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神秘来信
第一节
堆完雪人没等他看一会儿,湛槿初就被贺南泓带上了楼。换衣烤火暖手一流程下来,使得湛槿初已经冻得僵硬的手慢慢回过暖来。说实话,堆的时候他虽然觉得冻手,但却不是那么冷,直到回了屋才抖得厉害。
午膳后,两人披上大氅,站在屋外长廊上往下看,两个有明显的特征的雪人笑意洋洋地站在庭院里。
“真好看。”湛槿初一边把手伸到嘴边哈气,一边笑着说道。
“比以前那些堆得更好看。”贺南泓也往下看着,心里暖流汇聚,暖的他想亲亲身边的这人。
湛槿初侧头莞尔一笑,“那肯定不能比,以往都是胡乱堆的。”
贺南泓伸手扶着他的头,往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可我觉得只要是我们一起堆的,怎样都好看。”
湛槿初点了点头,靠在贺南泓怀里看着下面的雪人,眼神明亮,心中充满无限爱意。
楼下,林文看着两人的身影,内心充满感慨。还没等他再看一会儿,就被过来请人的掌柜的打断了。
“林总管,前厅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是给你们的。”掌柜的拿出手里的信递给林文,林文接过一看只是写着“白公子收”。他向掌柜的询问了一些细节后道了谢,拿了信便往楼上去。
“主子,这不知是何人的来信,送到了客栈。”林文行过礼后双手递出了信件。
贺南泓伸手接过,正想打开被湛槿初制止了,“我先闻一下。”就着贺南泓的手他嗅了一下信件,上面并没有别的气味,只有纸和墨的香气。
他冲贺南泓点了点头,贺南泓便拆开了信件。展开信件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上面也只有几个大字“小心李超”,署名也是空白一片。
湛槿初疑惑地接过正反都看了看,也并没有任何不妥,就是普普通通的信件。
“小心李超,这人是在提醒我们。”贺南泓冷冷开口道,“是谁会在背后提醒我们呢?我们在这露昶除了邓老爷子和邓公子,其余便没有熟识之人。”
“这突如其来的匿名来信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说完这句话湛槿初看向林文问道:“送信的人可知道是什么来头?”
“据掌柜的说,这信是送到前厅,送信的人似乎是一个孩子,应该是有人给了好处让他帮忙送过来的,送完就走了。”林文也有些疑惑,他把刚刚询问的答案说了一遍给湛槿初和贺南泓听。
贺南泓把信收了起来递给林文,“既然有人提醒了,那我们便注意一些。倒要看看这李超究竟想把我们如何。”
“是,属下这就让兄弟们多留意。”林文抱拳行礼下去了。
“这个人既要知道我们和李超有冲突,又要知道李超会有行动,定然是熟悉他的人。但这特意来提醒我们,他是认识我们?”湛槿初边往屋里走边思考道。
“或许,是看不惯李超或是与李超有仇的人来的提醒。”贺南泓走到茶案给湛槿初倒了杯热茶,让他捧着暖手,“他在暗我们在明,他想出现时自然会出现。既然得了他的善意提醒,而后若他真出面了,我们也许也能帮他一二。”
湛槿初就着热茶喝了一口,“我倒是好奇这人为何帮我们。我们明日去趟衙门,拜会一番那康知县,探一探他对和风斋的想法。”
“好。先让林文去递份拜帖。”贺南泓应了他的话,边帮他脱下大氅挂了起来。
两人刚坐下看了会书册,外面的侍卫便叩响了门:“主子,十五回来了。”
湛槿初与贺南泓对视了一眼,放下了书册,“进来。”
“见过两位主子。”十五看起来满脸疲惫,出的汗因为一直受到冷气都变成了一些冰霜。
他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封信双手递给贺南泓,“这是衍将军和洛白校尉的信。”
见贺南泓拆着信,湛槿初便看向十五问道:“此去可遇到什么麻烦?”他怕也有人看穿了他们的替换招数,也派人跟着他们的动作。
“属下一路十分通畅,并无挡路之人。”十五回道。
“好。”说完,他偏头和贺南泓一起看向了信件,贺南泓往他这边挪了一截,好让他也能看清楚。
贺南衍和洛白在收到贺南泓他们的信后当即就派了人去了康道的故乡吉和城。在城中询问了当年康家的旧址后去探查的人便寻了过去,那里已经重新起了一个庭院,住了另外的人。
他们到周围去问了一些街坊邻居,说辞大概都与那传到露昶的说法一致。
第二节
“大婶,那康大人那时候身体不好是请的那个医馆的大夫您知道吗?”探子认真地看向康家旁边的邻居大婶问道。
“哦呦,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还能记得住。况且他那时总是病殃殃的,这大夫请了一位又一位,康府富贵,请的大夫大多都是那些有名望的,还有些从外地请来的医师,可都是束手无策。”大婶拍了拍脑袋回忆道,“你们问这些是为何?”
