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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表露心声

第一节

贺南泓叹了口气,“愿景对你与别人不同,也许,你真的应该试试。”他提点安九道。

“真的吗?”安九眼睛一下便亮了起来,他憨笑着问道。

“嗯。等你想好了便去试一试,我不想你留遗憾。”到底是陪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贺南泓真心希望安九也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安九兴奋地傻笑起来,摩挲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做。

贺南泓看得心烦,“你还未付出行动就在这傻笑些什么?下去吧,好好想想。”他拿起书册,挥了挥手让安九下去。他这也不需要时时有人。

“谢主子!”安九收敛了一点笑容,刚想往外走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贺南泓说道:“主子,能拜托您和五殿下说说这事吗?属下怕......怕五殿下不同意。”他脸上的笑意被紧张取代,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贺南泓,生怕听到一个“不”字。

“嗯。”贺南泓头也没抬轻哼了一声。

安九欣喜地出了屋子,主子的语气是同意了。

第二日午时,安九顶替了平日给齐愿景送膳食的小厮,自己到庖厨中拿了装好的食盒往地牢去。

齐愿景正忙着给地牢梯子装上机关,旁边帮忙的人也忙得团团转。他站在梯子上,正踮着脚试图把一个机关推上去落槽中,怎奈还是矮了些,怎么也推不进去。

一只手自他身后而来,轻而易举地将那机关推进了它的落槽。齐愿景转身一看,发现是安九后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安九!”

“齐公子饿了吗?快先用膳。”安九把手放下来,离开了齐愿景一尺的距离,有些羞涩地摸了摸头。齐愿景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木材香味,刚才那往上伸手的样子,细腰线条外露,白皙的手腕被木材刮伤的痕迹显露无疑,让他忍不住想看。

“安九~今日怎么是你来送膳?”齐愿景见安九来很高兴,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胳膊。

感受到齐愿景身体的热意笼罩着自己的半边身子,安九羞意上涌,红晕渐渐染上了耳垂。

“今日得空,给你送。”安九僵硬着身体笑着回道。

“谢谢你!好香啊!”齐愿景拉着他到了外间,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此刻正散发着香气,不断往齐愿景鼻腔里飘。

安九把筷子递给他,又拿了小碗替他盛了汤,“先喝汤,这是羊肉汤。今日冷,喝点羊汤暖暖身子。你怎么就穿了这么点,冻坏了吧?”他这才觉察到齐愿景就穿了一件薄衫。

齐愿景接过汤摇了摇头,喝了一大口后才说:“不冷。忙起来就不会冷了。这样才方便做东西,要是穿厚了,胳膊不方便。”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冷。

安九就这样呆呆地盯着齐愿景用膳,盯着他那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特别迷人,“你愿意让我来照顾你吗?”他听见自己说道。

齐愿景疑惑地抬起了头:“啊?你要到我身边来吗?可是景煜怎么办,你不是他的亲卫吗?”他很不解,难道贺南泓不想要安九了吗?可是安九这么好,为什么不要他?

安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慌忙摇了摇头,“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安九此时真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光,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难?

“我想照顾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他憋了一会,给自己打足了气后认真地看着齐愿景开口道。

齐愿景小鹿般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安九,“喜欢?”喜欢?他不太懂。

“喜欢就是想对你好,想......亲亲你,想抱着你睡觉。”安九凑了过去,

齐愿景呆住了,眼睛瞪得更大了,连嘴里的饭都没能咽下去。他知道亲吻是什么,父亲说过这是不能随便说出这样的话。还有......抱着他睡觉?他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抱着他睡?安九不会傻了吧?

“你是害怕自己睡觉吗?”他努力把饭菜咽了进去后小声问道,接着他喝了一口汤压了压,有点噎到了。

安九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虽然知道他不懂,但还是怀有一点希望。

“不是,就是像主子和五殿下那样,在一起。没事,你现在不懂也没关系,以后会懂得。”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但心中又充满斗志,自顾自说完后拿过小碗又给齐愿景盛了碗汤。

齐愿景默默低下了头,“我知道亲吻的意思,父亲说不可以随意亲别人,只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亲亲。”但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第二节

他曾经问过父亲,他喜欢父亲,也喜欢师弟,他可以亲他们吗?然而父亲说这是亲情的喜欢,而真正可以亲吻的,是爱情。可他到现在也不懂什么是爱情,他所见过的人中也许贺南泓和湛槿初两人之间便有爱情,但那种感觉,他并不能体会到。

