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要被开除
半夜，打雷下暴雨，简欢惊醒坐起来往外看了一眼，李澄澄也醒了，小声嘟道：“完了，伞在教室。”
说完倒头又睡着了。
简欢也躺下，想着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就不下雨了。
打雷声让人睡着不太安稳。
早上起床的铃声拉响，简欢站在阳台刷牙，边刷边叹道：“澄澄，还在下雨。”
“完了，我们得淋过去。”李澄澄站在她旁边，一脸愁意。
雨还好不是特别大，简欢道：“我们带一身衣服去教室厕所换。”
两人动作比较快，十分钟不到就出寝室门，两人直接冒雨就小跑起来，书捂在外套里。
人可以打湿，书不能。
“延哥，那不是学姐吗？好像没伞耶。”孙鑫躲在司延的伞下说了一句。
司延扭头望了过去，正好两个女生往他旁边跑过去，他拿着伞下意识就大步追上去。
后面的孙鑫淋个正遭，傻眼看着他，“……”
艹！
见色忘友。
“活该。”黄连西和李生撑着一把伞就跑。
孙鑫：“……”
他追上去，跳起来，勾住两人的脖子，“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这边，简欢突然头顶一黑，雨似乎停了，她停下脚步偏头，穿着黑色牛仔外套的司延，还没等她说什么。
他直接把伞塞到她手边，她本能的握紧。
下一秒，司延大步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跑，等简欢回过神来，他已经大步跑远了。
李澄澄看着两人，有种预感道：“欢欢，学弟好像真的喜欢你。”
简欢没说什么，伞往她的方向倾斜一些，“走快点。”
一路上两人都没追上司延，到了二楼，简欢把书和衣服给李澄澄，“我去还伞。”
“好。”李澄澄好奇往她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欢欢好像也喜欢司延。
简欢到高一十一班教室的时候，司延正站在饮水机的位置，边接水，边擦头。
她喊了一声，“司延。”
司延拿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偏头看向门口，女生头发微湿，贴在两边，脸上带着几分水光感，像极了刚洗完澡。
手里拿着湿漉漉的伞。
他把手上的纸揣进兜里，拧着杯盖出来，“我还有伞。”
“教室有。”
简欢把伞递给他，目光扫了他微湿的衣服，又道：“你等我两分钟可以吗？”
司延随意点头。
简欢往楼下跑，没一会，气喘吁吁跑上来，手里的校服外套递给他，解释道：“我洗过还没穿，你应该能穿。”
校服比较大，当时学校给错了，她嫌麻烦就没有换。
这会教室来往的人不少，司延目光落在校服上，伸手接过来，“洗干净再还你。”
“不急，我还有一件。”简欢没有多说，转身就往楼下走，刚好遇见落汤鸡的孙鑫。
孙鑫苦闷道：“学姐，你看我多惨！”
简欢有些不厚道的笑了一下，随即就下楼了。
孙鑫到教室就看见司延换了干净的校服坐着翻语文书，控诉道：“你还有脸看书，你看我！”
司延懒得看他，低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校服传来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孙鑫：“念念念，迟早念成清华。”
司延：“……”
好在教室有空调，一个早自习，衣服就干了不少，司延穿着的校服明显有点短，李生端着饭盒瞅道：“你哪来的校服？”
黄连西伸手想来翻后领，看标签上面写的谁的名字。
还没伸过去，司延就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悠悠道：“别给老子碰脏了。”
黄连西吃痛捂着手，下意识吐槽道：“这破校服又不贵！”
话音刚落，就看见司延幽幽盯着他，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司延上下打量他，简短道：“破衣服。”
“破成绩。”
