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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道士作法

“梅玉君!”

她甜丝丝的声音软钩般挠在他心坎,挠得他几乎是咬着牙将她按在车座靠背上,扣着她后脑勺吻上来。

“唔...放开...”

似暴雨猝然而至,猛烈的侵袭深入唇舌,近乎撕咬的吻,蕴着她无法抗拒的力道,和往常截然不同。

她扑腾手脚,他手上便又加了几分力,灼热的吻堵得她无法呼吸,气息越来越急促,浑身不一会就发了软,眼尾泛起惑人的红:“唔,放开唔...”

挣扎着,却被他按得越发死紧,一丝也动弹不得,直吻到她告了饶为止。

他放开她,她软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吸气,像条搁浅的鱼。

“混账,越发坏了...”

“只许你做初一,不许我做十五吗?”他看着她笑,眸光深幽:“是不是吃定了我现在不能拿你怎样,玉娘?”

“等再过两月,我会叫你后悔。”

她脸儿腾地火烧,气急败坏:“不行!不许欺负我...”

“是吗?什么叫欺负你?”他笑。

她瞪着他:“你分明是明知故问!”

他只是笑:“我真不知道,你告诉我,好吗?”

“你——”她点他鼻子,气得失语,突然背过身:“我再不理你了,混账!”

“好了,好了,”他在背后大笑,环住她纤腰:“玉娘别恼,我不说了。”

“放开,混账,不许碰我!”

“好好好,”他放开她,改为握住她的手:“好了,玉娘,都怪我冒撞,玉娘不生气好不好?我不说那些话了。”

她不说话。

“玉娘。”他声音软得云朵一般。

“玉娘,我知错了。”

“玉娘,你回头看我一眼。”

“玉娘,你说说话嘛。”

“玉娘,我真的知错了,你打我一下,原谅我,好不好?”

他轻轻抱住她,动作温柔,拿起她的手往腿上一拍,叫得很大声:“嘶——痛——”

她终于憋不住笑了,往他腰间狠狠一拧:“滚刀肉,坏透了的家伙——我要退婚,立刻!”

“不行,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也要退!我要进宫去。”

“你退了婚也无用,我会将你载到天涯海角,让你和我当一辈子的渔翁渔婆。”

“那我就勾结你皇兄,让他来宰了你这个渔翁。”

“若能死在你手上,千百次我也甘愿。”

梅清竹终于败下阵来:“萧珩,我真不如你厚颜无耻。”

他笑得还挺欢欣:“玉娘,我真喜欢你唤我名字。”

梅清竹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于是萧珩抱着她,自己一人说了八百句,还十分心满意足。

“行了,说正事。”被他叨咕烦了,梅清竹拍他一掌:“鄯州缺粮的事怎样了?”

他捉住她手,轻吻一口:“放心,那些灾民早已拿到了粮,我叫人将江如孺藏匿粮食的地点透了出去。”

江如孺设计偷了郑老爷的粮,本想先藏着,过段时间再拿出来邀功,却不料次日这些粮食就被民众找到了。

“那便好。”梅清竹叹息一声:“此事你有什么打算?”

“先让四哥蹦跶一阵子。”

萧珩过来见她,未尝没有让她放心的意思,便将自己的布置告知她,又道:“等萧玳将自己人都推上来,再揭破真相,想来有趣得多。”

正好借机收拾萧玳在朝中的暗钉。

“只是要叫你大哥受一阵委屈了。等郑老爷洗脱冤屈,郑公子和你大哥这边不难处理。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郑韬和王子昭这事和郑老爷是两相呼应的。

先是构陷郑老爷贪墨粮米,再嫁祸郑韬和王子昭绑架民女,一来佐证郑家的确贪心不足,二来顺带毁了王子昭,三来还连累了梅清竹这个八皇子妃,萧珩自然连带蒙羞。

最后,那与皇宫相似的宅院更会让萧珩这些年的好名声一夕崩塌,变成沽名钓誉、居心叵测。

这样环环相扣,一举数得的事,正合萧玳惯常的作风。

梅清竹帮不上郑老爷那头,捞自家表兄一把却是绰绰有余,于是凑到他耳边叽叽咕咕。

“我已经在江家埋了人。七妹告诉我,她在花园里偷听到江家人又想用江阳害我,就这几天的事了。这一回我要...”

萧珩听完,点点她脑门:“鬼丫头!”

“我已经忍他们很久了。”她眨眨眼:“这次就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她眸含霜意,似有杀机凛冽,他心中却漫开怜惜:“你受委屈了。”

“无事。”她回神一笑:“现在她们可委屈不了我。”

......

梅清竹出门探监,回程却坐了八皇子的马车,侯府众人顿时瞪圆了眼。

其中瞪得最圆的,要数梅根顺。

自王子昭出事后,眼见着一连十来天没有动静,大抵是翻身不能了,梅根顺望风而动,估摸着梅清竹将来没了指望,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全没了先前那股殷勤劲。

又兼江如玉母女在一旁挑唆,这几日梅清竹可吃了梅根顺不少排揎。

这可怎么办?

这个女儿怎么一转眼又得了八皇子喜爱?!

梅根顺又恼又急,只得派人前来传召梅清竹,试图修复关系。

梅清竹直接将人打发了回去。

梅根顺被拒,少不了一番恼怒,然到了夜间,却又给她赐下一堆东西。

能怎么办呢?谁知道这丫头真就入了八殿下的眼?

日后万一四殿下的路不通,他总得再给自己留条路吧。

“老爷这转变得,也太快了些。”山茶摇头一叹,只觉得梅根顺着实靠不住。

“可不是呢。”寒露道:“幸亏殿下真心疼小姐。”

说着嘻嘻笑起来:“其余二位殿下都有侧妃姬妾,唯独八殿下,奴婢听说连个通房都没有,小姐过去就是椒房独宠呢。”

“你个小蹄子胆儿肥了,也敢乱嚼皇家私事,小心给小姐惹麻烦!”霜雪敲了寒露一记,脸上却也是笑意。

梅清竹浅淡一笑,心中有温热的安定。

他这段时日虽明面上动作不多,暗中却有许多事要做,这样繁忙,却特意抽出时间陪她一上午。料到侯府的情况,便用自己的马车送她回府,那样细心地在人前维护她。

她翻身睡下,一夜安寝。

翌日,郑老爷抵达京城,大呼冤屈。

然而他一时拿不出证据,萧玳一派倒有人“作证”是他授意下属打开运粮车,偷换粮食。

于是郑老爷也被关进大理寺狱,在萧珩求情下,好歹明帝答应了暂且收押,七日后再审。

侯府仿佛也在呼应这动荡局面,鸡犬不宁地闹将起来。

江如玉动了胎气。

一连好几日,这胎气非但不好,还越动越重,闹得梅根顺每日下了朝第一件事,便是被下人请去舒然苑,看江如玉泪光盈盈的丑脸。

为治这胎气,大夫叫了一个又一个,连太医都请来了,却始终诊不出病来。

如此一来,府里渐渐冒出流言,说江如玉这胎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梅根顺听了,到底念着梅若卿即将为侧妃,江如玉是梅若卿母亲,不好轻忽,便派人去外寻访高人。

正巧此时江家二房夫人来府上做客,提到一位道长道法精妙,便自告奋勇替侯府请了来。

道长来做法的这一日,恰是郑老爷和郑韬、王子昭再审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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