“别多想,慢慢来,会懂的。快,汤都快凉了,先吃饱。天大地大,吃饱最大。”安九突然觉得前路也许不是那么难,他笑着摸了摸齐愿景的头,哄着他吃完了午膳。

————

春寒料峭,好不容易放晴了的天突然一夜之间又被打回了原点,雪花又飘舞了起来。

湛槿初和宣润坐在大理寺的理政屋,听着探子的来报。

“所以,这人是害怕自己死后泄露试题的罪名被查出,为了将功赎罪保存了证据藏起来,让子孙代为上交?”宣润有些不解,这说法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探子点了点头,“回大人话,查出的便是这样。我们再三比对过字迹,确实是那县尉的字。得到这消息后我们又调查他所控告的人,此人为吉和县丞,如今还在县衙当值。”

“这县丞平日可有什么不妥之处?”湛槿初拿着信问道。

“此县丞平日并无不妥之处,甚至会为学子解惑答疑,深受吉和学子爱戴。现今在吉和,此人地位与知县不相上下。”探子认真回话。

湛槿初皱了皱眉,那这人是因为什么才帮忙指使人漏题?

“另外这些,是调查县丞童益、长史李晗和程云的所得。”探子把另外的信全都呈上后,又接着说道:“此外,属下还发现吉和县衙中那师爷有些不太对劲。他有座私院,院子确实空荡十余载不曾住人。我们夜里潜入过,只有一间屋子里有过人住的痕迹,但也十分久远。而且,那间屋里有些血迹,已经被灰尘覆盖住了,要不是一个弟兄观察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湛槿初心中了然,“这个屋子,便是曾经关押康道的屋子。血迹便是他的手被砍后留下的,许是那时打扫的仆人未注意到有遗漏。”

“烨白,你看看这些。”宣润接过探子的密报后就打开看了起来,没想到越看眉头的结越紧,“几人都是同样的兢兢业业、广受爱戴、心善儒雅,没有丝毫越矩的行为。”

湛槿初接过看了一下,果然如此。这程云到了鲁直可谓是受到鲁直各地儒生追捧,其文章献策广为流传。程云还对标鲁直各个书舍,针对性的指出该书舍所缺的科考书籍。他还特意每月空出时间为众学子点评其文章,指导改进,这一作为,更是让当地百姓敬爱有加。

“难不成他们都用这同一种方法掩饰自己,这样的人百姓都不会愿意相信他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宣润叹了口气,看向湛槿初说道,“这样确实难办,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的话,我们便拿他们没办法。”

“那便找出确凿证据!只要他们做了,就会留下证据。”湛槿初放下手中一沓信件,面色淡然,眼神却冷冽如霜。

湛槿初看向探子吩咐道:“让影五他们深入查探,我要知道县丞与州府长史李晗有什么联系。再者,省城是否有官员属意下达还未曾查明,程云私下里都跟谁人接触?这些都是需要查探的,辛苦你们。”

“属下明白!”探子鞠了一礼,转身出了屋子,隐去身形快速往吉和赶去。

宣润拿起那些信件又看了一遍,并无所获,“这案子始终推进不了,朝众人已经对我们有了揣测和猜疑,不知道皇上那边可有线索。”

“不急,越是时日长了背后之人越掉以轻心。我们得稳住心态才行,这是一场较量,谁先放弃谁就输了。”湛槿初拿起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喉,神色已经恢复淡然。

“你倒是和景煜越来越像了,我都快看不出你的情绪了。”宣润笑了一下,也拿起了茶喝了一口。

湛槿初听他这么说,动了动脸上的表情,“是吗?我自己都没注意。”

“是,他也变了,他是变得表情多了些,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说实在的,我还挺怀念幼年和少年时候的你们,那时候都不必把自己的性子隐藏起来。”宣润看着湛槿初,眼神里带着怀念。

湛槿初放下了茶杯看向宣润:“大家都变了不是吗?年岁大了就不会向以前那般无忧无虑,总会有自己的烦恼和想法。但只要初心不变,就依旧还是从前的自己。纵使性子、思想变了,但我们几人之间的情谊依旧不会变质,也不会在彼此之间隐藏自己不是吗?”

“说得对,得友如此,是我之幸!”宣润朗声一笑,倒也不再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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