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怒惩村霸
五赖子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把伏在他怀里熟睡的女人也惊醒了。
“来了仇家?”那女人惊恐地问。
五赖子迅速将衣衫套上,嘴里嘟嚷道:“不知来得是谁,若是小角色,爷就直接活埋了他!”
说着,他又套上了一双靴子,把腰带一紧,就出现在了正房的门口。
望见胡言这个生面孔,他粗声粗气骂道:“你又是哪来的毛孩子,竟然敢对大爷大呼小叫的!”
见五赖子现了身,林氏惶急地对胡言喊道:
“言儿,快走,你打不过他!”
接着她又转向五赖子,低声下气说道:“五爷,这不别人,是奴家与胡老四生的那儿子;奴家也没想到,他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五赖子听了爆出几声大笑,他轻蔑地说道:“原来是胡四的儿子,爷还以为是来寻仇的人呢!”
接着他瞅了瞅胡言身上的一袭青衫,便笑道:“倒没想到,胡四那小子居然有了个秀才儿子;小子,你现在是在哪里混饭吃呢?”
他的话音方落,屋内那女人也裹着衣服出现在了门边;
就见她拿眼朝胡言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朝胡言抛了个媚眼,娇笑着说道:“这小秀才模样倒还周正,与那贱人有个几分相似。”
说着,她又朝林氏瞟了一眼,嫌弃地问道:“五爷,那贱人年轻时,想必也是有些姿色吧?”
五赖子不以为意地答道:“倒也看得过去,不过比秋红你还是要差了不少。”
胡言没理会那女人,只冷冷地望着面前的五赖子。
眼前的五赖子膘肥体壮,年约四十上下;他虽然不年轻了,却依然显得彪悍,想来年轻时,他在这胡家村就是一霸。就算是到了现在这岁数,胡言依然能感受到,五赖子对他自己的实力很有些自信。
“这宅院是我家的,你凭什么占了?”
胡言没跟他客气,直接就质问上了。
五赖子翻了个白眼,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是你家的宅院,你家空着又不用,我占了又如何?”
接着他邪笑着望向林氏,挑衅道:“连你娘我都占了,你不服气尽可以与我算帐!”
又缓缓说道:“当年你爹胡四,眼睁睁看着爷在他面前上他的娘子,连个屁都不敢放;怎么,你小子是不是认了两个字,就以为可以在爷的面前挺直腰杆了?”
胡言知道有的人很恶,但没想到同是胡姓中人的五赖子,会无耻到此等程度。
他嗔目喝道:“五赖子,一笔写不出第二个胡字来,你我两家往上五代,可是同一个祖宗;这种欺师灭祖的事,你也能做得出来?”
五赖子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都出了五服,你还跟我攀什么同宗,你若是没那卵子,就他娘的给我滚远点,免得在这里碍眼!”
胡言将青衫一脱,露出里面的短打扮,大声喝道:“我打小就听人背后说你不是个东西,你又欺负到我家头上;过去我不知情,现在既然知道了,必不饶过你!”
说着,他就跨进院子,摆开了架式。
五赖子冷哼一声,也大摇大摆迎过来;
林氏见状,慌忙张开手臂去拦他,却被他随手一扒拉,人就往前一扑,撞倒在墙根处。
胡言冷冷望了一眼,就见林氏又挣扎着爬了起来,头转过来时,血就从额头上往下流淌,看上去颇有些凄惨。
这时那叫秋红的女人冲了过去,抬脚就踹向了林氏的腹部,嘴里骂着:“你这贱人,还敢把你儿子找来为你撑腰,是不是活腻味了!”
接着,她的手就左右开弓,去搧林氏的脸。
而林氏护着头,不敢反抗,只是嘶声叫喊道:“言儿,你快些跑,他们下手可狠着呢,你会丢了性命的!”
胡言的心中在滴血,只是想起过往,心里就暗道:“这都是你抛夫弃子,自找的!”
这时,五赖子已经近到身前了,他狞笑着屈了五指抓向胡言的前胸;
胡言也不慌乱,待他的五指刚将胸前的短衣抓实,一双手就捂在了他的手背上;
随即胡言的胸部猛地向下一压,接着就听到指骨咔嚓一声脆响,然后五赖子便跪倒在地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这并不算玩,就见胡言向后摆臂,又狠狠给五赖子的下巴,来了一个上勾拳;胡言这一拳使了全力,当即将五赖子的下巴打脱了臼,整个人就仰倒在地上。
然后胡言又纵身跃起,用膝盖重重撞击在他的右胸;
骨裂的声音再次传来,本已人事不省的五赖子,又闷哼了一声,口中就喷出一股腥红的血来。
那叫秋红的女人呆住了;
她没想到,一向心狠手辣的五赖子,居然被一个小秀才欺负成这样;
在青楼时,可是三五个壮汉都制不住五赖子一个人。
“住手,哪来的野小子,敢在我胡家村撒野!”
院门处传来一声怒喝,接着五名抄着农具的汉子,护着一五旬老者迈进了院子。
胡言回头望过去,认出来人正是族长胡墉。
胡墉瞧见打人的是胡言,便吃了一惊;
在他的印象里,胡三家这一支个个都很窝囊,也就一个女儿生的漂亮,嫁了一个做官的;那胡言虽然读了几本书,可也没瞧出会有出息的样子,怎么一年多没见,居然敢将自己这一支的老五胡胜给打了?
他鼓起眼睛喝骂道:“原来是你小子回来了,你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将你宗亲的五叔打了,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胡言冷着脸,没好气地回道:“这厮方才说了,我跟他都出了五服,不算宗亲!”
接着咬牙切齿道:“他欺我家无人,强占我母亲,当面羞辱我父亲,现在又占了我家老宅;我若饶了他,可有天理在?”
胡墉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过往的内情,他可是一清二楚。
按说他身为族长,自然是应当出来主持公道;
可胡言家是旁支,而胡胜与他是同一个爷爷,这心向着谁,自是不用多说。
只见他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道:“过往的事都有十五年了,现在难以分辩谁是谁非;至于你家老宅,是我做主叫胡胜暂住。你现在将他放开,待叫了郎中看过,再一起算个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