“破人。”
黄连西：“……”
他说一句，他还三句！
李生和孙鑫“哈哈”大笑，孙鑫拍着黄连西的肩膀，“让你多话，破人。”
黄连西：“……”
弄死这几个人的心都有了。
然而他打不过。
雨下了一上午，阴沉的天显得教室的灯明晃晃，中午的时候很少有人去吃饭，买了面包就在教室玩闹。
黄连西一个人打了四个人的饭菜回来，几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吃饭。
孙鑫伸勺子插黄连西碗里的肉，黄连西捂着碗，“你他妈的！”
“司延，你出来一下。”后门有一个男生站在门口，朝司延勾了勾手，看着就很屌丝。
不是高一的人。
“艹，这些人怎么就找延哥麻烦？”孙鑫无语道。
李生站起身来，扯了扯衣服，“人丑就是事多，肯定是延哥太帅。”
随后又大声道：“喊你爸爸干什么！”
司延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不想搭理道：“懒得动。”
算是回应黄可兴的话。
黄可兴穿着泛黄的校服进来，生气一脚踹在桌子上，顿时几人的饭盒落在地上，黄连西“艹”了一声，“你他妈的太嚣张了吧。”
教室其他人也被吓到了，盯着后面不出声，司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饭，抽纸擦干净后。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把扯住男生的领子，一脚踹过去，黄可兴捂着肚子，疼的弯下腰。
他没想到司延会在教室动手。
在学校打架会被开除。
司延蹲下身盯着他，仅用两个人的声音警告道：“别他妈去骚扰简欢，我会让你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
他打他不是因为饭盒，是因为他骚扰简欢。
他站起身又道：“打扫干净再走。”
教室里的阵仗已经有人去喊班主任了，赵安德过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对着黄可兴吼道：“你疯了是不是！在我们班里来闹什么！”
黄可兴捂着肚子站起身，恼火道：“是你们班司延打我！”
“他打你！我怎么没看见！”赵安德吼道。
关键时候他还是护着自己班上的学生。
对着跟着来的老师道：“黄可兴打我们班的学生。”
黄可兴生气道：“是他踹我，这么多人看见了！”
“谁看见了！”李生反驳道。
一个班的人肯定帮一个班，没人出声帮黄可兴作证，不过还是把司延喊到办公室了。
因为教导主任来了。
赵安德一直小声叮嘱司延，“不要承认。”
“打死不要承认。”
一旦承认就要被开除，一中还是比较严格。
然而教导主任问了其他班的学生，得到司延真打黄可兴后，直接打电话让他通知家长来。
司延拿到自己手机就给家里人打电话，“来一趟学校。”
忙工作的司豪第一时间没有指责他，答复马上来。
德育处
教导主任对着面前的学生凶道：“你们一天到晚不学习干什么！”
“一点都不像样！”
“给我站好，黄可兴，你一天到处惹事，你踹别人的饭盒干什么？吃多了？”
“还有你，司延，为什么要打人，联系老师不就好了？这事我一定会严肃处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杀鸡儆猴。
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敲门声，抬头就看见一身西装的中年男人。
教导主任有些眼熟，很快想起来这是给学校投资的司总，学校勤俭节约的教学楼还是他家捐的。
他连忙客气道：“司总，有什么事吗？”
司豪伸手回握，作为父亲道：“司延是我儿子。”
教导主任“啊”了一声，很是诧异，很快笑道：“小问题，没什么事，两个孩子吵架了。”
司豪走到司延旁边，第一时间关心道：“有没有受伤？”
“死不了。”司延淡淡道。
司豪还是很清楚自己儿子，不会主动惹事，他看向教导主任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了什么事，黄可兴踹他们桌子，饭盒掉在地上了。”教导主任没说司延踹了黄可兴一脚。
