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穿成安陵容后,当卷王被冠宠六宫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痴心妄想

第一百三十六章 痴心妄想

这几日,后宫发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淳贵人的胎儿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了,只是身子骨不太好,但比起富察贵人,夏冬春的孩子,已经好了许多。

皇上高兴,不仅封淳贵人为了淳嫔,更是在安玲容的暗示下,将惠嫔抬到了妃位。

对于这样一位贤惠的,又为自己生了公主的眉庄,皇上自然喜欢的很。

因此安玲容的心愿,也算是了却了些。

而夏冬春那便宜儿子,终于是被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治好了。

只是皇上怕出事,不愿意让毛毛躁躁的夏冬春抚养,也暂时放在了敬妃娘娘的宫中养着。

对此夏冬春没有任何怨言,毕竟她是有机会去敬妃那里多走动走动的。

再者,就是浣碧得了皇上的口谕,有机会服侍皇上更衣洗漱了,并且穿着打扮也比之前好很多。

安玲容知道,如此一来,甄嬛怕不是要恨上浣碧了……

这样数着数着,安玲容发现后宫里对她不满意的党派,依旧很多。

例如皇后和曹琴默,还有富察贵人,以及渐渐起了疑心的甄嬛了。

但她们手里面没有安玲容的把柄,只能眼睁睁看着昔日从江南走出来的秀女,一步步在后宫中闯出了一番广阔的天地。

这一日冬雪绵绵初至,安玲容贪看雪中白梅的景致,便扶了槿汐一同出来。冬寒森冷,苑中白梅寂寞地开着。

在这清寂少人行的午后,妖娆地绽放勃然的花瓣。槿汐笑道:“娘娘也真是的,旁人踏雪寻梅,都是寻的红梅,娘娘偏要去看白梅。”

“这白梅隐在白雪之中,只看得清黑压压的枝条,有什么好看的呢。”

安玲容披着一件联珠锦青羽大毛斗篷,伸手接住一点纷飞的雪花,道:“白雪红梅自然有艳烈清朗之美,为人赏叹,但白梅隐藏白雪之中,只凭花香逼人与清寒彻骨稍作分别,世间的美,若不细细分辨,轻易得来又有何意味?”

槿汐目中闪过一丝顽皮笑色:“奴婢倒觉得,娘娘是喜欢这种细细分辨的。”

安玲容正了正领口绒绒的毛球,颔首笑道:“很多事若不细辨,便只能看到雪压黑枝,自然不觉得美,只有走近细观,不被表象所迷惑,才知真美所在。”

她甫一说完,却听一把清婉女声在身后遥遥响起:“安妃娘娘这番话,倒是深得我心。”

安玲容转身,却见白雪琉璃之中,一个穿着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披风的丽人盈盈站在梅树底下,却是瑞贵人。

她便含笑,客气道:“原来是瑞贵人妹妹。”

瑞贵人兜下风帽,露出满头玉片与银器的点缀,在冬日寒雪中看来,越发显得高洁冷清,有着冰雪般寂寞高华的神情。

也恰如她这个人一般,一眼看去是极艳丽鲜妍的,相处了才知道是那样孤清的性子,恰与这冬雪寒花一般。

瑞贵人略略欠身道:“安妃娘娘若不介意,可以唤我为瑞妹妹,我也可以称呼一句安姐姐,不必娘娘来娘’去,这般俗气。”

安玲容见她说话直接,心下难得喜欢,便道:“那自然好。”

瑞贵人澹然笑道:“后宫人人都在说,皇上心中最爱的嫔妃是安姐姐,但是却很少留夜,惹得后宫嫔妃们议论纷纷,也不知道皇上心中在想些什么,真让妹妹难以揣摩。”

安玲容见她毫不掩饰,便也道:“皇上天心如何,岂是我们可以揣测的。”

近处有大蓬梅花舒枝傲立,枝上承了脉脉积雪,花蕊花瓣越发显得冰清莹洁依然,不为尘泥所染。

瑞贵人拨着鬓边一串银丝流苏,徐徐道:“旁人这么认为,我却不是这样想的,我一直在想,祺贵人那么得宠,如今病了这些日子,皇上也是不闻不问。

“而姐姐宫里一旦露出点风声,皇上身边的苏公公立马就来了,我倒觉得,皇上是更看重姐姐呢。”

安玲容淡淡一笑:“妹妹方才是从何处来?”

