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吕双郁闷了
“小老弟,下次若还有这样的好事,别忘了还找我父子!”
胡言的宅院门前,张巨济和他的儿子各自上了轿子,留下这一句话后便笑吟吟离去。
轿夫却撇了撇嘴,因为他们抬的可不只是人,两顶轿子里还各放了几坛子白酒。这份量,让他们的小腰可有点受不了。
父子俩回到家中,指挥着轿夫先把一坛坛白酒抱进屋;这可是精神食粮,宝贝着呢。
张济巨的老妻张李氏慌忙迎上前,把自家官人和宝贝儿子上上下下看了一个遍,没见到一处伤,才把一颗心放了下来。
她埋怨道:“这小胡先生也是的,他要捉那杀手,找临安府调派人手拿人就是,怎么要我儿扮成他的样子,来搞什么障眼法,多危险啊!这万一伤了我儿,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张巨济瞪了老妻一眼,一脸鄙夷地说:“怕个甚,他有十个护卫,还有位跟金人打过的前强盗头子压阵角,我儿岂有风险?倒是他自己,胆子大的叫人害怕,居然孤身一人去会那杀手,叫我连晚饭都没吃好。”
张李氏听了一脸担忧地问道:“他没伤着吧?”
张巨济一脸的佩服,慨叹道:“那小子早已成了精,寻常人想要伤到他,还得多长出几颗脑袋来才行。”
接着一指地上一溜摆放齐整的酒坛子,笑着对张李氏说:“这又是二十贯钱到手了,你明天寻家酒铺去卖了。”
张李氏也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那些酒坛子,心想:自家的小日子,自这小胡先生来了,是一天好过一天。
又想起一事,就说道:“不用去寻,已经有现成的人找上门来了;你父子进门前,临安府的许定来过,要官人你帮着他与小胡先生牵个线,他们想代销他的白酒。咱家这十几坛酒,正好都发卖给他。”
张巨济一听,心里就核算开来:这许定求上了门,咱得向他要多少好处才合适呢?
而胡家宅院这边,胡言和徐天重新返回到屋里时,吕双已经醒了。
他甩了甩头,脸上冰凉的水就四溅开来;
望着面前站着的胡言,他哑着嗓子问:“那块菜地是你的?”
胡言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是你来之前,我租下的。”
接着又说道:“我花了十两银子从御酒库的军头手里租过来,再转租给你时,我只要了二两,我亏大发了!”
吕双没心情听他给自己算账,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租菜地中间的那小窝棚?”
胡言笑了,心道:我有顺风耳,可这又不能告诉你。
就说道:“我猜的!要接近我的宅子,从水面上最方便;可要动手,又不能离得太远,那样会耗费体力;所以,御酒库那边地理位置不错。”
吕双又认真地看了他几眼,叹了口气说道:“你还真是个妖怪,这也能推算出来,怪不得他们不想留你。”
胡言只是笑,并不接他的话。
吕双觉得奇怪,又问:“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想杀你吗?”
胡言翻了个白眼:“切,我为啥要知道,反正我还站着,要杀我的人反而被逮着了!”
吕双红了脸,心道自己从十六岁时就混迹江湖,十五年没失过手,今天在这个秀才手里,可是栽了个大跟头,说出去都丢人。
于是不服气地说道:“若不是你下了药,站着的绝对不会是你!”
胡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老兄,你这智商,也没谁了!”
他一指徐天:“看到这位没有?他可是当过强盗头子,跟金人正面玩过命的人。你以为你就一定能胜过他?”
又一指那十个护卫:“他们的父辈都与金人硬刚过,本身功夫也不弱,不要说他们全上,一打四你能赢,就表明你是屈指可数的高手了。”
吕双瞅了瞅徐天,那身板能看出来,手上的功夫不会弱了。
“要不你俩比试一下?”胡言坏笑着怂恿他俩斗一场。
来大宋这么久了,他还没见过高手以命相搏的场面;金大侠,古大师描写的那种拳气、剑气,让人还真有那么点神往。
高手之间的搏斗没那么复杂,也就几分钟的事;然后,徐天和吕双就各自捂着拳头抱着腿,闪到一旁抽气去了。
他们是来真的,可不是胡言跟郑屠闹着玩似的;
徐天有意在胡言面前显本事,而吕双杀人不成反被人拿下了,抱着以命抵命,杀一个是一个的态度;所以,一出手就是:拳头对拳头,腿对腿,都是硬碰硬。
“不好玩,没金大侠和古大师写得精彩。”胡言丢下这句话,一转身就跑去睡觉。
几个护卫冲上去,就又将吕双捆了个结实;
剩下徐天搓了一会手后,嘀咕道:“总栽怎么总是没个正经,让俺跟那杀手斗了一场,他还嫌没什么大侠和大师写出来的精彩!”
主卧里,王氏缠绕在胡言身上,使出了自己全身的本事;她有危机感,宁国夫人杨妹子那勾人的样子,让她心神不宁。
这些天,杨妹子隔三差五就来白洋池,与自家官人泛舟白洋池,好不亲热;而自家官人是什么德性,王氏几个月下来早就一清二楚了,那就是个嘴里说着不要,有便宜就上的男人。
缠绵过后,王氏就问:“官人,那杀手埋了没有?”
“埋?为啥要埋了他?”胡言有些诧异地问。
王氏一脸不解地问:“他来害你,你不埋了他难道还留在身边养着?”
胡言笑了,一本正经地说道:“没错,我还真准备把他养在身边。”
见王氏吃惊的大张着嘴,就解释道:“这位老兄本质不差,只是义气用事,如果善加诱导,成为我们自己人,将来说不定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那位被胡言准备教导的吕双,被丢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柴房里窝了一晚;
这一晚他都没能睡足两个时辰,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第二天还能不能正常呼吸。
结果,第二天根本就没人来理会他,只是到了饭点时,有人来喂几口饭,却并不管饱,就只是吊着他的胃不让他饿死。
吕双郁闷了;
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关了有三天,到再次被人唤醒,被提溜到堂屋时,才看到外面已经日头偏西了。
胡言叫人把他身上的绳子解了,指着面前的一桌酒菜说:“坐,饿了吧?吃点?”
吕双心道:这怕是断头酒,吃喝完了,明天的太阳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横竖是死,他光棍地一屁股坐下,将面前的酒,一口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