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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老虎不发威会被当病猫

其实这个时候,袁术号称已经了保举孙坚为豫州刺史、破虏将军。

他自封豫州牧,再保举个豫州刺史,一州的州牧与刺史并存,纯属乱来。

而且孙坚都是长沙郡守了,郡守品阶可比刺史高。

但这会儿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刺史虽然是低阶监察官员,但名义上却有权调动一州所有郡县的兵马。

这年头能拥兵的才是祖宗,所以你一郡太守不如刺史吃香。

袁术的意思其实是让孙坚做他手下军事方面的一把手。

用这个来笼络孙坚。

孙破虏名号来由的破虏将军,并未得到过皇室确认,其实是袁术给封的。

孙坚也知道作为被朝廷发檄追捕为叛逆的袁术所谓的保举,即使袁术给自己实权,但在这座城前屁用不顶。

所以他报的,还是他原本的官职,长沙太守。

徐荣都气笑了,跨前一步就准备言语折辱这个手下败将。

你特么狂什么狂?

却被皇甫嵩拉扯了回去:“公茂休急,吾且试言语退之。”

公茂是徐荣的表字,用茂盛用来解释繁荣。

小荣荣你别急,折辱他气他没屁用,反而会激得他跟疯狗一样咬着咱们不放。

试着劝他别跟我们打,去咬别人吧!

皇甫嵩比较了解孙坚,因为他跟同为汉末三杰的朱儁还有书信往来。

朱儁跟孙坚是老交情了,比较了解孙坚,在与皇甫嵩的通信中有提及。

老交情归老交情,却不是朋友关系。

朱儁是会稽人,就是唐妃她亲爹当郡守的那地方,扬州的一个郡。

早些年郡守还是尹端的时候,曾选拔了朱儁给自己当主簿。

朱儁的仕途就是打这儿起步的。

当时孙坚因为杀海贼那事儿,被尹端选为会稽军司马。

也就是武警大队长。

军司马没当多久,孙坚突然跑过来报告尹端,会稽下面的句章县有妖人许昭作乱造反,自称阳明皇帝。

尹端猜到大概的情况,无非是乡人聚集在一起拜大神信迷信,最多属于个非法聚集。

这种事在那年月很常见。

孙坚跑过来报告,无非是污为叛逆好平剿乡民挣军功。

为地方安靖故,所以尹端就没搭理他。

结果没想到孙坚不肯罢休,又跑去当时的扬州刺史臧旻那里去告了一状。

臧旻也是好功之人。

于是伙同孙坚举州郡兵马,跑去句章杀了个血流成河。

完了向朝廷给孙坚和自己请功,反手奏报了尹端玩忽职守纵贼兴乱。

尹端差点因为这个被朝廷嘎掉。

是当时奉他为主公的朱儁悄悄花数百金,买通了查办此案的官员,才全了尹端性命。

以朱儁这么个性格,对孙坚下黑手举报选拔他做了军司马的主公尹端,可谓是深恶痛绝了。

所以后来在宛城剿黄巾贼的时候,当孙坚带着自己纠集起来的亲族壮勇去找他挣军功,朱儁让他去蚁附先登。

不是喜欢打么,那就拿命给劳资打去。

活下来劳资再给你算军功。

孙坚还真活下来了。

朱儁也没坑他,举荐他做了个佐军司马。

虽然这个佐军司马是正式军职,跟郡守选拔的那种民团性质的军司马不是一回事。

可这个官职,也能看出来朱儁对孙坚的恶意了。

你孙坚混了一个整,到底还是个司马。

朱儁本来剿灭黄巾之乱后当了河南尹,二颖来了他有点跟二颖对着干。

后来二颖对他起了杀心,他弃官带着家眷逃到荆州地界去隐居了。

孙坚一路从长沙杀到南阳,朱儁跟皇甫嵩的通信里头没少吐槽他。

皇甫嵩自己上前搭话:

“文台既谓讨董,太师已西去,何不衔尾击之?”

“京师却皆为忠君之辈,并无太师麾下。”

你讨国贼是要打二颖的,二颖已经西撤去长安了。

你追着过去捅他菊花就好了,我们不管。

洛阳城中都是小皇帝的保皇党,却没有二颖的人,你过来干什么?

