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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血腥厮杀

世界真奇妙,奈何多种巧。在盘口山前线南山阵地上,红军某部58团对面之敌的番号正巧也是58团。两个58团互相掐着,打得难解难分,各有伤亡。

起先,敌58团攻势凌厉,凭着弹药充足,大炮小炮一顿猛轰,炮弹像下雪似的倾泻在南山阵地上,足足把山头给削低了两三尺,但红军58团团长孟先和也不是吃素的。

他是正宗的黄埔军人,对敌军的攻击套路了如指掌,熟稔他们的打法。当初就布设了三圈环形阵地,圈圈相连,并一直延伸到反斜面上,还挖掘了无数猫耳洞。

当敌人炮轰时,只要孟团长一声令下,战士们就全躲猫耳洞里去了。

因此,尽管敌方炮弹最多,炮轰得跟犁地似的,也没有给部队造成大的伤亡,抡完三板斧之后,也就奈何不得了。

后来,在发起阵地攻击时,敌58团却是吃亏不小,几轮冲锋后便伤亡过半。就这样,双方打成拉锯战而陷入胶着。

孟先和,24岁,黄埔五期,步兵科,中等个子,皮肤白皙,瘦瘦削削,五官端端正正,一双眼睛里尽是睿智和精明,最擅长攻击和防御。

攻击时,跟打排球似的,先是一通短平快,把你打蒙了,再跟你近战快攻。要么集中一点平拉吊打,要么四面开发像切豆腐似的飞溜穿插各个击破,直打得你晕头转向。

防御时,掩体沟堑暗壕散兵坑多面设置,环形阵地挖得跟个迷宫似的,火力配置像跟做算术题一样可以精确到狙击手的单兵杀伤力。

双方像拉锯似的互相搏杀和残酷鏖战,而且都倾尽全力纠缠,两个团打得不可开交。

尤其是红58团,跟叫花子比宝似的,乒哩啷当地一阵猛打,把所有的家底一下子都打没了,眼看这弹药即将告罄,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孟团长也只有眼睁睁干巴巴地瞪着没辙了。

眼瞅着敌军又要像一群疯狗一样再次发起猛烈进攻,他两眼血红咬着牙喊道:“上刺刀,准备反冲锋!”

他心里明白,仗都打到这份上,这阵地怕是守不住了,阵地一破,盘口山这道最后的防线将要全面崩溃,再死战,苏区也不保。现在唯有赤手空拳肉搏,跟敌人血拼到底……

正在这时,如雪中送炭似的,刘小妹带着特务连来了,给红58团送来了大量的枪支弹药,还有三十几门82迫击炮和十几门山炮。

看着眼前这一切,孟团长跟做梦似的坠入云里雾里。愣了会儿,他大声地嚷嚷道:“小张,来掐我一把,格老子这不是在做梦吧?”

小张是他的警卫员,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生得眉清目秀,白白皙皙,喜欢笑,笑起来面颊上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满是青涩和纯真。

听到团长喊,他赶忙上前死死掐住团长的胳臂咬牙狠狠揪了一把。

哎哟!顿时,孟团长跟杀猪似的惨叫一声。紧接着,他照着小张的屁股狠狠踹去一脚,并瞪眼破口大骂,“你个兔崽子,叫你掐,你要跟老子玩命似的,难不成是记恨昨天老子踹了你一屁股?奶奶个熊,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记仇的。”

但骂声很快被一阵哄笑声给淹没了,而小张则被孟团长突然一脚给踹了个狗扒屎,栽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他一下就蒙圈了,扑在地上半天没醒过神来。愣了一会儿,他翻身坐起,一边吐着泥土一边眼珠骨碌碌地转着,傻了一阵后,便委屈地直嚷嚷,“团长,你军阀,我不服……”

但孟团长却懒得搭理,他咧着个大嘴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刘小妹猛地抱起转圈去了,一边转一边直打哈哈,“你小子,干土匪啦?在哪劫的?不会是抢方面军的军火库了吧?李参谋长,快将弹药分发下去,组织炮连给架炮,格老子这下发了,要狠狠揍他奶奶的!”