“康大人在露昶功绩卓然,上面啊想重用他,这不得把他的身世情况还有这些年他的功绩都调查清楚了才能往上去。对了大婶,这话你可不能乱传,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了,对康大人不满,特意说一些不好的事情给我们听见,那这康大人的仕途也就不好了。”探子胡诌了一个理由。
“哎呦,不能不能,康大人是我们这吉和唯一一个出去的官老爷,给我们吉和带来莫大的荣光。他家人也好,以前还经常让人施粥放粮,我们可都受过康府恩惠,不能乱说不能乱说。”大婶惊讶的示意自己不会乱说,甚至用手捂住嘴。
探子朝她递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引得大婶连连点头。
“我,我记得以前最常见到宝跃堂的大夫进康家,要不你去那问问。”大婶又回忆起了一些东西,忙悄声凑近了探子说道。
“多谢大婶能,若以后康大人真上去了,我定然向他多提提您。你家的儿子定然也能有个好前程。”探子朝大婶道谢道,没想到这胡诌的话效力还挺大。
大婶听完他的话,愈加兴奋,这可不能和其他人说,若说了别人也找这小兄弟说康大人的情况,那这功劳岂不是不能独享。
压制住了想和那些老姐妹八卦的心情,大婶看着探子远去的背影,激动地连连拍胸口。
探子以同样的理由给周边的人问了些康道的事情,确定了几处能认识康道的地方——宝跃堂、灵祈寺、以及一个叫松意堂的茶楼。于是乎他们马不停蹄地又赶去了这些地方。
“当时我们医馆确实是会上门给康大人看病,去的那位大夫是在下的父亲。可是父亲在康府着火那年突发了心梗,就那么去了。”宝跃堂医馆中,正在里堂开完药的李大夫听到探子的问话,眼里染上了悲伤。
“多有冒犯,只是这事情有些紧急,打扰了。那除了令尊,其他人都未替康大人诊过病吗?”探子抱歉的问道。
李大夫回忆了一会儿,脑中闪过一个人,“如果只是见过康大人的话,在下记得当时在我们医馆的一位药童跟随父亲去过几次康府,可是他几年前便不在医馆了。这人名叫张乐,家就住在那福前巷。”
“多谢!”探子冲李大夫感激地行了个礼。
松意堂中,另一个探子正在与掌柜的交涉,掌柜的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位掌柜。据该掌柜所说,之前的那位掌柜年岁已经上去了,前两年刚去世。在茶楼里呆的时间长的,也就只有后院清扫的仆人。
这仆人好生回忆了一番,康大人以前确实来过茶楼,是与一位公子来的,两人关系挺好,称兄道弟。探子拿出一幅画像,指着里面的康道道:“是这位吗?”
仆人上前接过画像好生端详了一番,“过太久了,而且就算是之前,在下也无法辨出他的脸,因为我们很少能抬头见客,但这位确实是眼熟。哦!对了,那位公子耳后有一块朱红的胎记,当时我去送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洒了,帮他换衣裳时我不经意间看见了。那胎记有点像......哦!镰刀,对,像镰刀。”
探子一惊,镰刀??!那不是抚溪乌药一脉的标志吗?他打着哈哈与这位老人说完话,内心已经慌乱如麻。
忍着想要再次询问的冲动,几人往城外不远的灵祈寺赶去。灵祈寺中的香火很旺盛,周围城镇的百姓都会到这边来上香。探子们经过问一位正好从寺里上完香出来的大婶,才知道是因为临近过年,大家都会到寺里上香祈福。
他们进了寺院拜会了老住持,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询问了当年康道到寺里的事情。
“老衲对康施主还算记忆尤深,康施主当年是与他的一位朋友一起到来,但老衲并没有见过他的这位朋友。据康施主所说,朋友信的是道,怕扰了我佛清净,便只敢在寺院门口等他。”老住持回忆了许久当年的场景给探子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