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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不知这一趟出力有没有奖励?

吴婶子喜欢林宝芝这种直接坦诚,说话语气不由得亲切了不少,交谈了一会,她转而问韩泽:“韩小哥也是去京都的吗?”

韩泽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什么,他是京都军区的军人,提前休假回老家探亲,过年时便不回来的。

大概是看出他性子沉静,吴婶子识趣地不再打听,转头同自己男人说着家常。从聊天中,林宝芝很轻易地听出他们原来是制药厂的工人,今年把工作让给了小儿子和小儿媳,家里孩子孝顺,也没什么事好操心的,于是双双决定去京都看女儿。

女儿是护士,嫁给了大医院里的医生,夫妻感情和睦,和公婆也处得好,先前生了一个儿子,现在生了一个女儿,再圆满不过。

火车在喧嚣的人声中很快启动了,林宝芝的注意力从对面的聊天转移到了窗户外面。

广阔的黑土地在暮色中缓慢地倒退,散发着一股庄重神秘的感觉,天边残留着一点未褪色的火烧云,底下有袅袅炊烟升起,偶尔一个像火柴人的人影掠过,明明是再平凡不过的景色,林宝芝却觉得胸腔热热的,她感觉到了一种朴素的伟大。

健康肥沃的土地是神,它孕育了一切。

冬天的傍晚很短,没一会,窗外就被浓重的黑占领,看不清景色了,林宝芝收回目光,把简陋的窗帘放了下来。

车厢里开始弥漫着各种食物的味道,列车员推着简易的小车贩卖贵死人的晚饭和小食,过道的乘客涌动着挤着推搡着,时不时就听到争执声和抱怨声。

林宝芝刚吃过包子,不饿,就是有点渴,于是翻出上车前她在候车室打满的军用水壶,小小地喝了一口水,虽说车里有厕所,但她看了一眼没地站脚的过道,不敢喝多。

吴氏夫妻和韩泽也从随身带的塑料袋里翻出吃食,吃起了晚饭。

吴婶子看林宝芝没吃,以为她没准备,热情地要分一个馒头给她,林宝芝拒绝了,“婶子,我带了,就是现在不饿,不想吃。”

没事做,林宝芝无聊地观察周围,看了一会,她视线不动声色地转到了旁边韩泽的身上。相貌说不上多英俊,但嘴型却很好看,和俞洲平的有得媲美,不薄不厚,中间有颗小巧的唇珠。看他吃东西实在是一种享受,唇瓣轻轻翕动,食物就被卷到了嘴里,速度很快,却又很斯文。

韩泽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到林宝芝在看他了,准确来说是看他的嘴,他吞下嘴里的食物,正想问问她有什么事,林宝芝却迅速地挪开了。

身边的人对视线很敏锐,林宝芝想,应是军人无疑了,她还是别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

食物的味道持续了一个多钟,慢慢地淡下来了,林宝芝刚想阖一下眼睛,看到有人似乎是朝她所在的位置挤了过来。

她假装没注意到,低头拉开了一点行李袋的拉链,想看看黑猫的状态,她以为黑猫至少有点烦躁不安,哪知它瘫着肚皮,呼呼地大睡,丝毫没有不适,林宝芝无语了半晌,默默地拉上了拉链。

再抬头,那些人已到跟前。30来岁的一对夫妻,妻子很瘦,肚子却微微鼓着,很明显是怀了孕,手里紧紧地牵着一个6、7岁同样很瘦的小女孩。

韩泽没等他们开口,主动站起来让座。

丈夫看上去是很老实胆小的男人,他腼腆地对韩泽说了谢谢,让妻子和女儿挤着坐下。

座位是连在一起的,一个位置坐了再瘦的两个人,林宝芝不免被挤得往里挪了挪。她什么也没说,把身上的书包往膝盖前放了放,让位置再宽裕一点。

男人紧靠着妻子站着,时不时就剧烈地咳几声,身体看起来很虚弱。

站旁边一个身体强壮的大哥脸色闪过不忍,对林宝芝道:“姑娘,你行行好,让这位兄弟也坐一下吧。”

林宝芝没马上说话,而是去看男人的脸,男人眼睛亮了一下,嘴上却是道:“不用不用,我一个大男人站着就……”

他话没说完,又捂着嘴咳了起来,咳完,他虚弱地解释:“我这咳嗽是不会传染的,是小时候冬天我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身体落下了病根。”

听了他解释,那些脸上有忌惮想远离他一点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替他向林宝芝讨座位,“姑娘,你看他身体这么虚,长时间站着肯定熬不住,你身体健康,就好心帮帮他吧。”

男人的妻子似乎是想帮丈夫说话,又不好意思,只眼巴巴地看着林宝芝,倒是小女孩开口了,细声细语道:“姐姐,我爹身体很不好,常年吃药的,求求你让他坐坐。”

