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傲骨,喊疼
顾夜寒用手上的玉坠将砚初腕间的绑带割断,他的整个手掌已经被刺穿,血色玉珠就这样源源不断的“噼噼啪啪”的往下砸。
“呃…………”
身体钻心的剧痛让他在绑带崩开的瞬间就猛然脱力,惨白的薄唇抑制不住的在抖。
顾夜寒左手抖到撑不住力,冷汗顺着发梢滑到侧脸,透明的水珠都染成血红色。
“哥……走啊……别管我了…………”
顾砚初指尖轻碰上顾夜寒翻卷皮肉的后脊,他手指很快就被大片猩红的液体浸湿,烫的他指尖发颤。
在看到砚初哭喊着将头埋进自己的胸膛时,顾夜寒胸口一紧,他还是擦了下手上的猩红,抚上了阿初满是冷汗的小脑袋。
“阿初放心,有哥哥在………”
“嗖——————啪!!!”
卷着风的长鞭骤然抽向后脊,顾夜寒眉角下压,大量浓稠的鲜血喷溅着他崩裂的伤口。
“二哥——————”
“呃………”药剂如同把顾夜寒全身的骨头都残忍的碾成碎渣,又和翻卷的皮肉来回搓揉在一起。
摇摇欲坠的身子骤然单腿跪在地上,被戳穿的右手掌想去用力按下左胸深处那撕心裂肺的剧痛,顾夜寒染血的喘息声像是撕扯的棉絮,一寸寸断开。
心脏………好痛……这药,怎么还不散………
“嗬呃……………”顾夜寒攥紧右拳,他破碎到眼底一片猩红,他重重咬着牙关,逼迫自己强撑过去。
“啪嗒,”染血的汗水顺着他的垂下的脸庞不断坠落,单手撑着地面的手掌不断发颤,青筋根根凸起。
只差一点,他的傲骨就会被完全折断。
“啧………二弟,你流了好多血啊。”
顾宴安“啪”的将鞭子甩到手中,他扫视着地上重重喘息的人,眼里尽是刻骨的玩味。
“你不一向自视轻狂,阿城阿冰一个都不带在身边,怎么现在,就和一条丧家犬一样?!”
手紧紧攥成拳,顾砚初眉心拧在一起,用满是泪水又通红的眼眸瞪着面前的人,湿淋淋的仇恨几乎要翻涌而出。
“卑鄙!你就只敢对二哥用这些下作……”
“啪!!!”话还没说完,鞭尖猛地抽向砚初白皙的小脸,他被抽的脸完全偏过去,薄唇也开始溢血。
顾宴安扫着砚初满是恨意的小脸,唇角很快向上勾起。
“你自小就和二弟亲近,你看看你们俩现在的样子,哪一个不得是我脚下玩物?!”
“哐—————”故意恶狠狠抓住砚初血淋淋的右手,顾宴安扫了眼他残疾的双腿,一把将他从轮椅摔到地面上,并一脚踩上他的脊椎骨。
“呃啊…………”
身后一片火海,热浪一层层的翻卷着,这木屋原是父亲在南遥的旧址,砚初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里血染山河,化为灰烬。
脊椎被脚重重碾压,砚初双腿无力,半天都爬不起来,他攥紧拳,眼中的水色透着无尽愤恨。
“我的好弟弟,从马场赛马,你断腿那日起,你就已经出局了!”
顾宴安轻嗤一声,他用力碾了下少年发颤的身子后又命人将冷汗淋漓,疼到没法反抗的顾夜寒猛地从地上拽起。
“二弟,我这个做兄长的,定要亲自送你一程!”
“嚓————”
“不要,二哥———————”
一把锋利的匕首顿时插入顾夜寒剧烈起伏的胸膛,拔出时,血瞬间从伤口溢出,像是在嘶吼想要寻求解脱。
“呃…………”
唇角的鲜血再次流淌,顾夜寒眉角下压,冷汗模糊了他浓密的睫羽,他左臂抖到几乎完全都撑不住身子,无法抑制的剧痛抽干了他的血肉并把他撕碎成片。
“嗬………呃………”每一声错乱的喘息都是折磨,他痛到连呼吸都在打颤。
血珠“噼噼啪啪”的往下坠,难以承受的煎熬与滚烫灼烧着顾夜寒的傲骨。
眼底被溅的一片猩红,他紧紧咬住薄唇,却仍不愿低头喊一句疼。
此时致幻剂药力渐渐散去,他的身子还是有些僵硬的不能动弹。
轻嗤一声,顾夜寒染血的眼底满是讥嘲。
“送?你当初送顾祈星时,怎么没敢说,他七窍流血皆是拜你所赐?!”
“原来你都知道了?!”顾宴安转着手中淌血的匕首,兴奋的语气冷到像是裹了冰。
“任何阻碍我成功的人,都要死!!!”
“二弟,你可别怨我。我此来可是得了爷爷应允,只要我能超越你,我便会取代你,无论是以什么方式!!!”
“他偏心大半辈子,我他妈才应该是顾家的继承人,唯一的!继承人!!!!”
“嚓——————”顾宴安蓦的瞪大双眼,他有些疯魔的攥紧指节,骤然将匕首插向顾夜寒的心脏,“你给我死!!!!!”
“呃…………”
“阿初———————”
瞳孔骤然紧缩,顾夜寒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他还在发僵的手臂慌乱的接住砚初直直倒下的上半身,眼眶中的血红如潮水般上涨。
“…………”大量浓稠的鲜血瞬间从顾砚初的左胸溢出,他疼到泪水都在眼眶里打晃。
“哥……我终于,不会再拖累你了…………”
“不是………你不是拖累…………”
顾夜寒用扎满血窟窿的手拼命想去给砚初的心口止血,可他的手掌和伤口叠压在一起,血便汩汩的汇集在一处。
他刚才整个身子僵到没法动,手臂抬不了,双腿软到根本站不起来,阿初便一点点爬着挡在他面前………
“嘁,还真是兄弟情深。我他妈都看腻了!!!现在,无聊的戏码,该结束了!!!”
“哐———————”
药效已完全散去,顾夜寒卯足全力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重新站起。
他抚着砚初的脑袋将他轻放到地上后一脚踹开顾宴安刺来的匕首,整条腿也踹上他的颈窝,小腿径直撞上他的侧脸。
“艹………”
顾宴安脑子和手臂都忽的一颤,他在后退几步后忽的站住脚,由于身高的劣势,顾宴安快速冲上前朝顾夜寒渗血的伤口出重脚。
“都这样了,你他妈还能打?!”
顾夜寒眯起双眸,他墨色的眼底翻涌着一片歇斯底里的嗜血杀意,攥紧左拳抵上顾宴安的重脚后,他用满是血窟窿的右掌骤然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
“蹭!!!!!”软剑以极快的速度绷直。
“嚓———————”还没等挥重拳的顾宴安反应过来,他就感觉自己脖颈处的动脉忽然喷溅出了什么东西。
浓到化不开的杀意顿时迸发在空气中,染血的眸底暴戾如斯,熟悉的疯狂与疯魔在眼中涌动上涨,顾夜寒在丧失理智后又变为了那个嗜血的厉鬼。
“哐—————————”顾宴安的身子直愣愣的倒下,眼睛瞪到圆鼓鼓,空洞洞的眼神里除了惊愕只有死寂。
那明明只是一条腰带,怎么会………
他咳出一口血后脸颊也开始抽动,顾宴安下意识的想去捂住自己的汩汩喷血的脖颈却被顾夜寒一脚踩上侧脸。
“就这?!这也是你跟你那死去的爹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