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复仇
夜晚。
一座破败荒芜，被风沙都占据了大半的城市。
在夜晚来临的时候，是各种变异生物从角落里流窜觅食的最佳时机。
五六十公分长的巨型蜈蚣，多足并进，扭动着节肢的身躯，四下在渐渐凉爽下去的沙地里寻觅。
体型堪比茂密的硕大变异蜘蛛，从高高的楼顶吐着蛛丝缓缓落下。
格斗在脸盆大小的变异飞蛾，扑棱棱的扇动着翅膀，寻找着这座废弃破败城市里仅有的一点点微光。
还有其他各种昆虫植物，或是从沙地洞穴里，或是从破败的城市里，逐渐冒头，活跃。
这是一个破败荒芜的世界，看似死气沉沉，但生命自会寻找到出路，只要有水，有水能生长出一点植被，那就会有昆虫动物生存，渐渐的就能焕发出点点生机。
撕拉撕拉——
那仿佛某种咀嚼的声音响起。
颇为清晰。
在夜间听的人，又颇为毛骨悚然。
那是在这座城市地下的一大片地底工事和庇护区域。
曾经耗费了巨额资金的庇护区域，水电通风系统虽无人值守，但在没有受到大规模破坏的前提下，一些依旧在运转着。
这也是这座看着已经被风沙掩埋的城市，为何会还有一些生机的原因。
良好的地下水供应系统，使得城市一些区域如花圃、公园、乃至于少数的市政工程大楼，还能有水供应，继而形成了一些在城市内部的区域，有点点绿植和水源地。
而那些昆虫的咀嚼声音，正是地面避难所空间里，一个被单独隔离开的通道上。
那通道里，放着一具干尸。
不，应该说是一具微微腐烂的尸体。
相比较起地下庇护空间的那些广场上，堆叠了密密麻麻的各种感染了丧尸病毒的干尸。
这具微微腐烂的干尸，似乎像是被刻意摆放在这里。
偶尔在昆虫撕咬咀嚼的时候，还能够听到这具尸体从咽喉胸腔里，发出类似于嘶吼或痛苦一样的哼声。
恐怖而骇人！
密密麻麻的昆虫群，围绕着那具尸骸，这是一场值得欢欣雀跃的盛大宴席。
然而——
血腥味渐渐弥散开，除了这些昆虫外，自然也招惹来了其他的掠食者。
变异巨鼠。
这种在经过辐射感染异变的生物，比起过往体型大了好几倍，自然对于食物的需求也是过去的数倍。
在这个末日废土的世界里，植被不算丰盛，很多变异巨鼠能够存活下来，其实目标很简单，就是其他的动物以及昆虫。
出现在这个地下庇护所的几头变异巨鼠，是循着气味来的，也是跟随着那些个头硕大的昆虫出现的。
尖锐的牙齿，长而锋利的爪子，使得过去在食物链底层的变异巨鼠，已然跃升到了中层的位置，群体行动的时候，甚至可以跳到顶级的捕猎者序列。
只是，今晚闯入的这几头变异巨鼠数量有限，自然达不到那种铺天盖地的鼠群经过，寸草不生的恐怖。
反而，这几只个头变异巨鼠在出现后，探头探脑的，似乎极为警惕。
许久，周遭似无动静。
这些出现的几只变异巨鼠，望着啃食干尸的某种类似于甲虫的昆虫，一只只才上前将那种昆虫抓了起来，送进嘴里啃咬。
但古怪的是，这些变异巨鼠，对于在地下通道上那具被昆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骸，丝毫没有半点兴趣。
咔咔——
突然，就在几只变异巨鼠吃得正欢时，空旷的地下通道内，突然有异样的声音响起。
几只变异巨鼠长长的耳朵仿佛兔子似的猛地一颤，一个个放下了嘴边撕咬得汁水横流的类甲虫昆虫，一个个红彤彤的眼珠子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咔咔——
咔咔——
那异样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清晰。
几只变异巨鼠终于看到了那通道里走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一头丧尸。
一头全身皮毛骨头，衣服仿佛破烂布条一样挂在身上的丧尸。
这头丧尸按说应该是在这个地下避难所深处的空旷广场内，在缺乏食物和水源的情况下，这些受到病毒异变的存在，或本能的进入休眠状态，等待着有食物被唤醒。
而且，那些个地下广场，周遭墙壁都是在好几米，各种门都被封闭，异化的丧尸病毒使得那周围连昆虫都不会有。
