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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兄弟情

王都京畿之地,囊括方圆千里,而除却王都之外,便能发现,从北向南,经济发展和生活水平是越来越高的,其主要原因则是大夏帝王不喜周边太过繁杂,龙鱼混杂,再就是一个官吏问题,事实上就连庙堂之上都是没有多少文官的,大多都是些武夫,这也是最近十年的一次大变革,而这件事情的源头则是拜无忧。

而按照他拜无忧所说:“大夏有拜无忧一日,便一日不须文官出谋划策。”

而拜无忧也是切切实实地做到了。

那么京畿之地便会少上一些贪官污吏,毕竟不是忠臣还能在这京畿之地受一些武夫的蛮横,受这环境的侵扰的,真不见得多。去江南水乡,逍遥快活,每个月向朝廷报备一下本郡或县的状况,岂不是轻松得很。

当然,能在王都京畿之地任官而且上朝的文官,也有,但不多,而大夏帝王以后的图谋,大抵会交给这些人。

俗话说文官盛世维世,武官乱世平世,如今的大夏,是后者。

陈以之四人如今还在京畿之地内,寅时末的样子,陈以之便将三小只叫醒了来,让三人到小溪里捧了捧水,随意将脸抹了一通。

三小只蜷缩着身体,耷拉着脑袋,手则是揣在兜里,就这么跟在陈以之的身后。

陈以之此时已经将古琴收回了咫尺物,双手亦是揣在兜里:“你们也别怨我,这是江泽灵的要求,他说啊,人呢,吃了好的那就要吃些不好的,不然哪知道哪个好,那么见过了亥时的月儿,也该见见寅时的广寒宫,事实上每个时辰的月儿都该见见,立春,立夏,立秋,立冬时的月儿,它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同,有什么相同,你看你们多好,这才多少岁,就有人教你们人生道理,世间真理,与你们分析这世道的美丑,教你们如何树立伟大理想,再看看你们大哥,生来除了在小时候跟在一个认都不认识的人学会了偷银子外,什么都是自己学的,你们啊,还不知道珍惜,还在怨天尤人,说这生活怎么这么苦,苦成什么样儿,所以啊,今个儿让你们在吃些苦,有些事儿我觉得苦到了极致,那么以后对一些苦那也能称得上是乐。”

赵惟也不知道是左耳进右耳出还是选择性失忆,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大哥小时候还当过小偷啊?!可真不像话,我虽然穷,但到现在可从来没有偷过钱,爹娘对这件事可是十分在意的呢,江先生更是如此。”

陈以之却是笑道:“是啊,你看,你要爹娘有爹娘,要先生有先生,教你做人,叫你读书明大理,你可要知道那时候我眼中可就只出现过两个人,一个是林鹿,一个是那偷银子的,你说谁来教我呢?当然了,就算没人教我,就算我不知道一些事儿,我可能还会去偷,而且概率应该还挺大的,但现在倒是可以心安理得地说是那个偷银子的人教我的。”

赵惟顿觉自己说错了话,开始诚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啊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又没生气,没他们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吗?但我的世界总是缺了些东西,所以啊,现在就有人在我的世界拿着他们手中的那只毛笔,东画一画,西擦一擦,总觉得他们能给我的世界改变,我并没有反对,不然我早自杀了。”

陈以之摇头一笑,今个儿话怎么这么多,便是开始结尾:“所以啊,人一定的阶段要知足,等有到下一个阶段的实力再去贪心。”

筱米粒三人深以为然,随后筱米粒又问道:“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到达的是什么地方啊,还有多少路啊?”

