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暗箭难防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来找您喝茶聊天的，李牧然他说话不知道轻重，您老别太放在心上哈……”
刘奕帆见局面有些僵，连忙做起了和事佬。
她拿起旁边不停翻滚着气泡的玻璃水壶，给茶碗里冲上茶，再将冲好的茶往王大勇的杯子里倒……
她爸在家也喜欢喝茶，她偶尔也会在家和她爸爸一起泡茶，所以对于这一套，她操作起来一点都不生疏。
“其实，我们是想知道，罗宗华从来没有对您实施过报复行动吗？”
给王大勇倒完茶，她又往自己和罗宗华的茶杯里加了茶水，放下茶碗后她问道。
“看得出，您对罗宗华也是非常在意的，要不然，您也不会专门跑去月城参与那起绑架果果的案件。”
刘奕帆这话说的语气很柔和，但透露出的信息却是绵里藏针的。
王大勇从烟盒里又拿出一支烟，点起了火。
“这个您可抵赖不掉，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实质性的证据。
有视频证据，还有您留在赵婷婷车上的烟蒂上的生物证据！
而且，我相信，我们要找到那天在餐厅跟您一起喝酒的那位老战友，想必也不会太难，您说是吧？”
刘奕帆这番话是微笑着说的，但听在王大勇的耳中却犹如惊雷，他拿烟的手似乎有了微微的颤抖。
“其实，罗宗华并不是不想对我下手，我也曾领教过他给我的一次警告和一次死亡威胁……”
王大勇拿起烟猛吸了一口，将浓浓的烟往旁边吐出：
“要不是我那次运气好，我早就死了……”
“怎么回事？”刘奕帆心头一喜，趁热打铁道。
“我记得那是2014年夏天的一天中午，我跟朋友吃完饭后，准备开车回局里。
当我刚刚开了一段路，就听“砰”的一声……”
……
巨大的声响吓了王大勇一跳，他的手一抖，险些让汽车失控。
好在他心理素质过硬，硬是一把把住了方向盘，然后猛踩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出于接受过训练的本能，将车刹停之后，他迅速双手抱头，侧躺到副驾驶位上去。
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对他的车开了枪，为了减少后续伤害，他采取了最有效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过了好半天，没有再传出更多声响。
王大勇迅速打开车门，快步跑到路边最近的一棵树后，扶着树干观察他的车到底遭受了什么袭击。
只见他汽车驾驶位的后视镜似乎被人打穿了一个洞。
能打中左边汽车后视镜的，那人一定在自己车的左边，也就是对面街道。
而且大概率是行人。
王大勇赶紧用犀利的眼神看向对面街道。
这里是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路上行人不少。
不少行人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驻足往王大勇这边看过来。
但也有一些行人步履匆匆，似乎并不关心街上发生的事。
“谁呀，是谁干的？”王大勇大声怒吼道。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观察了一会儿，王大勇并没有看到明显可疑的人。
无奈，他只好走到自己的车旁边，仔细观察着后视镜上的弹痕。
后视镜玻璃正中的位置有一个一厘米左右的弹孔，碎裂的玻璃呈放射状裂开着纹路。
再看后视镜的塑料外壳后部，也有一个一厘米左右的弹孔，不过位置略略偏左。
……
“你当时有听到枪声吗？”李牧然问道。
王大勇摇了摇头：“不是枪，我看了下，应该是弹弓，是使用了钢珠的弹弓！”
“又是弹弓？”刘奕帆皱起了眉头。
她已经听过很多次弹弓了，而每次弹弓出现，总是让她感觉头疼。
因为无数次监视器被破坏，都是拜弹弓所赐。
而后面更多次弹弓现世，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有的人已经失去了生命。
“行人没有可疑的话，弹弓有没有可能是从楼上发射的呢？说不定有人家的小孩调皮，乱射弹弓刚好打到了你的车也不一定啊。”刘奕帆问道。
刘奕帆之所以这么说，是她打心里就不想再听到这件事是罗宗华干的。
从了解到罗宗华的悲惨经历那一刻起，她就不希望复仇的罗宗华过于邪恶。
虽然从法理上，她早已经判定此人死刑。
但从情感上，她现在已经开始厌恶这个人了，同情的分量越来越少。
王大勇摇了摇头，“我仔细观察了弹道的射击方向，弹弓并不是从高处发射的，肯定是从侧后方发射的。”
顿了一下，王大勇叹息道，“可惜我没有安装那种全方位拍摄的行车记录仪，否则，搞弹弓袭击的人一定能被拍下来。”
“那……最后你有没有查出来，这事跟罗宗华到底有没有关系？”李牧然问道。
王大勇讪笑一声说道：“呵！当然有关系，是罗宗华自己承认的。”
“他自己承认的？”李牧然和刘一帆都吃了一惊。
王大勇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又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之后，才缓缓说道：
“其实我当时也以为是哪个小孩捣蛋或者是误伤，根本没意识到这事是来自罗宗华的报复，不过，我都还没上车，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上面主要内容说什么，您还记得吗？”刘奕帆皱起眉头问道。
王大勇点点头：“我记得很清楚，那条短信的大概意思是说：让我们不要再费力的逼他现身。
我们肯定是抓不到他的，他也不会在任何现场留下可以锁定他的证据，希望我管好自己，也管好手下的人。
这次他打中我的后视镜只是一个警告，下次他要瞄准的可就是我的脑袋了，让我好自为之之类的……”
“好嚣张！”李牧然说道。
王大勇瘪了瘪嘴：“他嚣张当然是有原因的。
虽然被攻击的那个位置没有摄像头，但那条街的两端都是有摄像头的。
被攻击后，我让人查看了那一天那条街和附近几条街的监控，派了好几拨人，将那天所有进出那条街的行人都看了好几遍，
但都没有找到罗宗华的影子。”
“是不是你们的人没认出他来？
毕竟时隔多年，罗宗华的相貌或许已经发生了变化，他存储在公安系统里的照片信息跟他当前的人脸信息对不上，也是有可能啊！”
刘奕帆皱着眉头说道。
“不可能。”罗宗华肯定地摇了摇头，“因为我们采用的是排除法。”
“排除法？”刘奕帆没明白王大勇的意思。
“我们将当天拍到的所有进出那条街道的人脸信息都进行一一甄别，
结果，每一个人都能落实，意思就是说，每一个被拍到的人我们都能在系统里查到详细信息，
但唯独找不到罗宗华。”王大勇解释道。
“这么诡异？怎么会？”
刘奕帆疑惑道，“弹弓技术再厉害，也不可能像远距离狙击枪一样隔几条街击中目标吧？”
李牧然也点点头，这的确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