但奇怪的是，这头丧尸，却不知什么缘故，竟是从里面跑了出来。
“唧唧——”
几头变异巨鼠见到这头摇摇晃晃走出来的丧尸，丝毫没有半分的畏惧，反而呲牙咧嘴，摆出了一副威慑的神态表情。
但那头丧尸对于面前的变异巨鼠的恐吓，似乎毫无反应，依旧晃晃悠悠的朝它们走了过来。
“唧唧——”
几只变异巨鼠口中发出尖锐的叫声，利爪和尖牙都暴露了出来，显然应激反应极为强烈。
但偏偏那头丧尸浑然不知一样，依旧那么晃悠悠的靠近。
最终。
这几只变异巨鼠开始缓慢朝后退却。
它们拥有尖牙利爪，若是对上一个普通人，三只变异巨鼠一拥而上，哪怕是那个人手持武器，恐怕都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但面对这些丧尸，这些变异巨鼠却似乎曾经有过交手的经验，或者知道对方看着能够行动，但其实不过是一团死肉，且那死肉它们丝毫没有食用的兴趣。
反而，这些东西……变异巨鼠本能的能够觉察到，它们的恶意。
“唧唧——”
已经有一定智慧的变异巨鼠叫唤了几声，一只只巨鼠嘴里叼着一个类甲虫一样的昆虫，接连开始朝着通道外后撤。
它们不但拥有尖牙利爪，而且行动的速度奇快，以丧尸那种略显笨拙的行动能力，是根本无法抓到它们，对它们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只不过这些凶猛的变异巨鼠，某种意义上又都知道面前的这些丧尸不是活物，根本不愿意与他们发生什么交集。
然而——
就在三只变异巨鼠咬着一个个类似甲虫的那种昆虫，朝地下通道后撤，忽然一个黑影一闪，有东西挡在了三只变异巨鼠的身前。
那种熟悉的味道，还有皮包着骨头的身躯，让这些变异巨鼠在看到这个身影后，几乎一瞬间就确认，这个黑影是和后面那头丧尸一样的东西。
“唧唧——”
三只变异巨鼠面对这头挡路的年轻丧尸，似乎被激怒了一般，一个个身上的灰毛都竖了起来。
它们对于丧尸这种“笨拙”的生物，是毫无畏惧的。
或许说在变异之前，老鼠对于人类从基因上就有一种恐惧。
可当变异巨鼠经历了辐射与某些病毒的异化后，体型急速膨胀，又有尖牙利爪，再度面对人类这种生物时，它们已经有相当不低的优势。
而面对丧尸这种动作迟缓的东西，它们更是有着强大的自信。
一直以来这些变异巨鼠不愿意招惹丧尸，只不过是丧尸于它们而言，不是什么好的食物，身体上的病毒某种程度上，对于变异巨鼠也会有一定的侵染作用。
但这不代表着，变异巨鼠这种嗜血凶残的生物，对于丧尸这样迟缓笨拙的东西，有畏惧。
“唧唧——”
三头变异巨鼠在见到这头丧尸挡路之后，几乎彼此叫唤一声，就疯狂的朝着那头挡在他们身前的丧尸扑了过去。
那头丧尸嘴巴张大，双手挥舞了起来。
但他迟缓而笨拙的动作，在这几头行动迅猛的变异巨鼠面前，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手脚的关节，还有胸口、脖子、下身等等，全身多处，在短短时间内就遭到了这三头变异巨鼠的疯狂撕扯攻击。
扑咚一声，这头丧尸的脚踝和膝盖被变异巨鼠咬烂，无力倒在了地上。
只是皮包骨头的身体里似也没有太多的血液，涌动出来的也都是黏腻腻的液体。
“唧唧——”
三只变异巨鼠见到倒地后还挣扎嘶吼的丧尸，似乎对于自身的强大，有股兴奋莫名的劲头。
一个个呲牙咧嘴，竟是没有在这个时候离去，反而怪叫着疯狂地撕咬了起来。
这也是变异巨鼠这种变异生物的特性，面对未知的事物，总是谨慎小心，可一旦确认对方并不太强，根本不是它的对手，立即就会变得嗜血残忍。
也就在这时，后面的那一头丧尸晃晃悠悠也赶了上来，三头变异巨鼠似乎嗜血的异变因子被点燃，转头又朝着这头丧尸疯狂攻击起来。
这些丧尸困于地下时日已久，身体的水分缺失，营养补充更是少，几乎就是皮包骨头的骨头架子。
若非异变的那种病毒着实强大，支撑着这身体还能够处于一种假死状态“活着”，恐怕早就连行动能力都不存在。
但偏偏这些丧尸感染的病毒，虽无法做到让它们如永动机那样，一直具有行动力，但超低的生存消耗和“待机”，以及能够通过不断消耗自身的能量存活，也使得这些丧尸的“生命力”变得极为顽强。
