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什么时候谈的？跟你谈的？
看着她的背影，司延微微皱眉，路过二楼往一班看了一眼，看不见简欢的位置。
回到教室，拿出卷子出来做，没一会旁边的同桌就听见一句低骂声：“什么破题！”
同桌怯怯生生看了一眼，本能的把练习册往边上挪。
生怕连着他一起骂。
晚自习下，孙鑫想吃泡面，就过来喊一声，“延哥，吃泡面吗？我们去泡着，你等几分钟再来。”
某些时候他们还是特别将就司延，因为某些时候司延特别不嫌他们穷。
倒不是那种嫌穷，就比如他们只有一块钱，只能吃一块钱的面包，他就跟着一起吃。
他倒是有钱请他们吃，但他们又不是乞丐。
所以有时候很感谢延哥对他们不离不弃，共同患难。
“不吃。”
司延微低着头，手拿笔在草稿本上演算，字迹潦草，心情似乎很不好。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孙鑫小声道：“延哥看着心情不太好。”
平时总是懒懒散散，一旦不这样了，就意味着他的心情不太好。
这种时候他需要自愈。
不睁眼的要是闯上去，不死也得缺条腿。
几人没打扰他，跟着其他同学走了。
教学楼越来越安静，最后只剩教室里笔尖划过纸的声音。
凳子发出吱呀的声音，男生拿着一本书和一支笔就下楼，停在三楼下二楼的楼梯上。
简欢从教室出来，一眼就看见下楼的司延，很快收回视线下楼。
渐渐男生与她齐平，很快黑影越过她。
正当她准备抬头，眼底出现一双黑色的运动板鞋，男生的声音道：“学姐，我得罪你了？”
简欢抬起头，司延弯腰盯着她，神色收敛起平时的散漫，她往后退一步才回答：“没有。”
司延“哦”了一声，站直腰身，“那一起拼路。”
“不太好。”简欢拒绝道。
“怎么不太好？又不是没一起拼过。”男生一副要她给个合理解释。
简欢陈述道：“你谈恋爱了。”
司延：“……”
他妈的，想了一晚自习，竟然是这个原因。
他幽幽道：“我什么时候谈的？跟你谈的？”
简欢：“……”
她嘴角动了两下，反问道：“没谈？”
“我跟谁谈？”司延双手环抱胸膛。
“季佳佳。”
“不认识。”
简欢不信他连高一年级最漂亮的女同学不认识，她就算学习，也知道高二长得最好看的男生是谁。
“平刘海，眼睛大大的女生。”
司延依旧道：“不认识。”
简欢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司延又道：“别传我谣言，我会揍人。”
“特别是这样毁我名声的谣言。”
简欢：“……”
她有点不厚道道：“几百个人你也揍不过来。”
高二的女生上厕所也在说这事，更不要说高一。
司延挑眉，“揍你总行。”
简欢：“……”
她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他嘴角上扬，明显是调侃她。
她忍不住跟着笑了一声，“不好意思，下次不传谣言。”
“请你吃香菇泡面？”
其实他挺好满足，最难吃的他就喜欢。
司延下巴轻抬，示意她走在前面，女生的影子落在他的脚边。
他往边上挪了半步，心情很好的吹了一声口哨。
前面的简欢扭头看了他一眼，很快扭头回去，一本正经道：“我爸说吹口哨容易把嘴吹歪。”
司延：“……”
他不以为意懒懒道：“吹歪了去整容。”
女生笑声有些甜软，简欢笑着道：“那你要努力读书，以后才有钱整容。”
……
小卖部后门
之前还绷着脸不吃泡面的某人，这会站在路灯下站着吃，手里拿着年轻人不喜欢的香菇泡面。
黄连西吸了一口泡面，蹲着纳闷道：“延哥是不是怕我们知道他喜欢吃香菇泡面才不跟我们一起？”
“傻子，睁大你的眼睛，没看见学姐在他旁边？”李生不是正对司延，就看见被他遮挡的简欢。
他“啧”了一声，又道：“他们到底是谈了还是没谈？”
