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地狱的煎熬
因为上一世的经验，这一次的乔纳森·乔斯达带给了齐贝林男爵更大的震撼。
他只用了十天，就将齐贝林的毕生所学融会贯通，甚至波纹的强度还隐隐有超越后者的趋势。
这是多么罕见的天才！
齐贝林先生感叹之余，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之词，搞得乔纳森十分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本来就是占了活过两世的便宜，这些对真正的初学者来说难以想象的训练，在自己这儿本来就只是复健罢了。
——要知道，作为一个“战士”，实战经验才是最可贵的，闭门造车十年可能也比不上亲自和尸生人、吸血鬼战斗一场的进步。
而现今的世界上，也许不会有人比乔纳森面对过的非人生物更多了——除非算上还处于“背后灵”状态的乔瑟夫。
【……各位，我突然觉得，我果然应该是乔纳森先生的儿子。】
这天例行训练结束，乔纳森闭眼靠在一棵老树上调整自己的呼吸，比过去灵敏不少的耳朵捕捉到了旁边不远处乔鲁诺刻意压低的声音。
【既然“替身”和“波纹疾走”都与精神力有关，那么我的“黄金体验”的能力，绝对是继承了乔纳森先生的“波纹”吧……看，乔纳森先生只是单纯靠着休息，溢出的生命能量都能让这棵枯树开出花！】
【噢噢噢！按这么说，我的“疯狂钻石”的复原能力也应该是源于太爷爷强大的“波纹”了！虽然不太一样……但是毕竟仗助君跟太爷爷中间隔了两代的说，所以不像乔鲁诺你跟太爷爷这么相近吧？啊……真是great的说。】
……乔纳森这边刚调顺的气息就因为想笑而乱了套。
【呀嘞呀嘞dawa……话说迪奥后来的替身“世界”的能力是时停……操，按你们这个思路，难道我老爹其实是……】徐伦的声音突然惊恐地拔高了八度。
【……呀嘞呀……嘞……】十七岁的承太郎似乎很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没当场叫出白金之星对他十九岁的亲闺女一顿欧拉伺候，旁边的乔瑟夫则忍不住对自己的外孙发出了大笑和嘘声。
乔纳森也彻底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真美好啊……虽然自己应该没机会看见乔鲁诺、乔瑟夫、仗助、承太郎甚至徐伦的出生了，但是至少见过他们最意气风发的样子，这也是一种幸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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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知道迪奥如今的藏身之处，在齐贝林先生宣布他已经出师后，乔纳森便决定先回乔斯达庄园一趟。
这一世的报纸上，除了“开膛手杰克”频繁作案的消息，并没有异常的失踪或者凶案报道。
而前者的作案手法也并没有吸血鬼或是尸生人的痕迹，反倒像是单纯的人类杀人狂。
这令乔纳森和齐贝林先生都十分意外，按理说吸血鬼不可能长久压抑、隐藏自己的杀戮的欲望，迪奥更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你确定迪奥没有死吗，乔鲁诺？】乔纳森坐在马车里，第三次询问乔鲁诺。
【我非常确定，padre。】乔鲁诺第三次给予了肯定的回答。这孩子自从那天乔纳森让枯树开花后，就坚持喊他“padre”而不是“乔纳森先生”——那个词似乎是意大利语的“父亲”。
这让年仅二十岁的乔纳森十分尴尬。
乔纳森叹了口气：【……要是你能感觉到他的方位就好了，乔鲁诺。】
【血脉之间的感应本来就不是雷达，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要是真能那么神通广大、随时随地能知道精确的方向，百年后的迪奥完全可以在我和老头子出发前就把我们杀了，那时候我甚至还在把“白金之星”当成恶灵。】承太郎说。
【硬要说的话，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尤其是今天……等会儿，承太郎先生。】
