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烧钱如麻的恶魔
这几天，作为陆泽旻的秘书，周义明可以说是非常忙碌，既要解决的北启收购的事情，安抚程公子那暴跳的情绪，还要随时跟进西城招商的事情，更要帮老板找借口推掉今天的行程，调度安保，保护老板的隐私，在这样下去，他这条老命都快没了。
送完外卖，陆泽旻又让他叫人买几件女士穿得衣服回来，什么样都行，什么样的可以买几件回来。
接到任务周义明的小助理阿城，立刻带着几名小小助理开着两辆车奔向了南城最大最奢华的奢侈品商城，万象城。
万象城内，几名显眼的穿西装的男特助，浩浩荡荡地从一家奢侈品店扫荡到另一家奢侈品店，在他们后面的客人八辈子都没看过有人这样买东西，所到之处，片甲不留，什么好东西都被这群人给买走了。
阿城金手指随便一点，那些店员就急忙把货架上的东西取下，立马打包好，“这件那件还有那件，这个项链看起来不错，还有其他的吗？”
自从阿城当了陆总底下的小小助理，什么奇葩、光怪陆离的事情都做过，像这样大卖特卖，随便挑随便买实在是太快乐啦，怪不得女人喜欢逛街，他要是有钱了，恐怕比女人还疯狂。
当陆总的女人实在是太幸福了，可惜他是个男的，有钱人就是奢靡无度，如果可以，他找个时间去泰国变个性，嫁个有钱人，也过上这种荒淫无度的日子。
“究竟谁会这样买奢侈品啊，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粗暴的买奢侈品的。”
“你是没看到，他们几个人，每个人手里几乎都拎着十几二十个袋子，我看有几个人手感觉都快拎断了。”
“诶，你别想了，我看今天店里什么都没啦，chANEL、dIoR还有GUccI今天都已经不接客啦。”
“诶，旁边的爱马仕和LV也要沦陷啦，你们有谁要买的还不赶快去。”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还只是个孩子，我只是想买个包......”
“孩子你别哭，你斗不过那些大人的，你还小，还是把钱给我，放我这安全，包你满意。”
“不！”
“到底谁会这么买东西啊——果然有钱人的钱都不是钱，瞬间感觉我一点都不有钱了，呜呜呜......”
“别哭别哭。人和人之间是有壁的，接受现实，不要妄自菲薄啊。”
“滚！”
“我艹，真的诶，我看那些店员都变成了送货员，像是不要钱把那些东西搬下去了。”
另一边马上收尾的阿城准备用周秘书给他的卡结账，底下的小小小特助凑到他耳边说道：“阿城哥，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周秘书不是让我们低调行事吗？”
“......”
阿城瞪了一眼小特助，没有说话，但他熟悉明了的眼神却是道尽了一切：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多废话？
另一个小小小特助敲了敲刚刚问话人的脑袋，说道：“亏你还在陆总手下做了这么久的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买个东西吗？而且我们这样想低调都难啊。”
那名小特助恍然大悟，摸了摸脑袋，“哦。”
不过这确实很夸张，可以说是甚是罕见，这样派人粗暴地买奢侈品让人不禁好奇，按照小说剧本里的套路，到底是哪家出手阔绰的富豪，为了讨自己心上人的欢心，买这么多东西，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两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窈窕漂亮的女孩走了过来，她们一身名牌，一左一右逛到了这里。
背着粉色包包女生叫刘倩瑶，“芸芸你看，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啊？”
“走，我们去看看。”闫若芸走上前去，发现chANEL门前挤挤挨挨店员，一顿忙乎。
“不对，她们今天已经开门接客了。”
“怎么会这样？！！”
“好像是有人把店里的东西都买走了。”
闫若芸脑瓜一下疼了，她还想买件裙子今晚去陆家吃饭的时候穿，为什么她如此倒霉！
她们走上去一家一家店的问，发现基本好货都没了，都要准备歇业半天，清点库存。
“先生，您今天一共消费187万，请问是刷卡，微信还是支付宝？”
“刷卡。”
阿城掏出一张周秘书给他的卡，明晃晃的一张黑卡，有了这张卡，想刷多少就刷多少，走遍天下无敌手，阿城再一次觉得钱根本不是钱，而是快乐。
刘倩瑶和闫若芸在爱马仕门口，那群疯狂扫荡让几家奢侈品店瘫痪的黑衣人就在里面，他们大张旗鼓，引起众人围观，实在是太过显眼。
闫若芸拉长脖子，也去围观，她的一双眼瞄过，一个熟悉的脸映入，那不是在周秘书底下办事的郝城吗？怎么会是他？
好几次，闫若芸都只能远远地、隔着人群远远地看一眼自己喜欢的人，跟别说和他见上一次面，说上一句话。
有一次过节，陆家的人都会给那些远亲近邻、包括那些一起谈过生意的人送过节礼，哥哥闫子墨有幸通过中间的合作商去恒泽谈最新的合作案，闫家才靠着这层关系认识了陆家的人。
上次送礼的人就是郝城，陆家的每个人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就像记住自己家有几条宠物一样，都能叫得上号。
虽然这个郝城可能不记得自己了，但是闫若芸还是厚着脸皮走上前去跟人打招呼。
