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噬心之痛
顾温笙手腕处缠着一根结实的绑带,他整个人都被拖行在地面上,阴柔妖冶的脸庞也染上了斑驳的血迹。
顾宴安方才扳过他的脸庞,玩味的用利刃划伤了他绝美的皮囊,“三弟,以前我没做的事,今日也该做了!”
“从前的那次赛马,我们重来一次!”
脱缰的烈马在马场疾驰,“嗬呃…………”后脊绽开无数血莲,顾温笙纤细浓密的睫羽遮挡了他眼底剧烈起伏的情绪。
他颈线绷紧,在拖行中借着玉扳指上藏着的利刃一点点去割裂着绑带。
绑带崩开的瞬间,顾温笙只感觉浓稠的血液都浸上了脊椎骨,他的右臂已经完全使不上力。
远处的木屋与竹林都卷起了漫天的火焰。
“二哥………”
车胎都被枪打爆,顾温笙瞥到一旁的几匹烈马,他长腿一跨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翻身上马,双腿狠狠夹了下马腹。
耳边很快传来厉风的呼啸,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顾温笙压低染血的身子,指节将缰绳越攥越紧。
二哥,等我………
木屋内,飞蹿游走的火蛇吞噬了一切,漫天的火焰借着风越燃越烈。
窗外青竹轰然倒塌断裂,青翠竹林被大火腐蚀,远远望去,一片滚烫的猩红。
火焰翻卷着高温与热浪炙烤着所有残尸,火星“滋滋啦啦”响个不停,水车转动着一片血水,血染山河。
“嗖———啪————”顾夜寒后脊处的皮肉尽数翻卷,他紧紧咬住下唇,细碎的冷汗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
“呃…………”致幻剂的折磨非常人所能承受,顾夜寒手掌处的青色筋脉全都凸起,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刚向前走了两步就不受控的往下沉。
“…………”顾夜寒双眸是一片翻江倒海的血红,致幻剂让他的五脏都在被什么东西炙烤着,灼灼痛感渗入肌肤,像是在他的每一处骨血里缓缓注入了滚烫的岩浆。
“嗖嗖嗖————”
“二弟,你若起不来,五弟的手,可就保不住了!!!”顾宴安肆意抬手挥动着手上的长鞭。
知道夜寒被注射过致幻剂之后基本没了什么反抗的能力,他眯了下眼,专门朝着顾夜寒后脊处那道最深的鞭痕猛抽过去。
“咳………”顾夜寒单手撑着地面,他用发颤的指节蹭着唇边不断咳出的血迹,后脊撕裂般的剧痛折磨着他的每一处血肉。
每一道鞭痕都如同用尖刀深深刻入骨髓一般,大滴大滴的汗水更是刺激着伤口。
汗滴浑着浓稠的血液让他只要每牵动一下身子,鲜血就会不受控的“啪嗒啪嗒”的往下坠。
“嗖啪—————”
“30鞭了,还忍得了吗?!”
顾宴安扬着眉,他扫视着缓缓站起身朝一片片钉板走去的顾夜寒。他那兴奋又带了快感的眼里尽是血红杀意。
“二哥,不要——————”
顾砚初被绑在一片火海前,不顾自己一片猩红的右手,他眼睁睁看着顾夜寒强撑着发颤的身子走上尖锐的钉板。
泪水瞬间翻涌而出,砚初整个身子都前倾,用沙哑的嗓子崩溃的嘶喊着。
“不要……二哥……停下啊!!!求你了———————”
尖锐的钢钉板已经扎穿了双脚,顾夜寒微启的薄唇抑制不住的在颤抖,盯着被绑在火海前的砚初,他眼尾泛起的薄红几乎快要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水色。
“呃………”
喘息声已经完全错乱,额角的青筋也都暴起,顾夜寒缓缓垂下头,他艰难地将被钉在原地的双脚脱离不断流淌血迹的钢钉。
当他只前行了一步就要承受再次被扎穿脚底和脚背的剧痛,“嚓!”皮肉撕扯的声音如同被揪烂的棉絮。
耳边忽的传来一阵卷着风的鞭声。
“嗖,啪——————”
大量浓稠的血液顺着翻卷的皮肉瞬间涌出,顾夜寒心脏顿时一阵紧缩发疼。
他身子被迫前倾,在往下沉的瞬间,右手掌骤然间就被钢钉残忍戳穿。
“呃………嗬…………”
血瞬间从掌心的伤口处汩汩溢出,顾夜寒蜷缩着身子摔在钢钉上,他根本抑制不住发颤的薄唇。
冷汗混着血水模糊了他浓密的眼睫,他艰涩的滚着喉结,连每一声喘息都被疼痛残忍撕裂。
“三十一鞭,你现在还真长进了不少啊,可比小时候能忍多了!”
