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审问
第一节
小禄子突然抬起了头,恭王怎会如此残暴,看着接近他的侍卫,他心慌得快跳出来了。
眼看自己已经被架了起来往外拖,他才知道恭王这是来真的了。
他瞪大了眼睛挣扎起来,“不要,不要,殿下饶命啊!我不能说,不能说......”他的家人还在那人手上,他不能说。
湛槿初突然笑了,他看向小禄子的眼睛,淡漠地说道:“让我饶命却又不说,是在戏耍本王吗?”
小禄子拼命摇着头,他不想死,但更不想连累家人。他祈求地看着湛槿初,心里盼着湛槿初能够心软放过他。
“拖出去。”湛槿初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下令道。
“殿下!殿下!呜......”小禄子很快被拖了出去,侍卫直接将他的嘴捂住,不让他在发出声音。
淑妃难以置信地看了湛槿初一眼,原来这才是湛槿初的真面目。
“淑妃娘娘是有话要说吗?”湛槿初抿了一口茶后抬眼看向脸上的惊疑还未消失的淑妃,淡淡开口问道。
淑妃闻言又将头低了下去,将脸上的表情尽数遮掩。
湛槿初将茶盏缓缓放下,清脆的响动在安静地屋子中格外突出。
他冷眼看向殿外的天空,薄唇轻启,“看来几位都是嘴硬的,那本王便不废话,若是你俩现在说了,本王会酌情考虑你们的结果,若是不说,那边也同刚才那奴才一个下场。”
“你敢动用私刑?!本宫是皇上的妃子,还轮不到你一个王爷来指手画脚。”淑妃发髻已经凌乱,衣衫上也有了脏污,她挺直了身子,冷眼看向湛槿初。
湛槿宁听不下去了,他对着淑妃呸了一声道:“你可真会说笑,一个给父皇下了毒的人口中还念着是父皇的妃子,敢问你这脸皮,是蒙了几层猪皮吗?”
“你!”淑妃眼里盛满火气瞪向湛槿宁,她怨毒地笑了,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圈后,满是嫉恨的双眸瞪向了湛槿初,“恭王殿下命真好,一投胎便是皇上嫡子,你这么高高在上地看着本宫,是想趁皇上病倒了篡位吗?”
“淑妃,慎言!”一直闭着眼眸的太后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充满威严的目光落在淑妃眼睛里,淑妃心中不禁颤了颤。她暗地里用指甲戳着手心,让自己不至于低下头。
“本宫说的不对吗?恭王只是一个已经立府了的王爷,这个时辰却进到宫里来属实不合规矩,太后您说是吧?
还是说,是太后您示意的?
皇上还没走您老就这么迫不及待,更不合规矩吧。”淑妃依旧笑着,那眼中的嘲讽和张扬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母妃的意思可是谁出现在这谁就是谋权篡位之人,那本王岂不是也有此意?”男子的声音带着怨气和失望在屋外响起,不多时人就踏入了屋子,坐在了座椅上。
淑妃瞳孔微缩,她看着那已经多日未曾见过的儿子愣了一瞬,“韬儿......”
湛槿韬没有回应,而是接着问道:“敢问淑妃娘娘刚才的话,是本王说的这个意思吗?”
淑妃没想到湛槿韬也进宫了,还亲耳听到了她的话,她连连摇头,想起身往湛槿韬那边去,却被侍卫压制住了。
她挣扎着喊道:“滚开,别碰本宫!韬儿,母妃不是这个意思,母妃只是......只是怀疑湛槿初他进宫不怀好意!”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直呼恭王名讳!来人,掌嘴!”太后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淑妃还未说尽的话。
付嬷嬷给了身后的太监一个眼色,小太监快步上前走到淑妃面前,弯腰抬手开始掌嘴。
“啊!呜!”淑妃的发髻越发凌乱,白皙的脸颊上很快出现了红肿的掌印。
“停!”二十下后,太后出声道。
小太监住了手退朝了一侧,一个眼神都没在淑妃脸上停留。
淑妃阴狠的目光盯着小太监的身影,似乎想要将他撕碎。
“湛槿韬,本宫是你母妃,是你的亲娘!你就这样看着你的母亲受到如此欺辱吗?”她眼眶红了,看向湛槿韬时有不甘,有羞恼,更多的是怨恨。
她生养的孩子如今坐在高椅上,冷眼看着自己被人打,她这心中五味杂陈。
在湛槿韬幼时她就不该心软不教他皇家争斗,如今大了,翅膀硬了,她这母妃也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得很,湛槿韬,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淑妃看着不出声的湛槿韬,癫狂的笑了起来。
“母妃......”湛槿韬心里酸涩,淑妃终归是生他养他的母亲,看到她如此这般,他心中岂会高兴?
