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沅玉是谁的女儿

“你...你...你刚说什么？什么一家三口？”

苏沅玉和章姨娘看向门外，只见苏尚书愣在那里，一脸地不可置信。

“老爷。”章姨娘轻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爹。”苏沅玉也轻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

苏尚书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用力地揪住章姨娘的衣领，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怒火，厉声质问道：“沅玉是谁的女儿？”

章姨娘被苏尚书的气势吓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吞吞吐吐地答道：“老爷，沅玉是您的女儿啊。”

苏尚书放开章姨娘的衣领，身形摇晃着后退几步，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他面色惨白，双眼无神，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

随后，苏尚书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回忆起当年与章姨娘再次重逢时的场景，那些曾经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突然，苏尚书放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带着自嘲和悲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爹，您怎么了？”

苏沅玉从地上挣扎着起来，想要挽住他的胳膊，却被对方毫不留情地甩开，只见苏尚书面目狰狞道：“你个杂种，我不是你爹！”

说着，他大声冲屋外喝道：“来人，准备一碗清水！”

听到他的话，章姨娘脚下一软，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晃晃地几乎要站不稳，她勉强稳住身形，紧紧地拉着苏尚书的胳膊，“老爷，您要做什么？您不能这样对待沅玉，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苏尚书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章姨娘母女。他的眼神中尽是愤怒和失望，仿佛要把她们彻底看穿。

很快，管家亲自端着一碗清水走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到一旁。

苏尚书立即上前，他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一柄制作精良的匕首，毫不迟疑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鲜艳的鲜血滴落在碗中，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涟漪。

紧接着，他一把拉过面色苍白的苏沅玉，用同样的匕首在她纤细的手指上迅速划下一刀。

苏沅玉痛得轻呼一声，但她目光却是紧紧盯着眼前的那碗清水。

苏尚书目不转睛地盯着碗内的两滴血。

这两滴血在水中缓缓地旋转着，像是在跳着一场无声的舞蹈。然而，尽管它们在水中旋转，却始终没有融合在一起。

这个结果让苏尚书脸色难看，他沉默了片刻，松开了手，让苏沅玉瘫倒在地。

苏沅玉面无表情，呆呆地盯着那碗清水。

她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我不是苏府的女儿，我不是苏尚书的女儿！”

“你到底是谁？”苏尚书的目光如同利剑，紧紧地盯着苏沅玉。

苏沅玉没有回答，她仿佛被彻底击垮了一般，目光依然盯着那碗清水。那碗水此刻显得格外刺眼，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身体瘫软在地，宛如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一动不动。

苏尚书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揪心的疼痛，仿佛被锋利的匕首刺入。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他一直视为掌上明珠、呵护备至的女儿，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紧紧地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

章姨娘不顾形象地爬上前来，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苏尚书的腿，声泪俱下地哭诉道：“老爷，求您明察啊！肯定是这水有问题，沅玉真的是您的女儿，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

苏尚书瞥了一眼这个自己曾深爱多年的女人，眼中透着无尽的冰冷与失望。

这么多年，眼前这个荡妇竟然无数次在他面前煽风点火，让他对一个杂种宠爱有加，甚至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残忍无情。

想到这里，苏尚书再也忍不住，狠狠地一脚将章姨娘踹开。

他指着她的鼻子怒斥道：“章子鸢，亏我如此信任你，你就是这般待我！整整十八年啊！我竟然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让我与亲生女儿骨肉分离，你良心何在！”

苏尚书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他们从未见过苏尚书如此愤怒，一时间都愣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不，不是的，老爷，您听我解释啊！”看着苏尚书那心如死灰的模样，章姨娘心下一紧，不顾身上的疼痛，再次爬上前抱住苏尚书的腿。

然而，苏尚书只是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一眼。

他已经对章姨娘彻底失望，再也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

良久之后，苏尚书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把她们母女赶出府！”

听到苏尚书的话，章姨娘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咆哮道：“苏允，你当真要如此待我？”

苏尚书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站在一旁的管家见状，急忙唤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进来，然后毫不留情地将章姨娘母女推搡着赶出了苏府，没有给她们任何解释或求饶的机会。

比起章姨娘的挣扎和口出秽言，苏沅玉却是淡定无比。亲眼看到滴血验亲的结果，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她，苏沅玉，不是礼部尚书苏允的女儿！

章轩此时还被关押在衙门，若是被赶出了苏府，那她们母女必定无处可去。

曾经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都将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求。

章姨娘又怎会轻易放弃这一切？

她大哭着跪倒在苏府门口，口中一一细数着这些年她为苏允、为整个苏府做的事情，痛诉苏允的无情，颠倒黑白。

她的声音凄厉而尖锐，引来了路人的围观，大家议论纷纷。

“欸，这不是苏家二小姐吗？”一个人惊呼。

“正是，她旁边那个还是苏家那个厉害的姨娘呢！她们怎么被赶出来了？”另外一人也颇为意外。

苏尚书宠爱姨娘和庶女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为此，还不惜与成婚近二十年的正室和离。

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全城皆知。

眼下，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众人的议论纷纷，像刀子一样刺入苏沅玉的耳中，每一次都像是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她的心。

终于，她无法再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

她蹭地站起身，眼泪不停地滑落，却一边哭一边抹着泪，从人群中穿过，奋力地在街上奔跑。

原本还在痛诉苏尚书无情的章姨娘，见女儿失控，她心中一紧，急忙起身追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