顾宴安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可眼里的怨毒要把人刺穿。
当年顾夜寒敲碎自己头骨还把四弟的鼻骨砸碎,爷爷居然就只是罚他受致幻剂,受40下鞭刑。
居高临下的扫视着钉板上五脏受损,止不住咳血的人,顾宴安高挥起手臂连抽五鞭。
当血顺着长鞭“滴滴嗒嗒”的往下流时,顾宴安眼底的兴奋越发猖獗。
都疼成这样了,居然还在强撑,竟然狂傲到只是跪着………折磨这样一条浑身野骨的疯狗,还真他妈有趣!!!!!
浓烈的血腥味很快弥漫在空中,后脊滚烫到失去知觉,顾夜寒跪着,单手撑住疼到发颤的身子,左手想去用力按下左胸深处那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却是徒劳。
心脏………好……痛…………
以前被当众鞭打,被凌辱,被践踏的回忆顿时席卷了脑海,顾夜寒双眼一片猩红。
他在咳出一口血后,致幻剂的噬心之痛将他身上的傲骨骤然间一寸寸折断。
当时他那么小就承受过致幻剂的折磨,他的血手印也印满了祠堂冰凉的地面。
只是在被顾老爷子逼着让他承认自己残害手足时,他撑着疼到发颤的身子忽的笑出了声,“手足?他们又何曾善待过我?!”
“顾夜寒,你暗害祈儿和宴安,你他妈就不怕我和你大伯活寡了你?!”
顾老四一鞭子就抽上自己的后脊,他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
“怕?可笑………顾家所到之处,不向来皆是死亡?!你们连我父亲都敢杀,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只要我在,辱杀我至亲者,便都得死!!!”
…………
“二哥………别再往前了!!停下,我叫你停下啊———————”
砚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把顾夜寒扯回现实,他失神的垂下头看着自己被扎到血肉模糊的双脚,眼底的水雾也顺着他猩红的眼眶泛下点点泪光。
“停下………二哥…………求你了…………”
致幻剂药效的最后阶段,噬心之痛后会让人承受噬身之刑。
“咳咳…………”顾夜寒在吐出一口鲜血后整个身子都被铁锤重重锤击过一般没了力气,再次倒下后他面前也只剩最后一片钉板。
他浑身疼的抖成一团,整个人被冷汗与鲜血浸透,他趴在钢钉之上,尽量用手臂撑着力气,不让尖钉再戳穿他的五脏………
眉角完全下压,额角青筋完全爆起,顾夜寒口中满是大量的铁锈味,嘴角又在不受控的溢出鲜血。
大量的失血让他俊美的脸庞变得苍白如纸,隐忍的泪珠随着他艰难地爬动而忽的滚落。
顾宴安甩了下完全被血浸染的长鞭,鞭子似乎成了鲜血的源头,“滴滴嗒嗒”的流个不停。
他眯着双眼,眼中冷冽到像是裹了冰刀。
每一处铁钉上都挂满了血珠,长长一道血痕正一点点的往外晕开,顾夜寒他,居然靠走,挨过了大半钉板………
“砰砰砰!”心跳一阵紧缩发疼,血浆都炸至心脏壁四处,顾夜寒在剧烈喘息声中一点点的从地面艰难爬起。
他看着右手被折磨到不是手的砚初,怜惜与嗜血的猩红瞬间扩散到眼底。
“哥………走啊…………”
砚初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当他看到顾夜寒用浸染鲜血的双手发颤着覆上自己的侧脸时,他嘶哑的声音破碎到让人听不清。
“阿初放心,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