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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病胎

余莺儿自溺失败的事情没有惊动任何人。

但过了不久,安玲容便从槿汐口中得知她被曹贵人要了过去,当作插花的丫鬟用了。

对此看不上曹贵人的宝绢和宝萍,纷纷开玩笑道:“曹贵人一向小气,竟舍得花钱养个会插画的宫女在身边?”

“依奴婢们看呀,曹贵人怕不是想学惠嫔娘娘的存菊堂,遍地种满那偷来的红梅。”

安玲容被两人的表演逗笑了,喝了口茶,刚准备吩咐两人去准备晚膳,皇上不知是不是被华妃气到了,一脸不满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后头跟着的苏培盛,也苦了一张脸,低着头,不像往日那般对着槿汐笑脸相对。

摆手示意众人先下去,安玲容搀着皇上坐了下来,说些宽慰的话语。

她坐在暖阁里,看着月光将糊窗的明纸染成银白的瓦上霜,帷帘淡淡的影子烙在碧纱橱上。

被顺毛了的皇上正在专心地看着内务府送来的名册,安玲容则静静地伏在绷架上,一针一针刺绣。

暖阁里静极了,只能听到蜡烛芯毕剥的微响,还有镂空梅花炭盆内红箩炭清脆的燃烧声。

绣得倦了,安玲容起身到皇帝身边,笑道:“按照惯例,不是生下了孩子内务府才拟了名字来看的么?如今音贵人还有两月才生产,尚不知道是男是女,怎么就拟好名字了呢?”

皇帝不自觉便含了一分满意的笑色,道:“太医说了,多半是个阿哥,自然,公主也是好的,倒也不是朕心急,是内务府的人会看眼色,所以先拟了名字来看。”

安玲容道:“内务府既然知道皇上的期许,那一定是好好起了名字的。”

皇帝揽过她道:“你替朕看看。”

安玲容笑着推一推皇帝,委婉拒绝。

“这话皇上何该去问音贵人,怎么来问臣妾呢?”

皇帝笑道:“迟早你也是要做额娘的人,咱们的孩子,朕也让你定名字。”

安玲容笑着啐了一口,调笑道:“皇上便拿着音贵人的身孕来取笑臣妾吧。”

皇帝道:“朕原也想去问问音贵人的意思,但是她身上一直不大好,总说头晕、一直不见好,朕只希望,她能养好身子,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来便好。”

安玲容带了几分笑意,夏冬春果然愚蠢,她都暗示过食补多了容易出现欣嫔当年闹出的事情,可是她却一意孤行,认为能吃是福。

殊不知,这一胎就算平安生下来,孩子也不一定会健康。

铜漏声滴滴清晰,杯盏中茶烟逐渐凉去,散了氤氲的热气。

“皇上多陪陪她,或许可以缓解她心中的火气。”

说完,安玲容依偎在皇帝怀中,默默盘算着夏冬春的肚子,似乎已经到了月份,可以早产了……

安玲容与皇帝并肩倚在窗下,冬夜的星空格外疏朗宁静,寒星带着冰璨似的光芒。

安玲容低低在皇帝身畔笑道:“皇上,您还记得椒房之日,您答应过容儿什么吗?”

皇帝吻着她的耳垂,自身后拥她:“朕自然记得,如今在宫里,出去不便,但是往后,朕答应你,会带你游遍大江南北。”

安玲容依依道:“那皇上最喜欢江南的柔蓝烟绿、疏雨桃花?”

皇帝清朗的容颜间满是向往之情,这也是在安玲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产生的。

“朕说的,你都记得,最好的山水,便是在江南,所以朕想去的地方,一定会有你,我们,迟早会去江南的。”

他说着,瞥见安玲容方才绣了些许的刺绣。

“手艺越发精进了,可是那时候为什么只送朕那么一方帕子,一看就是你不诚心送给朕。”

安玲容的笑意如枝头初绽的白梅,眼中含了几分顽皮之色:“容儿送了那么久,皇上到现在才来问,是不是觉得不好,早就扔了?”

