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恶鬼
穿过走堂,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装修精致的里院。
幽蓝的眸子扫过那紧闭的大门,里面布置着重型武器,金属风暴只待他推开那扇门就会汹涌而来。
站在墙边,身边那十几团赤焰,如翩翩起舞的精灵,从那围墙上跳跃而入,爆发出汹涌的烈火。
重机枪的枪管融化,那些子弹被引爆,化作四射的利片,切割进里院内的帮众身体里。
里院响起了跟外院一样的哀嚎声,姜若推开那着火的院门,走进里院。
那名一手创建出黑蛇帮的中年男子,就坐在院落中的石椅上,身边是额头中枪的身上着火的手下。
而那把躺在石桌上手枪的枪口,现在还热乎着。
帮主还未点上烟,那位杀穿了整个帮派的青年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没有杀了他,仅仅是折断了四肢,卸掉了下巴,废掉了他一切可以自杀的途径。
然后拖着那死狗一样的身躯,划过那赤焰燃烧的地面,回到了外院。
黑蛇帮主的肚子此时已经焦糊一片,上面斜插着十几片锐利的子弹片。
意念涌动,那些被木挡板插住的木门,统一开了,里面那些还存活的女人,呆滞地看向那道光,那道从外面传来的光亮。
如僵尸一样拖曳着衣不蔽体身躯出来的女人,在看到那遍地的火焰时,她们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她们看到了那个永远也忘不了的黑蛇帮主。
那死寂的眸子中,出现了滔天的恨意,她们一个个,那干瘪枯瘦的近死之躯,在此刻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量。
缭乱散发着恶臭的长发,阻挡不了她们那噬人的目光。
她们化身为了野兽,一个个张牙舞爪地冲向了那位手脚被废的黑蛇帮主。
头部歪斜看到此景的黑蛇帮主,摇晃着头,嘴里哼着听不懂的话语,眼神中带着祈求地望向了一旁的姜若。
姜若对此熟视无睹,那道祈求的视线还未化为恶毒的诅咒前,他就被那如炼狱中放出来的恶鬼,层层包裹住了。
这些女人她们手上没有武器,但没关系她们有手。
那长而狭窄的手指,跟枯树的树枝一样,脆弱不堪。
但她们不在乎,哪怕手指挖得已经露出了白骨,折断了骨头,她们依旧感受不到疼痛。
此时她们的眼中只有那即使步入地狱也会记得的仇人!
手指断了没关系,她们还有牙齿,张开那腥臭的嘴巴,有的嘴里已经不剩牙齿了,但她们依旧咬了下去。
一口一口的,生生地吞下黑蛇帮主的血肉。
那刚开始还能听到帮主的痛哼声,现在已经微弱到近乎没有了。
那躺在地上的黑蛇帮主被开膛破肚,连带着内脏进了那些女子的肚子中,没过多久,原地就只剩一地的碎骨头了。
见她们停下了动作,姜若刚要用灰晶液去治疗她们的伤势。
可她们笑了,在这一刻她们仿佛回到了少女时期,那纯真的微笑,一时间让姜若呆愣住了。
向她们的恩人鞠躬致谢,待到重新站起时,一位位手持利刃的她们,没有任何犹豫地割断了自己的脖子,那鲜血从她们的脖子中流淌出来,染红了她们的身躯。
像是披上了一袭红袍,她们带着最美的微笑,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朵朵血花绽放在这片污浊的世间,姜若他那抬起的手缓缓落下,眼眸里的神情被低下的发梢遮挡,看不清真容。
只能通过那颤动的手指,判断出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一抹耀眼的幽蓝在眼眸中闪耀而出,这个郡都内所有的红窑分部地点,在这一刻统一进入脑海。
“小白留下,看好她们。”
简单交代其守门后,姜若跨坐在那银白机车上,拧动油门,纯白气浪喷涌而出。
一道浑身浴血的身影跨坐在车后座,嘶哑不清的女音,“我也跟你一起去。”
“抓好!”
女子手持着匕首,双手从后面环抱住姜若。
机车的动能在此刻爆发,冲向天空,奔向了那红窑分部。
正在等着总部卡车过来卸货的帮众,正在无聊地打牌,
“老二呢?”
“估计又去干红具去了。”
“打牌打牌,该你出了,喂喂?”
被叫的那人,抬头看着天空,还未说出‘你看天上’时,那道银白色流光就已经降临了。
轰!
科技与超凡的造物,其坚硬度直接压碎了正在打牌的两人,那未被机车笼罩的另外两人,被那破碎的木制牌桌扎进了身体里,血流不止。
未等他们发出声来,那坐于后座的女子,就一刀冲来,割断了他们的喉咙。
在解决完这两人,女子直接冲向了那被声响吸引过来的帮众之中。
那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又带走了两名帮众。
可等他们反应过来,拿着武器准备灭掉这个疯女人时,数之不清的化作细针的赤焰冲向了他们。
一时间哀嚎遍野,站在那烈火中的女子,一手抹掉了嘴边的鲜血,赤脚持刀冲向里屋。
手握两把砍刀的姜若,后发先至,先一步冲进那里屋,卷起了腥风血雨。
无数的断肢残骸散出蒸腾的热气,弥漫整个屋子。
这里面有姜若的杰作,也有女子的功劳,就这样,她们清完一家又一家,直至天色昏暗,郡城内再无红窑。
骑车赶回红窑本部,那门口已经被冻上了数座嫖客的冰雕。
没有理会这些,姜若直接降落在了大院内。
女子从后座上下来,此时的她已经再无一点力气,直接就要跪倒在地。
一只手扶住了她,女子现在的三值已经耗损殆尽,濒临死亡。
给其服下一颗灰晶石内部的全部液体,让其平躺下来后。
姜若坐在了一旁,拿出酒葫芦就喝了一大口冰果酒,酒劲稍稍放松了一下他那紧绷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忽然伸过来一只裹满鲜血甚至开始结痂的手,没有阻碍地拿到了酒葫芦。
已经醒过来的女子,将那葫芦举过头顶,未接嘴地喝上了一大口酒。
两者相识一笑,共同看着那赤血的夕阳,缓缓坠落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