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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经过

待曾抒雷把三十几只碗清理干净,谷底已经暗下来了。待她回身看见几个碗里堆得老高的饼子,再看还在冒热水气的碗。她忍忍没发作,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命重要。

伟宁已找好晚上睡觉的地方,离水潭有一定的距离。在一块巨大的石块下方,地面还挺平整。他拨来一捆干草树叶铺上,又将自己的衬衣铺上,就不会感觉到咯身体了。但是看见衬衣上的泥土,决定还是要洗洗干净,顺便洗澡。

他在巨石下也堆起了火堆,招呼曾抒雷过来睡觉。他则赶紧架了个架子。

“你弄什么?”

伟宁说,“待会烤衣服。今天挖山薯,弄得一身泥一身汗的,不洗洗睡不着。”整理完毕就跨步去了水潭。

曾抒雷下午一直在清洁那些碗,现在坐下来就犯困,就着简易的床就躺下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见有脚步声,心里那根弦一紧,突然间就惊醒了,手熟练的往旁边抓东西作预防。模糊的光线中一个赤裸裸的男子,正向她这走来。她猛然想到这是在谷底。那裸着的不正是伟宁嘛!

他一手拿着湿湿的衣服,另一只手竟然提着两条手臂粗的鱼。

他笑嘻嘻的上来,“今晚运气还不错。”竟然让他抓到两条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鱼,但是抓着了,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了。

他先将衣服穿在架子上,开始捣鼓鱼。

曾抒雷见他又打碗的主意,连忙说:“现在这些碗是我的了。”

伟宁无奈一笑,“炖鱼汤可是很美味的。”

曾抒雷可不管,对于她来说,这些文物可比一碗鱼汤重要多了。防止他偷偷拿碗去用,干脆藏了起来。

无奈,伟宁只好改为烤鱼。

曾抒雷已经睡了一觉,接过他的湿衣服替他烤,结果是条他的裤衩,但也没犹豫就接下了。毕竟被卖到尕坳村后,别说衣服连她身上的胸罩都被七姑扒走,说那胸罩看着就很不正经。现在身上的衣服包括内裤都是他的,她有什么好矜持的。她倒是对他喜欢螺纹形白色的,感到好奇罢了。而且女性内衣和男性内衣,相差十万八千。穿在她身上虽然宽松,却有别样的风情。让她有种,原来穿上男人的衣服是这种感觉的体验。

“你这样不觉得冷吗?”曾抒雷对他赤裸裸的坐在对面,已经习以为常。反正你敢露,我就敢看。何况还是一具如此诱人的躯体。宽肩窄腰,有力结实的双臂,健壮非常的大长腿,胸肌腹肌都恰到刚刚好,都有让人上去摸一摸的冲动。尤其当目光投射到他胯下时,那雄壮都让她产生邪恶的念头,不禁让她连连咂舌直咽口水,恨不得扑上去柔虐他几百回。她难以置信这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该有的体魄。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想法?以前只是喜欢和爱,哪怕与之发生关系,也只是把它们隐藏起来,羞于表达难以启齿。可是今晚却有一种冲动,源自性本身的冲动。

“这点冷风还能扛得住。”他边说边转动手中的鱼串,一抬眼看一双亮闪闪冒着火的眼睛,眼睛里似有贪婪和侵掠,又似有妩媚和柔情。他身体内的热血突然就沸腾起来,某一处瞬间傲然挺立,他尴尬的朝她傻笑,以此掩饰他的无礼。

“伟宁,我突然觉得很冷。”曾抒雷大大方方的看着,被他健壮分明的壮体,锐气正盛挺直高拔的身材吸引,不自觉的浑身燥热起来。

伟宁将烤了一半的鱼置放一旁,赤脚上前来,伸手探探她额头,“没发烧,外边确实起风了。得添多点柴。”

曾抒雷拉他坐于身边,搂住他的腰,“你想要吗?”