皇帝笑着捏一捏她的鼻子:“是啊,就因为不好,所以得珍藏着,因为以后你的绣功只会越来越好,再不会变成那样子了。”

安玲容低低道:“虽然不够完美,但那是容儿最初的心意。”

皇帝无声地微笑,似照上清霜的明澈月光,又如暮春时节带着蔷薇暗香的风,暖而轻地起落。

安玲容看着窗外红梅白梅朵朵绽放,冷香沁人,只是默默想着,这样,大约也是一段静好岁月了吧。

她正想着,却听外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步伐,仿佛有低低的人声,如同急急惊破湖面平静的碎石。

皇上微微不悦,扬声道:“谁在外头?”

“皇上,是奴才。”

“进!”

进来的是苏培盛,这么冷的天气,他的额头居然隐约有汗水。

苏培盛急得声音都变调了:“皇上,延禧宫的人来禀报,音贵人要生了!”

皇帝陡然一惊,脸色都变了:“太医不是说再过两个月才是产期么?”

苏培盛连忙道:“伺候的奴才说用晚膳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进了一碗皇后赏的红枣燕窝羹,用了晚膳正打算出去遛弯儿,结果出门从墙头跳下一只大黑猫,把音贵人惊着了,一下子就动了胎气。”

皇帝的鼻翼微微张合,显然是动了怒气,喝道:“荒唐!伺候的人那么多,一点也不周全!”

安玲容忙劝道:“皇上,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赶紧去看看音贵人吧。”

皇帝连忙起身,安玲容替他披上厚厚的大衣,皇帝下意识拖住她的手道:“你懂安胎,跟朕一块儿去。”

安玲容沉静地点头,知道皇上这是看重她保了眉庄跟富察贵人的胎。

她便没有推辞,答应道:“臣妾陪着皇上。”

延禧宫离永寿宫宫不远,自永寿宫的后门出去,绕过几扇门的甬道便到了。

尚未进延禧宫的大门,便已听到夏冬春凄厉的呼叫声。

皇帝握着安玲容的手立刻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滑腻腻的。

安玲容握了自己的绢子在皇帝手中,轻声道:“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惠嫔那时候也痛得厉害。”

皇帝有些担忧,道:“怎么朕听着音贵人的叫声特别凄厉一点?”

安玲容当然不能跟皇上说是皇后布局,导致了夏冬春生产的痛苦。

她之前就说过,如果夏冬春看得清局面,听得懂她的潜意思,那生下个白白胖胖的皇子,说不定真的能晋升为嫔,抚养孩子。

可惜,看这里头的架势跟声音,怕是还要她主持大局。

这样想着,安玲容勾了勾手,示意宝绢和宝萍分别去找江太医跟温太医,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

皇上没有看到安玲容的小动作,拉着她着急地进了宫门。

宫人们进进出出地忙碌着,一盆一盆的热水和毛巾往里头端。

皇上拦住一个人道:“音贵人如何了?太医呢?太医来了没有?”

那人急得都快哭了:“太医来了好几个,接生嬷嬷也来了,可贵人的肚子还是没动静呢。”

皇帝急道:“没动静就痛成了这样?快去叫个太医出来,朕要问他。”

那人答应着跑进去,很快领了一个太医出来,正是太医院目前的院判章太医。

章太医来不及见过皇帝,皇帝便道:“你都在这儿了,是不是音贵人不大好?”

章太医忙道:“皇上安心,早产两个月不是大事,只是,只是胎儿还下不来,微臣要开催产药了。”

皇帝吩咐道:“你赶紧去!好好伺候着音贵人的胎,朕重重有赏!”

章太医忙赶着进去了。

不过须臾,眉庄,欣嫔,甄嬛等一众人到了。

随后皇后也带着人到了。

最后,复宠成功解禁了的华妃和曹贵人也急急忙忙的过来。

至此,后宫绝大部分嫔妃都到场了,除了端妃和齐妃,还有敬妃没来。

扫了一眼在场的嫔妃,皇后装作老好人的样子,多问了几句,便吩咐剪秋道:“多叫几个人进去伺候着,不怕人多,就怕人手不够。”

剪秋立刻去安排了。

皇后低低道:“皇上,臣妾听闻音贵人是被黑猫惊着了,黑猫晦气,不太吉利,臣妾为了音贵人能顺利产下孩子,已经请宝华殿的师父诵经祈福,保佑母子平安。”

皇帝微微松一口气,欣慰道:“皇后贤惠,一切辛苦了。”

皇后含了端肃的笑容:“臣妾身为六宫之主,一切都是分内的职责。”

华妃最看不惯皇后那副倚老卖老,信鬼神的样子,开口怼道:“这宫里的猫不都是皇后娘娘一人养着的吗?难道松子发狂是意外,黑猫惊扰音贵人的胎儿也是意外?”

