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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辗转

冯宝才愤愤的继续开着车子,一路上再无阻拦的开到郊区外的一处林子。

“你要过去吗?”冯宝才下车前问她。

曾抒蕾摇摇头,“我去干嘛?我得在车上看住她。再说卖到的钱可有我一份。′”

冯宝才盯着她的眼睛,“老话说得对,青竹蛇尔口,黄峰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人家一女人招惹你了,你就把人往深山老林里卖。”

曾抒蕾迎着他审视的目光,“那是因为你不懂女人。是,我妒忌她。我就想她跌进泥潭里,过着水深火热呼天抢地的生活。谁让她的名字跟我那么像,她生活得如此优渥,就不该在我面前瞎显摆。我一妒忌,不就不乐意了。”

冯宝才收回目光,“疯子。”

曾抒蕾心里冷笑,为名为利有什么错。如果她好好的和老曾家商量,估计不会是这个结局。这能怪他们吗?

远远的从林子里走出一个人,四十出头的一个皮肤黝黑的黑瘦男子。

“老崔。”冯宝才两步并作三步的跑上去。

曾抒蕾见两人嘀咕交耳一番,就见冯宝才带人上来。

老崔往车后座瞄了两眼,“可以啊,兄弟,这货挺正的。往海边送,值个十万。”

冯宝才连忙说,“行,崔哥看上就好。”

老崔往林子里吹了声口哨,便见两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走来。在老崔的指示下,准备架走昏迷的曾抒雷。

“等一下,刚才你说往海边送?”

老崔点头,“这妞可是难得的美人。东南亚的富豪多,就她这姿色,肯定是客似云来。”

“不行,只能往深山老林去。”曾抒蕾一口否决。

老崔看了她一眼,又回身征询冯宝才的意见。

冯宝才拽着曾抒蕾至一边,“你要干嘛?非要卖那么远?”

曾抒蕾拂开他的手,“她是个大学生,一旦在海边脱困,我们还有安生日子过吗?凭她的学识,脱困根本不难。但是去了深山老林,就不一样了。那里交通不便,语言不通,那里的人又野蛮,只要她敢反抗,就祝她腿断缺衣缺吃。她这辈子就只能生孩子,象母猪一样,不停的生,直到生不出为止。”

冯宝才不同意,“往海边送,价钱不一样。”

但凭冯宝才如何劝,曾抒蕾都不同意。

老崔听着有意思,同意不往海边送。其实他才不傻,用小钱买来,至于往哪里送,货银两清,早轮不到他们管了。

刚刚过了一个时辰,曾抒雷就恢复了意识,但很奇怪她手脚都不听使唤,但却像个扯线的木偶,被人牵来牵去。车上冯宝才和曾抒蕾的谈话也钻入她耳中,心里愤恨异常。恨曾抒蕾的歹毒,恨自己的软弱。

一路上又拐走了几个女子,一起往西北方向走。有时坐马车,有时坐货车,甚至在没车的情况下还被赶着走过路。

恢复神志的曾抒雷一直警醒着,盼着有机会逃脱。但这一路过去,让她见识到人贩子的凶残和狠厉。众女子也逐渐恢复神志,不需要用药控制。这就让她们萌生逃跑。只是没逃得多远,就被人贩子捉回。几个贩子对其拳打脚踢,让其心生胆惧。你以为这样就完了,这才是刚刚开始。

毕竟是男人,又有随处可发泄的女人。这便成了众人的噩梦,一个接着一个的发泄,使众人都不敢再逃。因为再逃,下一次可能打折腿。

曾抒雷可以说是其中的异类。她话不多,人贩子也不对她有非分之想。这样一来,其余女子都避她如蛇些。曾抒雷现在自身难保,没有时间去理会几人的异样目光。

“崔哥,你买来的小妞怎么正点,你不上让哥们上呗!”一人对闭眼休息的崔十三说。这人对曾抒雷已经垂涎三尺多日了。

“滚。谁说我不上?好吃的都留到最后,懂不懂?”崔十三一本正经的胡说。

一个夜晚一行人歇息在处民房。这一路过来,几个女人已先后被卖到买家手里。但这过程中又来了几个。曾抒雷都惊叹这些人贩子手眼通天,已形成了一条产业链。一些人负责找货源,一些负责下手,一些人负责送货。总之全程被曾抒雷目睹了个全部,只是其中细节不甚清楚罢了。