他不明就里,下一秒一只手摩挲他的脸,他就明白了。“你现在有孕在身,我再想要你,也得顾及孩子。”

她盯着他的眼睛,“可是我现在想和你亲密。”说着褪下衬衣,里边空荡荡的只剩傲人的风姿。

伟宁看得双眼冒泡,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为了一时贪欲,害了孩子,然后毅然决然的将脸转过去,果断的摇摇头,“抒雷,多等些日子,以后有大把时间。”伸手去掰开她作乱的手。

良久身边没有一点声响,他才缓缓转过脸,却愕然发现曾抒雷满脸泪水,无声的缀泣着。他赶紧擦拭她的泪水,“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曾抒雷摇摇头,“其实你是在意的,对不对?”眼神灼灼的盯着他看。

“什么?”伟宁甚是不解,脑壳里一浆糊。

曾抒雷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之前听到一句极粗俗的话,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我现在就是那坨黄泥。虽然我没有被人玷污,却莫名其妙的怀了身孕。难免不让人怀疑我的清白。在尕坳村这个狼窝里,怎么可能有清白之身。说出来连我都不信,你信吗?现在连你都不愿意碰我,不是嫌弃我脏我不干净了吗?”说到自己最难堪的地方,心都在滴血在颤抖。

伟宁默默地听她说完,“如果我在意,你将如何打算?”

曾抒雷一时语塞,她能有什么打算。人生没有朝美好的方向发展,迎头给了她一个致命的打击。身陷泥潭,清白被毁,这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

“既然没有,那就听我的。”伟宁扳正她的身体,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我既然来了,就做好了打算。只要是你这个人,只要你不离开我,这辈子我都不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这几天想得最多最最后悔的是,应该把你留下,而不是让你出国,还绅士的接受你不让我送你的鬼话。如果时光倒流,我会死缠烂打的将你捆在我身边。直到你厌弃我的那天。”

听到最后,曾抒雷抑制不住抱着他放声痛哭出来。哭得惊天动地,令整个谷底全是她的哭声。诡异的传了好远好远。

待她哭得差不多了,他才轻轻拭去她的泪痕,“本来就长得不好看,再这么一哭,都成了大花猫了。”

曾抒雷被他逗得破涕为笑,轻捶了他一下。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最奇葩的是某处还在隐隐长势。

她咬着他耳朵耳语,“我要你证明,你不介意。”然后在他耳边轻吻,呵气如兰绽放丝雨般的诱惑。

在她的撩拨引领下,他为之迷茫。两人仿佛置身于鲜花盛绽的草原,或滔滔不绝的河流,或浪花翻腾的海中。瞬时间卷起千层浪万层雪,一时之间天地为之颠倒。浓到深处花香四溢,雪花铺天盖地,营造一场无与伦比的春梦。

火光之中两人交缠绵绵,夜色深深给他们与被共枕。

待风平浪静之后,她枕在他手臂上,紧紧贴在他身边,“伟宁。”

他睁眼盯着深不见底的夜空,仅仅能看见一个小角,两颗小星星彼此守护着,如同他们。

“嗯,怎么了?”

“伟宁。”

伟宁问:“怎么了?”

她说,“你应我就好。”

然后她说,“伟宁。”

他嗯了一声。

然后她又说,“伟宁。”

他依旧应她,“嗯,我在!”

她抚摸着他的脸庞,“嗯,我知道。”话语里已是满满的幸福感。

在静寂的谷底下巨石坑里,曾抒雷缓缓向他说出这几个月里所发生的事。

那天她收拾行李箱,准备下午出门直奔陵城机场。才中午门铃就响了,她在院门就看见曾抒蕾着急忙慌的按着她家的门铃。

“抒雷,不好了,爸他进医院了。”一见到曾抒雷,曾抒蕾就迫不及待上前的告诉她这个坏消息,双手紧紧拽着她的手,生怕她溜走。“爸他脑溢血,被急救送去了医院。为了以防万一,你能不能跟我去趟医院。”

曾抒雷摇摇头,“我又不是医生,帮不上忙。况且我赶飞机,没空!还有他是你爸,我可没承认他是我爸。”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没有爸哪来的你?做人不要这么过份,我一个大肚婆都在为爸奔波,你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还是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枉费你念了那么多年的书,明事理通人情,还是省大堂堂的大学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自私。”

曾抒蕾口若悬河,并且声嘶力竭声情并茂的一通宣扬,连路过的邻居都对曾抒雷指指点点,露出鄙夷的神情。

曾抒雷冷笑一声,“你这么有孝心,怎么不在医院待着。二十几年不联络的人,现在要求我尽心。你的脸可真够大的。”

曾抒蕾气结,“爸都这个情况,你还计较这些有意义吗?就是去看看,陪陪床过份吗?”