不过，这种损耗自身来维系“生命”状态，也使得丧尸比起以往更加虚弱，这第二头丧尸一个照面跟着也被扑倒在地。
“唧唧——”
“唧唧——”
几只变异巨鼠的叫声越来越肆意。
它们对于丧尸的血肉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兴趣，这种异变过后的丧尸，一方面血肉蕴藏着某些毒素，对于变异巨鼠的兴趣其实并不大。
另外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那就是这里的丧尸都是皮包骨头，可食用的东西，或许除了内脏还有些外，其他皮肉还不如那种类甲虫一样的昆虫来得多。
但变异巨鼠之所以如此撒欢，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这种老鼠在经过辐射和其他一些异变之后，不但谨慎狡诈，同时内里还凶暴残忍。
面对个头体型都极其高大的丧尸，若是之前远远退开，没有发生战斗，那基本也就罢了。
可一旦发起狠来，撕咬啃食，那是停都停不下来。
突然。
在三头变异巨鼠疯狂撕咬啃食这头丧尸的时候，最早之前，那一头躺在地上被众多类似于“甲虫”类昆虫啃咬的尸骸，猛地动了起来。
一只手，从那具尸骸下面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一头变异巨鼠的后颈。
这头变异巨鼠完全没有预料也没有防备，肥硕的身躯扭动起来，似要回头啃咬抓着它后脖颈的那只手。
可惜若是变异巨鼠还瘦小的时候，或许有机会，但是已经庞大到了不下农家土狗大小，脖子根本没办法扭动过来，四肢疯狂挥舞着，也根本够不着。
另外两头变异巨鼠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也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可等它们看清了从之前被那些昆虫啃咬的尸骸下面，立即“唧唧”怪叫着再度冲上前去。
这从那具微微腐烂招惹来各种昆虫的尸骸下面，爬起来的也是一头丧尸。
这头丧尸看上去皮肉要完好许多，似乎也比较年轻。
身上不像其他丧尸那么脏乱，同时，最为不一样的是，这头年轻丧尸的双眸，不像其他丧尸那样浑浊一片，反而一黑一白，里面隐隐藏着情绪。
不过，不论这头丧尸多么不一样，在变异巨鼠看来都是一种东西。
但这次，这些变异巨鼠的动作虽迅捷，这头后面爬起来的丧尸却没有如之前一样，反而噼啪两下，出手迅捷如电，直接用手这头变异巨鼠直接给砸翻在地。
两只变异巨鼠生命力其实应该也算是强横，可被这头丧尸砸倒后，直接晕乎乎的，好半天都站不起来。
一把将两头变异巨鼠打翻后，这头从地上爬起来的丧尸也不理会，反而另一手冲着被它抓在手上的那只变异巨鼠的头部，抓了过去。
双手一上一下，用力抓住变异巨鼠，剧烈的疼痛惹得变异巨鼠再度发出了“唧唧”的叫声。
只是这次叫声是惨叫，疼痛的惨叫。
但这头丧尸丝毫没有任何怜悯，反而将变异巨鼠硕大的体型举起，嘴巴大张，直接朝着变异巨鼠的脖颈咬了过去。
变异巨鼠脖颈上黑灰色的皮毛立即被鲜血染红，这头丧尸喉结滚动，开始大口大口吞咽起了其鲜血。
地上，一只变异巨鼠见到这一幕，跟着“唧唧”地叫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相对人性化的惊恐表情，拔腿就朝地下通道外跑去。
只是不知何时，地下通道上，密密麻麻的站着了一具又一具的丧尸。
他们茫然，无神，行动迟缓，但很显然，它们都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这些丧尸将地下通道堵住，以变异巨鼠现在的个头，根本不可能逃离。
只能一步一步，又朝后面退了回去。
而另外一头变异巨鼠，则是方才被那头丧尸砸得七荤八素，晕乎乎的，还不等它站起那头丧尸突然将手里的变异巨鼠一扔，又朝这头变异巨鼠扑了过去。
“唧唧，唧唧——”
