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话：特训
“……刚才那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JoJo？让丝吉置身险地？”刚奔至楼梯口，西撒就一把揪住了自己师弟的领子，恶狠狠地问。
乔瑟夫很少见地露出凝重的神情：“……我以为那个家伙不会无赖到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欺软怕硬、没有底线，简直愧为男人。”
“现在再说这些也晚了，JoJo。”西撒咬牙低吼着，“我们要怎么办？医院离这里最起码半个小时车程，通知承太郎他们根本来不及——”
“不，不需要。”
乔瑟夫冷声打断，碧绿的眼望向办公室的方向——他的爱人，他的妻子，现在正与那个不自请来的禽兽独处一室。
“西撒，麻烦你去趟地下室和财务部，把那支‘箭’和那家伙要的合同都拿来——别惊动迪奥，虽然他应该还没‘拼’完自己的身体。”
“……”西撒神色复杂地盯着他，“你呢？JoJo？”
乔瑟夫看着他，慢慢扬起一个狡黠的笑：“我？我要让那小子知道，试图跟我乔瑟夫·乔斯达耍诡计的下场。”
“妈妈咪呀……”西撒见状也笑了，两双深浅不一的绿眸子中，绽放出如出一辙的意气风发，仿佛五十年前并肩作战的日子再次重现：
“那就别再掉链子了，JoJo，好好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个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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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吉q抖着手给“钢铁”阿丹按摩肩膀，眼睛不断瞟向墙上的挂钟。
JoJo和西撒已经离开了八分钟了……不，八分半……
上帝保佑，自从五十年前意外卷入威尼斯的那场大战后，她便从来没有涉足过任何战斗。
她从来不像养母那么冷静果敢，对战斗更是毫无兴趣，甚至本该用于对抗黑暗的波纹气功，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类似瑜伽一样，能保持身心年轻的休闲锻炼而已。
直到一周前，独自在医院里与女儿一起迎战数不尽的吸血鬼和尸生人，并险些失去至亲……她才真正理解养母几十年前逼迫她修习波纹的意义。
“你可以不喜欢战斗，丝吉，但是这世界上总会有人想要伤害你，你必须拥有自保的能力。”莉莎莉莎曾经这么说过，“东方有一句古老的谚语说得很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妈妈……丝吉q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乱了，我要怎么办？如果是您遇到现在的情况，您会怎么做？
我不能攻击眼前的敌人，否则就会伤到我的挚爱，可我也不能任人宰割……妈妈，JoJo，西撒，这样的“战斗”，我到底该怎么办？
九分钟，九分半……秒针再转半圈，就没有退路了。
丝吉q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腔。
“哟，夫人，你的丈夫好像准备抛弃你了呢。”阿丹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男人宽大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甚至意味不明地摩挲起她的手背。
“……这位先生，时间还没到。”丝吉q故作冷静地将人的手甩开，浑身寒毛直竖。
——只有十秒了，她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JoJo，西撒，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阿丹倒也不恼，只是侧过身满脸玩味地笑：
“呵呵，比起自己的性命和整个乔斯达家族的命脉，你真的觉得你有那么重要吗，夫人？”
“我猜，那两位应该正在费尽心思想要取出我的替身，或者是试图逃出我的替身射程——噢对了，我听说你丈夫的‘独家绝技’好像就是逃跑？哈哈哈哈！”
还剩八秒……
“JoJo他、他不会逃跑的。”丝吉q颤抖但坚决地直视着他，“他从来没有真正‘逃跑’过。”
阿丹闻言却只是耸了耸肩，嗤笑着：
“是吗？无所谓，反正他逃不逃都是一个结局——我的‘恋人’有足足几百公里的射程，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夫人，乔斯达家很快就要完蛋了，你如果好好表现，也许我能给你一个安身之处……看来你有那么漂亮的脸蛋的份上，哈哈哈。”
还有五秒……
