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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推算

眼见陈以之运气,姜求索有些诧异:“他说的改不会是改运气吧,这可是逆行经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不过对他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有无拳大灭金刚式的加持,这点小事儿倒是不成问题,但也要修至大成才行。”

江泽灵微微颔首:“你再仔细看看,那口真气直接停在了膻中大穴处,甚至连任督二脉都没去走,在膻中大穴生,亦在膻中大穴死,这一拳下去的威力,几乎是将第一式的防御化为杀力全集中到了一点,只不过陈以之在打出这一拳后,他一旦受了重击,那么也就离死不远了,差不多要一刻钟的时间去缓缓。”

姜求索看了看台上,陈以之此时的目标显然还在他那小师侄的身上,也是不由为自己的小师侄捏了一把汗,但很快姜求索便放下心来,原来陈以之虚晃一招竟是突然转换目标,向毫无防备,一心出刀的林南砸了过去,一记铁拳顿至林南的膻中大穴,使其暴吐鲜血,当场便是晕死过去。

陈以之转即开始拉扯,尽量避开与二人的交锋,但显然不会那么的容易就能给余靖和禹政二人牵着鼻子走,余靖再次弃剑结印,又是一道雷法,但与先前不同的是此次似乎是一个阵法,陈以之皱了皱眉头,毕竟这些年来都是看书,真正见到的话,这次算是破天荒。

而这时,禹政仍在穷追猛打,给一边结阵的余靖营造了良好的环境,余靖见到陈以之被禹政纠缠,干脆盘膝而坐,使周身真气更好运转,结阵更快。

陈以之还是比较头恼的,毕竟等到余靖布好阵,他必然会陷入劣势,他可不敢托大,也自信和自负,还好是明分得清的。见着执剑的禹政,陈以之突然顿足,竟是直接将禹政保住了,然后对着禹政的背部猛烈肘击,禹政也不示弱,以剑柄向陈以之背部刺去,陈以之吃痛但也没没有办法,这时不解决一个,等会儿他只有挨打的份,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女冠结的到底是个什么阵法。

陈以之突然咧嘴一笑,猛然向禹政脖颈处砸去,致其昏迷不醒。

“对不住哈,实在是没办法。”

江泽灵不由微微颔首,一言不发。

甘公公可是老脸一沉,就这么被他陈以之耍了个奸计混过去了?实在是有些大意的,正人君子?在生死搏杀之间就像是给敌人卖个破绽。反过来说,连杀一个的都做不到坚定不移,实为失智。但于禹政而言,次点倒是称不上,毕竟都是在比试的前提下进行搏杀,还称不上真正的玩命。

陈以之默默看着倒下的禹政,心想着要不要补上一脚,但想想还是算了,转即拖着禹政的脚,竟是将禹政丢出了擂台,甘公公虽然是为练气士,但武夫底子却也是不错,一个健步便是飞到了禹政身后接住了禹政。

禹政在甘公公的一只手下就这么清醒了过来,看着身处擂台之外的自己没有过多抱怨,只是道技不如人。

最后一位女冠余靖,陈以之已然突袭至其身前却顿感不妙,晴空万里的天竟是一时间乌云密布,雷电交加,来不及陈以之反应,一道天雷已至,正中陈以之,陈以之顿感四肢麻木,无法动弹,紧接着余靖的五雷掌已然向陈以之的膻中大穴拍来,打得陈以之一飞数十丈,直接飞出了擂台,砸在了一人的怀里,,嘴角还溢着鲜血,却已然晕死过去。

女冠余靖也在下一刻晕倒,被江泽灵一道柔和的灵气拖至姜求索身旁。

此次盛宴,便是告一段落。

到最后,赵惟都没说能说出一句话,就这么跟着赵勉回家了。

林鹿将重伤的陈以之背回祖宅后,先褪去其上衣为其包扎伤口,再去烧了一锅热水,与此同时还焖好了饭,炖好了猪肉,泡好了茶,等到水烧开后掺点泉水给陈以之一身上下擦了个遍。