陈以之本来是想跟禹政要一副大夏山水堪舆图的,但禹政却是果断拒绝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山水堪舆图身为民间禁忌之物,是绝对不允许私人绘制的,山水走势关系着一国国祚与龙脉的兴衰。

水为龙的血脉,穴的外气。龙如果没有水送,就不会知道它的来历;穴如果没有水作为界限,就不会知道它在哪个地方停止。水相会则龙势尽,水交融则龙气止。水飞走就会散生气,水融注就会聚内气。水为龙的血脉,穴的外气。龙如果没有水送,就不会知道它的来历;穴如果没有水作为界限,就不会知道它在哪个地方停止。

“产龙长者水会于江湖,龙短者水会于溪涧……以千百里之势为襟带者,其气概自可见矣。然亦有穴结于此而水媚于彼者,穴上虽不见水,暗拱之势力更大,不可谓非将相之穴也。”

山管人丁水管财,山水都造福于人。

而一旦被外人掌握一国山水堪舆图,那么对于一国的兴衰便会造成极大的威胁,而三教道统立世以来便有明文规定,山上修士不得以任何理由去恶意破坏任何一国山水走势。

这其中自然是不包括将坏势便好势。

陈以之只是从禹政那儿勉强才看了一眼比山水堪舆图要低至少两三个层次的大夏大郡位置的地图,连一些县都没有标注,而且禹政给陈以之看的还是他随笔写下的大概位置,郡与郡之间标注了一下距离,而地图事实上跟山水堪舆图差不多,但其重要程度谈不上大,但也不是陈以之能看的。

陈以之道:“接下来我们要去一个郡城,中间大概有个几百里路吧。”

陈以之没没有一路南下,而是弯弯曲曲地向南去,按照陈以之的计划,整条路线呈弓状。

“这样啊,那我们等会儿吃什么啊,我饿了诶,昨天晚上玩得太累了。”

筱米粒点了点头后开始盘算着等会儿吃什么:“大哥,你会钓鱼吗?我钓不了鱼呢,我太急了,我知道的,但是改不过来呢,要是赵暖在就好了,她可会钓鱼了。”

杜鹤认可道:“对啊,大哥你是不知道,上次赵暖可是钓了一条三公斤的鱼呢,可别提有威风了。”

陈以之笑了笑后没有说话,原来不只是你会钓鱼,有什么好装的。

赵惟刚想说话却被筱米粒拦住了,很显然,小女孩很是心细,她知道,陈以之又在心中想事了。

陈以之最终还是回了筱米粒的问题:“我还行,技术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陈以之四人二虎走着走着,东曦既驾,打在四人二虎的侧脸上,三小只脸上也总算是有那么些暖了,但双手仍是躲在兜里,可是见不得人的。

四人二虎一路走来皆是沿着河边走,因为从禹政那儿得知,这条河恰好顺路,想要吃早饭是不可能了,且不说如何去河里抓鱼,就是这个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碎,陈以之可没大胆到现在就将那两件压箱底拿出来,而且就是为了破个冰,这破冰可不值得。

事实上,知道日上三竿,河里头的冰才开始薄下来,只是薄下来而已,仍是有六七公分厚,陈以之听着三小只饿的肚子哀嚎,看着萎靡不振的三小只,陈以之可没有就此生出恻隐之心,然后就无脑地将玉扇和三寸天心祭出来,这样的话,到时候就不是饿不饿的问题,而是死不死的问题了。

陈以之就这么让三小只饿着,口中尽是还说着书上的大道理:“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三小只中,筱米粒和杜鹤不想还嘴,那是因为他们俩觉得是如此,赵惟也不还嘴,那是因为实在是饿得不想说话了。

陈以之从咫尺物中取出一台古筝,坐上了淮左背上,手指在二十一根弦上拨动着,古筝悦人矣,而此景悦心。

赵惟实在是饿不过劲,干脆直接装死,躺到在地上一动不动,陈以之也不强求,便是停了下来,这南北之程,你一步也不能少了,该是你走的,只能是你走。

陈以之随便弄来一根木棍,而筱米粒竟是从她那小布袋里头取出来鱼线和鱼钩,陈以之确确实实是服气了,这丫头怎么什么都有些。

陈以之将三者组装好后,杜鹤已经找来了一根上好的桔梗,而赵惟听到要钓鱼,连忙起了干劲,戴着他的绿帽子就去挖蚯蚓了。

“赵惟,挺行的吗,怎么冷的天都能被你找到蚯蚓,老手啊。”

陈以之边将鱼钩挂上蚯蚓边说道:“以后这个任务就由你承包了。”

“保证完成任务!”