曾抒雷刚闭眼不久,房间外响起极轻的脚步声,她的神经瞬间警觉。今晚只有她一人睡,前两天拐来的已经出手。

门轻易的就被推开了,人贩子不允许她们锁门,这分明是想着随时都可以拿女人发泄兽欲。

一双大手已经伸向她的腿部,她瞬间惊慌失措的坐起来。手中已经捏有银针,随时可以刺向对方。从她被卖后,她想到无数个解脱的办法。但在男女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她不敢冒然行动。尤其是看到逃了又被抓回的惨烈下场,她的心一次次挣扎又一次次的妥协。必须找个万全之策,才能永绝后患。

待她借着夜色看清果然是崔十三,心中已了然。崔十三终于按捺不住了。

“小妞,还挺机灵的。”崔十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坐到床上,笑盈盈的看着她。手在她腿上抚摸,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向幽密的盆地探去。

曾抒雷猛然挡开他的大手,迅速跳下床。虽然房间黑,但她熟悉。借着夜色她果断抄起凳子砸了过去。这一凳子被崔十三躲开,却也激发了他的怒气。开始奋力甩手大动干戈。

势单力薄的曾抒雷被他三两下就压在身下。崔十三脱掉自己的衣服,就朝挣扎反抗的曾抒雷下手。只是待他扒光了衣服,他的家伙却一直软趴趴的,没点反应。

曾抒雷知道成功了,伟宁的法子又一次救了她。

崔十三是贼性而来,却是败兴而归。

曾抒雷为了不引起其他人贩子的注意,白天他们揩油的时候,顺手给上一针。之后再也没有崔十三半夜上门的事发生。但这些人对于她们的控制一点也没放松,甚至照样下药,混迹人群又一路来到尕坳村。

她最终被崔十三卖给尕坳村的闭方家。闭方老早和崔十三有过交待,留一个长得好看的,给他当儿媳妇。

七姑第一眼就觉得这女人不正经。虽然一路劳累奔波近半个月才到尕坳,曾抒雷身上的衣服依旧是那天准备赶机场的那套衣服。虽然路上没换洗过,但七姑一辈子没出过尕棉山的女人,还是觉得曾抒雷穿得很保守的衣服,太过妖媚。在尕坳村晃荡,还不招风引蝶。坚决不让她再穿

所以七姑上来就去扒她的衣服。曾抒雷明了她的意图,紧紧护着身上唯一的衣服。甚至不惜和七姑扭打起来,架不住七姑的傻儿子在一旁捆住她。

不一会功夫,曾抒雷就被扒得精光。七姑对着赤条条的曾抒雷大吐口水,“贱蹄子,你现在是我家买回来的儿媳妇,你身上穿的包括你的人都是闭家的。啧啧啧,还真是城里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

曾抒雷在抢夺衣服中惨遭七姑下毒手,衣服撕成了布条,身上被七姑又打又掐。曾抒雷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顿时又哭又笑,发疯的和七姑扭打。如果不是七姑的儿子在一旁帮忙,七姑未必是她的对手。

仅仅是一个傍晚,曾抒雷就已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生活。衣服没了,闭家人干脆就没给她另外的衣服穿。虽然还是大热的夏天,但羞耻让她愤怒。她一来就被赶进厨房干活,现在她一气之下将厨房毁了。

七姑气得当场抄起竹枝往赤条条的人身上招呼。曾抒雷躲闪不及,痛得直掉眼泪,下一瞬夺过七姑的竹枝,反手还回去,将七姑抽得鸡飞狗跳往院子里逃。

曾抒雷趁七姑逃窜,看见院墙晾晒的衣服,也不管干与否,拽在怀里就冲进厨房,反手砰的一声关上门。

待七姑搬来救兵,曾抒雷已穿好衣服,并且在厨柜里狠狠吃完闭家的晚餐。她很吃不惯这些杂粮,竟然是番薯焖饭。她死命的往嘴里塞,实在是饿极了。路上人贩子只给少量的食物,免得她们吃饱有力气逃跑。

