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婆家人回来了,吓晕他
幸福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朝颜已在寺院住了数日,每日不是在寺院闲逛,就是跟在昙曜身边,陪他念经诵佛,处理寺务。
这日,她又溜达到王大娘院中,大口的喝着王大娘炖的鸡汤。
“颜颜,前些时日可是你将一箱银钱放到我房中?”王大娘笑着问道。
朝颜放下碗,用手帕擦了擦嘴。
“嗯,是我让人放的。”
王大娘责怪的“哎呀”了一声,“你给我这些作甚,那么多,我守着都心慌。”
“哈哈哈~”朝颜不以为意的笑笑,“我一直承蒙你们的照顾,这些都是应该的,您不要和我客气。”
“你这孩子,我们照顾你可没想要你的回报,你等下还是拿回去,太多了。”
朝颜噘着嘴摇了摇头,“不拿不拿,大娘,我不缺这一点点,你们以后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呢。”
“你呀。”王大娘有时也拿朝颜没有办法,只好不再推脱,心中想着后面将银子换成吃食多给朝颜补补。
一人迈着沉稳的脚步从院外走了进来,他手上握着一串念珠,嘴角轻轻上扬,眉眼带着笑意。
“王大娘,又麻烦您了。”昙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朝颜的作息与他不同,这些日子时常会误了饭点,故而昙曜只能拜托王大娘私下为朝颜开小灶。
王大娘慈爱的看着昙曜,“昙曜小师傅,你和我还说这些呢,锅中还剩一些,我给你也盛上一碗?”
昙曜笑着婉拒,“我已用过午饭,就不劳烦大娘了。”
“好。”
王大娘也不勉强,她知昙曜一向举止严谨,恪守修行清规,便也不再坚持。
昙曜走近朝颜身边,看着朝颜塞得满满的腮帮子,温柔的问道,
“可吃饱了?”
朝颜饮下最后一口,“嗯,饱了。”
随即她转头对王大娘辞别。“大娘,我将碗放回屋内,先回去了。”
“你放那吧,我来收就好。”王大娘向二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这些日子,要么是昙曜来拿食盒带回去给朝颜,要么是朝颜自己来吃饭,昙曜晚些来接她。
两人总是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看得王大娘很是高兴。
她又转头看了眼蹲在远处看蚂蚁的老汉,感到十分无奈的叹气,自家老头子要是有昙曜的一半就好了。
回去院子的路上,不时有僧人偷瞟两人的背影。
经过他们师兄弟们几个晚上的轮番探讨,总算得出了一个重要结论——
外界关于住持喜欢男子的说法都是谣传!住持和郡主确实好事将近!
朝颜看到又一个年轻僧人躲进角落,忍不住调侃:
“也不知你我谁才是洪水猛兽,寺院中的人总是要躲着我们。”
昙曜轻笑一下,嘴角勾起的说道:“应该是怕我随机抽查他们课业吧。”
“啊?”朝颜惊讶的转头看向昙曜,“你还爱做这种事?”
昙曜笑而不语,继续向前走。
等两人回到院中时,院中的石凳上正背对他们坐着一人。
那人背部挺直,衣衫泥泞,皮肤晒得蜡黄,远看竟分不出他的脖子和衣领的分界线。
他听见脚步声后转过头看向两人,瞳孔瞬间放大,急急的从石凳上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两人面前,眼睛紧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
“你...你...你们!”
昙曜和朝颜对视一眼,笑着说道:“师兄,我与颜颜两情相悦,已决定共伴余生。”
法进的嘴巴张成一个圆,看着昙曜的笑脸恨不得一拳揍上去,再看看一旁笑靥如花的朝颜,更是痛心疾首的捂住胸口。
“师弟,我才走了几年,你怎么就自甘堕落,走上歪路了呢。”
朝颜有些不满,怎么,和自己在一起就是走歪路了?
昙曜的笑僵在脸上,“师兄,慎言。”
法进不忍直视的摆摆手,“你别叫我师兄,你如今这样的作为,还如何静心修习,你简直是...”
朝颜见昙曜的脸色不佳,恼怒的瞪向法进。
“法进师兄,不论是戒律、还是律法均未规定僧人不可成亲,且如今北凉境内成亲的僧人那么多,你又何必这么羞辱昙曜!”
法进鄙夷的看了朝颜一眼,“施主,贫僧并非你的师兄,我正在规劝自己的师弟,施主还是快些回家去吧,切莫污了我寺院清誉。”
“师兄,你如何指责我都行,不可对颜颜不敬。”
昙曜将朝颜拉到身后,眼神坚毅的看向法进。
“你!昙曜,你是将师父的教诲全抛之脑后了么?”法进指着昙曜,大声喊道。
朝颜从昙曜身后探出身子,“师父其实出家后也和女子有过纠葛的,年轻的时候。”
两人皆皱着眉头困惑的看向朝颜,朝颜一脸认真的对昙曜说:“这点我向师父求证过,他亲口承认的。”
“我跟在师父身边多时,我怎么不知,你莫要胡乱编排我师父。”
法进满脸不相信,师父在他眼中是那么的光辉亮洁,如今怎能被他人胡乱编排。
朝颜叹了口气,像看傻子似的看向法进。
“你当然不知道了,那是师父来凉州城前的事情。”
“不可能,我不信。我师父逝世多年,你如何向他求证?”法进仍是不愿意相信,连声追问朝颜。
昙曜无奈的看着法进,不知是否该告诉他实情。
朝颜垂眸想了想,告诉他也无妨。
“因为我是昙谛!”
“什么?!”法进瞬间瞪大双眼,声音穿透云霄,惊得树上的鸟儿乱窜。
法进将朝颜由上至下,由左至右扫视了数遍,面前这娇俏的女子怎么会是那个调皮捣蛋的昙谛。
昙曜见法进不信,帮着解释:“师兄,她真是昙谛。”
“不可能,不可能...”法进摆着手连说了好几个不可能,“昙谛个子小小的,面黄肌瘦,怎么会...”
朝颜无奈的摇摇头,“法进师兄,何为苦,何为乐?吃亏是福的话,那亏是苦还是乐?如亏是乐,那人吃亏为何会难过?”
空气像死一般寂静,法进怎么可能忘记这个曾经折磨了自己好几天的问题,他定在原地久久的盯着朝颜。
“你...真是昙谛?”
朝颜点点头。
随即。
法进竟然直挺挺的晕倒在地上,他今日受的刺激太多,让他暂时逃避一下吧。
昙曜快步上前扶起法进,右手扣在法进手腕上。
“他没事吧?”朝颜瞪着无辜的眼睛问道。
“无事,只是惊吓过度。”
朝颜放下心来,用力掐了下法进的人中。
法进悠悠然的醒来,看到朝颜笑着看着他,头一歪,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