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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海盗入江

一场以步对骑的生死决斗,还是吸引了很多人来观看,小五鹿一早就带人来做好了准备,借来一些大铁板,用一些木头支撑在地上,后面站着步兵,以此迷惑对手,让人以为是步兵在竖盾,这种你死我活的生死决斗,没有裁判,只有一方投降,另一方接受才算。

乌阿尔的沙漠龙卷风佣兵团,也早早的集结,乌阿尔开出了一个人头五个银币的价码,佣兵团的轻骑看到只是对付一群步兵,就没在意,全部来了,整整三百骑兵,乌阿尔本来想分成三队,两边五十骑兵绕侧翼投矛,正面冲击的吸引步兵防守,但看到布琳娜也在观看,为了彰显武勇,便决定来个硬碰硬。看到对方是要直接强攻,小五鹿不觉得意外,如果他分兵了,那小五鹿就好办多了。

“注意,对方开始冲阵了。”三百轻骑兵,冲击重步兵阵,这在沙漠人看来,骑兵是十拿九稳的,但在内陆这些见惯战争艺术的人看来,除了重装骑兵冲击步兵阵,能够做到大概率胜利,但如果用沙漠骑手这样连轻骑兵都算不上的冲击重装步兵阵,那是凶多吉少的。沙漠人还一直记着老传统,骑兵天生克制步兵,哪怕是轻骑兵。

三支利箭射出,三名轻骑落地,小五鹿,雅米拉,灵雪雁,专射战马,没有防护的沙漠马,很容易射伤或射死,班达克的弩手也开始发威了,改装过的猎弩,穿透力更强,射程更远,由于弩的装填比弓慢,班达克将二十弩手分成两批,每十个发射一次,即将进入投矛射程的轻骑兵,现在已经倒了五十骑,没想到对方也有标枪,而且比他们还先投掷,圣兽营的步兵,投掷标枪能达到四十米的射程,比常规的标枪整整多了一倍,就算是骑兵投矛,很多借助马力和惯性,才能投掷出这个距离,圣兽营重装步兵大多来自大雪山,雪山勇士是公认的卡拉迪亚大陆最优秀的步兵,就算是步兵强国诺德,都公开承认这一点。

沙漠骑手终于进入射程可以投矛了,只是对方早有准备,还有重铠护体,投矛效果不大,自己还反被一波更猛烈的标枪雨洗一遍,终于,撞上了步兵阵,但对方伸出一根根长迖三米多的古怪长枪,枪的另一边插入泥土中,很多始料不及的骑手直接穿了上去,更惨的是,有一些骑手反应迅速,勒停了战马,看着那长枪头就在自己面前,正暗幸时,后面的骑手撞了上来,一下子把前面的骑手顶入长枪中。沙漠骑手用锋利的弯刀不停的劈砍那些长枪,没想到对方的那些重装步兵直接冲了上来。

这些步兵一个个长得高大强壮,身穿重铠,手拿一把长柄战刀,对停住战马的沙漠骑手一左一右的包夹着开始屠杀,更要命的是,对面的盾牌倒了后,还露出一群拿着单手剑盾的步兵压了上来,一些在后面见势不妙想逃跑的沙漠骑手,被几个骑着马拿着弓箭的射杀当场。

最终,有二十多个骑手投降成了俘虏,而那个佣兵团长乌阿尔,却消失不见了,他早就察觉不妙,悄悄的逃跑了,有人见到他往海边跑了。

统计伤员,虽然是看起来场面占优,但受伤是难免的,有几个盾牌兵被马压在盾牌下都快死了,好在队友救援及时,捡了一条命,但受伤骨折这些是免不了的了。还有几个被投矛刺中大腿,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了,小五鹿找布琳娜要了一些伤药,哈瑞克.塔姆还派来医师帮忙疗伤,至于收拾战场,纳利塞斯会处理,他好像很习惯处理这种,直接叫来一些围观的流民,表示那些死亡的战马由他们拿去分了马肉,但他们要把那些尸体抬走埋好,马上就一堆没事干的流民出来收拾了。

“好像你的魅力很不错喔,总会有美女跟在身边。”布琳娜看了一眼灵雪雁和莎蔓就独自回去了。

在一片议论声中,小五鹿还是走进禅达城内逛了一圈,有一个诺德少年,摆着一袋果子在卖,有几个好事者拿起果子咬了一口,酸得直骂,诺德少年连忙解释不是这样吃的,还有几个诺德小贵族走过来看了看,跟同伴说,那只是一些拿来装饰的矮树结出的果子,很酸的。几个人围着看了一下就走了,小五鹿认出这是柠檬,听说诺德这边有些贵族拿来种着当盆景用的。

小五鹿走上前去,问多少钱一个。“一个铜币一个,不不不,一个铜币两个。”诺德少年自己似乎有点搞不懂,小五鹿大概数了数,拿出两个银币,“这个认识吧?”

