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看不清的未来
“该病例最初的症状是发热、咳嗽，经过口服感冒药和退烧药后症状不缓解，随后到医院就诊。通过检查发现，该病毒与SARS病毒极为相似。”
......
全国专家视频电话会议，介绍此次病情的江城传染病医学专家神情凝重，满脸忧虑。
“各位，感染的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是否是一种新型病毒的入侵还没有最终的结论，但是江城的情况已经十分急迫，需要全国甚至全球的各位专家的鼎力支持。”
传染病专家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面临的严重情况几乎超过了所有的预知的想象，希望大家能伸出援手，我们共同战胜这种新型的病毒。
下面我讲一下近期细菌培养的结果......”
......
山城大学医学院。
会议室。
“想必现在的情况大家已经知道了，目前这个病毒没有治疗药物也没有疫苗。”
山城医学院的李院长一向平易近人，跟谁说话都和颜悦色。这次连李院长的表情都阴沉的可怕，大家的心都咯噔一下，鸦雀无声，对现在江城的情况不再抱任何幻想。
“现在除了江城已经有8个省市也出现了病毒，所以我们不仅要参与治疗还要参与防控。江城的情况已经不容等待，全国防控中心要求各个医院都要派出医生和护士参加抗击新型病毒的战斗，所以江城需要你们，江城人民需要你们......”
李院长的后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搓了搓大半辈子不曾颤抖过的手，“我领队，其他的人回去想好后个人报名。”
会议室安静一片，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我报名！”一个除了在手术台和实验室很少听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但是经过分析了江城医学院传过来的数据，恐怕我们这次到带上Ecmo，我们院只有2台，这个具体可借出的数量还需要综合分析。”
看着赞重，刘义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怎么劝说都是徒劳无功，算了，既然要拼命大家就一起吧。
“院长，我也报名。”刘义举手站了起来。
赞重脸上本就冷漠的表情加深凝重的严肃变得威严不容人反抗。
“院长，我不同意，实验室的项目需要继续进行，此刻中断或者出现大失误都会造成极大的资源浪费，刘义要留下，我是这些项目的组长，实验室的人员应该由我来安排。”
说着赞重走到李院长面前，将已经填好申请表格放下。
“李院长，实验项目组我说的算。”
转身离开的会议室。
会议室再次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投向刘义。
李院长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刘义的肩膀，“他是为你好，虽然你比他年轻，但是他结过婚，你没有，让他去吧。”
“这是什么理由!”刘义大为不解的看着院长，但却发现大家都点点头，同意这个理由。
一脸震惊的刘义退出了会议室，转身跑向实验楼。
“咚咚咚...”
赞重办公室的门虽然没有完全关闭，刘义还是用力的敲着门。
“请进！”
听见回答，刘义气急败坏的推开来了门。
“赞重，昨天不是说好了吗？要是动员去江城，你留下我去，为什么今天在会议室你又变卦了。”
放下手里的资料，赞重抬眼看着刘义。
“想知道原因？”
“想知道，必须知道，而且你必须说实话。”
刘义情绪激动，毫不退让的逼到眼前。
“因为今天和昨天不同。”
“什么？”没有明白赞重说的话。
“昨天收到的江城数据只是发烧，咳嗽，呼吸困难，身体无力。这些都是常见的肺炎症状，即便是新的病毒变化，我想全国的顶级的院士专家都赶到一起，一定可以解决。”
赞重顿了顿，脸上竟出现了废然而反的表情，刘义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在who专家，我的博士导师给我发来邮件，他表示他对江城的现在情况‘无能无力’，让我有可能的话赶紧出国。而江城的最新数据，死亡的人数在大幅增加。”
赞重没有继续说下去，视线从刘义的脸上转到了办公桌对面沙发上。
乌黑的头发竟然出现了几根银丝，乱糟糟的顶在头上，棱角鲜明清秀的脸颊也被三年不整理的胡须完全掩盖。
现在任谁来看都不能想象这是曾经全院最年轻最帅，意气风发的赞重赞教授。
那个又酷又帅，经常冷面的doc赞，在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就彻底消失了。
“刘义，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很多的事情要做，至于我......”
拇指在无名指的戒指上来回摩擦，虽然戒指的边缘已经被摩擦的伤痕累累，漏出了里面的红铜色，但这是赞重三年来最习惯做的动作，大概很长时间都改不了了。
“我自己一个人，了无牵挂。”
眼神收了回来，落在厚厚一摞病案上，打开，继续仔细阅读研究。
“我也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走了，高奥要是回来了，怎么办？”
虽然这话说的很唐突，但是刘义今天是完全忍不住了，去江城那么危险，不管是谁去，像现在这样两个人面对面聊天的机会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今天他就要问个清楚。
见赞重不回答，他气的大声问道。
“你明明知道高奥在哪，为什么不去找？既然你不去找，说明你已经放下了，那你这三年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给谁看？”
积压在心里三年的话，刘义终于一口气吐了出来。
赞重的眼神依旧在病案上，心却不知道被什么拉扯了一下。
对啊，他到底是在给谁看，他自己也不知道。
三年前在去派出所的路上，自己给肖果儿打电话，手机回答是空号他就发现事情不对劲，马上掉头去了学院。
肖果儿竟然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退学了。
找李院长，李院长竟然也不见了。
各个医院没有收治任何叫高奥的新病人，派出所以成年男子为由不给立案寻找。
迫不得已刘义找了朋友的朋友，查到高奥和肖果儿都已经在昨天离境出国，去得地方就是高院长夫妇参加研究的实验项目实验室所在地。
一切真相大白，高奥不要自己了，远走高飞了。
整整一个星期，他自怨自艾自暴自弃，天天泡在那个他们遇见的酒吧喝的酩酊大醉。
想着也许在他某一次喝醉后，高奥就会出现，像第一次相遇的那天。
可是，愿望没有实现，高奥没有出现，谁也没有出现，抛弃他不要他的人都不会再出现。
是不是没有吹蛋糕上的蜡烛，所以他的愿望都不会被实现......
他不止一次的埋怨自己，泪流满面的埋怨自己。
赞重的眼圈有些泛红，不敢抬头让刘义看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