“肯定没有！标准的暧昧期。”
黄连西歪头看了一眼，又感叹道：“我就说延哥怎么会吃香菇，原来是学姐喜欢。”
“难怪我以前为了一个女生吃臭豆腐，你们说我病得不轻。”
“延哥现在比我还病得不轻，香菇味的泡面，臭鸭血，哪一个拎出来比我的难接受一百倍。”
要是简欢听见，肯定会反驳他们。
她从来不好这一口。
甚至口味特别大众，正常。
这边，司延朝简欢伸手，见她不动，单手端过她手里的泡面。
“你不烫吗？”简欢顺着泡面的视线移到他脸上。
“皮还算厚。”
“哦。”
两人站着没说话，目光看向周围，唯独没看对方，气氛有些怪异的和谐。
别扭。
几分钟后，司延才把泡面递给简欢，简欢第一次吃香菇味的泡面，以前闻着比较难受。
今天……稍微好了很多。
她余光偷偷瞥旁边一眼，没想到他正好在看她。
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被抓包，默不作声的又收回视线。
一人耳垂泛红，一人不自在的喝了一口泡面汤。
路灯好亮……
泡面还没吃完，寝室铃声已经拉响，简欢连忙端着泡面就跑，急急忙忙赶在宿管关门。
宿管阿姨认识她，关心道：“饿了啊，这里桌子，吃了上去吧。”
“我上寝室吃。”简欢礼貌回后上楼去了。
进寝室， 李澄澄就凑过来，以为她没吃的，“欢欢，你饿了吗？我有饼干，你要不要吃？”
“我有泡面。”
简欢坐在位置上吃完最后一点泡面，最后还喝了两三口汤。
总算适应香菇泡面的味道。
“欢欢，看你吃香菇泡面，我也有点馋了，明天我去吃。”李澄澄坐在床边，拿出一天的快乐之源。
小说。
简欢收拾好垃圾，认真道：“你可能不喜欢。”
她洗漱后，寝室刚好关灯，一只脚已经上床又重新穿好拖鞋。
她走到李澄澄床边，戳了一下她拱着的被子，李澄澄吓了一声冷汗，拉下被子，看是简欢猛的松了一大口气。
“欢欢，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老班。”
“怎么了？”
“司延他没谈恋爱，不认识季佳佳。”简欢解释完就伸手帮她重新盖好被子，示意她继续看小说。
这种半截式的八卦，让人除了难受就没有别的反应。
被子下面的李澄澄沉默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简欢在跟她八卦。
八卦的对象是高一的帅学弟。
她掀开被子，转头去另一个方向，小声问道：“你听谁说的，没谈吗？”
“他不喜欢季佳佳吗？季佳佳真的很好看，上次我去高一找我弟，路过看了一眼，好水灵。”
“应该不喜欢。”简欢有一种大胆的想法，又不确定。
司延……应该是有点喜欢她。
他问跟她谈的时候，她就隐隐有点这种念头。
后面吃泡面，他偷偷看她，她就有点确定。
因为她望他的眼神一致。
李澄澄好奇的心被勾引起来，小声道：“那他眼光还有点高，季佳佳都不喜欢。”
她瞅了简欢一眼，又肯定道：“那他肯定喜欢你，不然这个学校就没他喜欢的人。”
“为什么？我一般吧。”
简欢其实没觉得自己哪里优秀，就是心思在学习上，长相还行，单看长相，她比起司延差很多。
司延的长相是适合大众审美，找不出不帅的点。
李澄澄惊道：“不是吧，欢欢，你还一般？一般人男生追你，我就感觉是他们痴心妄想。”
“男生一般就是喜欢好看吗？”简欢道。
“也不是，有些男生就不喜欢好看的女生，可能是看内在，我看的有一本小说，男主就喜欢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主。”
“当时我特别不满意女主，后来就明白被爱的前提不需要特别漂亮，特别优秀。”
“只要有人爱。”
……
第一次月考，高二的学生习以为常的难，高一的学生体验到了什么叫考试，难度大到怀疑人生，基本上没什么高分成绩。
