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超级加辈
时至今日,漠北兵戈铁马,肃然沉寂,燕敬退兵北镇城,与玄武城遥相相望。
不用脑子都能知道,北镇城的将士如今的士气如何,虽然他们并没有见到数万弟兄是如何死的,但死得未免也太过‘轻松’,也太过莫名其妙。
而让将士们更无奈的则是燕皇至今也不将燕敬革职,甚至就连九皇子也没做处理,这个仗还打个屁啊。
燕皇自是有其盘算,是否托大,谁知道呢,可任谁来他这个位置,都会有此赌上亡国风险的胆大想法,燕敬作为他的皇弟,中央禁军领权人,数十载来不放权,燕敬不死谁来死?毕竟都不是自己的天下了,亡与不亡,与他何开?他燕皇如今要做的就是捧杀,届时军心大反,将燕敬推下军坛,但如今,数万将士的鲜血打湿的地面,还不够滑,他燕敬在外站不稳,但一只脚在内还站得住,而且非常稳。
所以关家也是时候发挥作用了,打杀旧王,扶植新王,他要的就是二者之间的空挡期,成败与否便在其中,至于漠北与大夏的进犯,则是契机。
关家自是明白燕皇的目的,不说关越,就是关北游这个小狐狸都能思索明白,所以关家至此也没有对燕皇有所抨击,而是游山玩水,他燕皇也无半点办法,到头来燕皇来求他,他大赚,不求他,他平安无战,也是不差。
而安家为何要东奔西跑累死累活?当然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太平盛世,狗屁的皇帝都在此事之上儿戏,他安家就吃多了没事干?他安家在此事之上做得必然会更果断,甚至临阵反戈,倒打一耙,如今的东奔西走,只不过是为了护住燕国的山水走势罢了。
燕国四方,三方各自心怀鬼胎,一人犹在自我沉迷,谁死?不死就怪了,更别说拜无忧还来燕国找陈以之了。
拜无忧在飞公等搬山人将山落于古兰诸国地域后,其至没来得及去找夏皇商讨一下山名,便向燕国来了。
陈以之见到拜无忧,顿时觉得来大腿了:“国师,那日你是不是说欠我个人情?”
“确实是如此说了,但陈公子可莫忘了太子禹政帮陈公子拿来千机炼的本命竹时,陈公子也欠我大夏一个人情,算是抵消了不是吗?”
陈以之故作惊讶:“是吗?是我健忘了,抱歉抱歉。”
拜无忧笑道:“无事,不过陈公子是遇到了什么事吗?若是我大夏能做到,我大夏还是介意承下陈公子的一个人情的。”
“能不能只欠你啊,欠大夏的话,我觉得亏的不是一星半点。”
“陈公子可以先说说这件事如何,我们可以再商讨一下。”
陈以之遂将近日两次刺杀说了一遍后说道:“我也害怕啊,这动不动就来个神经病要杀我的。”
“呃,陈公子,我可是个十四境练气士,十四境给你当护卫?让你欠大夏一个人情你还亏了,这算盘打的禹帝都听到了。”
陈以之眨了眨眼,不说话。
拜无忧略有无语,顿了顿后又道:“这样如何,你在欠我一个人情的基础上再去帮燕皇退兵漠北,如此也算公平了,你可不能再讨价还价了,我也是个生意人,不做亏本买卖,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
陈以之略作思索后说道:“你总要让我能见到燕皇吧,我总不能阉了自己进宫吧,这代价也太大了,生意人拿把杀猪刀什么意思?还有燕国和燕漠的情况,你半点情报不给我,我花十几十年?再说你还是要给我当护卫吗?自己为啥不去?”
“我嘛,当然还有别的事,你在明,我在暗嘛,黑白两道吃,这才有余粮。”
拜光忧继续说道:“如今的燕漠与燕敬有染,你只要帮燕皇推翻燕敬,这件事就成了大半……”
陈以之打断道:“不对啊,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你和燕漠又有关系呢?不然他们这点事你不该知道啊,偷听?”