“认识,这个是一百个铜币,能换,咦,让我数一数。”诺德少年手指脚趾都用上,都数不过来,小五鹿摇摇头,扔了两个银币,这个我全要了,还有,还想不想赚多一点钱?

小五鹿拿出一个银币,“看到没,去挖两棵这种树,连泥连根的带来,我给你一个银币。”

“挖四棵行不行,我看那些贵族老爷每次都会叫人挖四棵搬走的。”

小五鹿:“挖越多越好,挖得越多我给的越多。”

“真的么?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十几棵这种野果树。”

“去,全部给我挖来。我给钱你。”

“那挖来后我来到哪里找你?”

小五鹿指指旁边一个酒馆,到那里找,如果找不到我,可以直接到城外停着的那艘大船下找我。诺德少年喜出望外,爬起来就跑,可不一会,又转过头来,“那个,少爷,我想买个面包吃,这个银币,能买多少个的?我怕被人骗了。”

小五鹿无语,带他去一个小食摊,买了两个面包,那个银币换成了一堆铜币,“记住了,一个面包,两个铜币。你那个银币可以换成一百个铜币,就是可以买50个这种面包。”

诺德少年点点头,道谢之后,还递给小五鹿一个面包,说要请他吃,小五鹿表示不饿,让他自己拿着。诺德少年啃着面包就走了。

天刚蒙蒙亮,赏金猎人号的水手还在整理甲板,突然,桅杆上传出急促的示警声,“有海盗。”“海盗来了。”“快通知船长。”

刺耳的警钟敲个不停,小五鹿被惊醒了,跑出来一看,泰沙已经命人解开了固定的缆绳,风帆手正在紧急升帆,底舱的桨手也在水手长的催促下迅速就位,小五鹿跑到二楼驾驶室外的上甲板往后看,两艘海盗船正往这边奔袭而来,都是中型海盗船,跟赏金猎人号一样的吨位,只是赏金猎人号由泰沙改装过撞角,加装的斜风帆,还在船的两边挂了一些活动的厚木板作为防护。

“泰沙,马上开船。”

赏金猎人号在一阵紧急操作下,正要离开岸边,船下有十几个自称是布琳娜派来协助小五鹿的铠甲战士要求登船,小五鹿不认识,灵雪雁却认出来了,“让他们上来吧,是竞技场三剑客。”

“竞技场三剑客?”小五鹿表示没听过,但听到是竞技场三剑客,泰沙就记得了,在小五鹿同意后,马上让人抛下绳子,紧急拉这十来个人上来,赏金猎人号在紧急操作下已快速离岸,两艘海盗船紧追不舍。

禅达城刚打开的城门又紧急关上,一艘靠近禅达城墙的海盗船没注意城墙上,上面直接射出一波火箭,这是禅达守卫队经常干的事,用火箭射海盗船的船帆,那艘没有进入内河作战经验的海盗船,马上就吃了亏,火箭引燃了风帆,船只明显的降速,与前面的海盗船脱节了。

城墙上的哈瑞克.塔姆,却是认出一艘海盗船上的人,“乌阿尔,你个人渣,居然勾结海盗,等下我就扒了你的皮来做个草人。”在一片火光中的乌阿尔,却是满脸不屑:“哼,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看到两艘海盗船脱节了,小五鹿觉得是个机会,泰沙也发现了,马上调整到上风位置,展现了高明的风帆技术,来了几个急转弯,赏金猎人号的撞角,用的是维赞山脉找来的巨型黑铁木,这种木泰沙带着几十个人用小五鹿提供的新型双人锯,整整锯了两天才锯下来,锯子都坏了好几把,再靠滚木慢慢滚到岸边吊上去的,坚硬无比,为了配重,泰沙还特意在船的后甲板上也发放了两根横着的黑铁木,不过没这么大。

在泰沙的指挥下,赏金猎人号顺风撞上了海盗船,巨大的黑铁木撞角,将海盗船的上层甲板都掀了起来,海盗船的撞角也因根部被撞坏,撞上赏金猎人号时直接被对方的坚固船首板撞了回来,反伤自己,巨大的黑铁木撞角一路往前,将海盗船的上层建筑的底部都撞出一个大洞,摇摇欲坠的,一些挂在桅杆上准备跳过来白刃战的海盗水手,纷纷掉了下来,只有一些经验丰富的稳稳的抓住桅杆上的缆绳没有掉下去。

