃出花样,苏辙也依旧是史上第一的“捞哥狂魔”。
话说这些年秦家照着那本上下四百年名人录,已经找着了不少人物,但或许因为历史走向导致成长经历不同,很多并无成就,也无才学。
几个可能对秦仪君大业有所帮助的,都已经被秦家派人盯着,等待时机。
如今还是春日,秦仪君本来的计划是待入秋再去北疆,因为到秋冬之时才会战事频发。但她决定提前去北疆,是因为年后蒙鳌的来信。
名人录早被秦家秘密传递了一份给蒙鳌,你猜他在军中发现了谁?
岳飞。
精忠报国的民族英雄,岳飞!
秦仪君得知这个消息之时,浑身战栗。她竟有幸,亲眼见到“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传奇名将岳武穆吗?!
但她看完整封信后冷静下来,知道还不能完全确定,因为经历和出身不尽相同,而且按照另一个世界的历史,此时岳飞应该早已去世几十年。
这个岳飞如今只有十七岁,是去年刚从军的小卒,但刚刚入伍,就因骑射功夫了得成为了十夫长。
很快又立了个小功,带领小队斩杀俘虏了几个去往周边村子劫掠的契丹人,如今已是百夫长,不然也不会被蒙鳌知道。
他同样字鹏举,但母亲不是那个着名的姚氏,也没有在其后背刺上“尽忠报国”四字为训。
这个岳飞并不是出身农户,家境也不贫寒,反而出自富裕之家,其祖父是北关州城的一名通判,为六品官员。
他从小聪颖,在读书上很有天赋,其祖父盼望他能科举入仕,但他更爱喜爱舞刀跃马,看些兵法军策。
去年从军,都是瞒着家里偷跑去的。北关州本就是北疆门户,这小子艺高人胆大,竟直接一人一马穿过常有契丹劫掠小队出现的混乱区域,找到了蒙鳌的大军。
无论如何,此岳飞有可能是彼岳飞,秦仪君决定要亲自前去会面,尝试将其收入麾下。
这名百夫长要真是那个岳飞,若能成功收服岂不是赚大发了!
到了码头下船,双脚踩上陆地后,即使不晕船的秦仪君都顿感踏实。
再大的船航行于河海之上时,都难免让人有飘忽之感,还是得脚踏实地,方才使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