刘倩瑶想叫住闫若芸：“若芸，你干嘛呀？”
“我有点事要问一下。”闫若芸甩开了刘倩瑶的手，
眼看一大帮人要上前凑热闹，再不去问恐怕就没机会了。
“等等！”
还在低头查看账单的郝城听到有人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他有些惊诧地抬起来了头，眯了眯眼，皱了皱眉，只看到一个穿着粉色卫衣、扎着高马尾齐刘海的女孩子向他跑来，她的身后还跟急匆匆地着另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
“等等！”
“女士不好意思，我们店今天暂时不接待客人了......”
闫若芸无视店员的阻拦，冲了上去，店里的保安立刻阻挡在她面前，但是闫若芸依旧不放弃，硬是隔空跟那个郝城打招呼。
“你好，我叫闫若芸，我们曾经见过，今年过年你来我们家送给新年礼物。”
郝城回忆了一下，确有其事。
“您好，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机会来了。
“那个，今天我也是恰好遇到你，所以才来跟你打个招呼的，你们买这么多东西，是给谁买的呀，是你们陆总买给谁的吗？”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炮语连珠似的，根本不带停的，闫若芸急切想听到答案。忙于事业的男人，很少会有心思逛街买奢侈品，更不可能说自己买给自己，除非是......
越想心越乱，闫若芸只想知道答案。
但是，结果令人失望，郝城并不愿意说。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一个按照上面吩咐做事的人，老板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我们也不能随便回答别人的问题，这是干我们这行的职业操守，有机会再见闫小姐。”
郝城一直是个好脾气的人，每天跟在周义明后面，听差遣办事，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比一般白领挣的多得多，而且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当初他和几名兄弟因为不肯交巨额的保护费，被黑帮的人欺负的像条狗一样，是陆泽旻从那群恶霸地主的手里救了他们，还把那群黑帮无赖弄到了监狱里去，后来他选择关了店跟了陆泽旻，现在每天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日子比以前过的也算是滋润快活。
所以，有损陆总的事情，他是不肯做的，不然他跟那些不讲信用的小人岂不是一模一样。没有信用，就算你再有才能，别人都不会再相信你了，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很难立足。
人不是一座孤岛，单打独斗不现实。
人需要彼此相互扶持才能走下去，这才是维系长远发展的生存之道，否则面对困难时，是很容易被打垮的，这是陆泽旻跟他说的，现在也是他郝城的信念。
“那就是说，是陆总吩咐让你买的吗？不是别人。”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得要走了。”
郝城摆摆手，把购物的发票收好，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拎着东西去了地下车库，准备回去交差。
“若芸，你怎么了，你发什么疯？你竟然认识这些人？他们都是谁啊？”
“没谁，我跟他们也不熟。就是一些无聊的网红在那博取流量搞得噱头，我们走吧，晚上我还要去别人家吃饭。”
阿城带着弟兄们圆满完成任务，把车开到了医院附近。
周秘书神出鬼没，不知从哪一下子冒了出来。
“陆总，你要的东西已经买回来了，现在要拿给夫人吗？”
“夫人？”
陆泽旻抬眼，深深地看了眼周秘书，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撑着脑袋说道：“叫的可真是亲昵，不过你这么叫恐怕有些人还不领情呢。”
周义明是为数不多知道陆总和沈夏希隐婚的人，但这件事还没被公开之前，还不能告诉任何人。
周秘书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弯腰低头，改口道歉，“对不起陆总，下次我一定注意。”
“算了，这次饶了你，下次注意。”
“是。”
“这件事你没有告诉其他人吧？”
“没有。”
陆泽旻有些失神。
刚才和沈夏希大吵一架之后，他的心情很烦躁，甚至是有点生气，既想见她又不想见她，只怕一见面就要吵起来的，根本不想看到他。
为什么要提离婚？难道在她的心底，自己真的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还是她真的已经喜欢上了别人。是丁世允吗，还是其他人？
“陆总？”站在旁边半晌的周义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到。
陆泽旻回过神来，“什么事？”
“呃，您要买的东西我已经让郝城买回来了，要现在就拿给沈小姐吗？”
“不用，等她好点再拿给她，东西先放到隔壁的房间。”