周围有人看林宝芝不为所动,对她指指点点起来。

吴婶子听着叹了口气,她对林宝芝印象很好,只以为她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让座,扭头对她男人说了两句,她男人站了起来,“你们别逼一个小姑娘了,我来让座。”

那咳嗽的男人眼里闪过隐晦的得意,嘴上说着怎么好意思,屁股却悄悄挪了过去。

林宝芝这时倏忽地站了起来,“让座没问题,总得有个章程吧,别一会你们坐下了,就一直赖着不起来。”

她故意拖延不让座只是想试试男人是不是非她这个座位不可,如果是,那就不仅仅是抢座位那么简单了,她很可能被盯上了,得防范点。

结果她已试出来了,她不是那个被盯上的人,被盯上的那个人不是她。

咳嗽男人没想到林宝芝会不顾体面毫不婉转地说这番话,愣着一时不知怎么应对。

替他说话的一些人确也没太多恶意,觉得林宝芝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有道理,互相对视一会,最初先帮腔的壮汉:“怎么会呢?我看这兄弟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他顿了一下,“小姑娘,这样吧,座位是你的,你多坐会是应当的,你坐一个小时,这兄弟坐半个小时这样,你看行不行?”

林宝芝低头看着小女孩和大肚子的女人,“她们呢,就能一直坐着吗?”

壮汉先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噎了一下才开口:“自然也不能,座位又不是她们的,再可怜也不能一直占着别人的座位,应该和你一样的规矩。”

他说着看了看四周,征取意见:“大伙说是不是应该这样?”

“没错,是该这样。”不少人出声应答。

“你们同意吗?”林宝芝直直地盯着咳嗽的男人。

咳嗽的男人心里很不甘愿,但也知道不能和大家对着干,摸着头故意模糊着道:“谢谢大妹子你愿意给我让座,我感激不尽。”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咳嗽。

林宝芝却不容他模糊,等他咳嗽完,重复道:“大哥,你同意刚才说的让座规矩吗?”

“同意同意。”咳嗽男人没办法道,心里恨极了林宝芝,让个座而已,说那么清楚干什么?

林宝芝笑了一声,指着自己脚下的行李袋,“我包里装着几罐酱菜,老贵了,凝聚我们老林家一家的心血,为了更好保留味道,全是用玻璃瓶装的。大哥坐的时候可当心,不要踢到,万一把我的玻璃罐踢碎了,那不好意思,我会让大哥赔偿30块钱。”

黑猫在行李袋里,林宝芝可不想它无故遭人踢踩几脚。

咳嗽男子差点额头没冒青筋,什么样的酱菜要30块钱,抢劫吗?虽然没起青筋,到底还是绷不太住,脸上显出一点阴沉,“大妹子,一会你自己弄碎的,不会也怪我吧?”

林宝芝把行李袋拎起来全方位展示了一圈,“大伙看到了,我行李袋上现在是没有湿痕的,我和大哥换位时,会事先检查一下,谁弄坏了,一目了然。”她把行李袋小心放下,往座椅底下推了推,“大哥,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咳嗽男子咬着牙关,才勉强挤出一句不太僵硬的“没有了”,妈的,如果不是有人给他钱指定要他坐这边的话,他现在就想携妻女换位置,屁的规矩那么多。

林宝芝往车厢门口挂着的时钟扫了眼,记下时间,从容地让出了位置,和韩泽站在一起。

韩泽复杂地看了一眼林宝芝,她的举动透着一股古怪,他有些猜不透,但通过她,他看出了这一家三口不是那么纯善的人,利用别人的怜悯来占便宜应该是常做的事。

可是看出了他们的秉性又如何?韩泽自嘲地勾起了唇角,他是军人,即使是看出了,只要小女孩是小女孩,孕妇是孕妇,男人的咳疾是真实的,他还是会让座,这是军人这个名词赋予的崇高使命感,也是他心甘情愿背负的道德枷锁。

林宝芝是可以不让座的,虽然她看出咳嗽男人的身体确实是偏虚弱,脸上有种病态的苍白感,只是不像他刻意表现出来那么严重。但关她什么事?他病他的,她坐她的,她没有韩泽那么高的道德感,之所以让座,是想确定一件事。

和他们废话那么多,也是为了确定一件事,确定这几个人身份没问题,他们小人物的特征表现得挺明显的,应该就是爱贪小便宜,受了别人的指使。

林宝芝用手臂微微杵了一下韩泽,在他看过来时,嘴唇无声地说了“你小心点”四个字。不知为何,她从见到这一家三口起,就不由得联想到了俞洲平的义兄陆叙的事,她有种强烈的直觉,韩泽被盯上了。

那个被盯上的人是韩泽。

这家子是从别的车厢跋涉过来的,病弱孕妇是实打实的,只稍微演一下苦情戏,想必很多人会给他们让座。没必要一定要走到他们这边,没必要把力往韩泽身上使,并且只针对他一个人。

