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达成合作
顾家人对一个丫头片子起了新名字没有多大看法，反正叫大妞也是叫，叫顾蓁蓁也是叫。
王氏也难得给了郑子衿好脸色，顾老爹和顾二郎吃过鸡蛋按照惯例也出去侍弄田地了，顾沁却还是对大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昨个儿看大嫂酿酒挣了钱回来，但是却没有其它销路，被王氏禁止酿酒了，于是顾沁缩进了王氏的屋子，想通过她让郑子衿教自己酿酒，能卖一点是一点。
而王氏却不允许，说顾沁养得这么好，可不是让她抛头露面去挣钱的，以后嫁进有钱人家，要什么没有。
顾沁却不这么认为，既然郑氏都能去，她怎么就不可以了，挣点钱自己嫁妆也能多一份呢！
王氏很生气，推了一把顾沁，说郑氏是嫁了人丈夫允许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凑什么热闹，传出去不是伤风败俗嘛！
顾沁心中觉得没面儿，也就看不惯郑氏起来，虽然郑子衿什么都没做，但也不耽误她讨厌。
“你，去把我的衣裳洗了！”
顾沁端来一大盆衣服，还都是没穿过的干净衣裳。
郑子衿怔住，有些奇怪：“小姑子，你这衣裳都是干净的，用不着洗呢。”
“衣服放久了有味道，就得洗！”顾沁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放那儿吧，今天已经洗过了，明天我就给你把这些洗了！”
她还得赶紧做饭，中午好给田地里的公公和二叔送去。
顾沁却是存了心的刁难：“我就是要你现在洗！”
顾芸出来喝口水的功夫，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于是上前一脸严肃地阻止道：“小妹！你不要太过分，她是你嫂子，你要学会尊重她！”
顾沁翻了个白眼，仿佛并不在意，反正郑氏要是不洗，她就找娘告状去。
见她这个态度，顾芸觉得这孩子怕是有些长歪了。
“以后你的衣服你自己洗，你嫂子做完了事也需要有她的休息时间！”
郑子衿知道顾昀这是在维护自己，心下有些感动，默默站在他的身旁不说话。
顾沁却尖声喊道：“凭什么！娘都让她帮我洗了！”
“凭你现在已经十四岁，马上就到及笄之年，你若还像平时这么躲懒的话，恐怕到时候不好说人家。”
顾芸心底其实也不赞同古代十几岁就成家的，但是目前的顾沁确实太懒，每天什么事也不做，样样都指望别人帮她完成，只好找了这个借口回道。
此时王氏从后院往这边来了，刚好听到顾大郎的声音，顿时也觉得有道理，这懒惰的名声传出去肯定会影响以后说亲的。
便上前说道：“我觉得行！以后沁儿自己的事情就尽量自己来，攒个好听的名声，以后嫁给富贵人家有了伺候丫头，想怎么耍就怎么耍！”
顾沁见自个儿娘都这么说，也不敢反驳，只能跺跺脚回自己屋里了。
这边事情刚完，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说话声。
“请问，顾先生在家吗？”
顾芸觉得对方可能是在叫自己，于是踏步出去，一眼就见到昨日来家里搬酒的李中裴，再一看，他身后站着一位身着锦服的中年女子，还带着一名丫鬟模样的人。
“李兄，你这是？”顾芸上前行过书生礼问道。
李中裴脸上带笑地回了一礼。
“这是我家师母祁夫人，因闻顾先生家酿的青梅酒味道不错，特来问候！”
顾芸心中一喜，看来这酒有销售门路了！
连忙将人引进堂屋去，顺便给还站在院儿里的两人解释了他们的来意。
两人听后也同样很高兴，这是有生意上门了！
王氏连忙让郑子衿跟去帮忙照料着，毕竟酿酒的事家里只有她懂。
自个儿则是赶紧跑回屋，抓了一小把山头采来晒干的茶叶，再拿出两个平时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瓷杯子冲泡好端过去。
堂屋中间放了平时吃饭的四方桌，四周都是搭的长木凳，来人算是贵客，顾芸则引那女子到上方坐下，丫鬟搁后边儿站着。
自己牵着郑子衿坐在了侧边，李中裴坐在对面。
王氏一脸笑呵呵地把茶水端进来，放在了祁明珠和李中裴的面前。
“家中无好茶，还请两位多担待。”顾芸解释道。