“你感觉得还真准。”
拜无忧短暂的尴尬后说道:“我这次呢要扶植的是安家,所以燕国皇室那边必须有足够的消耗,这也是为什么柳彰迟迟没有南下的原因,毕竟我大夏之师东奔西走,兵力损伤不少,而且还须守家卫国。所以只好东算西策,让他们先打个死去活来,最后再扶植一个势力给我们大夏干活了。”
“那关家呢?都是武王,就目前来看,关家的底蕴可不比安家差,兵力问题?你三言两语不就解决了嘛。”
“问题倒不是出现在这儿,而是他关家的野心小了些,当然,野心小于大局而言是要好些,但大局都形成不了,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陈以之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哎呦,脑子不够用了,你说说吧,你怎么忍心去骗一个未至及冠之年的孩子啊,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行不?”
许疏开口问道:“他燕敬是傻子吗?燕漠,安家,都在盘算,燕皇他能坐那久必然也有所算计,那么中央禁军统领燕敬呢?他敢卖出数万将士的性命,是胆识还是智障?与摸北有染是他挑起的吗?这些问题你只字不提,我们怎么办事?不是傻子的话,我们又能如何处理?进了皇宫随便来个人给你支开我们的生死如何保证?做生意,就该拿出做生意的态度来,你这样子淡,和把我们当个傻子一样。”
陈以之眨了眨眼,许疏将其脸推开:“说的就是你,傻子。”
拜无忧亦是无奈:“我也情报报啊,他燕敬这些年来跟个王似的趴窝里,鬼知道他是深藏不露还是要死要紧。再说,我要是知道我能找你们帮忙吗?风险和利益是成正比的。”
陈以之摇头晃脑,思索了许久后点头答应道:“我接下来了,但你要扶植的势力我可不管。”
拜无忧笑道:“你随意,我要的是他的野心,并非他的实力。”
“哎,亏惨了。”
陈以之随即道:“你有什么剑不?是我向你买一柄呗。”
“那你可找对人了。”
说着拜无忧前前后后取出了三百多件宝器,其中又有二十余柄长剑:“你选吧,那柄飞到就不错。”
“我要的不是飞剑,你要不先出去一下了?”
呵呵,梦里有,你可快点吧,财不外露啊,万一被打劫,我哭都哭不出来。”
“你是忍不住笑吧,哎,要不让李太白来打劫你吧,我都亏惨了。”
“行行行,买送一行了吧,哪来的土匪啊。”
“多射多谢。”
最终陈以之买了一柄名为云书的金色长剑,再选了一只绝世养剑萌,可给拜无忧心疼死了,那可是道祖当年种下的一藤七萌,而此葫可排第二啊,事后拜无忧是被坑得像是掉了嗓子一般只言不语。
金色长剑名为云书,而浅白养剑萌则被陈以之赐名三更天,陈以之又休养了两天后总算是能接客了,呃,这么说好像不太好,但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怎么说?去不去来两壶,这几天可给我馋死了。”
关北游看了看杨钰,又看了看许疏,这才说道:“好啊,今个儿兴致还不错,喝趴,至少还要来个安兄,不然,我也只能独自寂寞了。”
“什么?关兄要喝趴我们四个?”
安千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今个儿如霜回了趟娘家,不醉不归?”
陈以之迟疑片刻:“真玩这么猛吗?不太好吧。”
“这有……呵呵,开玩笑开玩笑,如霜你听我狡……解释。”
吴北游笑道:“好啦弟妹,安千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呢。”
安千瞳孔骤然放大,疑惑地看向关北游,陈以之小咳一声,金蝉子连忙在隔壁房里提笔,脑子飞速运转,终是落笔写道:月如霜下雪,吻如雪上霜。
随即用真气烘干后将两条竖幅提了出去,眼中犹有怨气。
陈以之撇过头,根本不着。
安千连忙接过坚幅向月如雷问道:“喜欢吗?”
“你写的?”
