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归正村的新颜
古代其实也有窃听器,它是江湖中人用来偷听他人隐秘的工具;
这种工具就是铜制的小喇叭,只要在对方墙上钻个细小的孔,再把喇叭口的一头吸附在孔洞处,就能偷听到室内的密谈了。
春娘很早以前就在胡言的书房钻了一个孔;所以,胡言与薜丛的对话,大多都听入了她耳中。
晚上临睡前,春娘将这些对话写好,又将那张纸卷成一根细棍,像从前一样塞入了发簪之内。
早上起来,春娘还是如往常一样,挎了竹篓去买菜;
等到了佑圣观门前,她还是照样将发簪丢在了那道人的身前。
只是不等她如往常一样离去,那道人将一团纸丢向了她。
春娘接住那团纸,展开一看,就见是师傅的字;
只见上面写着:为师不日将返回山东路,尔伺机劫持贾玉华,为师将派人沿途接应。
春娘吃了一惊,她不明白师傅为何要劫持一个女子?
师傅是贪图这女子的美貌吗?
不可能!
若论样貌,春娘自觉自己也不比贾玉华差,可师傅却从没正眼瞧过她。
既然无关美色,师傅为何要劫持这个女孩?
春娘想不明白,但她知道,师傅既然要她去劫持,她就必须去做。
买完菜,春娘心事重重往回走,刚进了西门,胡言的声音就从旁边响起:
“春娘嫂子,想什么呢?你的眉毛都挤到一堆去了。”
接着,胡言一伸手,就从她的手里把竹篓抢了过去。
“是不是遇上为难的事了?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都好办,你只管吱一声就是。”
说着,他乐呵呵走到前面去了。
春娘捂了捂狂跳的心,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要劫走他的外甥女,他却一直这般待自己,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思来想去,这个胡言除了好色,爱财,也没什么大恶之处,为何师傅就是不肯让他安心的过下去呢?
她正心里矛盾着,一个男孩从她身边跑过去,还丢了一句话给她:
“春娘,你不该是这么难看!”
是贾似道,他这句话让春娘的心再次狂跳起来;
心道:这孩子未必有透视眼,他看出了老娘脸上有面具?
春娘无法再淡定了,她思谋着如何才能完成师傅的交待,早日脱离赤城。
胡言并不知道家里还有个定时炸弹,他的心思都在自己的生意上面;吃了早饭,他就叫上王氏一起去了归正村;
归正村现在是胡言所有产品的发货地,下洋那边生产的香皂、玻璃制品和白酒都要先运到这里,然后完成与各处来的商人们的交易。
肥皂这里也还在生产,但还是只那十口锅,没有扩大规模;这边生产的肥皂,主要是供应天台这边的需求。
现在的归正村也不再是旧时的破烂样,每家每户都建起了砖瓦房,就连养猪的猪圈也是砖砌的;而村内的主干道,全都铺上了坚硬的灰砖,走起来很舒适。
归正村的人都很忙碌,一路上都是匆匆而行的各色人等;他们见了胡言,都恭敬的叫一声“总裁”,便又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王氏是头次参与胡言的生意,她一脸诧异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归正村她以前也听说过,没想到现在居然比城里也丝毫不差。
“官人,你花了多少银子?居然把这里整得比城里都还好!”
胡言得意的一笑,嘚瑟道:“也不多,大概二万两吧!”
“啊,”王氏一捂嘴,心道:二万两银还不多?官人这是得多有钱,才能打造这么气派的一个村子。
这时,听到消息的罗氏,一脸春风地迎上前来。
归正村这边还是她在管理,经过胡言这一段时间的培养,她现在已经有了女强人的气派。
“总裁,这个月我们仓库的存货全部清光了,最俏的是白酒和玻璃镜子,订单都到了年底!”她喜滋滋地向胡言报喜。
胡言微笑着听她汇报;这时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由就打了个喷嚏。
现在进入了十一月,天开始转凉了。
“总裁,您得多添点衣衫了!”罗氏关心地说道。
衣衫?
胡言抬手轻搧了自己一个耳光,心道:这么重要的一样东西,自己居然忘记了。
他这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自己是没什么,倒把罗氏和王氏吓了一跳;
罗氏心想:难道是俺说错话了,惹得总裁打了自己一耳光?
王氏心想:官人是不是得了癫痫,怎么自己打自己?
就听胡言急切地问:“来进货的客商中,有没有往来泉州和琼州商人?”
罗氏不明所以,答道:“有呀,现在来我们归正村进货的商人,海外的都有。最远的是朱罗国(即印度泰米尔纳德邦)来的。”
天要转凉,想着没有棉衣,出门便是一件痛苦的事。
胡言想起了棉花,所以他就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么重要的保暖用品,自己居然忽视了。
“好,马上把朱罗国的商人给我找来!”胡言大喜,立即吩咐罗氏。
罗氏得了吩咐,慌忙就去找人,而胡言则带着王氏,到了招待院。
招待院就建在归正村的边上,有足球场大小,四周都有高大的围墙,还有十数名精壮的汉子守着。
胡言进门前掏出一个铜牌递给守卫验了,才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官人,你进自家的地方也要让人验牌?”王氏不解地问。
胡言笑了笑说道:“这里可不同其他地方,我们在下洋生产出的货物,都堆放在这院子的仓库里,价值可是百万贯,不严防死守,出了差池可就损失太大了。”
招待院迎着院墙大门的是一排两层的砖楼,这是办公区;在办公区的后面就是一座座大库房,按玻璃制品、白酒和皂类的标签分别存放货物。
胡言带着王氏进到自己位于二楼的办公室,就在自己办公桌后面的大椅子上坐了下来;而王氏则新奇地看着靠墙的木沙发问:
“官人,你这张床塌也太窄了些,就不怕没睡好滚落地上?”
胡言只好解释道:“那不是床,是沙发,给客人坐的,不是用来睡觉!”
没办法,土包子啥也不懂。
听了解释,王氏一屁股坐上去,一双手在沙发上乱摸。
胡言瞅着她那样子,就斜着眼问:“是不是有点硌屁股?要不我躺上去,给你当软垫?”
王氏脸一红,嗔道:“去,又不是在家里,怎么还没个正形!”
他们二人正打着趣,院门处就传来守卫的问话声,接着没过多久,罗氏就带着三位肤色略黑的商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