不然自己没办法处理这事。
“同学，为什么要踹司延的桌子？”司豪还算礼貌道。
黄可兴看他就像有钱人，收敛几分，“他叫我黄狗屎。”
司豪：“……”
这倒像司延会做出来的事，他没继续问，转头麻烦教导主任，“麻烦老师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管多少医药费，我们出。”
教导主任摆手道：“没什么，小打小闹，回去叮嘱一下就行。”
从德育处出来，司豪带着司延出校门吃饭，吃完再送他进校门，“别人欺负你就给我打电话。”
“周五我来接你。”
大概是怕他被别人揍。
司延无所谓的“嗯”了一声，走了一步停下来，颇有些难为情道：“帮我买一杯珍珠奶茶。”
司豪错愕了一下，知道自己儿子不喝这些，但还是去附近找了奶茶店，买了一杯递给他。
他欲言又止，最后出声道：“做事注意分寸。”
早恋他不反对，但前提是不能乱来，要对女生负责。
司延接过来，嘴角撇了撇道：“我又不是你们。”
生了孩子又不管。
司豪：“……”
这话确实该受着，他们这些年一直忙。
……
简欢吃完饭回来就听说班上的同学说司延跟黄可兴打架了，被教导主任喊去德育处了。
简欢放好饭盒，从抽屉里拿出扣分表，“澄澄，我去德育处交表。”
下楼梯，听见两个女声边走边说，“司延肯定要被开除，呜呜，再也看不见帅哥了。”
一听开除，简欢走路稍微快点，之后更是两步楼梯当一步下，快要下完，司延就出现在视线中。
她连忙止住，然而惯性却往下走了一步，正好停在司延的面前，视线落在他的脖子处。
突出的喉结。
明显的男性特征。
头顶响起懒懒的声音，“学姐，你是在练轻功？”
“差不多。”
简欢往旁边挪了一步，又小声道：“你为什么跟黄可兴打架？”
“他踹我饭盒。”司延一副不揍他揍谁的模样。
“你不是要整容吗？”
简欢这话一出，司延就看着她，仿佛在好奇她为什么这么说，紧接着她又道：“被开除了就没钱整容。”
“他踹你饭盒，你也踹他饭盒就行。”
她倒是没劝他忍，黄可兴这个人确实很恶心。
司延：“……”
他好笑看着她，从宽大的兜里拿出奶茶递给她，认真道：“要吗？”
简欢也不扭捏，伸手接过来，“你会被开除吗？”
“不会。”司延收回手，重新揣回兜里，随后就往楼上走。
简欢把奶茶揣进兜里，还是去了一趟德育处，教导主任接过扣分表，“又是这些人。”
简欢站在旁边，出声道：“老师，黄可兴他欺负我，找我麻烦，我之前找司延帮忙，被他记上了。”
“司延在我家卖过瓶子。”
后面一句是解释她和司延只是普通认识。
“这个黄可兴！”教导主任重视起来，他又问道：“怎么没早点说？”
“不想多事。”简欢不太愿意招惹黄可兴，怕他在校门口蹲她。
她又道：“学校对司延的处罚是什么？要是处罚，就连着我一起，这事也有我的一部分，我愿意承担。”
说完这些话，她自己有些后知后觉，她……第一次不太理智。
一旦学校给她记过，她就与好大学无缘。
“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学校不会处罚司延，黄可兴我会好好关注他。”
教导主任怎么可能把她一起开除，说句难听的话，校长把他开了，也不会把简欢开除。
他离开后，有千千万万个教导主任。
简欢离开，不一定有千千万万720多分的学生。
确定司延不会被开除，简欢松了一口气，出德育处低头看手心，紧张到出汗。
晚上六点多，教导主任就在广播全校通报黄可兴，记大过一次。
赵安德着重这事开班会，反复强调不许打架，特别让司延写不打架的保证书。
看见司延交过来的保证书，赵安德眼睛瞪大，“你这是写的什么？”
“为了以后有钱整容，不会再打架？”
司延眼皮一抬，“嗯。”
赵安德：“……”
他长这么帅，还整什么容？
不对，是他态度不端正。
“重新写，好好写。”
“我已经好好写了。”
司延停顿一下，又懒懒道：“我再改，你不一定能接受。”
“不会打架就不会打架。”
一个多月，赵安德还是了解他，不是什么乖乖学生，不逼他重新写，他担心会被气死。
“再打架我就让你爸来看着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