凄厉的惨嚎声叫起。
这头变异巨鼠被那年轻些的丧尸扑倒在地，肆意地撕咬起了身上的血肉。
仅仅眨眼间，这头变异巨鼠身上一部分血肉就被这头年轻的丧尸吞入腹中。
另外从地下通道退回来的变异巨鼠，在这一瞬间，不知是被吓得呆了，还是脑子哪根筋不对，竟是猛然朝着这头年轻的丧尸冲了过去。
以这头变异巨鼠的尖锐獠牙，还有前爪的尖锐爪子，抓在这头年轻的丧尸身上，即便没办法杀死它，但也足够它丧失一部分的行动能力。
但在这头变异巨鼠扑过来的一瞬，这头年轻的丧尸，动作不快，可很是准确的一把又抓住了变异巨鼠的脖颈。
跟着，与先前如出一辙，直接啃咬起变异巨鼠的脖颈。
鲜血飙射，流了一地。
几乎同时，肉眼可见的，这头干瘦干瘪的年轻丧尸，身体似乎出现了一点变化。
那干瘪瘦得几乎就是皮包骨头的身材，好像在这短暂的瞬间，开始有了一点点，很细微的一点点鼓胀起来。
而在这头年轻的丧尸站起身后，那些方才出现在地下通道里的丧尸群，则蜂拥似的扑到了那两头变异巨鼠的尸体上，奋力啃咬起来。
在这头年轻的丧尸将手里那剩下差不多一大半的变异巨鼠扔在地上后，其他的丧尸跟着再度上前，拼命争抢撕咬。
其中，有几头丧尸靠在前面，啃咬得格外厉害，不肯让出位置给其他丧尸。
那头年轻的丧尸一黑一白的双眸里，人性化的露出了一丝不满。
“吼——”
这头年轻的丧尸轻轻吼了一嗓子，那抢在最前面的几头丧尸，顿时像是受到什么命令，又像是畏惧，顿时朝后退去。
其他几头在后面的丧尸则跟着上前开始啃咬。
一切在这头年轻丧尸的控制带领下，其他丧尸竟是轮番一个个上前，将三头变异巨鼠吃得干干净净。
那头年轻的丧尸看着丧尸群按着它的意志在行动，坚硬的脸上诡异的浮起一丝类似于笑容一样的东西。
在经历多个黑暗的夜晚后，这头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觉醒”的年轻的丧尸，已经渐渐在整个丧尸族群里取得了某种地位。
能够统领号召着庞大的丧尸群离开那个地下广场，与它一起出来在这个地下通道，对一些觊觎它们血肉的动物昆虫，进行诱捕。
在这头年轻的丧尸那一黑一白的双眸里，此时已经浮现起了更多的情绪。
他隐约浮起了一种向往地面，离开这压抑逼仄的地下避难所的想法。
只是，他渐渐苏醒过来后的智慧，或者说本能，又让它明白。
它不能离开族群。
尽管在这些时日诱捕了一些动物昆虫，吞食它们的血肉后，这头年轻的丧尸身体得到了强化。
它的身体更加强壮，动作也比其他丧尸要迅捷，力量更是大出不少。
可它又很明白，只依靠它一个，很弱小。
哪怕是方才那种变异巨鼠，若是数量达到了五只，一起围攻它的话，它就根本无法应付。
所以，最好的方法，那就是依靠族群。
依靠这地底下庞大的丧尸族群，而它在觉醒之后，似乎也能够沟通，操控，其他的丧尸。
或者说，其实不是操控沟通其他丧尸，而是它身体里异化的病毒，能够与其他丧尸身体里的病毒，起到某种类似于心灵连接一样的作用。
整个族群的丧尸与它似乎都能够勾连上，但又不是说所有的丧尸都愿意听它的，服从它的。
只是那些丧尸身体的病毒，某种意义上在得到它传出的信息后，会给出反应。
但具体这个反应是什么，有时候似乎又与丧尸原来身体的细胞、乃至于少量的意识、本能有关联。
不过，年轻的丧尸没办法分辨得如此细微。
它现在对于其他丧尸的感觉，也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应，知道所有的丧尸都处于一种极度的“饥饿”当中。
包括它自己。
所以，它才会让众多丧尸通过叠罗汉一样的方式，爬出那地下广场，通过广场上方的平台，来到外面的地下通道。
它想找一条路，让整个族群离开这里，去寻找食物，去看看……外面……
“昂昂——”
突然，一声类似于蛙鸣，但又比那更加低沉和有穿透力的吼叫响起。
这头年轻的丧尸在闻听到这个声音后，身体猛地一震，一黑一白的眼眸里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有别样的情绪流过。
几乎短短的一瞬，这头年轻的丧尸突然身体变得僵直，双眸也微微半闭。
