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嫡母倒台
一行人到了玉清苑，那秋香正躺在床上，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触目惊心。
“秋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今天寻死！”江如玉喝骂：“你是存心要咒老夫人吗？”
“夫人饶命啊！咳咳...”秋香眼瞪得像死鱼，满面惊慌：“奴婢岂敢咒老夫人！奴婢...奴婢是听说六姨娘没了，所以一时...一时想不开而已！”
“真好笑。”梅清芳嗤笑一声：“你是六姨娘哪门子亲戚？六姨娘自己的丫鬟都没殉主，你一个五姨娘的丫头倒是情真意切的？”
“秋香！”六姨娘的丫鬟尖声一喊：“是不是你对六姨娘做了什么？是不是你？”
秋香顿时哆嗦起来：“我没有！奴婢没有！”
“好，好啊！”梅根顺怒极反笑：“秋香是吧？芍儿，老爷我记得，这是你的二等丫鬟吧？”
梅根顺语气十分平静，甚至还有几分温柔，然没人会怀疑他已在暴怒的边缘。
五姨娘失声喊道：“秋香，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奴婢没有做，老爷，夫人，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秋香将头磕得砰砰响，话音急切，好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梅根顺暴怒：“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如何给六姨娘下毒的，若有一字不实，老爷我立刻将你杖毙！”
秋香尖叫：“我没有！奴婢今日一直在玉清苑，如何能给六姨娘下毒？老爷，冤枉啊！姨娘没有...奴婢没有，姨娘什么也没做！”
“真奇怪，问她干了什么，她扯五姨娘做什么？”江如玉微微挑眉。
梅根顺怒道：“芍药！是不是你指使这个丫鬟给青桃下毒！”
“怎么会...老爷，妾身没有！”
“哼！”梅根顺盯着五姨娘芍药，冷冷道：“来人，给我将秋香拖下去，当场审问！”
“不要啊！姨娘，姨娘救我！”秋香吓得翻滚下床，伸手就拽住五姨娘大腿。
五姨娘恼怒挣扎：“滚，你这个卖主求荣的丫头！”
“姨娘救我啊！你让我去买药的时候，说好了会保下我的...”
“什么？”梅根顺一把逮住秋香头发，几乎是咆哮着喝道：“买什么药？！”
“没...没什么...”
梅根顺啪地给她一掌：“你不说，老爷我就叫衙门来把你凌迟！”
秋香吓得哭嚎起来，似乎终于被攻破防线：“老爷，我说，我说，求老爷饶命！”
“是姨娘大半月前让奴婢借受伤的名义，去药铺抓了砒霜...说...说要给夫人喝下，这样她就能当侯爷夫人了！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江如玉惊叫：“妹妹，想不到你竟如此歹毒，是我看错了你！”
“秋香，你胡说什么！”五姨娘气得啪啪扇了秋香两掌：“我何时让你买了什么砒霜？”
“你给我住手！”
梅根顺满脸失望：“芍药，老爷我待你不薄吧？你怎会做出这等事？说吧，把你做的一五一十告诉爷！”
“老爷，妾身什么都没做，都是这个贱婢诬陷我！”五姨娘捧着肚子，水眸含泪，颤声指着秋香：“你这个贱婢，你说我指使你买砒霜，你有证据吗？”
“奴婢当然有！”秋香叫道：“老爷明鉴，大半月前，姨娘叫奴婢把自己摔伤，去药铺弄些砒霜来，说要毒死夫人。”
她提起裙角，给众人看腿上骇人的伤口：“奴婢原本不愿做此事，无奈性命捏在主子手里，只有遵从。”
“可奴婢买药后，心里越想越怕，就留了个心眼，悄悄寻机将部分砒霜放在姨娘梳妆台下的暗格里，想着留个物证！老爷现在派人去搜便是！”
砒霜有医治疮疡之用。受了伤去药铺抓点砒霜，也不算怪事。
只是这丫头腿上伤口仍旧狰狞，显见根本就没用药。
梅根顺冷哼一声，一挥手，管事陈良便过来带走秋香，要去五姨娘房里搜砒霜。
室内气氛紧张，落针可闻。
半个时辰，陈管家又带着秋香走进来，皱眉道：“老爷，奴才将姨娘房里和院里搜了个遍，没有发现砒霜。”
一听这话，江如玉震惊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五姨娘唇边的冷笑。
五姨娘朝前一步跪在地上：“老爷啊，现在您看见了吧？这个贱婢分明是在诬陷妾身。”
“唉，为何总有人想算计芍儿呢？芍儿得老爷怜惜，难道也有错吗？”
“六姨娘的小少爷已经去了，若芍儿的孩子也吓没了，老爷可就只剩大少爷一根独苗了！谁人心肠如此狠毒啊...”
这话也就差点名江如玉了。
梅根顺脸上阴云密布，盯着秋香，目光阴恻恻的：“好你个贱婢，竟敢诬陷主子！谁给你的狗胆？说！”
秋香额角滚下豆大的冷汗，朝江如玉投去求助的一瞥。
为什么，她好好放在姨娘房里的砒霜，为何搜不出来？
“哟，你这个贱婢，老爷问你话，你看夫人做什么？”
五姨娘一双勾人凤眸盈盈瞅着梅根顺：“老爷，夫人方才说了，要排查靠近六姨娘的人，现在妾身已经查过了，那接下来是否...是否该查查...”
梅根顺阴寒的目光落在江如玉身上，道：“陈良，带人去查舒然苑。”
江如玉娇躯一晃：“老爷，您这是在怀疑妾身吗？”
叫声凄婉动人，若是往常，梅根顺已经心软了。
然这一次，看着江如玉那张黄脸，梅根顺只觉得倒胃口，连理都懒得理她。
江如玉脸上挂着清白正气之色，心中却敲起了鼓。
今天这一切，她本是设计好的。
先让秋香将老爷引来玉清苑，再在玉清苑里找到砒霜，就能坐实五姨娘毒害主母却意外毒死青桃的罪名。
可现在，砒霜怎会不见了？
过了小半时辰，陈良提着个布袋子走进来，看了江如玉一眼，低头禀道：“老爷，在舒然苑里挖出了这袋东西。”
那是一只瞧着平平无奇的麻布袋，打开袋子，里面却有三个纸娃娃，扎满银针，上写着老夫人、五姨娘和六姨娘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天王老子啊！”
五姨娘腿一软，咚地歪倒在梅根顺身上：“老爷，夫人...夫人好狠的心哪！她这是想要老夫人的命啊！咒妾身和六妹也就罢了，她竟连老夫人也不放过！”
“江姐姐，你怎么竟如此狠毒！”苏氏也惊叫道。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江如玉脸色惨白，死死瞪着五姨娘：“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你给我闭嘴！”梅根顺一巴掌甩在江如玉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