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遇见好人

5、遇见好人

淑珍在家也是焦急万分，坐卧不宁。淑珍心里埋怨老五不该为村子里的事出头，更埋怨老五并没有把今晚要去救黑蛋的事告知李秉权和众人而坚持独自一人前去。

坐立不安的淑珍还是来到对门秀兰嫂子家，把老五独自一人去找黑蛋的事告诉了秀兰。秀兰一听也急了：“这么大的事，老五咋敢一个人去呢？”

秀兰让淑珍回家，她去通知村长和大伙找人赶快去找老五。

隔壁的狗娃子和媳妇英琴知道情况最先过来，安慰淑珍不要过于焦急。随后李秉权也来了，几个本家的兄弟也都赶来了。

众人围坐一堆，李秉权说：“老五这是为村里的事惹得这帮人，老五的事也就是村里的事，大家的事”。安慰淑珍不要焦急，现在就和大伙商量办法。”

可商量来商量去，并没有很好的方案。

李秉权首先想到，现在集中村里的精壮小伙去搭找老五，搭救黑蛋。可老五到底去了哪儿，没有一点眉目。总不能漫无目的，大海捞针。

这时，本家一个兄弟说道：“既然知道是黑子的人，咱去韦曲找他。”

李秉权说：“就咱明目张胆的和黑子斗，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再说，老五和黑蛋现在还在人家手里，咱也是投鼠忌器，干着急没办法。”

另一个本家的兄弟急了：“那咋？这事就没有办法了！”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先把村里能打的精壮小伙子先集中起来，随时待命。再让猴子去打探消息，等猴子回来，这事再做决定。

猴子出门去打探消息，众人整晚就在老五家待命。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子里，照在大炕上。炕上躺着一个满脸乌黑的少年，正是黑蛋。昨晚逃跑钻过炕洞时，炕洞里的灰烬沾满了他的小脸，随着汗水的浸透，又被他均匀涂抹在脸颊上，如果此时额头再加一个马蹄印，真活脱脱地成了少年包青天。

黑蛋微微地睁开双眼，炕上坐着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正满脸慈祥的看着他乌黑的小脸发笑。

“醒了！”老婆婆满面笑容的望着黑蛋。“你是谁家的娃？咋大半夜一个人跑到坟地去了？你咋这么大的胆子。”

黑蛋这才猛然想起，昨晚被鬼吓晕过去，紧张的一骨碌坐起来：“鬼呢？！”

老婆婆一听笑到：“哪有鬼，那是我家老头子”，说完指着旁边正凑过来的一个老汉：“鬼，你来！”

黑蛋吓得往后一退，看见同样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冲着他哈哈笑道。“别怕，我是人，不是鬼”

原来这老汉是附近村子里的，本来半夜三四点去地里掰些嫩苞谷，回来煮熟了，等天亮一大早出发去集市上卖。他这人胆子又大，抄近路，背着个袋子，从坟地的塄坎上跳下去，由于惯性又跳了几跳。这时把躲在坟地里的黑蛋吓得当场晕死过去。他听见惊呼声，发现黑蛋以后，左右也摇不醒，想着救人要紧，就放弃了掰包谷，先把黑蛋扛回家了。

黑蛋听完老两口的解释，也就不害怕了。这时，老婆婆下地打来一盆水，让黑蛋洗了脸，又端来一碗稀饭，还有馍和咸菜让黑蛋坐在炕桌上吃。

看着吃饭的黑蛋，洗干净脸以后，大大的眼睛，面庞清秀，白净的小脸儿让老婆婆看了更加喜爱。

老汉又问：“你是谁家的娃？你家在哪儿住？咋大半夜一个人跑到坟地去了？”

一大串的追问让黑蛋不知从何说起。眼前的这两个老人一看并不是什么坏人，可经过这些事，幼小的他也对外人有了一些防备，并没有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遭遇告诉老汉老婆。

只是告诉两人，他家在长安堡，白天和父亲一起吆马车在跟前的村子收麸子。后来一个娃放炮吓着骡子，骡子惊了，他爸去追骡子和马车。他跑出村子和父亲走散了，最后迷了路，一直找到天黑也没找见。稀里糊涂就跑到坟地里去了。

俩老人对黑蛋的回答并未起疑，老汉只是手捻须髯嘀咕道：“哦，原来在长安堡呢。”

于是对黑蛋说：“长安堡我认识，你安心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黑蛋一听，高兴的跪在炕上就给老汉磕头。

老五和黑子等人寻找黑蛋一夜无果，天亮以后黑子对老五说：“我让人送你先回去给弟妹报个信，娃的事交给我去找。我挏下的烂子，我来收场。这些人跑了一晚上，也都困了，让都回去缓一缓，我回去再召集另一拨人，继续找娃，黑蛋找不见我是不会罢休的。”

老五对着黑子和北丐子等众人，表达了感激之情，老五也是明事理的人，虽然黑蛋出了岔子，自己跑了，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这些也都并非黑子等人的意愿。这些人一晚上也是竭尽全力的和自己一起找娃，此刻说一些抱怨的话也于事无补。

老五就同意了黑子的安排，决定先回家给淑珍报个平安，完了再想办法找娃。

出去打探消息的猴子并未带回来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家里一众人见到老五平安回来都是十分高兴。也都迫不及待的问长问短。老五于是给众人讲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按照黑子的交代，老五并没有给大家讲和黑子结拜的事，只是说比完拳以后，黑子和自己一笑泯恩仇。但也强调黑子这人，虽是道上的人，但待人义气豪爽，绝对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当听到黑蛋的事，淑珍更是哭的痛不欲生，越发担心儿子的安危。大伙一边安慰，一边分析，认为娃要么跑到附近的村子，要么就是钻到野地里躲起来了，都主动要求去寻娃。

老五对李秉权及大伙对自己和黑蛋如此关心，心里无比感动，可心想大伙为自己也都一夜未眠，现在让大伙再长途跋涉去找娃，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毕竟那个地方村里人去了也都是人生地不熟，于是就让大伙先回家睡觉休息，先等等情况再说，毕竟黑子的人也一直没闲着。

李秉权一听也对，就同意了老五的安排，让大家先回去睡觉，有啥事再及时通知大伙。

大伙刚散去不久，老五在家依旧片刻坐卧不宁，刚准备骑上自行车再次出门找娃时，门口一个满头银发，几缕长髯，仙风道骨的老者走进门来，正是李半仙无疑。

老五两口急忙迎上前去搀扶。李半仙摆手制止，径直走到葡萄藤下的石墩上坐下说道：“娃回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