韩泽读懂了林宝芝的唇语,瞳孔伸缩了一下,想问问林宝芝是什么意思,林宝芝却微微摇了摇头。事情还没有发生,她没有证据,无法细说。这个纷乱的环境,也无法轻易辨别出暗中藏着的人,她更是不能提前做太多事打草惊蛇,就怕那些人警醒后剑走偏锋,造成更难以想象的后果。

韩泽抿了抿唇,提高警惕的同时,脑中冒出了好几个加大加粗的问号,林宝芝到底是什么人?她古怪的举动,就是为了提醒他这件事吗?她究竟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相安无事。直到列车员广播提醒,说还有10来分钟到站,林宝芝眉头一动,把心高高地悬起,一般到站都是最骚乱的时候,而骚乱的时候,岂不是有机可乘?

这一个停靠站是个中大型的站,挺多人下车的,过道拥挤不堪,很多人行李都需要举在头顶,才能过。

突然,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大力撞了一下韩泽,更不知谁朝他膝盖踢了一脚,韩泽身型控制不住往后倾倒,他身后正好站着一个腹部高耸的孕妇。

眼看两人就要相撞,不知何时出现在孕妇旁边的林宝芝双手穿过她的胳肢窝,把她使劲往她那边抱了一下,让她的肚子避开了韩泽,也避开了一个从侧边击出来的胳膊肘。

确定孕妇无事,林宝芝看着那个击胳膊肘的40来岁斯文长相的男子高声大喊:“杀人了,杀人了,有人要杀孕妇。”

车厢静止了一瞬,率先回过神有正义感人纷纷撸袖子抬胳膊:“杀人犯在哪里,趁没停车,大伙合起来抓住他。”

林宝芝立马伸手指向惊愕愣住的斯文相男子:“是他,穿蓝大衣戴格子围巾,大家快抓住他。”

韩泽已经站稳了身形,斯文相男人离他很近,他毫不犹豫一拳捣了过去,斯文相男人反应不慢,抱臂格挡了一下,嘴里大呼:“冤枉啊,孕妇是我的媳妇,我怎么可能杀她?”

有想帮忙抓杀人犯的人懵圈了,这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大伙别信他,他是间谍,最擅长伪装。”林宝芝没料到他和孕妇是这个关系,反应很快地给他扣了一顶更大的锅,同时,一只手捂住了孕妇的嘴,防止她出声帮忙。

孕妇是不是无辜的,林宝芝不确定,但男人应该没有撒谎。

她脑中急速地转着,迅速地拼凑起这次猎杀韩泽的计划。很可能是故意致孕妇流产,然后斯文相男人以此为由,讨伐并弄死韩泽,把猎杀伪装成仇杀。

想弄死韩泽,不可能是赤手空拳,林宝芝接着高呼:“不信你们抓住他搜身,他身上藏着凶器,我看到了。”

原来是间谍,他奶奶的,怪不得伪装得那么好。

这下,想帮忙的人不再迟疑,很快地拥过去,斯文相男人退无可退,怨毒地瞪了林宝芝一眼,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计划成不成功,他都难逃一个死字,但是失败的话,他最爱的儿子、他心爱的女人,妥妥都活不了。男人想抽出身上的尖刀,再拼一把,韩泽却已近身,反制住他的双手。

“蹲下,有人要开枪。”林宝芝眼睛余光突然扫到不远处有人抬起了一把黑黝黝的枪,冲韩泽大喊。

砰砰砰几声闷闷的枪声响起,乘客乱作一团,尖叫声差点掀了车顶。

韩泽反应够快,幸免于难,但是斯文相男人和另一个靠得很近的乘客倒在了血泊中。

林宝芝劈晕孕妇,比拔枪出来的韩泽要快一步追过去,她的军刀是藏在鞋子里带上来的,早已被她转移到腰间,手一伸抽了出来。

追了一会,追到还暂未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另一节车厢,林宝芝看持枪男人被两个壮实的妇人卡住了路,她大喊一句“谁掉了20块钱”,趁大家低头看地面的工夫,把刀对准男人脖子下方挥了出去。

同她的刀一块到的,还有韩泽的子弹,几乎是同时没入了持枪男人的身体。

男人鲜血狂喷,一瞬间毙命。周围人被吓得陷入了死亡一般短暂的静默,林宝芝在这种静默中走过去拔出刀,回头对走近的韩泽道:“枪法真准。”正对着男人的脑袋后心,一厘都没偏。

韩泽像看怪物一样看林宝芝,问出来憋了许久再也憋不住的问题:“你是谁?”

刀法准头不下于他,关键是,杀了人一脸风平浪静不说,关注点居然落在他的枪法上,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见义勇为的人。”林宝芝淡定地把刀上的血抹在死人衣服上,心里忍不住想,不知这一趟出力有没有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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