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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话:A Great Attempt

“JoJo——”

撕心裂肺的吼叫从废墟中传来,乔纳森和卡兹皆是一愣。

那声悲痛得仿佛凝出血泪的叫喊如尖刺凭空坠下,把正欲交战的两人钉在原地。

是个年轻姑娘的声音。乔纳森有几分震惊地想道。

他并不清楚这个岛上究竟有几名波纹战士,除去自己的儿媳伊丽莎白和先前打过照面的齐贝林家的年轻人以外,他甚至不知道乔瑟夫的这卷“故事”里,究竟还牵扯到了哪些人。

伊丽莎白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女性,又是被史特雷先生亲手抚养长大,成为波纹战士也不足为奇……

但是乔纳森真的没想到,这个属于波纹战士的岛屿上,竟还有别的姑娘。

而令英国绅士更无法想象的是,周身尘埃尚未落定,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如离弦之箭般从眼前闪过,直直地撞向烟雾之中卡兹站立的方向。

……速度之快,就连乔纳森也只看清了那人是个金发姑娘,似乎有几分艾莉娜的影子,除此之外全都是模糊一团。

“嘿!等等……”乔纳森下意识地伸手想阻止这个不知姓名的陌生女孩儿的送死行为,却只来得及抓到一手灰。

另一头的卡兹也陷入了沉思,他单手截住了用波纹疾走扑上来攻击自己的丝吉q,收起小臂上的弯刀,没有直接捅死,只是用手限制住了女孩的颈部,将她提到眼前,声音低沉:

“JoJo已经死了。”

丝吉q眼里有晶莹水光,却不肯真正落下泪:“混蛋!JoJo他,才不会死在你这样的傻逼、软蛋、胆小鬼手上!!”

卡兹有种想当场捏死这个杀千刀的金发人类少女的冲动,但为了套出有关JoJo的信息来证实自己的猜测,来自远古的智慧生物第不知几次强行压住了自己的杀意:

“……你骂我什么?”

“脑残!畜〇牲!进化失败的禽兽!”丝吉q憋得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被卡兹掐的,还是因为歇斯底里的愤怒和悲伤,“为了晒个日光浴就丧心病狂发羊癫疯的宇宙第一大蠢货!”

“……”卡兹觉得自己的手可能不太听使唤了,本能的杀戮冲动已经没法单纯靠理智压制了。

另一边的乔纳森则默默地将“有几分艾莉娜的影子”这个想法收了回去,甚至下意识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尽管他并不怎么信宗教,但还是莫名觉得这会儿应该向神灵寻求谅解。

“迷信玄学自以为是一边动不动就发疯滥杀无辜一边还搁那儿看不起人类的自恃清高原始憨批石头怪!比三岁小孩儿还怕死的懦夫,妄图依靠践踏‘生命’来征服‘生命’、根本没胆子直视‘生命’真正奥秘的天字号第一孬种!”

丝吉q恶狠狠地朝卡兹啐了一口唾沫,眼圈发红呼吸急促,俨然一副引颈就戮、破罐破摔的模样:

“来啊!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有本事就把我、把全世界的人类都杀了……不,把全世界的生灵都杀光吧!反正你们这些混账想要成为的‘究极生物’,就是三个在光秃秃的地球上刨土吃的光屁股蛋傻子吧!”

“给我闭嘴!”

少女尖锐的嗓音扎得卡兹头痛,那些似曾相识的谩骂更是如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卡兹记忆的最深之处。

……那是在几万年之前,暗之一族还蜷缩在地下,依靠着在夜间猎杀落单的原始人类和其他野兽生存。

对尚处于萌芽阶段的人类来说,他们这个种族的寿命漫长得几乎没有期限,死亡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选择,而非悬于头顶摇摇欲坠的利剑。

同样的,浓烈的情感也成为这个种族的奢侈品,因为他们的寿命太过漫长,久远到足以消磨掉任何热情和梦想。

——当生存的压力不会让人疲于奔命,繁衍也不再是必须完成的任务,在幽暗的地底,又有多少事情能供人打发时间?

卡兹自幼年起,便目睹自己熟悉的族人,在一日日的黑暗中逐渐消减精力——艺术、探索、战斗,都存在无法逾越的上限。

再绝妙的艺术天才,总有江郎才尽不愿提笔的那一天;幽深的地底寂静无声,无论如何探索,都只是重复相似的风景;战斗技巧的锤炼也终有抵达尽头的时候,他们的肉体再强大,也终究是肉骨凡胎,不可能超越世界本身的桎梏。

当好奇心和欲望消磨至尽头,就是死期——那些衰老的族人直至消逝前都保持着巅峰的肉体模样,健美的肌肉、发达的四肢、俊美的面庞,只是他们胸腔之中的心脏已经凝固成石块,再也不会焕发生命的力量。