他这一抱可把刘小妹给闹了个大红脸。她羞答答地挣扎几下,但铁箍似的哪挣得脱,见很徒劳,便浑身无力地酥软下来,闭着眼任凭他一通疯转,小脸红得跟面红旗似的,圆润圆润的,又像两粒熟透的樱桃,不捏都要滴水了。

转了几圈之后,孟先和仿佛发现有啥不对,老觉得周围怪怪的,尤其是李参谋长,目光诡异,一脸坏笑,一瞧就是非奸即盗的那种,心里不觉一凛,再望望怀中,顿时僵住,愣了下神后,那表情就像揣了颗炸弹似的急忙撒手一扔。

被疯转了几圈,刘小妹早给转晕乎了,再被他一扔,咚的一下给摔成只醉虾样,躺在地上半天不见动弹,小脸仍噌噌噌噌噌地红,滚烫滚烫的,像火烧云一样,还一脸懵逼,好一阵都没缓过劲来。

不一会儿,这人忽然动了,只见她一骨碌地翻身坐起,羞答答地勾着头,眼珠骨碌碌地瞅着地上,像是要寻条地缝钻进去。

瞅着被摔傻的女人,孟先和满脸讪笑,不停地挠头,不停地眨眼,神情既局促又难堪,这笑比不笑更难看。

李参谋长跟战士们一样,一个个都鼓着腮帮子闷着口气,想笑又不敢笑,像是被雷打坏似的,僵在那里半天也不敢吱声。

这傻了阵后,刘小妹渐渐恢复神态。

脸不烧心不乱了,她抬眼望了望,然后跟没事人一样起来,一边拍着尘土一边傻乎乎道:“团长,这哪敢啊!抢方面军,这不是在茅坑里寻宝找屎(死)么?当然,这并非我的功劳,是连长带我们在龙舌坳打伏击给劫的……”

噗噗噗……

这话没说完,那小张便再也绷不住了,随着他一出声所有人也瞬间炸开了。顿时,一个个乐得前俯后仰……

轰隆隆,轰隆隆!

大伙正乐着,阵地上突然响起了爆炸声。

“不好,敌人要进攻了,大家快隐蔽!”这大炮一响,孟先和啥也顾不上了,只见他神色一凛立即挥手高喊道。

声音一落,阵地上霎时人影攒动,战士们全都散开纷纷钻猫耳洞去了。

这时,对方完成试射开始密集炮击了。一阵呼啸之后,炮弹像下雹子似的纷纷砸在阵地上。顿时,一片火光,浓烟四起,尘屑横飞。

在一串串猛烈的爆炸声中,整个山地也开始晃动,指挥所也跟着一起晃动,落尘纷纷,一片弥漫,连人都看不清了。

孟先和和李参谋长并排站在窗前举着望远镜四下乱看,任灰尘洋洋洒洒落满全身,把人都变成灰人了。

五分钟过去之后,听着阵地上爆炸声开始渐渐变得稀疏,他不禁咧嘴笑了。

“嗯,下面该我们发言了。老李,命令炮兵连准备架炮!嘿嘿,我们也能飙一阵子了。”

说罢,他晃晃头抖抖身子,把身上的灰尘抖落,而后转身走向指挥台。没走两步,戛然而止。

因为,他遇上了两束不善的目光。是刘小妹的,她跟小张并排站着。她一直都在,并未随战士们一道离开。

起先,孟先和稍稍一愣,心里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刘小妹只怕是来者不善,估计是要找自己算账了。

切!就一小丫头片子,难道还怕你不成?占你便宜我也是无心之过,你若死咬不放,大不了我娶你就是,好歹我也是帅哥一枚,还正单着呢,配你的话我可是亏大发了。

后来,转念又一想,不对不对!我不能被她拿住,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再咋样,我也还是一团之长呢。若是就这样被拿住,这不跌份吗?以后,这兵还咋带?

于是,他沉下脸,正正军帽,拍拍身上,装出一副团长凛然的派头,开始先发制人了。

“刘小妹,方才你说啥?什么龙舌坳?什么打伏击?谁批准行动的?你要老实交代。你们特务连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擅自行动,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团长。老李,你说咋办?刘小妹,去把你们连长叫来,违反军规,必须严肃处理。”

孟先和这一招先发制人,竟真的把刘小妹给唬住了。

方才,她还理直气壮,正打算兴师问罪一番,但没料到这一下就反转了,被他这一通呲顿时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畏怯了,连正眼也不敢瞧,只见她畏畏缩缩地躲闪着逼来的目光,嗫嚅道:“我、我们连、连长不在,她、她去云岗了……”

这到底是团长,孟先和开始乘胜追击了。他双目瞪得比螺头大,大声吼道:“什么,奶奶个熊!她胆子也忒肥了吧,都翻天啦!竟敢拉队伍去打伏击,而且还钻到敌人窝里去了,谁批准的?不会又是擅自行动吧?目无军纪,太无法无天了,老子要关她禁闭!”