“给我杀。”泰沙作为船长,竟然是第一个跳过去的,他利用桅杆上的缆绳,晃秋千一样,晃了几下,用力一晃,稳稳的落在海盗船甲板上,一众战斗水手也学着他的样子,晃了过去。

罗尔夫本想留下来保护小五鹿,小五鹿让他带人杀过去,速战速决,班达克带二十个重装步兵留守,罗尔夫刚要带人过去,泰沙却和水手们又晃回来,一个个逃得飞快,“罗尔夫,不要过去。”泰沙大喊道。

原来是海盗船上那上层建筑要倒了,在一阵吱嘎吱嘎声中,往海盗船前甲板上轰隆隆的倒了下来,罗尔夫都吓了一跳,泰沙急道:“快,往左转,脱离,小心另一艘。”

另一艘海盗船灭完火,冲了过来,正对着赏金猎人号的左侧船身撞来,赏金猎人号经过艰难的调整,才从前面的海盗船把撞角拉了出来,刚刚转过船头,对方就撞过来了,赏金猎人号上的众人被撞得东倒西歪的,还有几个在船尾拉帆的水手掉进江里,好在没什么事。

但前甲板上就有伤亡了,没来得及撤离的几名水手和刚上船的几个人,被撞角撞飞出去,有的直接被撞角压着拖行,犁出一条血路,对方的撞角没顶多久,就被赏金猎人号的撞角迅速调整过来顶着对方的船艏,对方的撞角就停了,来不及再调整,双方已经迫不及待的展开的白刃战,禅达竞技场的三剑客,两男一女,拿剑盾的女剑客和拿双手骑士剑的剑客,明显不适应在船上作战,两人死死抓住船舱的栏杆,小五鹿见状,邀请两人留在他身前就行,两人也没犹豫,站了过去。

只有一个拿着短斧圆盾的,一头散落的金发在头上,像一头狮子一样,在船上行走自如,直接在滚圆撞角上一路快跑登过海盗船,与海盗战到一块,一把短斧凌厉无比。已经杀了好几个海盗。罗尔夫这一次找到机会抢先过去了,重装步兵对上这些光身的海盗,压制得很成功,圣兽营组成圆阵,海盗想从空中跳下或绕后偷袭都不成,被圣兽营步兵全部赶到了船尾。

此时的乌阿尔,也和海盗船的首领发生了争执,海盗首领怒骂乌阿尔隐瞒了对方有重装步兵在船上,而且那些步兵还熟悉甲板战,乌阿尔则骂海盗首领是头猪,居然被人烧了船帆,搞得计划偏离,被人逐个击破。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关键是要怎么逃过这一劫。海盗首领是万分后悔听信了乌阿尔的鬼话,说什么对方那艘船只有几十个不懂水战的维基亚内陆人,船上还有大批财宝和美女,利欲熏心的海盗们也是由于长期在这一带海域横行霸道惯了,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进来。现在好了,财宝美女没抢到,自己还快要被人杀了。

罗尔夫与泰沙抢着往前杀去,都想将那个乌阿尔抢先抓住,小五鹿可是说了,谁把他抓了或者杀了,五百个金币的奖励。海盗们全被逼入到船舱里顽抗,有些船舱满人了,站在前面的海盗还被人推了出来,这些被推出来的海盗索性投降了,对方也没赶尽杀绝,只是绑了起来。

船舱不断被清除,终于是到了船长室,泰沙和罗尔夫正要对乌阿尔出手,一个生硬的声音响起:“让我来。禅达城的叛徒,由禅达人解决。”金发短斧圆盾的竞技场斗士上前,与乌阿尔战到一处,乌阿尔的实力比较强,但在船上的战力明显发挥不出来,沙漠人,能做到他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全程在抵挡的乌阿尔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在故意露出一点破绽后,被对方短斧扫中手臂,吃疼的乌阿尔忍着流血的伤口,几步踉跄到海盗首领旁边,趁其不备,直接将海盗首领推了出去,自己却飞身从海盗首领原来站着的地方后面的窗口跳出,意图逃跑。

毫无防备的海盗首领正撞在对方的短斧上,海盗首领武艺不太好,他横行海面全靠狠毒的手段,中了一斧的海盗首领,刚要施展斗气退防,反应迅速的罗尔夫和泰沙一左一右的斧劈刀砍,直接将其格杀当场。其余海盗,纷纷投降。接下来是泰沙的事了,控制底舱的桨手,是首要任务。早已有重装步兵和水手前往底舱了。

金发短斧的斗士,往窗外看去,乌阿尔跳入了江中,水面冒起一股血水来,而乌阿尔还是痛苦的在水中挣扎着。在其挣扎中,腰部好像看到了插着一支箭矢,这支箭矢从乌阿尔的腰部一侧直接贯穿到到另一侧,露出了箭头。