孙坚这会儿见自己最先抵达洛阳,正是踌躇满志之时。

觉得自己眼见就要权倾朝野了。

闻听皇甫嵩之言却是大怒,厉声喝道:

“坚所以出身不顾,为国讨贼耳。”

“今得逐贼西遁,尔敢阻吾面君请功?”

“汝皇甫义真虽早负盛望,奈何从贼,现已声名狼藉矣。”

“若不识惧愧,今日便让汝得观吾军之威!”

劳资之所以不计个人得失,是为了国家讨伐贼人。

现在已经把二颖那狗贼打到仓皇西逃,是面见君王请求封赏的时候了。

你特么怎么敢拦我?

你皇甫义真早些年是有些名声,但你跟随二颖沆瀣一气,早就被人骂到声名狼藉了。

这样还不知道惧怕和惭愧,那我今天我的军队和拳头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勾八大的说了算。

他死不要脸的把二颖西退当做自己的军事功劳,理所应当的要跑来跟庚哥要封赏了。

意思很明显了,劳资就是要进洛阳,当第二个董二颖。

虽然对他的决定早有预料,不过是想尝试下有没有个万一能避免这一战。

但江东狸花孙文台这种睁眼说瞎话的程度,把皇甫嵩也气笑了。

再不打,别人还当他怕了。

所以只好冷声答道:“如此,便候文台逞军阵之能!”

那就放马过来吧!

劳资倒要看看你在军阵一道上,有多大能耐。

双方谈不拢,当下孙坚拨马回身,复入军阵之中。

皇甫嵩这边也开始点柴烧油加金汁,准备一些应付蚁附的常规器具了。

幸好庚哥没来。

火一点燃,原本就有些臭烘烘的郭城之上,开始弥漫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煮熟了的粪便的芬芳。

不像螺蛳粉,螺蛳粉的臭味跟这个比,那是弟弟中的弟弟。

城下鼓声擂响,盾兵在前,弓兵在后,齐齐迈步向城墙下压去。

这却是孙坚跟朱儁学来的正规攻城步骤。

暴脾气归暴脾气,不要脸归不要脸,为人霸道归霸道,孙坚也是极为机敏好学的。

在宛城跟了朱儁一段时间,虽然是率先登营为死士头领,他也旁观了不少朱儁攻城的手法。

盾兵在前防攒射,弓兵在后仰抛射压住城头,再用草袋装土填护城河架云梯……

这一套程序他不仅熟,并还引为能事。

所以刚才在城墙下口气才这么大。

孙坚在阵中却是除下了铠甲,当众赤条条的让人望自己身上裹缠生绢。

此处应有色胚妹纸的口水,老狸花身材还是很有看头的。

八块腹肌加腹股沟人鱼线,两块胸大肌非常有型。

他这是老毛病发作,又想自己率队先登了。

勇归勇,孙坚对自己的性命还是十分着紧的。

古人早就发现,以丝绸的坚韧,铠甲内衬丝绸虽然不能完全杜绝弓箭的穿刺。

大多时候却能有一些防护作用,裹着数层避免箭头直接射入体内,更能在中箭之后方便拔箭。

而地处江东的孙坚却见过,数层丝绸叠放在一起,有时候弓箭都很难射穿。

或许是因为互相之间太滑,弓箭射中的角度不好会被滑开,吧?

所以平常作战也就罢了,但凡先登,他总会让人在自己身上裹上数层生绢。

外面再着一层皮甲,用以缓冲箭矢之力。

先登夺城,要的便是身手轻便,他是习惯不着铁甲的。

当然,这么贵的防箭方式,也只有他一人用得起了。

孙坚浑身赤条条,还伸展着胳膊在等人将自己周身裹满生绢,却听见嘣嘣嘣弓弦的弹动之声传来。

背朝城墙方向的孙坚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也!”他语气轻佻的跟旁边的祖茂道。

他能估计出,这时候他们的盾牌兵与弓兵方近城墙约莫百步范围。

居高临下,城墙上的射手的确已经够给攻城军士造成有效杀伤了。

但这种距离射出来的箭基本没什么准头。

反正攻城弓手要到约莫五十步才能抛射箭羽上城头。

有经验的守将,基本都是等攻城方到七十来步才射箭。

祖茂却是面朝城墙的,因此面色似有些凝重:

“似非弓,为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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