男人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令人恶心的笑，丝吉q气得发抖，但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我的名字是丝吉q·乔斯达，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直会是。我们意大利人以自己的姓氏和家族为荣，所以请不要再说了！”
“哈……你个臭娘们还真是给脸不要脸！”阿丹突然暴起，像是换了一副面孔般，将丝吉q一把推倒在地，抬手就是一耳光，“本大爷可是随时能把你的丈夫弄死！你个贱货居然还敢跟我顶嘴？！”
纵使修习了波纹，体质比一般人强得多，丝吉q仍踉跄着摔在了地上，嘴里泛起一股腥甜——阿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而她不能反抗，也没法躲闪。
“……‘钢铁’阿丹！！你要的东西我们拿来了！快给我放开她！”就在这时，西撒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同时一团棕色的影子直直扑向地上的丝吉q，将她颤抖着搂入怀中。
“……JoJo？”丝吉q嗅到了丈夫身上熟悉的气味，呢喃道。
“对不起，丝吉，我们来晚了……”乔瑟夫的声音平静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不起，再坚持一下，丝吉，我们马上就能解决这家伙了……”
“哎哟，真准时啊，再晚几秒，你老婆可就要脱光了。”阿丹大笑着站在乔瑟夫背后拍手，“把东西交出来，再让你老婆给我好好跪下道个歉，我就大人有大量地饶了你，怎么样，乔瑟夫·乔斯达？”
“东西在这里，阿丹。”西撒冷冷地将一沓文件和一支暗金色的“箭”摔在他面前，“赶紧签字，然后带着你的替身滚！”
“喂喂，脾气别那么差，齐贝林先生。”阿丹轻佻地笑着，将文件拢成一堆，慢条斯理地开始翻阅，“我需要仔细确认一下这些合同的条款……唉，喉咙又有点渴了，茶喝腻了，给我泡点咖啡吧，我只喝现磨的哦。”
西撒的脸色愈发难看，但还是转身去做了——意大利人本就鄙夷速溶咖啡，所以这间办公室里并不缺少上等的咖啡豆和冲泡杯具。
而乔瑟夫扶起了地上的丝吉q后，坐到了阿丹的对面：“……请问你还有什么‘需求’吗？”哪怕是五十年前那场恶战时，乔瑟夫·乔斯达的声音也不曾如此愤怒、压抑——简直像是喷薄欲发的火山。
然而阿丹对此似乎浑然不觉：“嗯，服务意识不错，只是这语气是怎么回事？我可不喜欢这么凶巴巴的‘仆人’，之前那副乖样子去哪儿了？乔瑟夫·乔斯达？”
乔瑟夫将椅子扶手捏出了清脆的嘎吱声。
“……咖啡泡好了。”西撒这时走了过来，声音硬邦邦的，仿佛正咬着后槽牙说话，“请、慢、用。”
“很好。”阿丹满意地点头，抿了一口。
——然后把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醇香的液体溅了一地。
“……狗屎！为什么不加糖！这么苦是想噎死我吗西撒·齐贝林！”阿丹骂骂咧咧地用手背擦了擦嘴，指着西撒的鼻子道，“给我马上换一杯！”
西撒的脸色完全沉了下去，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半晌后又端来一杯，眼神冷得像冰：“……三勺糖，慢用。”
阿丹大摇大摆地抿了一口，咂摸道：“嗯，这还差不多……唔呃？！咳、咳咳咳！！”
只见他抓住自己喉咙，脸憋得青紫，拼命咳嗽着，试图将嘴里的咖啡吐出来——然而他嘴里的并不只有咖啡，还有一个晶莹的、金闪闪的肥皂泡！
那个肥皂泡以不符合常理的方式卡在阿丹的嘴里，无论他怎么折腾都破不了，只会随着他的动作而改变形状——简直像是一个特制的“口枷”！
“嗬、嗬……你难道……想杀掉……”肥皂泡逐渐蔓延到鼻腔，阿丹很快就没法呼吸了，他难以置信地望向西撒和乔瑟夫，“我的……替身……可还在……”
乔瑟夫看起来也并不好受，他皱着眉，呼吸也很吃力，但不知为何却比阿丹的状态好很多：“oh mY God……真是赖皮的替身啊……多亏了老妈……”
阿丹目眦欲裂，眼前因为缺氧而阵阵发黑——那团奇异的肥皂泡并没有完全将他的呼吸道堵死，而是留下了极细微的缝隙，让他一直处于难以呼吸又不会窒息的状态：“你……们……”
他很快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瘫在地上“嗬嗬”喘着，胸膛像鼓风机般剧烈起伏——空气，他现在只需要空气！他要呼吸！！
“……丝吉，开车，我们去医院……”
耳边的声音也逐渐模糊，阿丹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用尽全身的力量，只为汲取些微的氧气——为什么，我的替身明明还在那个乔瑟夫的身体里，他明明会受到相当于我几倍的伤害，他明明应该昏死过去，甚至窒息，为什么……
这时，一双手将他像捞死鱼一样从地上捞起来，粗暴地拖着往外走，那个意大利男人阴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好好体验一下‘莉莎莉莎式’波纹呼吸法的特训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