这一回,孟先和被刘小妹给彻底雷翻了。

他有些失态,而且声音之大,莫说旁人就连他自己本人也要被吓蒙圈了。

之后,他傻愣当场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作声。

李参谋长也没有吱声。敌人已停止炮击,地面步兵将要发起进攻,军情紧急,瞅了刘小妹一眼后转身离去。

孟先和渐渐平复下来,但没忘记给刘小妹剜去一眼,然后,仰天一声长叹,嘴里喃喃念道:“常玉娟啊常玉娟,你就是一惹事精!你可真能耐,这回你是要把天给捅个窟窿了,你可要给老子好好活着回来。”

其实,他在揪心常玉娟,这云岗可是龙潭虎穴,只怕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她霍霍!事已至此,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念归念,这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也由不得自己多想了。军情紧急,千钧一发。于是,他朝刘小妹吼道:“还傻愣着干嘛,都给老子上啊,狠狠揍他奶奶个熊!”

这时,敌人正在嗷嗷叫地进攻,都快接近阵地了,战士们纷纷进入阵地。

刘小妹探头一瞧,只见阵前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一片,四处仍是爆炸声,弹雨纷飞,一片火海。

对方这回真的舍下血本。前几番进攻,只有两个营轮番上阵,而眼下却是三个营滚在一起发起集团冲锋。

对方许是估计红军弹尽粮绝,已到了山穷水尽地步,因此要来个破釜沉舟一鼓作气而拿下阵地。看架势,对方这是踌躇满志志在必得了。

假如没有劫来的这批枪支弹药,还真有可能让他们得逞了。那样,结局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团战士拼尽最后一滴血,全体壮烈,阵地不保,苏区危在旦夕。

但没有料到的是,他们不仅没有等来红军端着刺刀跃出阵地肉搏,反而等来的却是数百支伯格曼冲锋枪和上百挺捷克轻机枪狂吐着一串串火龙的枪口,那子弹像暴雨似的迎头倾泻而来。

接着,又是雨点般的手雷纷纷落入人群,顷刻间,像焰火绽放一般地炸开。霎时,阵前之敌像翻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排排倒下,到处惨叫连连,血雨漫天,残肢乱飞。

这一顿迎头痛击揍得敌人丢盔弃甲只恨爹妈给的腿短,可刚逃脱枪弹的追杀却又立刻被漫天蝗虫般的炮弹给撵上,顿时,又被炸得人仰马翻,嚎叫四起,血肉满天横飞……

接下来,所有的战斗就稀松平常没有任何悬念了。可到了第二天又再一次反转,敌58团突然间偃旗息鼓停战,战场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另外,据侦察报告,敌人还偷偷抽走了一个营。敌情如此反常,难不成这云岗还真发生了什么变故?敌人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指挥所里,看着指挥台上的地图,孟先和双手抱胸,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一会儿俯身紧盯地图细细端详,还提笔特别将云岗画个圈圈,一会儿又紧皱眉头一手抱胸一手抚摸着下颌沉思。

最后,他抬眼瞅着李参谋长,说:“这样吧,派人给我死死盯住,敌人一有动静就马上报告,到时候我们再制定应对之策。不过嘛,仗打到这份上,他们还真能变着样儿玩出什么花招来,必须要时刻警惕。

不过,这也的确有些反常,难道这云岗真出了啥变故?不会真是玉娟这惹事精在那里作怪吧?”

李参谋长笑笑道:“我看还真有可能。仗打了这么些天,我看这58团消耗得也差不多了。被龙舌坳一劫把补给给断了,估计这日子也好不到那儿去。玉娟这回可是立下奇功一件,你就真舍得关她?如果真是她在云岗一番折腾那可就帮上大忙了。最起码,我们的压力就要小许多。她能给你惹事,也能给你成事。”

哈哈哈!

孟先和一阵爽朗大笑,说:“这惹事精,回回惹事却回回都没关上。其实,我还就真喜欢她那股狠劲,不但会惹事,敢惹事,而且还特别来事。你还记得她当排长那会儿吗?哪是32年几月来着?”

李参谋长马上接口道:“8月。”

孟先和拍拍脑袋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8月。为了配合主力红军夺取乐宜,当时我团负责坚守帽儿山打阻击,敌军三面围攻,而且都是整师整团的进攻,我们硬扛着。战斗23日打响,鏖战了三天三夜,愣是没让敌人往前挪动半步。

敌人都打红眼了。于是,派出一个整团偷偷穿插至帽儿山南面企图突袭我团后背。当时我还蒙在鼓里,而玉娟她那个排正在后方医院执行警卫任务,听到打柴的老乡说,在雾凇山发现大批白狗子正往铁石吁奔,那可是大后方呀,也是我们团唯一的退路,若是被敌人占领,我们就被包饺子啦。