第二节
淑妃恨恨地看向湛槿初和太后,抬手指向两人,“都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韬儿怎会如此对我!都怪你们,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教唆才让韬儿与我离了心!”
湛槿初眉头微蹙,他冷声道:“是你的不甘心和嫉妒,促使六皇弟与你离心。一个正直的人,岂会与你同流合污。”
“是,我就是不甘心,我就是嫉妒!我在这宫里几十载,落得个什么?一个万年不变的妃位!
凭什么她兰妍儿能坐上贵妃的位置,而我还是妃。贤贵妃,她配吗?她不过就是会巴结你湛槿初,连带着教她儿子也巴结你。”淑妃已经彻底陷入疯狂,她挣扎着想要甩开压制着她的侍卫想要向湛槿初冲过去。
可惜她越挣扎被压得越低,到了最后脸已经贴到了地上。
“你湛槿初生下来便是这大荆皇室唯一的嫡皇子,你娘是最尊贵的皇后,即使死了也是独一无二的皇后,你让我怎么不嫉妒?
明明皇上当年最看重的是我,是本宫!可柳谙却仗着有个好娘家就捷足先登,凭什么?!”淑妃的脸狰狞恐怖,眼睛由于挣扎使劲,瞪得快要脱出眼眶,常日的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伪装此刻已经尽数撕毁。
湛槿韬失望地看着一直疯狂挣扎着的淑妃,“母妃,即使你不是皇后,在这宫里你也是顶顶尊贵的存在,吃穿用度也是做好的,父皇从来不曾亏待过你。
即使是你太过贪心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父皇也没有废除你的妃位,这还不够吗?”
他不知道为何淑妃会如此贪心,明明已经过得比常人好了不知多少倍,却还是不满足。
“不够!当然不够!”淑妃大声吼道。怎么会够呢?她就算再尊贵头上依旧有人踩着,依旧是个妾,要她怎么能甘心。
“他恨我怨我不会让我坐上那个位置,那我只能靠自己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我有错吗?”她现在不想成为皇后了,她要坐上太后的位置。
湛槿初眼神越发冰冷,如刀割般落在淑妃身上。
“所以你便与因贵人合谋,做了一样的点心动了手脚害父皇?!”湛槿初整个人被杀气围绕,屋子里的温度也似乎降到了冰点,众人只觉寒冷如身处玄冰地狱。
淑妃笑了,从她说出这些话时已经无所畏惧了,“是啊,他不肯吃我做的东西,那我只能让他以为自己享用的是宠爱的人做的点心。
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他宠爱了这么久的女人,也是个来取他性命的。”她瞥了一眼跪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因贵人,神情既讽刺又嫉恨。
“谁给你的药?”湛槿初没有看因贵人,还是接着问淑妃。
淑妃收回了眼神,“没有谁,我无聊时看医书习来的方法罢了。”
“哦?你看的是哪本医书,里面竟还记载了抚溪姬氏一族独有的药方。”湛槿初脸上挂上了好奇,示意钳制着淑妃的侍卫放手。
淑妃闻言愣住了,那是抚溪姬氏一族的毒药?!那人给的不是普通的灵草毒吗?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自己被骗了?
可是那人给的确实是灵草毒,她有让郑嬷嬷去医馆确认过的。难道......是郑嬷嬷骗了自己?
湛槿初看她的表情就明白这蠢货根本不知道自己下的什么药,许是被人换了药也不知情。
“你通敌!”湛槿宁直接指着淑妃道,“那你儿子?”他眼睛看向湛槿韬,一脸怀疑。
“不,没有,我下的只是灵草毒,那人给的是灵草毒!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我没有通敌,韬儿更不知晓此事!”
淑妃慌乱解释道,她没有通敌,定然是有人害她,害韬儿。
要是她真的被确定为通敌之罪,她的韬儿定会收到牵连,那,那那些人答应的助韬儿上位就不可能了。
湛槿宁骄傲地看了一眼湛槿初和湛槿韬,那表情会说话似的:看,还是他一句话管用,你们说了那么多什么也没问出来。
湛槿初没有理他,趁机道:“要证明你没有通敌,你就得把事情和盘托出,否则,大荆的律令你是清楚的。”
淑妃此刻已经不敢隐瞒,自己死了不要紧,但她得保湛槿韬,于是她便把与那些人接头和拿药的事情完完整整阐述了一遍,但当湛槿初再问她那些人是谁时,她就懵了。
“我不知道......七年前,也是他们......”她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湛槿韬,韬儿便是知晓了七年前自己害皇后的事才疏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