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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情难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雪夜,倚窗听雪,万物萧然,天地间一片沉寂。

在雪夜里,有酒相伴,读书写诗,一幅美好画卷。

已至年关,洞庭书洞的三小只以及其余等人围在了一张桌前,正在商讨着除夕夜买些什么菜来。

三小只还在念叨着父母,当然,少不了陈以之与许疏二人。

孑然亦是如此,只是多多少少有些悲观:“师娘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还有幅画没送给师娘呢,还有先生, 把学生我忘了也不能把筱米粒他们忘了啊,哎,没学生在身边照顾先生,先生是不是过得不太好啊?还是说囊中羞涩回不来?那就给学生寄封信,学生好寄些钱过去嘛,啊,不会连寄信的钱都没了吧,借?没人借?哎!先生好惨啊,学生好心疼。”

“去你的王八蛋,不能盼着点好啊,大哥怎么可能会没钱,大哥肯定是因为有事耽误了才没能回来的。”

赵惟臭骂道:“我可跟你说好了,你以后再敢哭大哥的惨,我哐哐就是两榔头打你身上,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时候?都年关了,你还在哭爹喊娘似的,想个什么话,大哥和许姐姐肯定能过个好年的。”

“大哥要是没钱的话,我都怕你在书院饿死。”

杜鹤打趣道:“你不是忘了你给大哥交了多少学费吧,好几千年云端钱呢,换成白花花的银子都能压死你了,你能愁到大哥没钱,哎呀,是该说大哥教得不好呢,还是说你……”

杜鹤点到为止,孑然讪讪一笑。

筱米粒则是坐在一旁,并未开口,她在想着离别时与陈以之说的那些话,那时候大哥可都是点头答应了的,大哥总不会骗人……骗小孩吧,可能吗?好像是有可能,但自己才不信呢,大哥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千机炼将今晚的饭菜端上桌后叫了一声失神的筱米粒:“筱米粒,该吃饭了,要我去盛吗?”

筱米粒晃过神来连忙道:“不用不用,千爷爷,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可心里却是想着:在大哥面前当然还是个小孩啦。

千机炼莞尔一笑,便是坐了下来,却又快速起身,罗堂剪一瞬而现。

“谪仙人怎么来啦?”

筱米粒嘻笑道,对于李太白,三小只都是十分喜欢的,但诡异的是却只有筱米粒知晓李太白的莅临。

李太白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转即出现在众人眼前,落座后,李太白笑道:“筱米粒,能陪我走走吗?你大哥代我跟你说些话,还交待了一件事。”

筱米粒还未回话,赵惟却是嚷嚷道:“我呢我呢?没有和我要说的吗?”

李太白很是果断道:“没有,杜鹤也没有。”

筱米粒本是高兴,可如今却高兴不起来,并非因为陈以之没有代李太白与杜鹤赵惟说话,而正是因为只与她说,她才明白其中的重要性,筱米粒安慰道:“大姐就是用来抗压的,你们等着,能说就说。”

李太白至此起身踏出一步,空间顿时开出一道门来,待二人进去后便合上了。

李太白拿出一节青竹:“这是千机炼的本命物,他陈以之说了,假如你遇到了太陌山之人,而身边又没有书院之人保护,在他千机炼想跑时就交给他,若是不跑,那也交给他,这件事要保密,在此竹交到千机炼手中之前都不得暴露,包括杜鹤赵惟。还有呢,江泽灵让我给你们带了些书来,他说你们要是觉得有理那就学,无理便不学,必要时可以问问他人,毕竟圣人也会有错,他当然也会有错,这些事倒能与他们说。”

“江先生到底去哪了啊?”