闻听后,她二话没说带着她的那个排到卡子山打伏击去了。你说她傻不傻,一个排去打一个整团的伏击,这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吗?就连人家的牙缝也不够塞。人家连冲锋都懒得冲,只要把人团团围住再往里扔三轮炮弹就完事。

接到报告后,我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可这又能咋办?当时,为了配合穿插团,敌人正发动全面进攻,整团整团地猛攻,我们陷入苦战,打的那一个惨啊,那还有兵力派去增援,也只有听天由命啦。欸,她还真成了。

她带着一个排在卡子山出口先是一场伏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凭着她掏枪在军需那儿半拿半抢的一千多枚手榴弹一下子就灭掉人家一个先头连。然后,又堵住这个口子四处点火,那干柴烈火的,顿时把卡子山烧了个遍山遍岭,敌人那一个整团被这一通熊熊大火包着圆烧。

你是知道的,那卡子山就像口大锅子,进到里面,四面一起火,下山风嗖嗖嗖一个劲地直往锅底倒着灌,那火势谁挡得住?最后,敌人那一个整团就全都变烧鸡了。哈哈哈……”

“那次,你不是要治她一个哄抢军需之罪吗?可一转身就又以功过相抵把她给支走了。”

“哈哈哈!仅凭这一点,我倒是真想要关她。她胆子也忒大,竟敢掏枪抢自己的军需库。可转念一想,人家这可是救了我们全团啊,我哪能真关她?吓唬吓唬一下就可以啦。”

说罢,孟先和挠了挠头道。

李参谋长紧盯着他瞅了好一阵子,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后,忽然冷不丁地问道:“你就没别的想法?比如……”

闻言,孟先和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马上就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赶忙晃晃头,嗤了一声后,大嘴咧咧道:“切!你也真敢想真能说。我一帅气小伙,貌若潘安,才高八斗,什么美女不能找,偏要给自己弄一大姐管着,这不是自寻末路吗?她呀,熟悉了,你就知道她的脾性。好强,有主见,脑瓜子转得跟个风车似的,没人能压得住她。当姐姐可以,做老婆必须要降得住才行。我这人可是个一生都不愿意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主。要不然你上?欸,还真是。你们年龄不相上下,正好匹配。

说起来,攻打乐安的时候,她还救过你命呢。我至今还记得。那天,两架飞机撵着你的屁股下蛋照着你一个劲地轰。

见你危险,情急之下,玉娟她二话不说,冒着自己被炸的危险,端起手中的汉阳造挺身一个跨步,连瞄都没瞄抬手就是一枪,愣是生生地给敲下一架,把另一架吓得屁滚尿流调头就窜。你说,这是不是天缘?”

被他这么一说,一下子把李参谋长给弄了张关公脸。

李参谋长比孟先和年长了七八岁,比常玉娟也只大个三五岁。男大三,靠金山,在年龄上他们还真是绝配。

可愣了一下之后,他刷地一下转阴了,沉着脸道:“你说啥话呢?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哼……”

哼了一声之后,连话都没说完,转身抬腿要走……

“报告!”

正在这时,忽然,从外头传来一道声音。这冷不丁的,一下把两人给愣住。

是常玉娟!她终于安全返回归队了。

听到是她的声音,两人赶忙敛敛神情,正正军帽,摸摸风纪扣,然后满脸肃然。尤其是孟先和,他挺了挺腰身,再挤眉弄眼了一番,然后沉声冷然道:“进。”

很快,便听到咚咚咚几声,然后一道倩影飘然而入,紧接着,嚓的一声又是一声报告,常玉娟举手一个军礼笔挺笔挺地站在二人面前。而他俩自然是要装腔作势一番。

孟先和连眼皮子也没抬直盯着地图一个劲地瞧。李参谋长也十分配合,低头在地图上指指戳戳。

二人冷着脸都爱搭不理。见状,常玉娟再次挺起胸脯大声道:“报告团长参谋长,红58团特务连连长常玉娟请求归队。”

这回,她的声音可提高了八度,像放鞭子爆竹似的,说完,不等二人开口马上转身就走。

见她要溜,孟先和终于开口了。情急之下,他一声断喝:“站住!”

这冷不丁的一声断喝,咚的一下,常玉娟心中一凛,顿时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心头猛地一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暗自嘀咕道,不好,要坏菜了!看这架势,团长这火气都能烧开一壶水了。这个时候得赶紧溜。否则,这劈头盖脸的就不止棒棒了,闹不好,还真得要关上个十天半个月了。

唉,还是自己先找个地儿去蹲着吧!于是,她脚底下抹猪油啥也不管不顾了,蒙头就要往外闯。

但没走几步,便与人正正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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