此后,林鹿拿出一把梳头,但想想后还是去端了一盆热水过来,先给这鸡窝洗一下。

陈以之就这么横躺在床,后背则是躺在林鹿的大腿上,恰好出头,头下置水盆,林鹿先是用水勺一勺一勺地舀起水来,将头发打湿,接着用十指指纹处摩擦着陈以之的头皮,反复三次后,同洗发粉给陈以之抹上又是一个缓慢的洗头时间,用热水将泡沫清洗后,林鹿先将其头发拧干些,再将其盘成一团,再用手巾拖住头发,开始擦干。

陈以之睡到了约莫子夜,林鹿就这么守在陈以之的床头,差点就合上了眼,毕竟从横渡山匆匆赶来,一身真气可是去了至少八成以上,再加上站桩,基本上是精疲力尽了。

陈以之正要起身伸个懒腰却被林鹿摁了下去:“别起来了,我去给你盛饭。”

陈以之看了看胸口的那些绷带,眨了眨眼,终是没有坚持,就这么认命般躺了下去。

林鹿从烈火还在的灶台上盛饭加菜,端了一大碗到床边,略有怨气:“你也太自负了吧,你才一境,他们都三境了,你还一对三。”

陈以之用嘴接过林鹿用勺子送过来的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回想,现在走到哪一步了?是不是要再走慢些,先停下来好好复盘一下。

君子欲成大器,久利之事勿为,众争之地勿往。利可共不可独,谋可寡不可众。凡成大事者,以识为主,以才为辅。人谋一半,天意一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陈以之自认不是君子,但也想成大事,二对于“人谋一半,天意一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十六字,陈以之原本是十分不屑的,但如今看来,是那么回事,自己还是过得太顺意了,所以对于一些事还是会有误解,所以对于那几个问题,陈以之也在盘算着自己将以何种方式去为自己解惑,靠人?山都会倒,还谈人?

陈以之吃了个七分饱便是睡了过去,林鹿嘟了嘟嘴,将剩下的一些饭肉倒给了淮左和竹西,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打坐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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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山巅,几盏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却怎么也吹不灭,曹无拿出了不怎么见的烟杆,抽着一口又一口的旱烟,永夜大帝李永夜有些愁眉不展,从抿酒换成了灌酒,而文圣之徒罗堂前则是在仰观星空,这时曹无估计是有些闹脾气:“渺小的虫子,也配仰望星空?”

罗堂前那叫一个气,可在曹无眼中,自己又摆脱不了这个事实,而事实上,曾经的曹无眼中,在座各位那都是小爬虫,只不过是由于那一战打得天上人间分崩离析,曹无这一道瞬间没落,如今已然是无根之萍,随遇而安罢了。

“你说他陈以之凭什么如此妖孽,这样走下去,那秃驴绝对要占上风,一步步下去,他陈以之必然会有闲情去看看这世道,而这世道其实并没有他想得那般差,他要是在那秃驴的暗中操作下次次遇上好事,那我们得多憋屈啊。”

李永夜无奈道:“现在文圣那边可是一点动静没有,陈以之现在的机缘虽然并没有很多是来自他秃驴之手,但反观文圣,那是一件没抛出来,对了,罗堂前,你家先生到底行不行啊。”

罗堂前闭口不言,只是仰观星空。

此时江泽灵突然乍现:“着什么急啊,文圣的棋艺你们没和他手谈过,我有过啊,永夜大帝,我给你包票,文圣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输了。你可要想明白,陈以之他首先可不会去考虑某个人的好,而是去考虑某个人给他好是出于什么动机,这就是他陈以之一直在钻牛角尖的问题,这些问题他没有解决,那么他的功利那就永远是功利。”

