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6）不可阻挡

坦克两侧和后面突然出现了射击孔，一排枪弹泼洒出来，附近的燕军像稻草捆一样倒下去。

三辆坦克如入无人之境，在汪洋般的燕军群里一圈圈转动着，收割着生命。

崔乾佑大声叫道：“把辎重车都推过去，围住这几个铁鳖！”

大批牛拉的粮草车、军械车被赶了上来，向着坦克方向围了过来。

但是坦克四处乱窜，就如疯牛进了瓷器店。燕军的辎重车辆被坦克碾压和轰击的七零八落。

人在面对死亡时是最聪明的。

燕军不久就发现了坦克上的铁管并不是随时能喷火，只要不是正对着铁管就不会被炸雷击中。

而且侧面的射击孔也不是随时能发射子弹，每打一次就要等待十几秒。

燕军发现这个规律后，都纷纷躲着坦克上的炮管。每当坦克炮管转动过来的时候，人们就像潮水一般分开来。

侧面的雷神棒虽然也能致人于死地，但是威力小了很多。

并且燕军也发现了人员越集中越容易被轰炸，所以慢慢分散开来。

苗有期见燕军分散了，立即带领坦克返回了大桥旁，又堵在桥头上，时不时向燕军开上一炮。

崔乾佑又气又急，出发时约定三支队伍在第二日中午合围泾阳城，看来是不可能了。

眼见天色已晚，崔乾佑命令燕军后撤，埋锅造饭。

经过清点人数，三只铁鳖这一通搅和共造成燕军四千多人伤亡。

幸好这是原来大唐的正规军，普通军队早就崩溃了。

崔乾佑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明明对手人数很少，可就是前进不了一步。

等安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对付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情况。

苗有期见燕军退去了，打开坦克的后门，让大家出来透口气。

这么长时间在蒸笼一样的坦克中，人们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有的大口喝水，有的跳入泾水中洗澡。

东方不败在河岸对面警戒，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坦克在燕军群里横冲直撞。

见苗有期下了坦克，连忙大声喊道：“苗营长，我们什么时候出手？”

“二狗，你再等等！有的是机会！”苗有期擦着额头的汗水说。

“我不叫二狗！我叫东方不败，这是吴将军亲自给我起的名字！威风不？”

“哈哈哈，果然好威风的名字！我这儿还有两个姓东方的，有时间也让吴将军去取个好名字！”

此时天色已晚，保安军开始吃饭。有专门的后勤班已经做好了饭菜。

苗有期端着一个饭盒，拿着几个馒头站在坦克上，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远处燕军的点点篝火。

“所有坦克乘员，上车！”苗有期突然大喊一声。

保安队员训练有素，立即扔掉饭菜，顺序进入坦克，都以为遇到了敌人偷袭。

苗有期并没有钻进坦克，而是对着坦克里面说道：“炮手们，计算一下叛军篝火的距离，向着篝火开几炮！”

炮手们立即忙碌起来，有的估测距离、有的查找射表、有的调整炮管角度、有的填装炮弹。

燕军退出了十几里地距离，开始扎营，并生火做饭。

今天行军很累，并且和铁鳖周旋了半天，伤亡惨重。兵将们一直还没吃饭，都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伙头张大郎看着釜中翻滚的豆饭，大声说道：“这就熟了！大家别急，都排好队！”

忽然，排队的燕军们看到远处火光一闪，随即天空传来尖锐的啸叫声。

巨雷从天而降，轰然炸响。煮着豆饭的铜釜被抛上了天空，豆饭在天空中旋转着四处抛洒。

距离爆炸中心比较近的燕军被炸得支离破碎，惨叫声四起。被弹片击中的燕军在地上乱爬，不一会儿就失血过多死去。

几十发炮弹先后落到了燕军的火光闪耀之处，爆炸气浪掀翻了正在煮饭的锅灶。

黑暗中燕军以为敌人前来偷袭，慌不择路地逃跑，互相踩踏，造成的伤亡简直不亚于白天。

溃散的燕军一直退出了三十里地才停下来。

崔乾佑在亲信的护卫下逃跑，心内大为焦急，照着这个样子逃下去，非得逃回长安城不行。

……

燕军大将尹子奇带领三万新招募的燕军绕道泾阳城西面。因为路程比较远，所以直到傍晚时分才到达泾水上游河岸。

看着远处沿河矗立的巨大水车，燕军兵将都惊叹不已。

因为天色已晚，尹子奇命令第二天一早过河。

尹子奇心中一直不相信有什么所谓的“铁鳖”，认为这是崔乾佑在为失败找补一些颜面。

深夜，四处寂静，远处传来一声声闷响，虽然声音好像不大，但是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尹子心中突然不自禁地恐惧起来。

第二天一早，尹子奇命令在泾水水流缓慢处搭建几处浮桥，打算大军通过后先烧毁沿岸工厂和水车，再去拿下泾阳城西面的摘星楼。

……

范中离站在摘星楼顶，用千里镜望着远处正在渡河的燕军，对着身边的电报员说道：“给吴将军发报：叛军正在渡河，马上进入射程，是否开炮？”

电报员匆匆地跑了下去。

范中离实际上有些信不过所谓的“电报”这种东西，认为有些玄虚。

这次发报只是验证一下电报的真伪，实际上他完全可以做主。

泾阳城的电报机就设置在县衙里面，绿伊亲自守在电报前。

收到电报后，绿伊立即翻译成文字。恰好吴关和绿芹溪都在县衙指挥。绿伊把电报给了吴关。

吴关看了一眼：“回复：自主择机开炮！”

绿芹溪一边看着绿伊操作电报机，一边捋着胡子说：“这个真是太神奇了！虽然看过多次，总是感到不可思议！”

吴关呵呵笑道：“问问范中离叛军数量。”

范中离在楼顶站了不长时间，电报员拿了一张纸上来，上面清晰地写着：自主择机开炮，回复叛军数量。

范中离嘟囔道：“这电报看来不假...”又向远处观察了一阵子才说道：“就说叛军在二三万之间。”

绿芹溪看着绿伊翻译出来的报文，嘴里喃喃说道：“二三万！一个方向就有二三万，看来叛军数量不少啊！”

突然一个保安军跑了进来：“报告吴将军，叛军开始围城，漫山遍野都是人，估计在四万左右。”

绿芹溪突然脸色有些苍白，没想到叛军倾巢出动来攻打一个小县城。绿芹溪有生以来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何况是如此大型的战争，所以心里禁不住有些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