“不是,但几年前我的书案上便有了这十字,只是太忙了。”
“喜欢。”
反正问答牛头不对马嘴,但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陈以之倒是好奇,真能忙成那样?关北游深有体会,从来没有休息的时候,出来玩都是在工作。
“但也不能喝醉,你都对我好了,我还放纵你伤害自己,我还是人吗?。”
在场众人蓦然一怔,好好似自己是干过这么些蠢事。
就比如一位女子哭哭闹闹地要买个什么东西,男子不给买就闹,就不让他喝酒抽旱烟,可一旦给她买了她倒是给男子送酒递烟杆,这其间,是否是反了,从事实上来讲为何一位女子爱一位男子非要搞得自己不开心,又为何一位男子爱一位女子时,自己在受伤害,还是所爱之人亲手造就?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金蝉子,也许以后会有。
当众人晃过神来时,拜无忧已经坐在了青楼饮酒。
青楼又分两种,一种是体力活,这就不用多说,还有一种呢,就是拜无忧所在的才艺青楼,琴棋书画,饮酒对赋,样样精通。其中花魁为首,书寓次之,虽次却也半点儿不差,以上技能亦是精通,只是年纪可能来到了二十出头,因为花魁,至多十六岁,身材如何暂具不论,但脸蛋儿必然是一绝。
拜无忧的对坐则是关越,不多时,姗姗来迟的众人在二人对桌坐下,关北游好奇问道:“陈兄,这是养剑萌?”
陈以之腰间悬着个三寸葫芦,在修士眼中自是耀眼:“嗯,许疏说她往里头放了柄剑,此剑有灵,我拍拍养剑葫,那剑便能飞到我手里。”
“何名?”
“三更天。”
陈以之笑道:“阎王要他三更死,我偏留他到五更。”
安千失笑道:“想不到陈兄还挺中二的哈,但有此气魄足矣。”
“人嘛,总要活出自己想活的样子,毕竟像我这样的凡人,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啊。”
陈以之的一席话,让对桌的拜无忧气不打一处来,接连喝了几杯酒。
与此同时,八皇子燕德出现在拜无忧桌前,在拜无忧地请示下落座。
“怎么样,条件已是最佳的了,你纵观古今,横看诸国,没人能有如此待遇,你太燕只要坚持到我大夏南下,那就犹有活路,不是我唬你,就凭你们大燕两位武王,真不够柳彰下菜,而道门,你们也靠不住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他道门若是乐意参与此事,我大夏愿意分半洲之地给你们大燕。”
听此,燕德是彻底沉下心来,大局已定。
道门?不来最好,说要来,怕是在山上就死绝了,来个毛线。
关越一言不发,你这个皇子都认命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不认命也不行,狗屁皇帝还在对内不管外,别说是道门,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
“所以呢,想要保住你燕氏,机会就在那一桌。”
关越提了一声:“关家现在自己都不稳,就别来靠了。”
燕德没有开口,怎么说都有些得罪人,便起身向拜无忧一礼后,向陈以人等人走去。
陈以之听此连忙起身来到拜无忧这桌敬酒:“那日多谢凯旋王救命之恩。”
“大恩不言谢,言出没意思。”
“受教受教。”
陈以之笑后看向拜无忧:“你还喝酒?先生可是说了你没有保护好我打断你的腿,当时若非凯旋王及时,你就等死吧。”
“哎哎,别生气,别生气,这不是没事吗?”
拜无忧对于这场无缘无故的戏也是连忙接上:“再说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啊,不能总到先生那儿告状,不然银子都被先生坑走了。”
关越嘴角一扯,什么鬼玩意儿,这二人师出同门?话说此二人先生是谁?
“你滚吧,先生什么时候坑过你钱了。堂堂文圣老爷,能……好像是挺穷的,但人穷志不穷啊,他怎么可能坑你……好像是问我借过钱。”
这些说法倒非毫无由头,文圣至今确灵没给他什么机缘,而风度又因此丧命,穷也,借也。
“不对不对,我们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啊,他怎么敢坑我们的钱?他怎么敢的啊?”
拜无忧轻咳了两声:“你这算是超级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