此话一出,安玲容不禁高看了华妃一眼。

被关在翊坤宫久了,华妃居然也会动脑子了?

“华妃不得信口雌黄,本宫就算再爱猫,爱的也是名贵吉利,对后宫有好处的猫,怎会饲养不祥不洁的黑猫呢?”

皇后眼瞅着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皮笑肉不笑的回怼华妃。

华妃摸了摸头上的翠珠,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一旁充当老好人的曹贵人,开口说了几句暖场子的话,把众人的注意力又放在了音贵人的胎上。

伺候着的宫女不断地进出,端出一盆盆染着彻骨腥气的血水。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按捺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皇后立刻挽住了皇帝的手臂,语气柔和而不失坚决:“皇上,产房血腥,不宜入内。”

甄嬛担心皇上染了病,也不顾自身只是个贵人的位份,跨过两妃两嫔,揽着皇上另一边的手臂,道:“皇上,不能坏了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皇帝想了想,看着自己被两人夹在那儿,还是停住了脚步。

旁边的苏培盛嫌弃地望着甄嬛,上前一步忙劝道:“皇上,外头冷,不如去偏殿等着吧。”

皇帝低低嗯了一声,下意识挣脱了甄嬛的手,攥着皇后的手阔步走进偏殿。

这一甩,惹得华妃和欣嫔笑出了声。

被佛了面子的甄嬛强忍着尴尬,退了一步回到位子旁,老老实实按照顺序走进了偏殿。

等待中的时光总是格外焦灼,虽然偏殿内生了十数个火盆,暖洋如春,但掺着偶尔出入带进的冰冷寒气。

那一阵冷一阵暖,好像心也跟着忽冷忽热,七上八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声微弱的儿啼。

皇帝遽然站起身,苏培盛已经满脸堆笑地迎了进来:“皇上,皇上,您听,孩子生下来了。”

皇帝脸上的紧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喜悦。

坐在旁边的皇后立马变了脸色,狠狠盯着里头顺利生下子嗣的音贵人。

不过她转念一想音贵人吃了那么多的海鲜膳食,就算生下来也不一定健康,便缓缓站了起来,恢复了那副假慈悲的面孔。

连带着一众嫔妃也站了起来,焦急地盯着还没出来的太医。

安玲容知道,她们迫切的想要知道夏冬春生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皇上疾步走到外头,向着从寝殿内赶出来的章太医道:“如何?是阿哥么?”

章太医说不上话来,只是嗫嚅着不敢抬头,皇帝的笑意微微淡了一些:“是公主也不要紧。”

思路不同于正常人的华妃微微皱眉,侧耳听着道:“怎么哭声那么弱?臣妾记得惠嫔公主出生时,那哭声可响亮了。”

话音未落,只听寝殿里头一声恐惧的尖叫,竟是夏冬春的声音。

皇帝不知出了何事,便吩咐道:“苏培盛,去把孩子抱出来给朕看看。”

苏培盛紧赶着去了,不过片刻,便抱出一个襁褓来,可是苏培盛却抱着襁褓,站在廊下不敢过来。

皇帝当即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苏培盛面色发青,抖着两腿道:“皇上,音贵人她昏过去了,她……”

皇帝只管道:“那孩子呢?快给朕看看。”

苏培盛迟疑着挪到皇帝跟前,却不肯撒手。

眉庄与安玲容对视一眼,隐隐觉得夏冬春这一胎是出事了,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她不好现下定论。

而甄嬛看到眉姐姐跟玲容如此亲热的一面,心里不是滋味,只能偏移目光,把重心放在了苏培盛襁褓中抱着的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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