尸体会被安葬在远离孩童的洞穴——尽管族内的孩童从来寥寥无几,但是长老们还是尽己所能地保护着年轻人,让他们的好奇心和生存欲不至于过早磨灭。

其实,对于暗之一族而言,死亡并非可怖之事,而是代表着圆满,代表着这个生命已经体验了tA所想体验的一切,可以安心地阖眼休息、结束这场漫长而劳累的旅行。

但是卡兹不理解,他从来就不理解。

第一次跟着族中长辈出去狩猎,卡兹看见了原始人类的营火,听见了那些粗陋房屋内,为死去亲人悲号的绝望声音。

——长辈说,他们是在为意外离去的同伴哭,他们是在憎恨自己的弱小,不能挽留住同伴的生命。

——卡兹问,既然死亡和离别会让生命那么痛苦,为何世间生灵,不都与我们一般坚韧?既然他们如此脆弱不堪,我们又为何不将其彻底征服?

那位长辈笑答,说这只是物竞天择罢了。

人类选择了太阳,但并不是每个人类都希望与太阳为伍;我们选择了长夜,却也并不是都愿意接受荒芜的地底。

孩子啊,鱼不能在陆地上生存,就像鸟会在水中溺亡……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切选择都伴随着同等的代价,鳍与羽毛,不可兼得。

然而卡兹对这些话嗤之以鼻。

既然生命是适者生存,那就理应克服一切弱点、站到进化的顶峰——如果鸟能长出鳃蹼,又怎会在水里溺亡?

许多年之后,暗之一族因为他叛经离道的理念发生浩大的内战。为了求生,卡兹杀死了所有试图阻拦自己的同族。

那一日立在尸山上,卡兹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种族,也能死得柔软、死得荒唐、死得如夏日雷雨般惊乍。

他们不再是缄默地、不知不觉地与地底洞穴的石头相融,而是真真切切内脏破损血流一地,丰盈地、充满生命力地死去。

当几乎无尽的生命被压缩至短暂的一瞬,爆发出的将是堪比流星的霎时璀璨。

“总有一天,卡兹,你会明白的……鸟雀生来就不应该妄想遨游深海……”

长老死前的哀息如乍灭的灯烛,其余烬永远在卡兹记忆深处涌动着暗红的光亮。

在那之后的一万年里,卡兹与唯一志同意合的同伴,以及亲自教导培养长大的两个孩子,一起跨越过无数夜晚,追寻克服阳光的方法。

那期间的迷惘和艰辛,根本是生命转瞬即逝的人类无法理解的。

……所以,如今区区一个十来岁的人类小屁孩,有什么资格评判他卡兹的做法!?

他已经等了整整一万多年,期间人类的国度千百次欣荣又败落,死亡和新生在同一片土地上循环往复了几千几万亿回。

——虽然,他没有为人类带来过新生,但至少亲手制造了无数的死亡。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远古的暗之一族征服太阳、超越自我,为了逼迫那只为万里高空而生的鸟长出属于深海的鳞鳍。

卡兹从来不会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类哀悼或愧疚——他们终究会死,只是短短几年、几十年的差距而已,是死于自己之手,还是死于同类相戗,亦或衰老和疾病,又有什么差别?

况且,这世间弱肉强食,野兔死于虎口,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不过是无知的人类,竟敢蹬鼻子上脸……”卡兹面无表情地收紧手上的力量,看着那名娇小的人类少女逐渐陷入窒息,四肢胡乱地甩,本就微薄的波纹能量因为呼吸的紊乱而越发难以调动,像是一盏老电灯一样亳无规律地忽明忽暗。

混乱之中,丝吉q带着波纹能量的一脚踢中了卡兹刚刚塑好尚还酸麻的右腿。

令人惊异的是,这明明对“柱之男”来说本只是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丁点波纹气功,却突然让卡兹感受到钻心的剧痛——见鬼!

几乎是一瞬间,卡兹失去了平衡,酸麻的右腿仿佛经受着从内部生生撕裂的痛苦,让他一下子膝盖着地、半跪了下来。

丝吉q自然也脱离了濒死的束缚,被甩落到几米开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呃啊……”卡兹扶着自己的右腿,却摸不到一处伤痕——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是来自内部的筋肉骨骼,而不是受到那个金发人类少女轻飘飘的踢击造成的皮外伤。

他的腿此刻像是被某种寄生虫不断游走啃噬着,所有刚刚塑好的筋骨皆皮焦肉烂,但外表却还维持着正常模样。

只有被整个对半剖开,才能发现里面早已被蛀成烂木一块。

该……死……得继续补充体力……

卡兹强撑着起身,试图去够几米外的丝吉q——只要能吸干她的血,自己就有力气暂时麻痹右腿的疼痛,等尘埃落定后再检查具体伤势……

然而,一双白皙而有力的手当着卡兹的面,捞走了地上因短暂缺氧而昏迷过去的丝吉q,灵巧地退出他小臂弯刀所能及的攻击范围。

女人的声音坚定地激荡在餐厅内:

“你已经伤了我的儿子,休想再对我的女儿动手……卡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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