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要人
没几日，一向身体病弱的兰妃留下六岁的二皇子，撒手人寰。
太医诊断，说兰妃是身娇体虚，又在冬日里受了寒，这才不治而亡。
可箫晟和萧翊两人却心知肚明，这恐怕是蒋家的手段，那太医不过是被收买了而已。
对于兰妃，箫晟是有些情分在的，但她的死，在宫中却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唯一伤心不已的，大概只有才六岁的二皇子。
一朝失了母妃，成了没有娘的孩子。
箫晟心疼他，便将他暂时养在了自己的承天宫。
而蒋羽裳这些日子总会不时到承天宫走动，逗弄逗弄二皇子。
原本一点都不喜欢孩子的她，却表现的对二皇子极为心疼照顾。
可在此之前，她可是正眼都未看过那孩子几眼。
“陛下，瑾儿这孩子果真聪慧过人，臣妾今日教他认的几句诗句，他都会背了。”
蒋羽裳拉着萧瑾，让他给箫晟背诗听。
萧瑾才不过六岁的孩童，虽母亲过世让他很是伤心，但是见这个漂亮的娘娘对他示好，他也是欣然接受。
但他也不傻，贵妃娘娘虽然对他态度和善，但是若他不听话，她也是会用很凌厉吓人的眼神看自己。
所以他其实很怕蒋羽裳。
六岁的孩子已然懂得察言观色，他知晓只要这个贵妃娘娘与他说什么，他听话的照做，她便不会苛责自己，会很开心。
所以蒋羽裳让他背诗，他便背诗。
“瑾儿真厉害，父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尚且不会背这首诗。”
萧晟丝毫不吝啬对二儿子的夸赞，蒋羽裳见铺垫的差不多，状似无意的问道：“陛下，瑾儿一直养在承天宫也不是个事儿，他还这么小，还是得寻个合适的人养在膝下才是。”
“爱妃说的有理，容朕想想。”
萧晟听了蒋羽裳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蒋羽裳一听这话，顿感有戏，大皇子母妃是在他四岁的时候逝世的，那时候皇后就一直想将大皇子养在膝下，可陛下没有同意。
当时的蒋羽裳入宫不算久，总希冀着能够凭自己诞下皇子，因此从来也没有冒出过想养大皇子的念。
她在想，若是她当初跟陛下要大皇子，也不知他会否同意？
只是如今，大皇子已经过了启蒙的年纪，早就记事儿了，而且这些年大皇子虽没有被养在皇后跟前，皇后却时常去献殷勤，两人关系融洽的就如同亲母子。
蒋羽裳肯定不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萧晟说考虑二皇子的教养问题，可一连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准话。
蒋羽裳坐不住了，原以为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可陛下迟迟不做抉择。
她决定和萧晟直接讨要。
她带着贴身的宫婢，在小厨房亲手炖了参汤，这才施施然款款至御书房。
“德寿公公，陛下可还在忙？”
蒋羽裳行至御书房门口，德寿正守在门外，此时冬日还未过完，京都的风依然凛冽刺骨。
“贵妃娘娘金安，陛下还在处理公务。”
德寿给蒋羽裳行了礼，看向书房内，小声道。
“我炖了补身子的参汤，还是热的，我先送进去让陛下喝些暖身。”
蒋羽裳说完，从宫婢手中接过参汤，就欲推开御书房的大门进去。
德寿见此，有心出言阻止，想说，先去通禀一声，娘娘再进去。
但最终理智还是压下了嘴里即将说出的话。
贵妃娘娘向来如此，来陛下的御书房从来不会待通禀再进，总是直接推门而入。
然而陛下对她异常宽容，从未责怪。
就连皇后都无此殊荣。
蒋羽裳进了御书房，轻手轻脚的走到萧晟近前，将食盒搁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准备从里面拿出煮好的参汤。
萧晟自然早就发现蒋羽裳进来，他抬头问道：“爱妃怎么来了？”
“陛下近日公务繁忙，已经好几日没去臣妾宫里，臣妾想着陛下操劳多日，特意煮了参汤让陛下补补身子。”
她说着，端出了食盒中的参汤，打开汤盅的盖子，用调羹来回搅拌了几下。
“还是热的，陛下趁热喝。”
萧晟放下手中还在批复的折子，接过了参汤，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还是爱妃的小厨房煮的参汤合朕口味，御膳房都比不上。”
蒋羽裳掩嘴轻笑，良久，问道：“陛下可有考虑好二皇子的去处？”
“怎么？爱妃有什么好的建议？”
蒋羽裳突然有些伤感的说：“陛下，臣妾入宫这么些年，都不曾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陛下可会怪臣妾？”
“爱妃说的哪里话，这后宫之中有谁荣宠能够胜过你？这还不能说明爱妃在朕心中的地位么？”
“可臣妾自己心里会怨怪自己，本来臣妾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可兰妃妹妹突然薨逝，二皇子年幼丧母，臣妾实在不忍，陛下若没有给二皇子寻个更好的去处，不若就先让他记在我那，左右我宫里也没个孩子。”
蒋羽裳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萧晟的表情，见他没有任何不悦，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松了口气。
萧晟沉默了片刻，道：“朕倒是愿意让瑾儿记在你名下，只是前些天，皇后也求了朕这事儿，若是朕突然允了你，皇后那边恐怕不太好交代。”
“姐姐跟陛下要了瑾儿？姐姐不是一直都想让大皇子记在她名下么？怎么突然又想要瑾儿了呢？”
听见萧晟说皇后跟他要二皇子，蒋羽裳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各种恶毒的话拿来骂她。
面上却丝毫不显。
“朕也不知，许是之前朕一直没有允下郯儿的事，所以她才会想要瑾儿。按说她是皇后，朕应当要应允她的。”
听见萧晟如此说，蒋羽裳瞬间脸色就不好了，有些生气。
“爱妃你别生气，这事儿不是还没定下来么，不若这样，我暂时也不允她，待过些时日再说？”
见蒋羽裳生气，萧晟忙来哄。
蒋羽裳也不敢真的生他的气，听见他说不允皇后的要求，才展露半分笑容。
“那陛下可要说话算话，不要把瑾儿记到姐姐名下。”
她种的果，怎么能允许别人来摘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