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坦白
第一节
几人用完膳后又聊了许久,到了散场时,宫门已经落锁,贺南泓顺理成章地又把人拐回了侯府。
“唔......”一踏入屋子,湛槿初刚听到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后就被贺南泓压到了门上,滚烫的吻密密麻麻不断地落下,湛槿初的双手被一只大手拢紧举到了头顶,腰身被另一只大手紧紧锢住。湛槿初腿一软,感受到身体随之而来的无力感,整个人被亲的发了懵,眼中满是情欲。
身体突然悬空而起,湛槿初有些发懵的脑袋自动做出反应,他紧紧环住了贺南泓的脖颈。一阵天旋地转后,人便到了床榻上,紧接着贺南泓也压了下来。细碎的吻落在了他的脖颈和耳垂上,轻咬慢捻,磨得湛槿初眼眶逐渐发红。
贺南泓定睛看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对他发出邀请。而后他便不再忍,把身下之人的衣裳一件件剥落......
被门挡在外面的安九和林文差点被门砸到鼻梁,两人后退一步看向对方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尴尬。
“咦,林文怎么也在这,烨白也来了?”贺惟然问道。
贺惟然今晚不知为何一直睡不着,想着贺南泓的婚事又想着老大贺南衍也老大不小了还未定下来,越想越睡不着,干脆就起身坐着。听到贺南泓院里的动静后他便知道三小子回来了,于是不知道哪根筋出了差错,他披上大氅就朝着贺南泓院里来了。见安九和林文在外面呆杵着,他便开口发问。
“啊?啊!对,时辰太晚了,宫门落了锁,泓将军就让我们一起回侯府了。”林文一见贺惟然来了,和安九又慌乱对视了一眼后回道。
“正好,我找他们说说话。”贺惟然说着就要往屋门走,手已经快推上去。
“不不不!”安九和林文急忙上前阻止贺惟然,“主子,主子们有事正在谈,侯爷要不明日再过来?”
“嗯?什么事我不能听吗?正好一起聊聊,我就坐一会儿。”贺惟然疑惑地看向挡在门前的两人,有些莫名其妙。
屋里,自贺惟然一开口他们便知道他过来了,湛槿初心里不由的乱了,慌忙看向贺南泓,伸手去轻轻推他。
“嗯哼......乖,别怕。”贺南泓闷哼出声,抓住那作乱的手,声音异常低沉,哄着身下慌乱紧张的人。
“侯爷来了.....嗯......”湛槿初一只手攥紧了被褥。
贺南泓也不放开他,接着吻住他的唇,“别怕,有安九和林文在,乖!”
湛槿初还是担心,分心听着外面的动静,贺南泓不依,用行动唤回了湛槿初关注外面的心神,整个人仿若漂浮在云端。
外面被挡住的贺惟然疑惑地看着两个拦路虎,也没说话,突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皱了皱眉,又扫了两人一眼,看了看紧闭的屋门,转身朝外走去。他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安九,声音有些颤抖:“明早让你主子过来一趟。”
安九心虚地点了点头,侯爷这表情,定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主子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侯爷听见,然后顺理成章地揭露这个秘密。
听到外面恢复安静,贺南泓瞥了一眼屋门,又继续开疆拓土。
当天夜里,贺惟然注定是睡不着了。他听到了里面的声音,那声音一听便知是在做什么事。泓儿和烨白......他两......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仙得很。”贺南辰的话在贺惟然脑中一遍遍浮现,贺惟然定睛看着床顶,他想明白了,原来如此。心爱之人,自请留京,陪同巡防。贺南泓啊贺南泓,你小子瞒老子瞒的够紧的呀,这......他,他该怎么问?你两什么时候的事?不对,按今夜碰见之事,安九和林文如此熟练的挡着,定然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很长时日了。哎呀!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他,他该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就这样,贺惟然一夜未眠,睁眼到天亮。
这边,贺南泓再一次没叫醒熟睡的人,出了屋后,安九便传达了贺惟然的话。
“嗯,五殿下若是醒了便先让他用早膳,不用等我。”贺南泓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一时半会儿是无法结束的。
“主子,您......属下去请老夫人?”安九满脸担忧。
贺南泓想了想,既然要让家人都知道,那不如就这一次就把事情捅开吧,“等我被打的时候你再去,记得把张伯也带上,注意老夫人的情况。”他只能时候再向祖母请罪了。
“是!”安九应道。
第二节
林文在一旁看着,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要是主子知道,定然不会让泓将军肚子去面对。等主子醒了知道这事儿,怎么可能还会安安静静在院里用膳。
看着贺南泓的背影,林文叹了一口气,要是皇上知道了这事儿,定然也少不了一顿责骂。若是不同意两人的事儿,两位主子该如何是好?