陈以之将这些都弄好后便去找了一块怪石,开始凿冰,以他一境巅峰的拳头,砸倒是没什么问题,但陈以之不想让这三小只对他有太大的依赖之心,只要一些小小的,身为一个普通人,身为他们大哥的依赖性就够够的了,这也是江泽灵所要求的。

陈以之凿了约莫有两刻钟,这凿处一个直径二十公分的洞来,赵惟连忙拿着鱼竿跳到冰上,脚一滑,就是摔个底朝天。

杜鹤连忙去扶赵惟,怎知也是一个下场,筱米粒小心翼翼地下来后将鱼竿交给陈以之后也是尴尬地躺到了地上。

三小只笑得不行,陈以之为了钓鱼刚想出声制止三人出声,但想想还是算了,钓不到鱼那也是你们自找的,到时候可不能怪我了。

筱米粒笑了片刻后也是起身将二人扶起来,三小只随即便围在了洞口,露出一角给陈以之看浮标。

如今已经块大雪时节,水底下可没什么东西给鱼吃,所以当鱼钩落水后,不到半刻钟便是有鱼上钩了。一连半个时辰过去,十来条鱼便被陈以之收入囊中,陈以之将几条个头小的抛回河中,后便只余下了八条,陈以之用草绳将八条鱼从其鱼鳃处穿过,提到岸上处,免得鱼儿乱蹦跶,一石头一个,直接晕。

陈以之看了看筱米粒,筱米粒嘿嘿一笑:“有的有的。”

筱米粒取出一把匕首,交给陈以之,陈以之将鱼鳞卸下,随即开肠破肚,再用草绳将其提到河洞里头冲洗,一套流程下来,只能说是腥味儿十足。

陈以之刚想从咫尺物中取锅,怎知三小只既然在自己清洗鱼的片刻将吊架和锅都摆放好了,现在陈以之终于能确定筱米粒那小布袋至少是件方寸物了,不过筱米粒会用倒是让他挺意外的,难道筱氏与陈氏之间也有些关系?

在河岸上垒起带缺口的石柱生火,吊锅,煮鱼,陈以之则是在另一旁烤鱼,烤的鱼再撒上盐,每天晒晒,留到路上吃。

锅中,筱米粒特意放了几片生姜去腥,至于油盐,还得请教一下陈以之,因为之前都是最小的柳杰干这事儿。

“你可以将一些盐倒出来,一点一点地放,放一次用木棍将汤水搅匀,自己尝一尝然后看看最后放了多少,这个锅这么大,那么以后就看比例放。或咸或淡,吃多了有分寸了。”

筱米粒听后开始踏出这伟大的一步,这是人类的一小步,但却是筱米粒的一大步!

筱米粒多次放盐后试了试,还是有些淡了,赵惟却是急了,说道我来我来。

结果在双方交接盐的时候赵惟手一抖,装盐的手绢便整个掉入了锅内,赵惟傻眼的看着一锅鱼汤,挠了挠头,讪讪笑道:“只能下一锅了。”

陈以之正想将锅内的鱼倒掉,却被筱米粒阻止:“方才手绢内不过七分之一,将鱼汤搅扮均匀后试试看,也许不是很咸,如此也能看看此等量以后是放多放少。”

“有道理,实践才行。”

赵惟遂尝了一口,点了点头道:“嗯,可以,杜鹤,你快来尝尝。”

杜鹤点了点头:“好。”

杜鹤接过一大碗鱼汤,喝了一口,顿时开呸:“呸,呵退,呸、呸,赵惟太不道义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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