“好的。”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周义明补充道：“对了，上次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调查过了，沈巍山确实是想撮合沈小姐和陈志忠的儿子，不过沈小姐死都不答应，所以两人才起了冲突。”
陆泽旻抽了一口烟，思索了片刻，摸了摸后颈，“不用管那个沈巍山，找个时间把陈志忠约来，我跟他谈谈。”
“算了，找人敲打敲打他就行，人有空我再见，这事你先看着办。”陆泽旻掐灭烟，站起身，“我还有事，你先让人把东西拿进去吧。”
医院后花园里，一个矜贵优雅的男子坐在花荫树影之下，慵懒地坐在藤萝枝叶下的长椅，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认真地跟一个前来汇报事情的人说话。
半晌，那名男子站起身，颀长精瘦的身材，紧致白皙的皮肤，深邃挺立的五官，光是看背影，就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心动不已。
忽然他扭头向后看，在一丛丛花丛后，一个粉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一下子消失不见。
那青年男子警惕地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人一下子变得很警觉，不过那青年男子不以为意，转过头继续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没多久，两人一先一后地离开了医院的小花园。
闫若芸刚才遽然惊跳到一个高大茂密的草丛后，细嫩白皙的小腿还被那草丛中枝叶给刮伤了，但她只是紧紧抓着挎包的背带，惊魂未定，手心出了不少汗。幸好她反应比较快，不然她很可能被陆泽旻发现。
保险起见，她小心翼翼跑到另一边，隔着护栏，远远地看到医院的后门，乌泱泱地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十几个奢侈品的购物袋，还有人找来推车把东西拉近了医院，而这些就是刚才她在万象城遇到的那些人，其中站在门口指挥的人就是郝城！
怎么可能！她闫若芸不相信，她不敢继续深想。
男人除了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买这些东西，还会给谁买？连她那个直男哥哥都很少送自己礼物，除了过年过节，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直接把钱转给她，然后不耐烦地打发她走。上次她的生日礼物还是她嫂子为她准备的，像这种讨别人欢心的事他哥几乎不做。
越想越害怕，闫若芸还是半蹲在护栏后，看着这些黑衣人忙上忙下，看那些熟悉刺眼的礼品袋像是白菜一样被人送上去。
“好看吗？需不需要走近些看，这样看得更清楚些。”
忽然一个低沉悦耳的身影从脑袋响起，闫若芸愣了一下，没太在意。下一秒，她僵着脖子往上抬头，只见刚刚妖冶绝美的脸竟在咫尺，清晰无比，高大的身影遮蔽了头顶的光压迫着她，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
“你你你、你，我......对不起。”
他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如黑夜中被星光点亮的宝石的眼散发出迷人的光彩，浓眉深目下的笑意，带着一丝寒意。
闫若芸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浓颜俏丽的脸一下子烧得火红。
“陆总！”身后另一个男声响起，吓了闫若芸一大跳。只见周义明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她身后蹦了出来。
闫若芸扭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脸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立马又转了过来，把头低得低低的，不去看任何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要走了。”
“等等。”陆泽旻提高了音量，抬起了修长的手臂挡去了她的去路，刚才那张俊脸只剩下冷漠。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吧。今天的事我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你自己也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把手臂放下，小姑娘低着头，拔着腿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陆总，就这样放她走了？”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狗仔，应该是脑子一热，闲着没事干才来的，我没功夫在这和别人过家家。应该是郝城今天买东西被人盯上了，你在去看一下，有没有其他人在附近，处理掉。”
“属下失职，这就去。”
“快去吧。你要是失职，其他人也别想干了。”
“是。”