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巡查
挣扎着起身，女子立在姜若身前，那双带有神采的眸子，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似乎想要把他的面容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暗哑到辨别不清男女的声道，“你叫什么？”
坐在原地的姜若，思索了一会儿道：“冰。”
冰……女子口中重复着这个字，似是想出了什么，看着那落入山间的红日，展露出笑颜，“我叫灭。”
火红的夕阳洒在女子的脸上，在其脸庞勾勒出几道金色。
一步一步地往门外走去，步伐蹒跚但坚定。
“你要去哪？”
没有回头，正如那落日一般，“去屠灭这世上所有的污秽。”
一两清风吹过，带来了女子那独有的血腥气。
“灭，接着！”
一串由灰晶石构成的手链，在夕阳的折射下，于空中散发出五彩的光芒。
女子走了，姜若躺在那血浆的地面，夜色在缓缓登场。
嘴里嚼着卡牌的小灰：卡主，值得吗？
姜若笑了笑，“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仅仅是想那样做罢了。”
小灰和卡主在刚刚完成了一件交易，小灰负责做出那串灰晶石手链，姜若负责提供材料和加工费。
费用就是现在小灰口中吃的灰卡。
吃光灰卡的小灰摇了摇头，不理解卡主的想法，一闪身钻进了面板之中去休息了。
就在姜若准备稍稍闭上眼，歇一会儿时，院落外一声熊吼传来。
睁开那神情疲倦的双眼，起身赶往门口。
一队巡查正在门外，持枪对着小白。
但那三米高的站立熊躯，一时间让他们不敢上前。
回过头来，看了眼那跟鹌鹑一样聚在墙角瑟瑟发抖地刚被抓来的少女们，姜若低眸不知想了什么，“走，小白。”
光跃闪出，那高大的熊躯凭空在这些迟迟赶来地巡查眼前消失了。
脑袋上的黑巡查帽都戴歪了的巡查，小步赶到他们的长官：巡查长，跟前，问道：“局长，这……”
眼神示意那门口，等待着自家长官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了眼他那有些发颤的小腿，局长把他的帽子扶正，双手搭在其肩上，这一动作让他那打颤的身躯短暂停止了颤动。
“去里面查查。”
“可、可……”
“嗯？！”局长那眼神的压迫下，巡查如考丧批一样，蹑手蹑脚地持着他那杆栓动步枪，向前走去。
在经过那几座栩栩如生的冰雕时，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那惊恐模样的冰雕就好似里面真地冻着一个人一样。
想要退回去，可看着那已经掏出手枪来的长官，他还是一咬牙，闷头冲了上去。
谁知道，冲的过猛，一个不留神，脚绊在了门槛上，当下摔了一个狗啃屎，竟直接晕了过去。
局长领着手下的巡查走过门槛，入眼所见的是赤红的一片。
赤红的火海，赤红的鲜血，空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浓厚血腥味，让不少进来的巡查把他们的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这位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局长，并没有在意空中飘荡的那股令人作呕的肉香，稳步走到那如鹌鹑的少女们面前。
那黑色巡查帽下的脸庞，是那样的柔和，轻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少女们一见到那温柔的大哥哥，那压抑已久的哭声就止不住了，伴着哭腔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刚才的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这位大哥哥点点头，那较长的帽沿遮挡住了他眼里的神色，“大家不要着急，我们稍后就把大家送回家去。”
没有理会那身后少女们快要掀翻天的叽叽喳喳的噪声，来到那最先倒地的巡查跟前，一脚轻踢在身上。
“别装晕了，快点起来，有活干了。”
一脸赔笑地站起来，向局长伸出了大拇指，“哎呀！局长大人真乃当世神探啊！这都瞒不过您。”
向其招了招手，这位巡查附耳过来，一阵交流后，巡查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真哒？”
轻踹在巡查身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挠了挠他那脑油满满的脏发，眼里的光更亮了，“想不到俺岁数这么大了，还能娶上媳妇！”
一脚狠踹在身上，“小点声！”
远处那因巡查过于激动的言语，而好奇看过来的少女们，由于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看了两眼后，又开始跟身边的人叽叽喳喳开来。
瞥了一眼那些少女，丝毫没有因为局长的这一脚而生气，“懂懂，我这就去告诉兄弟们！”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在搜寻完这黑蛇帮本部的财宝后，在这些巡查“亲切友好”的搀扶下，扶着那一位位少女上了车。
一位常年没吃过的巡查，在扶着少女上车时，那手搭在少女的手上，就没撒开过。
并且还不断地向上摩擦着，那白皙的胳膊都被他摸过了一遍。
啪嗒！
“干什么呢？！”
身边的一位巡查打掉了他的手，一边向那少女赔罪道：“抱歉啊，这家伙就是多动症，闲不住，哈哈～”
边道歉，边把这位少女扶上了车，在合上后车箱板后，拉着那位揩油的巡查就来到了前驾驶室。
“你怎么回事？局长不是说了吗，到地方了再办事！”
提起了局长，那位揩油的同事终于收起了那副油腻腻的态度，点点头表示自己错了，并希望同僚不要告诉局长。
气氛缓和下来，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哎，光不光？”
还闻着自己那油乎乎的双手的巡查，“光？不光光，她还香呢！”
“哈哈哈”x2
前驾驶室与后车厢中隔有挡板，这些污言秽语被挡住了，后车厢的少女们，此时还在畅享自己回到家后的事。
可命运的轨道，已经在她们上车的那一刻，变更了。
她们离家越来越远，魔窟在向她们招手。
坐在最前面巡查轿车上的局长，点燃了一根烟，陷入了沉思。
手搭在车窗，那亮着红光的纸烟，被那疾驰而过的风一吹，卷起烟灰，扶摇直上，遮掉了照向少女们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