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炮灰下线

没过一会儿，大皇子便款步进入太和殿内，探究的目光扫向殿内众人，大致猜到是因为何事。朝着昌平帝跪拜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昌平帝摆摆手，“你先在旁边站着吧，等会其他人。”

张尚书和刘寺卿带着张澄、刘坚急忙赶来，两位大人还不知因何事而来，问道：“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此时宣臣而来所为何事？”

昌平帝：“问问你们府上的公子吧，他们应该清楚。”

被点名的张澄、刘坚二人伏在地上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额头冷汗直流。张尚书和刘寺卿回头瞪了眼二人，心道又惹何事了。

宋长睿姗姗来迟，不似在凉亭内醉醺醺的样子，看样子是清醒许多，焦急忙慌的来到殿内，“儿臣，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金安。”语气惶恐不安，一点都不像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老四，今日一事，你怎么说。”看着跪在下方的四皇子，沉声问道。

宋长睿微微抬头，眼神扫了一圈殿内的所有人，便知道瞒不过去，硬着头皮开口，“沈小姐公然顶撞儿臣，儿臣只不过小惩一下罢了。”

赵明月嗤笑出声，“在这大冷天里把沈家妹妹扔水里，就是四皇子口中的小惩吗？”

宋长睿气急败坏指着赵明朗，“赵明月，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这里轮不到你来教本皇子如何行事。”

昌平帝略带失望的看着这个儿子，“你说沈小姐顶撞你，那她是因何而顶撞你。“

宋长睿支支吾吾，因为了半天，因为不出个所以然。

昌平帝的耐心似是终究到了极限，怒斥道：“是谁教你目无尊上，议论你的母后？和外人一起不敬手足，嘲讽你的皇兄？”

外人？张尚书和刘寺卿根据昌平帝的话，又想着张澄、刘坚这两人一向与四皇子交好，大概猜到了今日叫自己来所为何事。

“父皇，儿臣没有。”宋长睿还想为自己辩解开脱，却被昌平帝打断。

“你没有？意思是沈家小姐和赵家小姐冤枉你了？你把沈家小姐推入水可有想过后果，要不是老二救了她，只怕现在早已没命！”

“父皇为何不相信儿臣，”宋长睿站起来大声质问着昌平帝，“我才是您的亲儿子，她不过是个臣子的女儿，我身为皇子，弄死便弄死了，又有何妨。”

众人闻言皆是震惊，沈怀玉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这四皇子怕不是真是脑子有问题吧，这种场合他敢说这样的话？宋长睿，宋长睿，这个睿字怕不是在讽刺他吧。

沈峰闻言，气涌如山。直接跪到昌平帝身边，抱着昌平帝的腿嚎哭着：“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这一辈子也就得了他们兄妹二人，四皇子先前嘲讽小女痴傻也就罢了，如今又扬言要弄死小女。还请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带着妻儿离开上京。”

沈怀玉错愕的看着自己便宜爹抱着皇帝的腿哭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毫无形象的抱着别人的腿嚎叫。这画面，令人大为震惊，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美感。

沈怀安也跪地请求，“求陛下恩准。”

沈怀玉看看兄长又看看便宜爹，心想，爹都哭了，我要不也跟着哭吧。一起哭，不丢人。随即也跟着哭了起来，害怕的躲在沈怀安身后。

一时间沈家父女的哭嚎声以及沈世子委屈又坚定的言语，求陛下恩准，充斥着太和殿。场面一度混乱，昌平帝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加重了音量，“好了，沈爱卿。”殿内瞬间安静，等着昌平帝接下来的话语。

“你的四书五经是学到狗肚子里了吗？”昌平帝奋力挣脱沈峰，上前一脚把四皇子踹翻在地，怒视着四皇子，“沈家小姐也算得上是你的表妹，你就这般心思歹毒，要她的命吗？老二是逆贼之子，不配回京，那朕是什么？朕现在配坐在太和殿内吗？还有沈家小姐，她痴傻，别忘了她可是救了你皇祖母。”若不是沈怀玉误食了那份有毒的糕点，出事的可就是沈太后。

此话一出，吓得众人纷纷跪地，高呼陛下息怒。

一旁的宋长凌听闻昌平帝这番话，神色终于有了点波动，用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喃喃道：“这就算是心思歹毒吗？”

昌平帝大动肝火，“朕就不应把你放在你生母身边教养，竟养成这般蠢笨又歹毒的性子。”宋长睿的生母王贵人，曾是张皇后身边的婢女，在昌平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一次醉酒误把她当做张皇后，这才有了四皇子。

昌平帝沉声吩咐道：“传朕旨意，四皇子御前失仪，残害手足，禁足于皇子府内，非诏不得出，不许任何人探望，此生不得和王贵人相见，把他送回去。”太和殿内几名侍卫上前，把倒在地上的宋长睿带离太和殿。

这是要幽禁于皇子府内，终生不能和自己生母见面？

“大皇子未尽兄长职责，明知四皇子行事不妥，不加以阻拦和上禀，禁足一月，抄写五经，朕亲自查验。”

大皇子知道昌平帝是指何事，也没为自己辩解，温声回道：“儿臣遵旨。”

“张爱卿、刘爱卿，蔑视皇子，非议皇族，该当何罪？”

张尚书思索了一下，沉声回道：“当诛。”

这是要放弃这个儿子了。

昌平帝都这样亲自开口问了，这两人必死无疑。

二人闻言直接吓得瘫坐在地，张澄突然爬向宋长凌身边，“二皇子，二皇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是四皇子，对，就是四皇子让我们这样做的。”

“逆子，住嘴。”

“啪”地一声，张尚书一巴掌扇向张澄，把张澄打的愣在原地。

侍卫上前拖拽时才反应过来，“爹，救救我，我不想死啊。”被侍卫拖出太和殿，哭嚎声随之远去，再也听不见。

冒犯二皇子已是死罪，又攀咬四皇子，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