瑞贵人道:“陪皇上用了午膳。”

她的笑容有点隐秘:“午膳时皇上最爱一道梅花锅子,是以白梅入菜,烹制的清汤浓味,却不想我走到御花园中,却看姐姐也这么巧,独自细赏梅花。”

安玲容心头微微一动,像是谁的手泠泠拨动心的琴弦,面上的神色却笑颜如花。

“寒冬唯有梅花而已,想要凑巧也太简单了。”

瑞贵人笑而不语,只是道:“姐姐不觉得这白雪白梅极美,但那黑黢黢的枝条却实在是太点眼了么?若换作是我,一定用白漆将它全涂没了,那才干净呢。”

一簇梅枝簌簌挡风,风吹影动,风姿绰绰,好似涟漪。

安玲容伸手折下一枝白梅在手,淡笑道:“原来妹妹不只快人快语,更是心思果决,只是……凡事不急才能好呢。”

瑞贵人浅浅微笑,起身离去。

槿汐有些担心道:“娘娘怎么和瑞贵人说那么多话?咱们也不知道她的底细。”

“底细?”

安玲容看着白雪皑皑中她远去的鲜红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瑞贵人是太后举荐的人,又自恃清高,不愿与宫中嫔妃来往,这样的底细,即便多说几句也是无妨的。”

她回转身,扶着槿汐踱出园外,却见苏培盛捧着一束折下的梅花,守在外边不动。

安玲容颇为意外:“苏公公不陪皇上吗?怎么在这里?”

苏培盛行礼如仪,见到槿汐后,一张脸笑开了花。

“安妃娘娘有所不知,自打这场雪下来,梅花开了后,养心殿岁下清供,每日以梅花插瓶,所以都是奴才前来。”

安玲容含笑凝睇:“倚梅园出入口可不只有这一道门,你特地守候摘梅花,想来还是有别的心思。”

苏培盛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被娘娘看穿了。”

“有话便说吧。”

苏培盛踌躇片刻,思量着道:“娘娘可否让槿汐姑娘……”

安玲容轻笑,打量着他道:“苏公公,既然是找槿汐,何必要我问我,人不是在你面前吗?”

闻言槿汐偏过头,不敢看胆大包天的苏培盛。

而安玲容虽是笑言,苏培盛却不免满面通红,嗫嚅着道:“是,可是她……”

安玲容摆手,笑道:“算了,本宫也不棒打鸳鸯了,你们有话啊,慢慢说,本宫先一个人散散心,顺带去看看四阿哥如今学的怎样了。”

等到安玲容看完弘历,回到宫中,却见暖阁里供着老大一束绿梅。

那淡淡凝玉般的颜色,晶莹剔透,呈半透明状,而花心又是洁白的。

虽不若红梅艳美、白梅清素,但清芬馥郁,尤过寻常梅香。

这时房中已被小太监们擦拭得窗明几净,花香与未干的水汽相融,加之殿中炭火洁净,暖气幽幽一烘,越发显得幽雅清新,中人欲醉。

安玲容解下斗篷便问:“是谁送来的绿梅,颜色这样好?”

宝绢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供着绿梅的珊瑚釉粉彩花鸟纹瓷瓶,开口道:“娘娘才出去没多久,皇上便吩咐进小夏子送来了。”

安玲容凝视了一会儿,笑道:“那你去换个素净点的白瓷瓶来吧,绿梅那么素雅,用个五颜六色的花瓶便太俗气了。”

宝绢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奴婢只是见这个瓶子喜气,色彩又热闹,所以用了。”

“你要用了这个瓶子插花,好看是好看,却是辜负皇上的一片心意了。”

宝绢见宝萍出去了,便笑道,“皇上对娘娘也算是有心的。”

安玲容抚着绿梅笑道:“有没有心先别提,有这么好的绿梅,不细细欣赏,才是浪费了。”

新年过后便是元宵,到了二月里,最兴盛的节日二月初二龙抬头了。

按照习俗,传说龙头节起源于伏羲氏时代,伏羲重农桑,务耕田,每年二月初二皇娘送饭,御驾亲耕。

到了皇上当政的时候,也极为重视。

皇上如此重视,嫔妃们哪有不趋奉之理,于是便由敬妃起了个头,便邀了宫中嫔妃一起为皇后迎春纳福。

如此热热闹闹的,竟也成了一个小小的家宴。

皇上素来爱热闹,自然没有不喜欢的。于是便连位分低微的年答应,甚至是病中的端妃都一一叫来了。

不过让安玲容觉得可惜的是,年世兰并未出席,其中也包括了太后。

太后虽未亲至,却也让竹息封了一大屉子的阿胶核桃膏给淳嫔补益元气,并另赠了两把童子如意,以盼她早日再生皇子。

这样的心意,淳嫔自然是感激涕零。

连着皇上在座,亦不免触动了情肠。

皇上也没闲着,赠予皇后的迎春礼是一盒东海明珠。

这是面子工程,也是礼数。

得了宝贝的皇后忙起身谢过道:“明珠矜贵,何况是一盒之数,臣妾想到采珠人的辛苦,不敢妄受。”