筱米粒低声问道:“为什么江先生不愿意来见我们,我们给他丢脸了吗?可是没有啊,我们三个很努力了,书院的先生都很喜欢我们,经常称赞我们啊,就连赵惟也在刻苦学习,一个月都能得到先生的三次褒奖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江先生不来见我们呢,为什么……”

李太白并未作出回答,有些事吧,不知道心烦,知道了心痛,前者许是要好上一些。

惊蛰洞天之中,江泽灵一如既往地枯坐在私整之中,时而阅书,时而提笔,愁眉莫展。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渐入江泽灵耳中,却似雷鸡,打断了他的思绪,江泽灵也不恼,起身后前去开门,来人除却曹无,还有岑别与李永夜。

江泽灵待三人落座后去点了把小火,慢慢煮着壶中的水。

待江泽灵落座,曹无率先开口:“如今除却文圣和佛祖西天外,叩心钟相继入局,那么道教呢,若是其中……不对,道教也入局了,虽是浅入,但已经逃脱不出,那他道教还在顾忌什么?”

岑别分析道:“若说入局,余靖、姜求索,顾傅三人,而顾傅必然是其中要害,唯一能解释得通的那就是牛鼻子老道想让这陡孙在这场纷争之中突破自身桎梏,然后代他入漏,如此一来,清静无为便能解释得通了,可就这么个顾傅想去搬动一块两块棋子还行,多了呢?还不是等死吗?”

“怎么可能,道家那一群臭不要脸的护续子玩意儿,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杀他?还不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钱袋子够不够医药费?”

李永夜继续说道:“我看呐,他牛鼻子老道若真不入局,那三清必然入局,否则单贫一个顾傅,必然是入不了局的,你们看看姜小道就知道了 ”

三人遂齐齐看了江泽灵,江泽灵笑道:三位放心便是,他们仨怎敢不入局?而道祖他也不得不入局,否则这盘棋可下不下去,若是下不下去,就像椅子坏了一样,就文圣那个老抠门必然舍不得买新椅子的,然后就找人修修补补嘛,谁能修?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道祖头上,你们觉得道祖不会去修?不修的话,遭得罪可就不是那么星星点点喽。所以啊,先让顾傅这个徒孙入局,再让三清补修,而实际上,他就已经入而了,三请可不是自愿为之。”

“那为何不一脚定让山,自己在棋盘上占个地呢,如此一来其中收益,于他而言不是更大吗?如此一来也能少去没必要的损失。”

李永夜问出此话后似是被自己蠢到,他娘的人家本来就是收钱修椅子的,怎么做都不可能亏,赚多赚少而已,于道家而言,还有没什么在意的。

江泽灵笑道:“所以你们太可放心,文圣又不是什么臭棋篓子,哪能轻易败弈,至于佛祖嘛,也不好说,最近也没什么动静,唯一可疑的就是那金蝉长,佛家与蛮荒天下的因果兼具于一身,若是陈以之对此人真有意向,届时曹先生还是要劳烦一下的。”

曹无是无所谓:“他帮我收徒便是,第一个是心怀鬼胎,第二个呢?天赋还是实力?且行且看。”

“想必是天赋,毕竟以他陈以之的心思,不可能没想到自己控不住的局面。”

岑别总习惯性地将大臂搁在膝盖儿上,与此同时脚自然而然便来到板凳上:“这些事应该在这燕国就能出结果了,毕竟谁能想得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燕国,还藏了这么妖魔鬼怪。”

李永夜打了哈欠:“反正不关我事,对了,江泽灵,林鹿那边真没人出手吗?”

江泽灵点了点头:“没人,着样子她林鹿是要一飞冲天了,呃,不巧,我刚刚窥探了一番,那女武神带着她徒弟赶去狼居胥洲了。”

“我靠!你故意气我吧,这可不行,你跟快跟陈以之说一下,然后我去拦她们,算是我给他陈以之打了一架。”

片刻后,江泽灵摇了摇头:“他说林鹿打不过是她废,你去不去随你,跟他没关系。”

李永夜暴跳如雷:“你他娘的唬谁呢?你能在这里跟他对话?你他娘的怎么在上天跟牛鼻子老道打两架?”

