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签字据
宁破疾还没见过这么刺激的打斗,心里一下子被震撼到,手里紧握拳头的手,瞅着场上的决斗一眼都没放过,嘴里喃喃:这得是多强啊!
雷斧的斧头,斧斧生风,一斧一斧的劈削下来,硕大的手臂,双手握斧,全身肥腻晃动的肉也变作他的兵器。
他每攻击一次,力量便少上半分,如此陆陆续续的挥上几十斧。
早已经没了刚开始的劲头,但是他却不能停下,因为他知道一旦被动,自己就完蛋了。
这样的招式懦弱中带着犹豫,力量上还稍逊一筹,如何能打得着唐起,每一招都能轻而易举的躲过。
手中恋恋不忘的“鸣闪”,倒是灵过几次,熟练度增加不少,两人对战几招之后,唐起已经摸清了对面的路数。
为了多试几次“鸣闪”两个人的打斗一拖再拖,最后看实在差不多了。
一个躲避之后,他一脚格挡住雷斧脚步前行的路线,雷斧庞大的身躯被绊了一跤,身体前倾,唐起闪到后面,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
雷斧的后背被踢中,衣服上显出一个硕大的脚印,“轰”庞大的身体被踢倒,重重的摔倒在地。
被滑行丈许后,雷斧停了下来,周边扬起一阵的灰尘。
一路的滑行轨迹掀起地上的一条大的碎石路,零零碎碎的散落地上。
唐起瞧着眼前的一切,不屑的拍拍手掌上的灰尘,嘴里冷哼一声,轻松自在的走向鱼不厌。
躲在一旁的丁夙惶恐不安,躲在树后,扒开树杈偷偷的观望,整个心脏都崩出来了,嘴里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
见躺在地上的雷斧,想着偷偷溜走,却被唐起看见了。
他一把丁夙从一棵观景树后来揪了出来,像老鹰捏小鸡一般,连拖带拽扔在管本善的面前。
管本善笑呵呵的一把拉着丁夙手道,“我们去签个字,画个押,按照我的说话来。”拉着他直接走进书房,拿笔墨纸砚去了。
两人的神情像是亲家,搂着肩的往里走。
鱼不厌称心花怒放,心里有些小激动,赞道,“唐起哥哥的功法越来越厉害了。”脸带红晕,薄薄的嘴唇扬起一抹微笑。
“哪里,哪里!差点阴沟里翻船。”唐起害羞地笑着说道,被说的低下头,脸上红到了耳朵根。
心里扑通扑通跳,听得欢喜若狂。
“这胖子功法可不差,你轻而易举的就能打过他。可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她眼尖的倒出实情,看出刚才的打斗有一些戏耍的成分。
只是鱼不厌跟管本善说的话,其实是壮他的士气的,让他心里有底,谁知唐起竟然不负众望的轻而易举打败这个胖子。
唐起陪着笑着两声,也不再拒绝夸奖。
“果然厉害哈!”宁破疾竖着大拇指眉飞色舞的称赞道。
唐起有些受不了,这夸下去可不是个头,“你们这是王婆卖瓜了吧!哪有自己人夸自己人的。”
大家一听也是,周围还有一群群人呢!
就算再怎么样也得回去再夸。
说了之后,大家也停住了。
雷斧躺在地上一会,便清醒了过来,这一脚踢得不是很重,只是他的体重受不住重心才会如此。
听着他们的谈话,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正在尴尬的纠结中。
如此的尴尬境遇,他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一会儿,管本善拿着一张签好字据的纸笑呵呵的从面里出来。
他大步流星,春光满面地说道,“走,字据签好了,以后再也不敢骚扰我们了。”说完带着大家一起回家去。
丁夙像是淋雨的落汤鸡,塔拉的脑袋从后面走出来,眼睁睁的看着这群意气风发的人走了。
转眼看见雷斧,急忙小跑几步扶着雷斧起来,强装欢笑的帮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让下人装备新衣裳帮忙沐浴更衣。
众人回到家里,大家先是感谢唐起,管本善赞叹唐起少年有为,英雄出少年,功法厉害,沉着冷静,英姿飒爽,当机立断......等等。
别人的连连赞美,他只能连连的陪着干笑。
赞美一会,让唐起自己坐着喝茶,他吩咐去买些好菜。
鱼不厌则跟着两位远亲表兄去说话,说是有好东西给她看。
唐起渐觉无聊,一个人走了出来站在柏树下面望着小江,看江上的鸭子游来游去。
宁破疾则陪着一起走了出来,心有所悟,盯着滚滚的江水,道,“你知道吗?我在善骑镖局做了三年的学徒,今年好不容易能出去闯荡闯荡,他们却冤枉我偷东西。”
“我才第一次出来,哪里来的机会偷东西。而且镖里的行规,我都不知道镖里的东西,怎么能偷?”
他难过且平静的说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以前想要做一个游走于江湖的侠客,但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我的梦想和流走的江水一样无趣,更何况自己的事都搞不定。”
“等我把这件事了结之后,我不想在镖局做了,我要出去走走看看,既然走不了镖那就换一样,做其他的试试。”
“嗯,”唐起知道外面的世界很黑暗,有时的确不如人意,也许到了外面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呢!他只能稍微安慰一下宁破疾,拍拍他的肩膀。
“至少我要看一下外面的世界,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宁破疾苦笑一下,苦涩艰难的味道在嘴里咀嚼,说的时候眼里含着亮光,说的坚决,意志非常的坚定。
也许是黑暗里的黑暗是黑暗的,但是脸上至少有留有一些白,让微弱的白光照耀着黑暗的黑暗。
他看着前方的江水细细向下流去,像狂潮一般无法阻挡。一个鸭子正逆流而上,努力冲破千难万阻,拍打着翅膀,拼了鸭命的往上游。
鸭子张得大大的嘴巴,“嘎嘎”的叫喊声,鸭掌在水里不停拨弄,一股不服气逆流而上的态势。
唐起看着宁破疾,也看看江里的水,一江冬水流入无穷无尽的尽头,消失在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