同时，周遭其他的丧尸似乎也感受到这头年轻丧尸的某种讯息，纷纷围拢了过来，将这头年轻的丧尸藏在它们的群体当中。
一眼看过去，这头年轻丧尸几乎与其他丧尸无异，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昂昂——”
又是一声如蛙鸣般的怪叫。
地下通道内，很快有悉索的声音响起。
出现在地下通道内的是一头头的白魔。
这些白魔从外貌看，与丧尸有许多类似的地方，但不同点更多。
比如身体不再干瘪干瘦，反而异常的强壮，手肘膝盖脚后跟这些部位，都长有骨刺。
眼神灵活，动作顺畅，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另外一种生物。
只是，白魔是从这些丧尸进化或异化而来的，某种意义上它们似乎对于这些丧尸还有影响。
只见走进地下通道的这些白魔，一头头涌入到各个地下广场角落，不断发出“昂昂”的怪叫声。
瞬间。
那些丧尸，不论是苏醒过来，还是处于低消耗的“休眠”状态，纷纷起身，顺着白魔导引的方向前行。
在众多丧尸行走的队列中，那头双眸一黑一白的年轻丧尸，也悄然睁开了眼，跟随着众多丧尸一起前行。
只是，这头年轻丧尸在行走的过程中，似乎它的双眸里又有一些东西掠过。
那是一种思考的眼神，仿佛对于出现的白魔，还有自身的状态，以及其他诸多的丧尸，有了一定的思考。
一路跟随着前面引导的白魔，年轻的丧尸在众多丧尸迟缓的行动中，渐渐来到了地面。
地面上的位置，应该是某个大型的商业广场以及相关联的街道。
所有的变异怪物和昆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反而在广场中间的一处位置，有一团熊熊烈焰升腾而起，照得四周通明。
一头接一头的丧尸从地底庇护所走了出来，行走间，就仿佛是干尸、木头一样。
但所有的丧尸，都在那些白魔的带领下，来到了燃烧着火焰的高台下方。
高台上，此刻正站着一个体型异常高大的白魔。
这头白魔的一条手臂缺失，但丝毫不影响其强壮、狰狞、恐怖的外表。
反而，因为少了一条手臂，给予人一种格外的凶悍阴森之感。
这正是此前离开的那个白魔首领。
之前这白魔首领在地下广场，通过吼叫声刺激了几头丧尸异化，晋升为了白魔，然后就带着那几头还处于虚弱初期的白魔离开。
但现在——
这头白魔首领再次回来了。
它不是单独自身回来的，而是带着上次离开的那几头新转化的白魔，以及身后足足超过了三百之数的各种各样的白魔归来。
这些白魔，都是它最近在四处寻找地下避难所找寻来的。
只是，这次这些白魔们，并非是真正的重点。
除了白魔之外，以避难所走出的这个广场为中心，周遭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头头的丧尸。
总的数量，初略一眼扫过就已超过了十万之数。
“昂昂——”
白魔首领看到地下庇护所里的丧尸，被它亲自转化的白魔领着带到了广场，顿时兴奋得连连怪叫起来。
周遭其他的白魔，跟着也是发出了“昂昂”的叫声。
那声音里，充满着杀意。
白魔首领则在这种状态下，又肆意的“昂昂”大叫，仿佛就在向现场诸多的白魔和丧尸们宣布，它要去复仇！
这头白魔首领自从上一次逃离之后，最近这些时日里，它就一直在寻找重新积蓄力量以及报复的办法。
白魔本就是已经能够进化出智慧的新物种，而白魔首领更是掌握了一种可以通过吼叫促进少数丧尸觉醒转化成白魔的能力。
短短的这些日子，这头白魔首领跑了周遭十多个庇护所，寻找了大量潜藏起来减少消耗的丧尸群体，终于让他转化出了数百头白魔。
但这些白魔不是它最强的力量，通过这些白魔，白魔首领发现了它们对于原来丧尸的某种控制能力。
这似乎是因为白魔是丧尸转化晋升而来，在身体病毒上有更进一步可以控制其他丧尸的能力。
也因此，白魔这次不想着通过手底下新转化的几百头白魔去复仇，而是它要发动真正的大军、丧尸大军，去作战，去踏平那个荒芜之地里冒出来的小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