转眼贺南泓便进了贺惟然的院子,贺惟然已经坐在书房里遣散了院里伺候的人等着他的到来。贺南泓踏进书房,看着正襟危坐主位的父亲,他掀开衣角跪了下去,“父亲!”
贺惟然脸色阴沉,身体紧绷,手上的茶杯就快被他捏碎,他见贺南泓进来,冷眼盯住他,一言不发。
“父亲若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贺南泓冷静地开口道。
“问?好一个问字。我问了你就会回答我吗?你瞒了这么久,就在昨日给我当头一棒是吗?”贺惟然怒斥道。
贺南泓没有否认,他确实是故意的。“抱歉。”他低声说道。
“你在这道什么歉,你该道歉的人在皇宫,在那高位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啊?”贺惟然有些难受,他怎么和曦儿交代,怎么去面对皇上,“你两做出这样的事,文武百官会怎么看你们,你们知道吗?”
“知道,在一起的那一日我们便想好了。”贺南泓抬起了头,坚定地看向贺惟然。
“你知烨白是谁吗?他是皇上和先后唯一的嫡子,大荆的皇子,也许,他还会是未来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这样,是害了他你知道吗?”贺惟然一拍桌案,怒吼出声。
贺南泓心中微动,他知道,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开槿初,他确实是一个自私的人。
“我知道。父亲,可是我爱他。我很自私,我就是想一辈子拉着他的手不放开。”贺南泓笔直的跪着,眼里的光中全是那一人的身影。
贺惟然颓然地坐下,喃喃开口:“我就不该教你们爱一个人就要勇敢。”
“父亲,希望您不要阻拦我们,未来的路如何,我们想自己去走走,纵使满是荆棘,我也会背着槿初走下去。”贺南泓跪着向前走了两步,朝贺惟然拜了下去。
“犟种!犟种!陈同,去请家法过来,我要亲自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贺惟然眼眶微红,指着贺南泓的手微颤。
“侯爷!”陈同没有动。
“去!”贺惟然嘶哑的吼道。
陈同看了贺南泓一眼,叹了口气,便去了祠堂请来了贺家家法——九鞭。
贺惟然接过陈同奉上的九鞭,“你可知错?”
“我没错!”贺南泓沉声道。
“好!可真是我的好儿子!”贺惟然扬起了鞭子狠狠地往贺南泓身上抽了下去。
贺南泓还是跪的笔直,鞭子一鞭一鞭落下,他依旧一声不吭,手上的青筋暴起,额头也出现了细汗。
“侯爷!您别打了!是我的错,是我先开的口!”湛槿初惹着不适快步而来,看到的就是贺南泓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样子,他跑过去直接护在了贺南泓身后,贺惟然的鞭子差一点就没收住,定在了离湛槿初一指的地方。
“槿初,你来干什么?没事吧?”贺南泓迅速把人往前面一揽,仔细看了一遍湛槿初的背上,见他没受伤,把人护在了怀里。
湛槿初试图推开这人的手,但没有成功,他就这么在贺南泓的怀里,抬眼看向一时间佝偻了身躯贺惟然,“伯父,爱一个人无关男女之别。我爱泓哥哥,他也爱我。”
“你两是因为在一起时间长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烨白,听伯父的,你两分开一段时间吧,到时候自然而然便不会这样了。”贺惟然语重心长地劝道。
“我和泓哥哥自出生便在一处,若真是兄弟情,我们便不会如此依恋。二哥、锦安、砚泽,我和泓哥哥,我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若是真正算起来,我与锦安与砚泽相见的时间还比和泓哥哥多了八年。我们分得清什么是兄弟情什么是爱情。伯父,我不会也不愿与泓哥哥分开。”湛槿初不敢抱贺南泓,因为他的背上满是伤痕,他紧紧握住贺南泓的手不肯放开。
“父亲,你若还未消气,只管打到你消气为止,我们不会分开。”贺南泓紧紧揽住湛槿初不让他动,生怕父亲一时气不过又一鞭子抽过来伤到湛槿初。
贺惟然叹了口气,“孽缘啊!”
他再一次扬起鞭子想往贺南泓身上抽,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