“无妨！”李中裴开口说道。
王氏不好打扰他们说话，决定在门边儿搭个小板凳，找来针线篓子，边听边假意做工。
祁明珠也不计较这些，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家老陆昨天从你们这买了一些青梅酒，尝着味道还是不错的，所以想问你们买这酿酒方子！你们看出五十两银子可行吗？”
顾芸有些讶异祁夫人的直接，郑子衿和王氏却被这五十两的价格给震惊住了，若是有了这笔钱，那家中的读书人就可以供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对方是直接跟顾昀说话的，以为目前家里是由他主事，两人也不好插话，都一脸期盼着他赶紧同意。
顾芸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虽然这笔银子的数目确实诱人，不过按照常规价格供应的话很快就能赚到五十两。
摇了摇头说道：“这恐怕不行！”
祁夫人有些诧异，她开的这个价格不低了，眼前这人看上去还是挺讲理的，难道内心如此贪心？
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满。
顾芸却继续解释道：“我们不打算卖这方子，若是祁老板需要，可以签下契约长期供应。”
见对方并不是觉得五十两银子少，看来是错怪了，祁明珠表情也放松开来。
对方说的长期供应虽然不需要自己一次性拿出几十两银子，却也比较麻烦，自己得了方子可以直接请人大量收购青梅，大量制作！
但是这个小村子里他们家中人数有限，自个儿酒楼每天的售酒量又不低，一天粮食酒就能卖出二百来斤，能周转得过来吗？
祁夫人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顾芸却有更好的说法。
“这里每年青梅能收获的季节就只有四月和五月，收获时期短，你们能请人收购我们同样也可以，请人的成本还不需要您来付，量大从优，酒的价格还可以再谈谈。
每批青梅的酿酒周期差不多半个月，现在祁夫人要我们肯定没有，若是今天定下契约，我们可以马上去收购青梅开始酿，上次我娘子一人便酿出了五十斤酒出来，肯定是能供得上的！”
祁明珠听了也点点头，这样自己不用收购青梅，还不用请人酿酒，价格再压低一点直接买现成的酒，倒是能节省不少成本！
“除了青梅果酒，我家娘子别的酒也会酿一些，若是和祁老板达成了长期合作，我们有了新酒品也可以第一时间供应给您这边！”
郑子衿听顾昀提到自己，腼腆地笑着点了点头，她确实还会酿其他的，不光是果酒，鲜花酒、奶酒她都会，给酒精提纯的蒸馏法她也会。
祁明珠想着自家酒楼能多几种酒品确实是不错的，再说季节不同成熟的水果也不同，自然不可能一直售卖青梅酒，她也不可能把全部酿酒的方子给买回去吧！
当即就同意了长期合作，顾芸找来纸笔，两人开始琢磨契约的细则，郑子衿什么都听顾芸的，在一旁也没怎么开口。
最后定下顾家酿的果酒每斤五十文，签了一年的契，初次供酒就在半个月之后，每日供酒得保证一百斤的量。
祁明珠的酒楼虽是这地界最大，客流最多的酒楼，但果酒这种东西只是新酒，她也不确定客人会不会喜欢，便只定了平日里粮食酒用量的一半。
到时候定的卖不完，还可以分摊到其他郡县的分店去。
青梅的采摘期只在四月中旬到五月中旬，时间比较短，若往后顾家又琢磨出来其他酒品，也是按照这个价格供应，同时顾家也得保证在契约内供应的第一家是祁明珠的酒楼。
在祁明珠写下酒楼名字叫客云来时，顾芸和郑子衿都有些惊讶，祁明珠见两人表情怪异，便询问是否有不妥之处。
顾芸也只好把昨天去过客云来的事说了出来。
“这个祁明哲，竟然这样待人，看我回去不好好修理他！”
祁明哲就是昨天客云来的祁掌柜，是她的弟弟，但是客云来的幕后老板却是祁明珠，随后她也代表自己弟弟向顾芸和郑子衿道了歉。
两家有了合作，自然也不再计较这些事。
最后契约是由郑子衿来签字按手印的，因为这个朝代是不允许读书人经商的，但是以家人的名义却可以。
契约一式三份，除了祁明珠和郑子衿的名字，还有李中裴这个见证人也签了字按了手印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