曾抒雷以为今晚的戏应该演完了,但作为一家之主的闭方回来后,她再次感到绝望。身强马壮的闭方,一看就是那种能动手绝对不说话浪费表情的人。

闭方一脚就踹倒了厨房门,把缩在角落里的曾抒雷吓得惊叫起来。闭方直接一巴掌就把她拍得脑袋晕乎乎,直接倒在地上。她半天也不动弹。

“你不会把她打死了吧?”七姑随后跟进来,见地上没反应的人,心里直忧心,“咱家可是出三万块买的。你也不知道下手轻点。”

“你懂什么,新媳妇不打怕,她还不得跑了。”闭方嫌弃她的妇人之仁。

七姑认命的将新儿媳妇送到儿子房间。然后把儿子拉来,手把手教他怎么行房,就差最后那一哆嗦了。

曾抒雷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上,一把拍过去,传来一声痛呼。曾抒雷立即惊醒,屋内微弱的油灯,照映出七姑那个傻儿子。

七姑的傻儿子明明二十好几了,智商明显不够,但跟他老子一样人高马大。曾抒雷已有些惧怕,刚才闭方那一巴掌拍来力大无穷,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如今她可不敢直接硬刚。

“媳妇,你现在是我媳妇了。我要给你撒种子。”傻大个又爬过来,舔着脸傻笑。

“去,把灯灭了。”她实在不忍看。就因为和铁伟宁有过夫妻之实,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可是面对如此大块的男人,反抗的几率大概是惨不忍睹。

傻大个先是脱光光才去吹灭油灯。也是在那一刹那间,她发现他的下身是畸形的。她突然就心安了。

灯熄灭后,她不经意瞟见窗户外立着一道人影,不用猜就知道是傻儿子的亲娘七姑。

曾抒雷面对爬过来的傻大个,趁他不留意在他脑后快准狠的刺上一针。傻大个立即倒向一边。

七姑在窗户边听到房内的动静,心里甚是安慰,她的儿子终于成大人了。

闭家的当家人是闭方,据说离尕溪镇不远的沙坑是个天然矿区,专门产出无烟煤炭。尕坳村有不少男人都去沙坑做活,闭方也是。只不过他不干体活,只负责矿区的安全。

尕坳与沙坑相隔不远,来回不过五个时辰。但尕坳的男人多数是干五天,休息两天。两天的时间回来虐待买回来的媳妇,第二天傍晚就趁黑回沙坑。大家也得如此。

闭方一走,曾抒雷就松了口大气,实实在在的闭方这人浑身散发着阴狠,平时不说话都显得气场强大,一说话就有种压迫感。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七姑把持家里的诸多事务,对于这个新儿媳妇,能动嘴的绝对不动手,因为打不过。所以能动嘴的尽量动嘴。往往一大早就是这女人的大嗓门,曾抒雷早早被她催促干活。从来没干过农活的她,被七姑指桑骂槐一顿臭骂。

其实不只是她,凡是被卖到尕坳村的女人,更多的是被婆婆搓磨媳妇虐待媳妇。总之她是在辱骂中慢慢迷失了,还要不要逃。干完活就被拘在家里,去地里田里,都有人跟着。

跟她一块卖到尕坳村的姑娘叫连翘,是湖省某市的城里人,性子刚烈。在路上就跑过一次,直接被人贩子就地泄愤。连翘卖到尕坳之后,趁夜又成功跑了一次,到山脚后被抓回。买家下了狠手,直接敲断了人家一条腿。把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吓退了。

其实更多的人不是妥协,而是死心了麻木了。

曾抒雷去田里干活时,就见卖到尕坳村多年的女人,全是目光呆滞,像个行尸走肉。之所以活着,只是因为心中的那点不甘而已。她们有的已在这里生活超过二十年,她们的子女对她们也如同家里人一样对待她们。给不了尊重,也没有尊严。她们就像活生生的活死人。

曾抒雷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万念俱灰。难道此生就被困在此处,那样的活法,不如趁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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