成绩出来那天，简欢和李澄澄听见好多高一学生抱怨题太变态。
越变态的题，两人越好奇好奇，就去高一老师那里借了一份卷子回来做
简欢问题不大，做完基本上全对。
李澄澄稍微就感觉到了难，做完已经下午自习了，她无力道：“是真的有点难，有两道我竟然不会做。”
“涉及的知识点不多，但题型有点变态，应该是针对上一届高考试题。”简欢放下笔，示意她把卷子拿过来给她看。
李澄澄连忙把卷子递给她，简欢认认真真给她讲完，“你这块知识点还不牢固，这几天别看小说了。”
“好。”李澄澄对学习还是很上心，不然不会是年级前十。
她收回卷子，就看见简欢用红笔在高一的月考卷上圈知识点，详细的解题步骤什么都有。
她好奇道：“你给谁？”
简欢记步骤一般只有简单几步，很少会这么详细。
“没什么事，巩固知识点。”简欢小声道。
李澄澄没有怀疑，之后就投入学习的海洋中。
晚自习下
司延下楼就看见简欢站在楼梯口，正望着他这个方向，心里莫名漏了一拍。
他自然而然道：“要拼路？”
“路费。”
简欢把手里的几张卷子递给他，又道：“有空可以仔细看一下，有几道题是高考常见题型。”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扔了。”
她倒是不是气话，就是她给，别人不一定要接受。
可以不喜欢。
司延接过来低头靠着卷子，过几秒抬头盯着她，散漫一笑，点头道：“喜欢。”
人和卷子都喜欢。
要是以前别人跟他说失恋要死要活，他一定会觉得他们是傻逼，现在他甚至接受不了……
简欢不喜欢他。
“那走吧。”
简欢走在前面，心中的雀跃一点点加倍，最后充斥着整个人。
下楼看见教导主任，她往前跑了几步隔开距离。
虽然不心虚，但教导主任会多想，到时候就会盯上他们。
教导主任招呼她，“简欢，现在才回去啊，以后早点回去休息，精神养好。”
“好。”简欢礼貌点头。
两人说话间，司延越过两人，往前直走。
等简欢跟教导主任说完，已经看不见司延的背影。
路过操场的教学楼有一个拐角，她绕过去，入目就看见路灯下站着得男生。
男生正视着她这个方向，两人没有说什么话，简欢走在前面，司延跟在后面。
赵安德在后面一直看着司延跟着简欢，要不是怕被简欢知道，他当时就冲上去了。
司延前脚进寝室，后脚就被赵安德喊住了，“司延，你先别进去。”
司延把手里的卷子揣进兜里，慢悠悠的跟着出去。
赵安德站在高一截的阶梯上，低声问道：“你跟着高二的简学姐干什么？”
“教学楼回寝室就一条路，我能飞？”司延耸了耸肩。
他说的有点道理，赵安德一时间找不出理由反驳，甚至感觉是他小题大做，有可能是他思想歪了。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以后早点回来休息。”
“寝室太吵，打扰我做题。”
“是不是黄连西几个？”
“差不多。”
黄连西几个不知道司延为了转移赵安德的注意力，把他们几个退出去挡锅。
在寝室被赵安德喊出去教训一顿，黄连西三个人一脸郁闷的进来，孙鑫：“艹，谁他妈这么大了还喜欢告状！”
“老子们又没有半夜闹。”
“有种告就有种站出来说。”
他话音刚落，司延就出声道：“我。”
全寝室的人看着他，李生三人不气了，围着他要他解释一句，司延翘着二郎腿，悠悠道：“影响我考清华。”
三人嘴角抽了抽，同时送了他一句，“有病。”
“考不起清华，别怪我们几个毕业抽你。”李生说完就手动闭嘴。
孙鑫凑过来小声添了一句，“追不到学姐，延哥，你要被我笑死。”
司延：“滚。”
黄连西直接用实际行动支持他，递给他一本练习册，“今天的作业我还没做，延哥，支持你的清华，记得用左手给我做。”
在某人死亡凝视下，他果断收回来，又道：“开玩笑，开玩笑，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