皇上握住她的手道:“朕知道你一向节俭惯了,不喜奢华,可这一盒东海明珠再珍贵又如何呢?”

这样的话,皇后哪怕一向注重仪容,也不觉触动了眼底的泪光。

她含泪谢过,却看皇上吩咐苏培盛将红色的小锦盒送到每位嫔妃手中。

富察贵人与欣嫔率先打开,却见里头是一颗与皇后相同的东海明珠。

欣嫔尚有喜色,富察贵人却娇嗔道:“皇上好偏心,给皇后娘娘一盒便算了,给咱们的却只有一颗,小气巴巴的。”

皇上笑道:“给你们的虽然少,但也是朕待你们一样的心意。”

安玲容打开锦盒一看,果然光华璀璨,硕大浑圆一颗,胜过烛火明灿。

皇上穿着红梅色缂金玉龙青白狐皮龙袍,袖口折着淡金色的织锦衣缘。

那样艳丽的色调,穿在他身上丝毫没有脂粉俗艳,反而显得他如冠玉般的容颜愈加光洁明亮,意态清举如风,宛如怀蕴星明之光。

结束庆典后,浣碧当着众人的面,随皇上离去了。

这时候的浣碧,有一种不顾及甄嬛死活的美,就连眉庄散会时,也不忘拉着安玲容继续磨耳朵,说小话。

这一夜,想来有许多人都睡不安枕了。

安玲容听着窗外簌簌的雪声,偶尔有枯枝上的积雪坠落至地发出啪嗒的轻响,间杂着细枝折断的清脆之声,和着殿角铜漏点点。

真是悠长一夜啊。

等到早上,安玲容正取过铜黛对镜描眉时,却见苏培盛进来,恭谨请了个安,道:“安妃娘娘万福,皇上请您早膳后便往养心殿一趟。”

安玲容赶到养心殿时,却是小太监引着着她往殿后的耳房去了,道:“皇上正等着娘娘呢。”

安玲容推门入了耳房,却见皇上盘腿坐在榻上,神色沉肃。

浣碧换了一件暗沉沉的裙装跪伏在地下,头上的珠饰和身上的贵重首饰被剥了个干净,只剩下几朵通草绒花点缀,早已哭得满脸是泪。

见安玲容进来,刚想露出欣喜的神色,可看一眼皇上的脸色,忙又收敛了。

皇上执过安玲容的手,递过一个平金珐琅手炉给她,和声道:“一路过来冻着了吧?快暖一暖,来朕身边坐。”

安玲容一笑,与皇上并肩坐下,却听皇上对浣碧道:“你是菀贵人的陪嫁丫鬟,朕前些日子不好多说些什么,又念你服侍齐妃和安妃有功劳,又不忘记旧主……”

“如此一来,你可明白?”

浣碧颤抖的点头,大声道:“奴婢明白,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皇上训斥的是!”

“既然明白,带着朕赏赐的东西,回去吧。”

浣碧再次点头,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等到浣碧离去后,安玲容心头微微一松,下意识放松了自己,靠在皇上怀中:“皇上有心了。”

皇上亲吻了安玲容的额头,笑着道:“朕知道你念旧情,但这浣碧身为一个小小的宫女,自然无法成为主子,可朕也知道,你其实只想拉菀贵人一把。”

清晨的雪光淡淡如薄雾,映着窗上的明纸,把从他们身上扫落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皇上拥着她道:“如今,你的心中好过些了么?”

安玲容微微颔首,装作一副含情看向皇上:“皇上的用心,臣妾都知道了。”

皇上身姿秀异,背靠着朱栏彩槛、金漆彩绘的背景中,任偶然漏进的清幽的风吹动他的凉衫薄袖。

安玲容只听他温然道:“朕很想封你为贵妃,让你不再屈居人下,可是骤然晋封,总还不是万全,朕也不希望后宫太过惊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