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父女密谋
离开醉云轩后，萧翊立刻趁夜入了一趟宫，将对蒋穆的怀疑说与皇兄。
“你派人带上朕的令牌，去一趟北疆，如今北疆的将领多是蒋穆的人，恐怕很难办，这样，你让承恩回一趟西疆，让郁西远去一趟北疆，从蒋穆的侄子蒋青松入手，看看能否兵不血刃，瓦解蒋穆对北疆的控制。”
箫晟听完萧翊的话，毫不怀疑，不论蒋穆是否真心谋反，他都要提前准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自古帝王哪有不疑心的，何况对蒋穆，他其实早就心有忌惮。
此番如果真能找到蒋穆的罪证，除掉蒋家，倒是让他宽慰不少。
萧翊得了令，立刻出宫去安排。
路承恩连夜离开京都，往西疆而去。
萧翊也没忘了李苏恒的嘱托，派暗卫即刻前往朗州，查找贺云翔幼弟，贺云峰的下落。
蒋穆第二天便以入宫探望为由，进宫找到了蒋羽裳。
“父亲。”
蒋羽裳摈退左右伺候的宫婢，从贵妃榻上下来，对着蒋穆行了一个晚辈礼。
蒋穆倒是老成自在的受了。
按说，蒋羽裳如今已是贵妃，应当他这个大将军对贵妃娘娘行臣子拜礼，但显然，或许是以往在将军府上位习惯了，蒋穆并不打算对她行拜礼。
蒋羽裳也不在意，与蒋穆并排而坐。
她了解她这个老父亲的脾气，所以才特意打发了宫婢，免得传出她父亲不敬贵妃之言。
毕竟，这是在打陛下的脸。
“父亲，你这次回京，可是因为李苏恒和宋相千金结亲一事儿？”
“你既知，就该在事情未发生时，想办法阻止。”
蒋穆冷哼一声，送这个女儿入宫，不就是为了在皇帝身边安插一个眼线，若是顺利的话，诞下麟儿，可谋皇后之位，这南圩的江山，也算是有了蒋家一半。
没想到大的不争气，小的也不争气。
“父亲说笑，我整日窝在宫中，被困于这宫墙之下，又有何能力去阻止这事儿？姐姐都无力阻止，我又有何本事。”
蒋羽裳无言道，若说阻止，姐姐身边有父亲的人手，不应该更加容易办么？
“你姐姐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前怕狼后怕虎，生怕被李广宁发现，做事束手束脚。”
说到蒋淑琴，蒋穆就有些气极，只是琴儿是他第一个女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即使对她有气，也不得不帮她。
“那这次父亲回来，可是已经想好了如何行事？”
蒋羽裳见父亲提到姐姐眉间又带愁容，忙岔开话题，免得惹父亲生姐姐气。
蒋穆眉头紧皱，曲指敲桌。
“刺杀，姐姐之前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只是除了打草惊蛇，也未见什么成效，或者父亲要将宋相的女儿？”
蒋羽裳比了一个斩首的动作，红唇微勾，仿佛此刻说的是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
“这个时候动宋允之的女儿，岂不是逼他和我撕破脸，别看宋家只是书香世家，他的门生也占了半个南圩的朝堂，真要是跟他不死不休，即便是我，也很难全身而退。”
蒋穆摇了摇头，宋允之的女儿岂是那么容易杀的，这些文人的口诛笔伐看似只是动动嘴，可亦能要命。
“你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蒋穆转头看向蒋羽裳的腹部，还是一如既往平坦。
说到这个，蒋羽裳不得不叹口气，入宫已这么多年，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太医诊脉，又并无不妥。
这些年她为了求子，也吃了不少方子，太医开的，差人找来的偏方，不知良多，可至今依然没有成效。
陛下虽子嗣不多，但也皇子公主加起来也有五六个，偏生她就一个都生不出。
“看样子不能指望你自己生一个皇子出来了，宫中有没有适龄的皇子？”
“父亲，女儿还年轻，说不准…”
蒋羽裳还想分辩，毕竟谁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谁会想要别人的孩子？
何况那还是她心爱的人和别人生的，她生厌还来不及。
“都入宫这么多年了，要生的出，早就生出来了，既然生不出来，就应该早做打算。”
蒋穆说道，自从琴儿传信给他说李广宁的儿子与宋允之的女儿定亲之后，他总是心绪不宁。
李广宁在他暗中打压下还爬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甚至先皇还给他的女儿赐婚给了睿安王，可见手段。
如今，他们父子二人同在朝堂，一个户部，一个刑部，他总是有些不安。
上次岁南县的事情，虽然成功灭口了，却不知他们有没有得到些什么信息或者证据。
会否已经开始查到他头上了？！
他若不加紧，万一被皇帝窥探先机，怕是他蒋家就完完了。
“父亲想如何？”
蒋羽裳认命般道。
原她入宫，父亲便是想要让她生下皇子，再母凭子贵，有他暗中发力，让皇帝废了现在的皇后，改立她为后，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皇后母族式微，背后也少不了父亲的推波助澜。
可她又如何能违背父亲意愿，她在宫中这番地位，看似稳固，其实还不是因为她有个手握重兵的父亲。
“挑一个适龄的，过到你名下，为父会想办法除掉皇后，让你成为新的皇后。”
“如今宫中的皇子，总共就三位，大皇子已八岁，是记事的年纪了，他母妃已逝，皇后跟陛下提了好几次想养在她名下，陛下都未同意，我去要，陛下能给我？二皇子六岁，可他母妃兰妃虽身体不好，可也活的好好的。你让我去哪里过继一个？三皇子才牙牙学语的阶段，何况他的母妃是宋家的，宋家能让他认到我的名下？”
蒋羽裳挑眉道，她其实也很不想帮别人养孩子。
蒋穆考虑了一段：“就二皇子吧，大皇子被皇后盯着的，你也过继不过来。陛下不可能会同意，三皇子有宋家在背后，我们也不好动。”
“那兰妃？”
蒋羽裳微皱眉头，父亲既然这般说了，那这事情便是定了，容不得她拒绝。
“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蒋穆回道。
他蒋家的女儿向来杀伐果断，不留余地。
也就是生了个蒋淑琴，偏生为了李广宁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