乔鲁诺突然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把他旁边原本没正经样瘫着的徐伦和仗助吓了一跳：【假如……两个人血脉相连的人越靠近对方，这种“感应”是不是会越强？】
【理论上是这样，我和老头子到埃及后都能明显感觉到当时迪奥就在这块土地上。】
乔纳森插了进来：【乔鲁诺，你的意思是……】
【padre……恐怕是的。】乔鲁诺表情十分难看，【迪奥应该是回到了乔斯达庄园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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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重生的第十一天，自己的力量应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许是时候去找蠢JoJo算账了。迪奥坐在空荡的废弃城堡里，百无聊赖地想。
贫民窟那种恶心的地方，迪奥毫无兴趣，不过阴沟里的生物总是天生与阳光相斥，倒是很适合收作他的奴仆。
刚用石鬼面获得不死之身时，自己因为那场跟JoJo的死战而无比虚弱，那个东洋骗子的血只能勉强充饥，幸亏自己对那片地方熟悉得很，连闯了几间屋子才算是把力气补足了些。
——当然，无论是什么动物饿到那种地步都不会顾及吃相，何况本迪奥现在已经不需要维持那假惺惺的贵族仪态，所以……那几户破屋子的血腥味大概现在都还没散吧。
对未知和强者感到恐惧，是人类的本性，而那种情境下，也是最容易被操纵和利用的时候。
无意间撞见邻居的残尸，再加上一点自己的安抚和承诺，贫弱的人类便会主动匍匐于本迪奥脚下，那种恐惧、大难不死的庆幸和卑贱欲求被我满足的欣喜，足以让他们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愚蠢贫弱的人类将自己的恶念通通写进律法，强迫自己的同类签下遵纪守法的“契约”，妄图用“惩处”遏制自己与生俱来的欲望——多么荒谬的笑话！
真正令人厌恶的行径本就没有人会尝试，就像律法中也没有禁止任何人拿狗屎当正餐——所以通奸、斗殴、自相残杀，这些“恶”本就写在每个人类的基因之中，只是如今没有出现一个超越人类贫弱本性的强者占据世界的顶点，所以那些蠢货只能通过“契约”阻拦他人的自由。
律法、道德什么的都只是贫弱之人的镣铐，从来不会阻拦本迪奥的脚步！
“主人……”这时，黑暗中传来嘶哑的声音。“那些家伙又有几个松口了，再过几天，剩下的都会加入我们的队伍了……”
“嚯嚯，是吗？”听到这消息，迪奥心情十分愉悦。
在臭水沟和垃圾堆里混日子的家伙，本来就跟尸体没有区别，无论贫民窟里有多少人死去或是失踪，他们的哀嚎都传不到那些光鲜亮丽的上等人耳朵里。
报纸只会声泪俱下地记述哪位爵士的美丽女儿或是哪位给有钱人卖屁股的风尘女被“开膛手杰克”残忍分尸，至于冬天的贫民窟垃圾堆里多出几个烂臭的人头，是男是女是美是丑，谁会关心？
所以当迪奥在他们耳边低语，承诺给予他们力量和不必受限的欲望，他们自然便如飞蛾逐火，自愿奉上自己的脖颈、成为夜之帝王的仆从。
不过凡事必有例外，贫民窟里也会出一些怪胎。有个名字冗长的地头蛇和他的小弟拒绝向他臣服，还对自己叫嚣JoJo的名字。
嚯，既然你有胆子将蠢JoJo和本迪奥相提并论，那我倒是要让你看看，你口中天下无双的绅士会如何跪伏在我迪奥的脚下，像他曾经宠爱的那条死狗一样乞求我的宽恕。
JoJo啊JoJo，你看，这个叫史比特瓦根的家伙和他的小弟们，本可以痛快地咽气，却因为临死前报出你的名字而被关在这城堡的地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既然没法把他们从阴暗的泥沼里拉出来，又为什么要故作善良地给他们窥探光明的机会？
这几日天气很好，阴雨连绵不见阳光，从贫民窟带来的“干粮”也差不多吃完了，迪奥·布兰度觉得是时候该回到一英里外那个熟悉的庄园，除掉自己最初、最后也是唯一的宿敌了。
“wryyyy……蠢JoJo，等着吧，本迪奥从地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