在几个邻居异样的目光下,和曾抒蕾孜孜不倦的劝说,曾抒雷勉为其难的答应抽出一个时辰去看看。

曾抒蕾直接来个择日不如撞日,马上拽着曾抒雷走人。

富春街外果然停有一辆出租车。两人急忙上车,车子马上启动往医院赶。

“车子怎么往郊区开?”曾抒雷提出疑惑。她直盯着开车的司机,感觉压低帽子开车的司机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是谁。

曾抒蕾忙解释,“纺织厂搬迁,爷爷以房换房,在郊县换了套大房子。现在全家不都在郊县吗?爸出事,肯定是先送当地医院。那像你一个人住着二百平米的大房子,也不肯照顾一下曾家。明明是城里人,现在愣是变成了农民。做为曾家的一分子,也不想着伸手帮衬一二。你良心过意得去吗?”

“咱们不熟,你大可不必解释得如此清楚。”曾抒雷不冷不热的回她一句。

曾抒蕾抚着肚子,“你可真清高,没有爸爸,你来得了这个世界上吗?整天把曾家分得清清楚楚,某天你有事,连找人帮忙都没有。”

“谢谢,不需要。”

车子渐渐驶出陵城,曾抒雷不想对着曾抒蕾,一直望着窗外不多的风景。她鼻子嗅到一阵怪味,看见曾抒蕾正持着瓶子往车内空间喷洒。

“你要干什么?空气本来就不流通,你还喷这种怪味?”掩鼻瞪向曾抒蕾。

“你以为我想啊,我现在怀孕,嗅不得汽油味。”

曾抒雷只好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只是她越看,眼皮越沉重,然后就靠在一边睡过去了。

曾抒蕾不知道的是,曾抒雷在第一次犯困时,曾偷偷拔针刺激了一下穴位。效果一般,但不至于昏睡过去。

这时曾抒蕾悄悄地伸手探过来,在她身上推了推,又轻唤了几声曾抒雷。见曾抒雷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不用那么紧张。”这时前面开车的司机开了口。

“以防万一。人家二十几年也不是白活的。没点脑子她能考上大学。”曾抒蕾还是谨慎为主。

“这可是最强的迷药,没有解药,三天三夜醒不来。”司机又解释一回。这司机赫然是曾抒蕾的表哥冯宝才。

曾抒雷在彻底昏过去前,已经明白她着了他们的道。但想要反抗,已经晚了。全身无法动弹,更不用提说话。她现在像一个瘫痪的病人,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车子在半道上就停下来了。

“你找的人什么时候到,约在哪里?”曾抒雷见冯宝才停了车子便问。

“下午两点,还有老长时间呢?”冯宝才回头看曾抒蕾,“表妹,行个方便,你回避一下。”

曾抒蕾警惕的看着他,“你还没死心呢?就算和你发生关系,她这么刚烈的人誓死不从,会将事情闹大,到时候你收拾得她吗?”

“那我不管,”看着鲜欲可摘的一朵花横在自己面前,明明伸手就能摘到,却不能摘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今天我一定要办了她,她的初次必须是我的。”

曾抒蕾冷哼一声,“你想多了,她的初夜肯定不是你。你当他的男朋友是死人呀!”

“不可能。那小子毛长出来没?看着就像个高中生,他急吼吼干什么,怕没女人吗?”

曾抒蕾白了冯宝才一眼,“冯宝才,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不学无术。人家是大学生,长得又那么精神。曾抒雷放着这么一个帅气的男人不上,傻子吧?”

冯宝才气结,很不甘心的冷哼两声,眼睛才从熟睡中的曾抒雷身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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