江泽灵翻了个白眼:“那你还叫我去说,我怎么说了?”

“哎呦,你个王八蛋,是半点人话不说。”

李水夜转即掏出了一壶酒,闷喝了起来。

——————

观莲天下。

玉请与太清对坐。

玉清淡然道:“如今我们是完金陷入了被动局面,师父他如今也不知道在干嘛,师兄更是莫名其妙地去了浩然天下,这也就算了,就连一身修为也丢了不要,要不你先去顶会儿?”

太清无奈一笑:“师兄,你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如今入局的可是我徒弟,我再进去岂不是坏事吗?所以还得师兄代劳啊,再让你那徒儿姜求索帮帮忙,想要撑一段时间还是轻而易举的。”

玉清恩索片刻后问道::那陶猖去哪里了?”

“师兄,可不能无所不用其极,多多少少有些对不住师兄吧。”

“那你去?”

“呵呵?师兄精明也。”

——————

陈以之渐渐醒来,倚在许疏肩上,气息羸弱道:“他们人呢?”

“门外……吧。”

许疏又责备道:“见什么见,这么重的伤,先给我好好休息两天,你要是赶出门,打断你的腿。”

康非玩笑道:“三条腿可不能全打断了,那可是很危险的。”

陈以之白了一眼康非后又叹了口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成门啊,我现在就想小解一下。”

“夜壶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大的呢?”

许疏微笑道:“你讨大不是?”

陈以之叹一声又睡了去,门外的安千和关北游一听,显然是没戏了,转身便走。

“别睡了,起来去窗台晒晒太阳。”

“不是太阳晒我吗?”

许疏又是一道微笑:“你有本事就病一辈子。”

陈以之连忙起身,却是长吁短叹,好不容易来到窗台还阵阵凉风。

而此时,一声声琵琶佳音传来,陈以之连咳数声后,许疏再次出剑,五柄护于陈以之周身,而其余十一柄已然冲出窗外,金蝉子和叶仪已然提起一口真气,护在了陈以之身旁,可下一刻,金蝉子叶仪二人连同五柄飞剑齐并倒退,砸在了墙上。

陈以之仍在赌,身后之人的拳头砸不到自己身上,这个局,他入定了。

果不其然,关越自天而来,一拳击退来人,而那人在失手的瞬间便消失了。

许疏先是向关越谢礼道:“多谢凯旋王。”

转即将金蝉子与叶仪扶起,而陈以之却还表露着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反正关越是看不出什么破绽。

关越摆了摆手:“无事,你们还是要小心些,最近的燕国鱼龙混杂,治安没那么好。”

“多谢告知。”

关越离去后,许疏将陈以之抱回床上,让金蝉子三人回自己的房。

“你真不要命啊,万一关越没来,你就算拿一身修为也抗不住一位上五境的一拳啊,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心急死了。”

陈以之以心声安慰道:“我自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你放心便是。话说回来,你怎么失态了?你的大道就如此简单吗?就喜欢上一个人,情绪因他而变,为他哭,为他笑?”

许流只是握着陈以之手,揉了揉:“大道至简吧,所以呢,你陈以之,爱我吗?”

陈以之思索了许久:“也许说出来会伤你的心,但我确确实实还没有如此的感情,这种感情于我而言,太过奢侈,也许得在我走完某一段路后,明白了什么叫真情,什么时候看到的真情比算计多了的时候,也许便明白了,但现在,我不会因为为了图你一乐而说什么我爱你的话,超码到现在,我能说爱的只有我自己。”

许疏莞你一笑:“是吗?那我便大发慈悲再陪你走几段路,不过你可不能总惹我生气。”

“也许吧。”

许疏犹在揉着陈以之的手,声音略低:“是吗?那你可要好好加油了,本姑娘的心气也是有限的,若我的心气一直没有供给,那可是会枯竭的。”

“那我加快些脚步。”

许疏又是一笑:“嗯?”

陈以之蓦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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