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7)天雷地火
吴关微微一笑:“我到城墙上去看看。”
吴关出了县衙,来到大街上。此时县城内乱哄哄的,外面逃难进来的人群四处乱窜,也有的找空闲的地方搭建窝棚居住。
对于这些流民,县衙设立了几处粥铺,保证人们不被饿死。
吴关走在大街上,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身材高大,风度翩翩,道貌岸然,一身道袍十分飘逸,就如神仙一般。
“是司马道长吗?”吴关大声问道。
那道长回过头来,正是司马头陀。
司马头陀见是吴关,连忙稽首道:“贫道见过吴将军。”
吴关哈哈笑道:“司马道长可是见到叛军围城,前来保护我泾阳的百姓?”
“这个...那个...自然是要保护百姓的!”司马头陀尴尬笑道。
“既然司马道长如此忧国忧民,就与我去城墙上共同御敌吧!”
“贫道还有些事情,一会儿就去。”司马头陀说着就想溜。
原来司马头陀在长安城中四处招摇撞骗,终于被一些人识破,追着他讨回钱财。司马头陀无奈逃了出来,正赶上大军围城,没处可去,跟着流民们进入了泾阳城。
吴关笑道:“抗击叛军,刻不容缓,哪能拖延?司马道长还是和我同去吧!”
说着对身后跟随的几个保安军摆摆手,两个保安军上前,分别扭住了司马头陀的两只胳膊。
司马头陀见逃不脱,只能跟着吴关上了城墙。
牛强和贾崇两个营长已经在城墙上等待,见了吴关说道:“敌人已经围了上来,快开炮吧!”
吴关向城外望去,顿时大吃一惊。
除了漫山遍野的燕军外,还有数万流民被驱赶在前面,拖儿挈女,哭声不断。
每当有不愿走的流民,立即就会被燕军砍断手脚,任由其在地上哀嚎。
这些流民和前面的燕军混合在一起,慢慢向城墙走来。
吴关倒吸一口凉气,今天他才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性。
牛强说道:“大炮早已装填好弹药,开炮吧!”
泾阳城四角都修建了坚固的箭楼,每个箭楼上放置了四门大炮,此外还有十门迫击炮。火力还是比较充足的。
吴关看着这些流民,缓缓说道:“先不要开炮!命人在城墙上搭建一个高台。”
半个时辰后,高台搭建好了。此时燕军已经逼近城墙,有些燕军向城墙上射起箭来。
吴关对司马头陀说道:“司马道长,上高台为老百姓们祈福吧!”
司马头陀脸色苍白,连连后退:“这可使不得!叛军在射箭,万一被射中,贫道的小命不保!”
吴关嘿嘿笑道:“道长神通广大,怎么会被箭射中?来人,把道长送上高台!”
司马头陀挣扎着往后退,说什么也不上高台。
牛强找来了一个大铁笼子,将司马头陀关了进去,命他在里面打坐,然后连人带笼子架到了高台上。
城墙外的燕军见一个神仙般的道长怀抱一柄宝剑,端坐在高台上,以为这是城中守军请来了道士做法。
吴关对牛强和贾崇吩咐道:“通知四个箭楼上的炮兵,重新调整大炮角度,只许射击远处的燕军,绝对不能打到百姓群中。等看到高台上的道士每举起一次宝剑就发射一轮炮弹。”
牛强和贾崇得令而去,过了一会儿回来禀报已经准备完毕。
此时燕军大队人马都集中在城墙外五六里地距离上,正好适合大炮轰击。
吴关笑着对司马头陀说道:“到了道长大展神通的时候了!”
司马头陀哆嗦道:“贫道的神通...这个一时之间施展不出来...”
吴关呵呵笑着:“只要你举起宝剑,天雷就会轰炸叛军!”
司马头陀尴尬说道:“贫道的法力还没有达到这般境界...”
“你只要举起剑来就行!”
司马头陀颤抖着拔出宝剑,向上一举。
顿时大地轰鸣,整个城墙好像都在颤抖。十六门大炮一齐开火,简直是惊天动地。
远处的燕军只是看到了火光一闪,随即就是剧烈的爆炸,一个个蘑菇云在燕军阵列中升起。
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因为燕军的阵列非常集中,所以每发炮弹都会造成近百人的伤亡,一些距离爆点较近的燕军被震得口鼻出血,耳朵暂时性聋了。
司马头陀被巨响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宝剑。
吴关估摸着大炮再次装填完毕,笑着说:“道长,再举一次宝剑!”
司马头陀试探着又举起了宝剑。大炮再一次轰鸣,远处燕军被炸得四处乱逃。
司马头陀当然不会相信自己的宝剑有这么大的威力,他看着四个箭楼处生起的烟尘,知道是这里的东西在起作用,只是这究竟是什么自己想不透。
如此举了五六次宝剑以后,大炮也发射了五六轮。
远处的燕军死伤惨重,纷纷向后逃窜,并且分散了开来。
吴关目测燕军后退了十来里,大炮虽然能打到,但是效率太低了。如果一发炮弹只能炸死三四个叛军,就有些得不偿失。
现在的每一发炮弹都十分宝贵,只能打高价值目标。
吴关让司马头陀收剑入鞘,大炮也停止了射击。
这些燕军从来没见过大炮,从远处见到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在高台做法,一举起宝剑,炸雷就从天而降,心里都感觉十分恐慌。
许多燕军嚷着:“守军有神仙相助,我等不是敌手,快跑吧!”四处逃散。
大元帅安守忠命令督战队杀了数十人才止住混乱。
燕军大部队后退,城墙下驱赶流民的燕军顿时恐慌起来,纷纷抛下流民向后逃跑。
突然,城墙上响起清脆的枪声,一个个后退的燕军扑倒在地。
原来吴关找了一些枪法比较好的,向着城下的燕军开火。这些神枪手专门找离百姓们较远的燕军开火,以避免误伤。
本来吴关想用迫击炮再次打击这些逃跑中的叛军,但是城墙下的百姓们也四处逃散,时不时和燕军混在一起,只好作罢。
……
安守忠大帐中,将领们都灰头土脸的站立两侧。
安守忠怒道:“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损兵折将,这还如何攻城?”
有将领说道:“非我等不能力战,而是守军召唤了天雷,如天崩地裂一般,我军猝不及防,死伤无数,自然支持不住了。”
众将领纷纷附和。
安守忠缓和一下语气:“那各位看来该怎么破那天雷?”
各位将领都沉默不语。
幕僚军师王通说道:“我听说乃是一个道士在做法,召唤出了天雷,想必道行十分高深。某认为需要找个有道高僧来来克制那道士!”
另一个军师马孺说道:“天雷属火,道士属阳,需用尼姑克之方好!”
安守忠不耐烦地说:“搜罗附近寺庙,抓十个和尚,十个尼姑来念经,看是否能克得住那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