金发短斧的斗士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将短斧旋转着掷向水中的乌阿尔,乌阿尔顿时停止了挣扎,慢慢的沉向水中,金发斗士却是脱了身上的半身链甲,跳入水中。罗尔夫看到如此执着的斗士,便叫人帮他收拾好那身链甲带回去。

另一艘海盗船,残余的几十个海盗,在海盗船长的带领下,悄悄的爬到赏金猎人号,意图趁对方的人都在另一艘船上,留在身边的人少,抓住小五鹿来个反败为胜,小五鹿早就发现了他们,这个距离,班达克的弩手正好发挥出来,几波箭雨过去,多个正在爬船的海盗中箭落江,还能杀过来的就剩二十多个身手敏捷的海盗了。

近距离搏杀,班达克的步兵也没怕过,好多桨手都冲上来帮忙了,之前经过短暂交谈,小五鹿得知了布琳娜派来协助的那两个剑客的名字,喀拉杜斯和谢瑞娜,那个水战了得的金发斗士叫德朗顿。

因为第一次上船,闹出了点有损颜面的小事,喀拉杜斯和谢瑞娜,正憋着一股劲,看到海盗杀来,刚好给了两人机会,两人率先发动,喀拉杜斯拿双手骑士剑对上那个海盗船长,谢瑞娜则是举盾持剑,拦住了两名冲得快的海盗,班达克也带人冲了上来,与班达克的步兵相比,喀拉杜斯和谢瑞娜的水战还是逊色不少,赏金猎人号明明是停在原地,但两人总感觉船只在摇晃着,脚下的晃动,让两人总是攻击时出现偏差,好几次明明能杀了对方,却还是划伤了一下,两人都有些纳闷了。

班达克都解决掉所有海盗了,还帮谢瑞娜解决了一个海盗,留下一个和她一对一单挑,少了一个对手的谢瑞娜,很快占了上风,不一会就将对方格杀了。

喀拉杜斯就有点麻烦了,对方的海盗船长实力比较强,而且也看出喀拉杜斯不适应在船上作战,此时江风吹得有点急,赏金猎人号的船身晃动更厉害了,甚至是由于风帆受力,缓缓的往后退去,喀拉杜斯咬牙坚持着,而那个海盗船长也已陷入困兽之斗的状态,开始不要命的打起来。

“调整气息,缓和呼吸,斗气凝聚。”小五鹿站在二楼的望台上看着甲板上的战斗,一群人围着看,没人插手两人的战斗,除非是喀拉杜斯亲自开口求援,谢瑞娜则是担心的说:“坚持不住就放弃吧,这不是你擅长的战斗。”

喀拉杜斯还是要坚持,听了小五鹿的话,他死死的顶着对方的斗气全盛进攻,却没有之前那种咬牙紧绷着的状态,生怕对方刺中自己,慢慢的,他的气息恢复平稳,斗气开始聚实,抓住一个船身轻微的晃动机会,喀拉杜斯发动了他的战技,壁垒反击,他的特殊战技就是将全身斗气凝聚成一个光盾形状,直接以这个光盾压向对方,海盗船长被光盾夹着手中的大刀,压迫得不断后退,喀拉杜斯则是双脚用力,不断的压迫对方,双手大剑变成单手剑,在斗气加持下趁对方武器被夹住,右手持剑将对方捅了个对穿。甲板上众人为他欢呼起来,喀拉杜斯则是脱力的坐在甲板上。小五鹿看完说了句“有点意思。”就走入船舱了。

莎蔓现在很虚弱,本来就有点晕船的她,在船只交战时的巨大冲撞力,吓得她死死抓住床脚,外面的江风不时吹来一股血腥味,让她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吐得黄胆水都出来了,雅米拉一直照顾着她,刚刚好了一点,谁知站起来时,又看到血腥的厮杀场面,又开始吐了起来。

雅米拉现在喂她喝了点热水,见到小五鹿进来,莎蔓却是倔强的要求两人扶她出去,两人劝说她,她说迟早还会遇上这种场面,如果不勇敢的去适应,而是一味的躲避,那一辈子都克服不了这种恐怖,走到门口的灵雪雁,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就扶她起来,拉着她走出二楼外甲板看,灵雪雁有过相同经历,莎蔓比她当时表现得还勇敢。莎蔓一边看一边吐,吐着吐着没水吐出来在那干呕,但也没闭过眼睛,还是倔强的看,直至泰沙等人收拾完,她还在看,只不过已经不吐了,她已经做到了。灵雪雁和雅米拉全程陪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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