曹无叹了口气:“功利就是功利,说到哪不是功利,只不过是换个方式去做,换个表达去说,样子做得好看些而言,终会到底还是功利,但这功利,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放下呢,有些人自诩清高,只不过是在追逐利益的时候忘乎所以罢了,你放眼看看这洞天之人,再看看一些山泽野修,亦或是庙堂之士,此类人占十之八九,就是你们儒家书院倒是真有那么些人,做到了舍身为人,奉饶天下之先。”

江泽灵笑呵呵道:“谢曹先生夸奖,此次褒奖江某便替儒教谢过曹先生了。”

曹无面无表情,又是抽了一口旱烟,吞云吐雾。

拜无忧至此一言不发,江泽灵便走到拜无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一言不发,包藏祸心?”

“岂敢岂敢,江先生说话倒是不惊死人不休,我小小一个国师,哪敢在洞天内,在你这圣人面前包藏祸心啊。方才只不过是在想,他陈以之若是还被佛祖走了一记无厘头的棋,也可以说是文圣被佛祖走的,那就是风度仍是去为了他陈以之送死,那么文圣不管如何都无法完胜,所以这局棋此二人压根就没想着完胜一事,而是在算目,那么如今二人分别是多少目了呢?我方才简单的算了算,约莫是四六,文圣……嘿嘿,佛祖六。”

“那只是目前而言,别忘了那柄仙剑,那可不是个善茬,加上陈以之的心境使然,只要风度在这期间做出半点违心的事,那么文圣便有完胜的机会,在他陈以之看来,违心之事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那么必然有利可图,可他也明白这是为他图利,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陈以之身边终归是少了个交心的人,那么这算不算是对他陈以之的一种损失,错在谁?在他看来谁都有错,无关乎善恶。”

江泽灵继续说道:“所以到头来,这个思想顽固走极端的公子哥,只会觉得这个世道没了半点善,那么他出去后会以什么态度去观看这个世道,以什么方式去处理世事,可想而知。人性本恶,主在恶,可也不能忘了那个‘本’字啊,人啊,钻进来牛角尖,还真是挤破脑袋都难出来。”

罗堂前终是开口说道:“可就这个方式下去,那也就和先生所画的圈走远了点,所以陈以之心中的善会以什么方式展现出来,而完美避过释教的诸多因素,如此来说,他佛祖有神秀和风度,那么我家先生的那枚暗子又在哪里呢,但如今跟陈以之接触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他陈以之如今跟小镇内几乎所有的修士都打过交道,除去最近进来的修士,再除去我们五人,守桥人岑别显然排除此列,若是的话,当日风度下水,他不可能袖手旁观,此河不通,这个理由足以让他出手,那么发过来看甚至可能是佛祖的棋子,但也不敢打包票,毕竟他的职责只是守桥而已,那么除了画卷堂的梁至明,怕是再无二人了吧,他如今与小镇不通,若是风度再次前往画卷堂,而他梁至明就这么放他风度进去了,然后又放出来了,将画交给陈以之后他又出来将风度捉拿归案,判处死刑,那么依江泽灵的分析来看,让风度死却是正和他意。”

拜无忧顿了顿,又恍然大悟:“可若是他风度此行不死,被陈以之保下来了,那么文圣这边可是一记将军。”

李永夜赏了拜无忧一个白眼“在梁至明身前保人?在这偌大的规矩面前保人?他陈以之能有这实力那还不翻天?”

拜无忧笑了笑后说道:“陈以之歪理邪说多啊,他梁至明凭什么让一个凡人溜进画卷堂,凭什么还能让他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又凭什么等到他到了我这再出手?到时候你江泽灵就必须出面,所以,陈以之只要在接过画卷后的短时间内保住他风度,那么这件事就算是蒙混过关了,而梁至明身为文圣的棋子,那么必然会把握好分寸,所以江泽灵的出场,那就至关重要了。”

江泽灵唉声叹气道:“怎么吃苦的永远是我,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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